15.第 15 章
甘泉在家里做了几个小菜和儿子一起吃晚饭。
温睦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吃晚饭了,甘泉也已经不在意丈夫是否回家了。
这个时候,门口响起了钥匙在锁眼里转动的声音,温睦从外面打开门进了家门。甘泉有点儿惊喜,迎上去接过温睦的衣服问:“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温睦把公事包扔到沙发上,说:“今天事务少,早早就处理完了,晚上吃什么?”
甘泉还没说话,光世就从餐厅跑过来抱住温睦奶声奶气喊了一声:“爸爸,你回来啦!”
温睦摸了摸光世的头,叫他赶紧去吃饭做作业。
甘泉又到厨房加了几个菜端上餐桌,温睦一边吃饭一边翻看着自己的iPad,忽然问:“你看了我的iPad吗?”
甘泉当然否认:“我看你iPad做什么?怎么,你的iPad里面有什么秘密啊?”
温睦不再说话,放下了iPad端起饭碗专心吃饭。
“那天你听了老二怎么说的了吗?”甘泉一边给光世夹菜一边问温睦。
温睦冷笑了一声,说:“不是我说,温尔那么没影儿的谎话你也能信。他一个私生子,还不知道是不是二叔的种,老爷子怎么可能把继承人这么重要的位置给他?”
甘泉看温睦还是这么一副不可一世的态度,就不再说这件事了,又提起了另一件事:“沈小姐出院了你知道吗?”
温睦本来是知道的,可是因为心虚本能地说了谎:“不知道,你怎么忽然对她关心起来了?”
光世在旁边抢着说:“三表叔打电话过来了,说那个姐姐从医院出来了。”
“年轻就是好,生了病也能恢复的这么快。”甘泉在旁边随口说着:“年轻小姑娘皮肤都那么好,已经人老珠黄了皮肤上也有了小细纹。”
温睦不过脑子就说:“那你就好好保养啊,不过再怎么保养也不能和沈伶露比了,毕竟已经这个年纪了。”
甘泉听了以后心里噔的一声,不过她马上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继续吃饭,给儿子夹菜,嘱咐儿子少吃肉多吃菜。
光世忽然问:“妈妈,婚外情是什么?”
温睦听了“婚外情”三个字本能地抖了一下,筷子差点儿落在地上,甘泉皱起眉头问:“你从哪儿听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光世眨巴着眼睛,说:“我同桌这前几天没来上课,今天来了。我看见他眼睛红红的,我去给老师送作业的时候,在门外听到老师们在说他们家里的事情。语文老师说他爸爸是个渣男,和别人搞婚外情,要和他妈妈离婚。妈妈,什么叫渣男,什么叫离婚?”
甘泉不知道怎么说,温睦先开口了:“这都是大人的事情,你们小孩子不用知道。”
光世不甘心又把矛头指向了温睦:“爸爸,你是不是渣男,有没有和别人搞婚外情?你和妈妈会不会离婚啊?”
儿子的这一连串问好虽然是童言无忌,可是温睦感觉自己的后背出汗了,赶紧嗯嗯呀呀敷衍道:“你别瞎问瞎说,快吃饭,吃完快去写作业!”
甘泉在暗地里叹了口气,却在温睦面前表现得很淡定,光世去写作业以后还和温睦笑说小孩子真是纯真。
温睦吃不准她到底是不是知道了点儿什么,他忽然觉得自己和她结婚这么多年也没有完全看清这个女人。
诚然,追求她和她结婚只是为了巩固自己在温家的地位,也是为了能利用她的娘家势力帮助自己在温家的继承人争夺中获胜。
可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这句话不是没有依据的,要说对她一点儿感情都没有肯定是不可能的。只是她永远平平淡淡的,从来没有表现出对他的感情,这让他总觉得自己只是她用来向前男友示威的工具罢了。
算了,就当是互相利用好了。
老张和郝青年看了周围的监控,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进入温家。
除了金烛影被吊着的那个窗户下面,那边本来住宅区里面的一家咖啡厅的监控摄像头可以拍到那个位置的图像,可是好巧不巧当时有一辆很高的货车停在摄像头前面,完全挡住了摄像头的视线。
“是不是可以肯定嫌疑人就是从那边先到了二楼?”郝青年问老张。
老张摸了摸下巴说:“肯定说不上,不过八九不离十了。可是这辆车真是碍事,这条线索又断了。走,该去被害人那边了解一下案发的情况了。”
郝青年嘟囔着:“早就该去问被害人了……”
老张停下来给了郝青年一个脑瓜崩儿,说:“你懂什么,这叫声东击西。我总感觉报案的那个被害人的哥哥没有对我们说实话,如果真是这样,被害人很有可能帮着他提供不真实的供词,但是她那个男朋友还没来得及串供。”
郝青年听了朝老张竖起了大拇指,说:“到底是老油条,受教了。”
老张得意一笑,说:“学着点儿吧傻小子,走!”
两个人一前一后绕道温家宅子的正面,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门后面问:“请问是哪位?”
老张回答:“我们是警察局的警察,上门来了解一下贵宅入室抢劫的情况。”
门从里面打开了,以为穿着套装带着领花的老年男子站在门后面,非常礼貌地把两个人让进门来,说:“请进,辛苦二位来跑一趟。只是我家小姐现在不在家,不过也许我可以给二位解答一些问题。”
郝青年听见金烛影不在家里,以为老张会直接客气几句就走,没想到老张大摇大摆进了屋子,说:“您是?”
老欧说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小姐的管家,对小姐的情况略知一二。”
老张坐下来,郝青年也跟着坐在沙发上,掏出笔记本来。
管家去厨房端了茶具出来给两个人上了茶,问:“二位忙碌了很久了吧,马上到吃饭时间了,二位是否赏脸在家里吃个便饭?”
老张赶紧摆摆手说:“不用了,我们两个还有些走访调查要做,既然当时人不在我们就问几个问题就走。您也不用忙活了。”
老欧也坐下来,等着两位警官的问题。
老张打开自己的记录笔记本,看了看问:“管家先生,您家里的财物损失预计有多少呢?”
老欧在心里算了一下,说:“其实没有多少,不到七位数。”
郝青年暗暗咂舌,心说有钱人口气真大,几十万都只是“没有多少”。
老张又问:“您心里有没有怀疑的人?比如说在生意上和温氏运通有什么宿敌?或者金小姐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老欧又思索了一会儿,说:“生意上的竞争对手肯定是有的,可是能成为温氏的竞争对手,做出这种事情也太不体面了。我们家小姐其实刚回到锦都,也不认识什么人,应该不会得罪什么人。”
“回来?”老张立刻察觉到了老欧话里面可能被忽视的信息:“从哪里回来的?”
“不瞒您说,小姐是从穷都回来的。她是在穷都出生的,上个月刚回到锦都来。”老欧不敢隐瞒,如是回答。
这个时候老张皱起了眉,嘴里自言自语道:“会不会是金小姐在穷都与什么人接下了仇怨?穷都那个地方的人可都不是善类啊。”
老张收起了笔记本,站起来和欧管家握了手,说:“感谢您的配合,我们的问题问完了,就先告辞了。”
老欧送他们两个出了门,看他们走远了才把门关上。
郝青年不情不愿地嘟囔:“不会叫我们去穷都调查吧?我才不想去哪个穷乡僻壤,回来肯定要掉层皮!”
老张嘿嘿一乐,说:“傻小子,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这件事情和穷都关系不会很大。这个人躲过了大部分监控摄像头,肯定是对这一片很熟悉的人。”
郝青年觉得有道理,但是又有疑问:“也许是穷都的人在这里踩了很久的点啊。”
老张还是笑:“这里住的都是什么人?都是些有钱有势警惕心强的,要是有个陌生人忽然出现在这周边转悠,他们怎么会没发现?就算他们没发现,监控摄像头也发现不了吗?一开始踩点他可不熟悉这里,怎么可能躲得过所有监控?”
郝青年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更加崇拜老张了:“姜还是老的辣啊!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找线索?”
老张说:“他们家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儿?他们家正在夺嫡呢,家里的老头子把她从穷都接过来就肯定是给了其他人压力,我看多半是家里的几个兄弟找人干的这件事儿。”
“对,那我们去查他们家的人?”好青年问。
“查,但是不能明着查,这家的人都是些阴险狡诈的人,直接问肯定问不出什么来,搞不好他们互相指正还会扰乱我们的思路。我们要从外围调查。”
两个人回到警车上,决定先开车回警局重新规划一下下一步行动。
老欧打电话和金烛影讲述了两位警官来家里讯问的事情,又问金烛影什么时候回到家里。
昨天晚上金烛影看日下诸星没有好转的迹象,有点儿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就没有回家,接到老欧的电话的时候她正在准备煲个汤什么的中午喝。
“我晚饭之前回家。”金烛影架着手机,一边切玉米一边和老欧通话。
“恕我多嘴,小姐,昨晚没有发生什么吧?”
金烛影当然知道老欧的言下之意是什么,马上否认:“当然没有,昨天晚上他感冒了,我怕他一个人在家有什么意外就在他家客房住下了。”
老欧心里也知道金烛影还是有分寸的,听了她的解释就放下心来说:“那就好,诸星少爷好些了吗?”
“恩,就是普通感冒罢了。”金烛影把玉米倒进砂锅里,从温水里面捞出焯过水的猪蹄,顺着骨头缝隙卸开放进砂锅里。
“如此甚好。”老欧又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嘱咐金烛影不要太晚回家,走夜路很危险之类的。
金烛影盖上砂锅的盖子,摘了围裙洗干净手。一转头就看见日下诸星趴在沙发上玩游戏,一脸认真的,仿佛真的在和对面的人打仗一样。
“中午吃什么啊?”日下诸星一边操作游戏界面上的人物砍人一边问金烛影。
“我刚想问你呢,”金烛影瘫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看微信,“定外卖吧定外卖吧,我想吃多油多盐油炸的糖多的吃了就长肉的那种,这几天和你吃素我现在嘴里淡出鸟。”
日下诸星就把自己的手机递给金烛影说:“给我点个红烧茄子,再来个鹌鹑蛋炖红烧肉,你要不要吃炸鸡啊?”
金烛影打开外卖软件看了好几圈,点了炸鸡,点了可乐,点了日下诸星要的油乎乎的炒菜,然后就放下手机在沙发上幸福地等着。
等着等着就睡了,在梦里面还在流口水。
日下诸星刚打完一局,一抬头就看见旁边沙发上,金烛影张着嘴睡了,抱着一个抱枕露出了莫名其妙的愉悦的笑容。
“点外卖这么开心吗?”日下诸星问,拿了一张纸巾给金烛影擦了擦嘴角流下来的口水。
她的嘴唇软软的,脸圆圆的,整个人都是软软的肉,有点儿像红烧肉。
对于自己的这个比喻,日下诸星觉得贴切得有些好笑,忍不住给自己双击了一个666。今天她没有化妆,嘴唇上涂了一点点唇膏,有股香香的味道。
日下诸星却想起了昨天晚上她涂了口红之后亮晶晶玻璃一样的唇色,还真想尝尝她是什么味道的。
金烛影的化妆包放在茶几上,日下诸星捞过来从里面找到了那支焦糖色的口红,捏着金烛影两腮的肉叫她撅起嘴来,把口红涂了上去。
直男就不要妄图给女孩子化妆了好吗?你涂得这根本不像是糖葫芦,倒是很想吃辣子鸡把嘴辣肿了。
日下诸星挣扎了很久,最后放弃了,趁她没睡醒赶紧用纸巾沾水给她把嘴唇上的口红擦掉。
难道在直男的理解里面,女孩子化了妆晚上回家一把水洗一遍就能把脸上的化妆品洗干净吗?
日下直男把口红丢进化妆包里,妄图制造什么也没有发生的迹象,这时候外卖小哥来敲门了。
刚才睡得死死的金烛影,听到外卖小哥的声音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跑到门口取了外卖。
回来的时候说:“刚才那个外卖小哥看我的眼神怪怪的,难道是口红粘在牙上了?”说着从化妆包里找出小镜子照了照,看着镜子里的人,她的眼神也变得奇怪了起来,问:“你刚才玩我的口红了?”
日下诸星还没来得及狡辩,金烛影从化妆包里找出口红来看了看,瞪大了眼睛:“拧,拧不回去了……你为什么要拧出这么多来?”
你身为一个直男,为什么要玩的按压口红?玩的时候你也好好做做功课好吗,按压口红按出来是回不去的!
那一刻,金烛影感觉到了全身的肉都在痛,几乎要哭出来,看着那一节顽强地在外面探头探脑的口红,她觉得自己很想用这只口红戳日下诸星的十二指肠。
日下诸星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赶紧安抚金烛影:“我给你买新的,现在就买,立刻就买,这个颜色也不是很好看,女孩子还是应该用粉粉的那种颜色……”
我知道让你理解黄一白黄二白这些概念有点儿困难,但是你总该看得出来我肤色发黄而且不是牛奶一样的白吧?你知道黄皮涂粉色的口红会是什么样的灾难吗?
金烛影这个时候觉得闻到了炸鸡的香味,心想还是先吃炸□□,放久了炸鸡就不脆了。
温雅坐在茶几对面喝茶,不时抬起眼睛看一眼郝青年。
郝青年这种小骚年哪见过这种熟女诱惑啊,几个回合下来就哈喇子流一地了,端着茶杯嘿嘿嘿对着温雅傻笑,丝毫不顾及人家老公就在旁边坐着。
老张恨铁不成钢地踩了郝青年一脚,郝青年这才发现自己这个样子很丢人,赶紧擦了擦嘴,拿出笔记本来开始记录。
“周太太,您还记得事发当天您在做什么吗?”老张问道。
温雅放下茶杯问:“你们不会是怀疑我吧?”
旁边的周少卿先坐不住了,质问两个人:“你们警察怎么乱怀疑人呢?我老婆怎么可能去自己家抢劫呢?再说你看我老婆这么柔弱怎么可能把家里那个五大三粗的姑娘打晕呢?”
金烛影忽然打了个喷嚏,从日下诸星手里接过纸巾擦了擦鼻子,心想谁在说我坏话?
老张赶紧做手势叫周少卿稍安勿躁,解释说:“周先生,我们并非怀疑你的太太,只是按照流程询问一下而已,请您不要紧张。”
温雅也按住周少卿叫他靠边:“我老公就这样,您别介意啊。说起来我还真的有不在场证明。我当天和一个朋友见面了,她可以作证。”
老张追问:“您介意告诉我这位朋友的姓名吗?”
温雅就拿出曲欣欣的照片递给老张,说:“其实她算是个公众人物,不知道方不方便来给我作证。”
老张看了看照片,惊讶地说:“这不是白雪王后吗?不是结婚生子嫁老外了吗?怎么回国了?”
温雅见他认识曲欣欣,就和他攀谈起来:“张警官也关注花样滑冰?”
老张谦虚地说:“偶尔看看,不是很了解。不过她当时嫁的挺风光,好多媒体一直在报道,那几天就算不认识也都看过几眼,所以有点儿印象。”
温雅做出同情状:“唉,她也是可怜,老公早早死了,自己带着孩子,只能回国了。”
老张也表示了一下同情,又问了几个问题,就起身告别,去找曲欣欣取证。
温雅站起来和他们两个人握手,送两个人出了门。
“曲欣欣。”老张又看了看那张名片:“我记得前几天别的科室有人在讨论这个人来着,是怎么回事儿你知道吗?”
郝青年却不搭腔,老张转过头去,看见郝青年面色羞红,一个人愣在原地看着守心里面的什么东西傻笑,老张过去他赶紧把手里的东西塞进了衣兜里,打哈哈:“啊,啊,你说啥?”
老张又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儿,说:“小子,你以为藏着我就不知道了?她用右手和我握手,又用左手和你握手,我就知道她是给你递纸条了!”
郝青年被看穿了,摸了摸后脑勺,嘿嘿傻笑。
老张提醒他:“人家是有钱人家的少奶奶,你是个小警察,她就是和你玩玩暧昧罢了,你个傻小子,快找个年轻姑娘谈恋爱吧!”
郝青年表面上同意,手却还揣在衣兜里捏着刚才温雅借握手递给他的纸条,上面写着温雅的电话和一个很详细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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