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原来真是哥
“啊——”段岚的这声尖叫，比诗朗诵短促。
“小段，动静大了点，容易引起误会。咱以后不能这样！”刘东刻扭头看看门，还好，关着的！也许更糟，误会将往纵深发展！这么嚎下去，早晚要出事！
“刘工，师父，快来快来快来看！”说着，段岚从座位上站起来了，有走出私人空间的趋势。
刘东刻也站起来，如若不从，他担心会有拉扯事件发生。
刘东刻弯腰凑近段岚的电脑屏幕，端详了好一会。8秒！不可思议，刘东刻长期努力创造的扫雷英雄榜就这么被打破了？！
“不可能啊，人类极限啊！你们学电脑的是不是有啥破解办法？”
“搞没搞错，是你大限，好意思往别人头上安！至于吗？不就一顿饭吗？到底怎么说？”
“好，我认！今晚不行，昨晚刚吃过。”
“谁不是昨晚刚吃过啊？什么？昨晚你们去吃了？为啥没喊我？”
“你说了你不去。”
“你、你、你讲不讲理啊？！不是你让我把班退了吗？我空着呢，闲了你一晚上，大哥！”
“别急，来日方长，有机会！一定要今晚去吃也行。”
“都谁？”
“我只承认输了一个人一顿饭。”
“不行，我还不认识你，不是，不是不认识，是认识不全。只认识皮、不认识瓤。孤男寡女的，先记着，随时等我通知！有效期多久？”
“你说。”
“无期，一辈子有效！”
数月后的某平凡一日。应该说每一日都是平凡的。所有不平凡的日子都是人类的定义、命名和折腾的产物。
天气是阴是晴亿邦花人不太在意。农民变身的员工也不怎么关心，不种庄稼了天气就不重要了。当然也盼着老家的地能有个好收成，但老家的地由老家的天说了算，这里的天管不了老家的地。住公司的员工，下大雨也不用操心换鞋。亿邦花所有的地面，不论室内、室外，不管是墙根儿还是屋角，统统硬化。何止亿邦花，整个城市都很硬气！住外面的员工小心了，谁要是迟到了，千万别拿“道路泥泞，路上耽误了”当借口。可信度比公交车迷路了还低！
再拿“硬化”说个事儿。仓库保管员赵大姐有天从家里拿了个花盆来。她一手提盆一手握把小铲子，转了一大圈，愣是没找着土。她让扫地的老叶头儿帮他找土。老叶头儿说：“土没有，扫地的灰你要要的话可以帮你整一盆儿。”“去，老没正经！”赵大姐后来还是在外面弄到了土，沉甸甸的一塑料袋提进来，花种上了。花是办公室的谁的花发了一新芽移给她的。花花草草在亿邦花几近灭绝，架空的小玩意不算的话，再难找到人为的植物。
段岚在守家呢，来了一位认识的不速之客。
“我哥咋没在啊？”不速之客轻声问。
“你哥是谁？”段岚没好气。别瞎问啊，跑这儿来找哥，办公室不是卿卿我我的地方，嚣张！
“就是坐这儿的。”不速之客指指刘东刻的座位。
“什么哥呀妹的，这是办公室！他没名字吗？”段岚肺压升高。
“哦，他叫刘东刻。”不速客并不生气，笑着答。
“你们很熟吗？认识多久了？”段岚深入盘问。不速之客的笑，讨厌！
“我一岁就认识他了，妹！”不速之客交底了。
“什么？你们青梅竹马？”天哪，黑历史啊！没听说刘某人的家属也在公司。
“妹乱讲。他是我哥！”不速之客笑脸依旧。
“谁乱讲了？！你叫什么名字？”段岚心说一个农村丫头胆也这么肥，非逼你现出原形不可！
“我叫肖莲。”肖莲报上名讳。
“你姓你的他姓他的，怎么他就成你哥了？你们结拜了还是结婚了？上班时间找哥，能不能行啊？！”段岚大力施压。
“妹你说哪去了？他真是我哥，他妈是我大姑！”肖莲有点急了。
“啊？！他管你妈叫啥？”段岚离彻悟不远了。
“叫、叫，你们城里叫舅妈吧。”肖莲没把老家的称呼说出来，免得惹人笑。
“啊？！”段岚灌了一肚子醋，差点没把自己给酸死！原来真是哥！
段岚从座位上弹起。她先把肖莲按到刘东刻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又去倒水！
“稀客贵客你要闻到了什么味道，千万得替妹保密啊！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话当然是段岚在心里说的。嘴上也不能闲着啊，赶紧陪不是吧：“哦，你没来过，也没听刘工说过，我不知道你们是啥关系。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呀，妹你别客气。我很少上来，没事不敢来。”肖莲早听出道道儿了，当然不会计较。
冰释前嫌，二人的交谈始进入正常状态。
可恶的刘东刻！段岚与他朝朝相处也有半年多了，始终就没把他彻底整明白。他从不向她老老实实自觉交代自己的出身来历家庭状况等等！故意隐瞒组织。段岚也很想知道刘东刻对她的看法，全面的不仅限工作能力。问不出来，一听就是哄人的敷衍。不说就别说了，烂肚子里吧！段岚想以后拖地打水泡茶的事儿那家伙也得干，越惯越不是！
从肖莲这里，段岚填补了一些认识刘东刻方面的空白。
跟肖莲他们比，刘东刻是另类人，更曲折一点。刘东刻的工作岗位有一定的优越性，但这不是区别所在。高级的低级的都是打工。他们除了把身体和旅行一样精简的吃住用品带出来以外，其余的都全留在家里了。但刘东刻不是农民工，肖莲他们却是。农民工嘴里说的他们的老家、老家，实际上就是家。老家就是家。刘东刻的老家就是老家，而不是家。刘东刻的父亲读书在行，读书读到农转非了。刘东刻儿童时代和母亲一样也是农村人。中国规矩，跟爹姓，户口随娘。刘东刻七八岁的时候，通过父亲的努力，他和母亲还有弟弟妹妹都吃商品粮了。
刘东刻没马上使用吃商品粮的资格。父母把他留农村了，据说是爷爷奶奶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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