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林中不知深
大概是这场样景少见，空旷神怡~
一大一小在这石墩上足足待到整片林子安静后才想起是否要动身找个山洞掩体啥的或是今晚就在这石墩上对过夜了。
老张头缓了缓慢慢起身，扭了扭脖子准备绕下石墩，牙儿跟着起身一起从原来绕上来的位置再下去，看牙儿也准备跟过来老张头并没有阻拦，
说：“这次是赶上个好季节入山，今年雨水多阳光也足，估摸着野果不少~咱先下去看看附近有没有可吃的，待会如果没寻到石檐子山洞的话那今晚就在这石头墩上过了，你也在附近探探点，寻些柴晚上点上个篝火驱兽用。”
说完就先踏石凹着往石墩下走去，忽然想起了什么老张头砸砸嘴加了一句：“牙儿，记得把你那百试百灵的脚套下几个，运气好睡一觉后明个还能烤上只走雉”说完头下意识的往方才听见雉鸡声的几处瞧了瞧~
牙儿跟在后头想也不想就扬嘴笑回他：“得嘞，我下的脚套肯定有货！”
脚套，是一种非常普遍而简单的猎户技能，在山林中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林子中各样动物都习惯行走于熟悉的灌木小丛，而这脚套就是放在雉鸡走动的小道中，用细绳打个活结绕在小道当中，当雉鸡再次往返这条小道的时候就会被套住脚越挣扎细绳打的活结就会勒的越紧，除非挣脱断那根牙儿特质的细绳，不然那只被套住的雉儿必然是下一餐。
翻下石墩后，老张头往林子里探去,牙儿便围绕着大山石蹲子打探起来，
这山石蹲在这片林子里显得特别突兀，因它整体很大，走在是石墩下直看显得方长，顶部被风吹日晒有些平滑，从高处至是斜面靠近林子的根部开始长起青苔慢慢往上延伸，而石墩地势比其它大树都高出了一截，镶在了山坡高处的斜坡上，让爬上大石墩后的人显得顶视野极好。
牙儿没有深究石墩，沿着它的跟脚开始寻觅，视野主要循着林子下的灌木丛或白茅草堆，寻着那些有小缝隙的，仔细看有可能看能发现点动物毛发或者排泄物。
在附近寻觅了一会就发现了好几处看似缝隙的小道，挑了四处看上去并没有荒废且有些毛发的小道下了脚套，毕竟这特制的细绳牙儿也并不多，也最主要是也不能带太多~
下好脚套后，就开始再附近找干柴火，偶尔看见着些野果子树上挂果，因还没到季节并未成熟，虽然熟了后野果吃起来还是青涩拗口，但对于牙儿他们来说已经不错了，没田没地可耕，也没啥种子可种，仅靠双手砍材火去镇上大户兑换些生活所需，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肉什么的基本不想~也就靠这样的小技巧在深山中才能有可能捞到些野味。
寻摸了不少柴火取到了石墩之上后，牙儿便无所事了，又坐在了石墩之上等待老张头回来，大概是过了两个时辰左右，太阳完全下山，虽太阳下山了，因为正值暑夏，这林子之上的石墩视野还是极好，而没了太阳之后，天空一片晴朗星星慢慢开始闪耀，月亮慢慢升起带来了些柔和的光度，让牙儿适当的也能看见周遭的事物。
这时候老张头从旁爬上了石墩，见着牙儿正坐在夕阳时那处便提嗓招呼道：“诶喂~牙儿，快来接一下刚在北边山坡处找着一处桃地，我这趟可带了不少毛桃，嗯~刚刚我还试了几个，味道不错，比起咱镇北边老井旁那颗老雅梨上赖皮梨可好吃多了，汁水还多！”
闻声先是扭头向老张头方向咧嘴笑起来，然后起身不快不慢的去接老张头。
见牙儿来到身旁老张头把毛桃从怀里一个个掏出来边走边递给牙儿，牙儿接过了两三个后便没有再伸手，老张头并没继续强塞，吧剩余的放在一旁，走到柴火便开始生火，这深山中即便是暑夏到了晚上还是会降温变凉的，这时候就需要个篝火取暖和驱兽。
见老张头开始生火，牙儿边啃着毛桃边睁大眼看着老张头拿出的燧石在那敲擦生火，这桃吃的有点不舒服咬一口桃便要饶一饶嘴角，这毛桃本是如此，皮面上一层白毛，用水冲洗水滴都不会印到桃皮面上去，都被这一层白幼毛给隔开在表层，一口下去，嘴角就要被毛刺饶痒似难耐，第一次吃它的时候不挑食牙儿都有点嫌弃它毛皮粗糙，吃的时候吐了皮，但那次桃并不多，在半夜饿过之后就学乖了，再怎么难受也得带皮吃了，因为多些东西果腹总比没有强。
虽毛桃表皮并不如何，但熟透了之后的毛桃肉确实甜，不是那种甘甜，而是浅淡淡的甜味，不浓烈却能回甘，你吃过一次之后这味道就会留下，不经意间的就在你味蕾上划下了一道。
老管家给的这一对燧石确实不错，两块略带土黄色的石子，约巴掌大都有一弧边，很好持握，三两下老张头就把火升了起来，回过身见牙儿已经吃完颗桃正在吃第二个便说：
“来搭把手，折些树枝断，慢慢的吧火添上来~”
牙儿也不矫情，三口啃掉了那才掌心大小的桃，立马蹲在老张头旁，开始折树枝，把折好的树枝递给老张头，见着火势一点点的长了起来，再用几根大点的木头桥搭在一侧让火自动烧过去，桥搭着不影响火堆还能预留出空隙让火势更好。
搭好篝火后老张头一屁股便坐在了一旁，牙儿则掏出身上最后一个桃准备下口时老张头却递了过来一小块烙饼说：
“拿着！别装了，在那古井旁我看你毫无停嘴的意思，我就知道你要惦记啥了！”
牙儿转过头对老张头咧嘴笑了起来~接过烙饼不客气的就吃了起来，看的老张头气不打一处，拿起这分过一半的小半张烙饼也慢慢的吃了起来，小口小口的吃感觉像是会变多似的，完全不像牙儿的吃相，他那是非得把满嘴塞满之后才想起要咀嚼吃食才能下咽的主,吃相不说，但给旁人感觉还真是能带入，一看就能感觉吃啥都非常好吃的样子有食欲。
牙儿几下就吃完了那不够量的“半张烙饼”，又拿起那颗毛桃还从旁地上再拿上了两颗坐在石墩旁一边吃一边看着月色，看着满天星辰。
夜色当空，篝火虽不旺却也能烧出柴火独有的噼啪清响，星空如画，一缕星河斜着划过星空，大大小小的星光闪烁，林子下偶尔传出些不知名野物的低吼，但更多的是一大片的蛐蛐和林中石蛙在叽叽呱呱~如果入山是为了找口吃的，那今天晚上应该还能烤上几只石蛙的，林子中的石蛙很好抓，它们不喜欢长时间呆在水里到是喜欢整天在林子里游荡，而这泊子山之上延绵的深林落叶多地表较阴沉又稀稀拉拉的长有很多芒萁导致森林之上容易挂起起雾云海，所以也就很适合石蛙生存隐蔽，而且泊子山土长的石蛙个头还大，运气好的话抓一只脚掌大小的石蛙就能对付一顿了，只可惜今天如山忙于赶路，不然只要巡山时稍注意大树根下，林子里的大石低的洞里或潮一点的芒萁堆中都可以捞到货。
老张头看牙儿坐开了去，自己并没有挪动的意思，也仰望着天空吃着东西，似有感所发也开始对着星空痴痴的边吃边发呆~
这一晚两人并没有过多的聊天，也可能是一天登山入林的劳累，在深夜开始转凉后牙儿坐回篝火边躺下睡了起来，老张头则给篝火再撘了层桥，并在两旁斜着各垒镶了两根大木头为的是夹住火势，即便晚上忘记添柴火，这两根大根木也能留住火心。
做好这一切后，老张头也躺在篝火边，石墩平滑虽然开始回凉也有可能是地势的缘故，石墩下方开始长青苔，却不影响这石墩之上，依然干燥适宜过夜。
在闭眼后慢慢冥想，很久没做过梦的他，似忽在这石墩之上触动到了什么，他开始听见了马蹄声，开始听见了喝令声，一阵旗帜飘扬的声响带起了一卷尘封了不知许久的画面，而老张头这张黝黑略带凸显颧骨的脸颊上竟感受出了刚毅的气息。
不知林中深处，一声飞锦鸡啼鸣带出了开始泛白的天空，这清晨四处有雀声四起清脆悦耳，林中早已开始起雾，虽不浓烈但也得日头上岗后才会慢慢消散于四方。
在雀啼鸟鸣一会后牙儿开始醒了醒眼然后坐起发呆没有发出声响~
此少年束发，身着件灰麻褴褛志学之年约莫着算是个五尺男儿，脸型并不出众却生了一对大气的横眉，不咧嘴嬉笑时一眼看上去略显英气。
约莫发呆了数息后又闭上眼扭了扭脖子然后睁开眼去看看老张头有没有醒，这一扭头老张头没看见却看见篝火旁还躺着一个生人！
牙儿并没有惊炸或慌麻，只是伸脚踢了下老张头，老张头一惊弹坐了起来，嘴上跟着就哼出了声音“嗯~？”一声上扬的鼻音，像是在询问或者是训斥牙儿似的，见老张头惊坐了起来牙儿还是没有作声，只是用收指了指被一声“嗯”惊醒的生人，后者脸上也是尽显茫然...
老张头惊坐起嗯了一声后发现自己旁边又弹起一个生人，顿时吃了一惊，睁着那灵动的眼睛看了看牙儿之后转为直勾勾的看着生人，好似询问般的眼神真挚又不失礼貌的盯着生人等待他的回应，结果这生人也许是因刚醒的缘由，对着老张头张开手耸了耸肩还歪了下头表示什么也不知道！忽然场面沉默尴尬又好笑至极...
牙儿也看懵了，这生人是唱了哪一出！？
不过他并不关心，约莫着是因为尴尬的缘故，他主动跟老张头提起去收脚套，看是否有套到货，就算没有货会需要在附近找些野果来充饥。
牙儿跟老张头提过收脚套之后便起身了，绕下石墩需要从这生人旁边过他也不客气的让他挪挪位置再绕下石墩，这生人穿着一看便是散游的道人平时也就是路边摆摊算卦的那种，脸上还算干净束发带冠留了一羊须下巴，耳顺之年的身子并撑不起那件看上去略大的道袍，最有趣是这家伙作为散游道人在外居然孑然一身！除了穿着的那道袍外不见他带了任何跑江湖吃饭的家伙！
不过也正因为这形象并不像坏人牙儿才没对他有什么看法，毕竟别人都在旁边睡了一晚上了，要有事早就出事了不必等到现在。
绕下石墩后，牙儿直径去最近的脚套点看有没有套住只走雉，走雉就是不能像锦鸡那样上天飞行的雉鸡，虽然不能飞行但靠着翅膀扑扇，在林子里可是相当灵活！就算不远遁仅扑扇跃上那高些的树杈你也是拿它没办法的，而这脚套的伤害并没有多大，却是套住活物不让其逃跑的上等陷阱，等下套的人过来收线就能轻而易举的抓住这难训的野味了。
收过昨晚下的四个脚套后牙儿显得非常开心，这次脚套每个都套住了一只雉鸡！
可能是因为在这深山的缘故，这些个没见过世面的雉鸡平时就天敌又不多，在自己的道上被套住了后动不了就干脆不动了，就那样待在脚套点里，还有两只雉鸡居然安逸的下了两颗蛋！
一脸愉悦的牙儿吊拿着四只雉鸡快速的回到石墩之上，而老张头已经和那不知哪冒出来的老道也聊开了~
这散游道人道号“青冥子”的道观就在这泊子山后延绵的山脉里，昨晚入山太晚，大半夜的林子里开始降温也潮了，进入发现林子里半山腰处居然有火光照射寻思着肯定有人在生火，想着自己大半夜的一个人找些伴也好有个照应就摸着黑朝着这个方向慢慢爬过来了，等到了篝火旁已是深夜，看见生火的人已经睡着便没有打扰就在一旁躺下了。
虽然老道说了他的道观道号来此的初衷，但从细节上还是看出老道应当有些落魄，昨晚老张头还留下些毛桃本当是给今早去巡食时路上塞牙缝的，结果醒来后只有桃核散落在一旁，而且跑江湖的油子，连吃饭的排场档口都没有，怎能不落魄。
不过牙儿和老张头并有排斥他，相反~这样的老道更踏实，更让他们容易接受。
虽与此人不熟但他自己都省下了邻里之间的客气套路，将自己的处境都毫无遮掩，可见应当不坏只是会让人感觉没礼貌。
看着牙儿满载而归，老张头立马乐开了花：
“哎喂~我说青冥子，以后咱就如同你那故人般将你唤做青麻子了，远的不说~昨个我是怎么说来着，咱们牙儿下的脚套，下一个一个准！这不~例无虚发！四个脚套四只走雉！青麻子，你说怎么样，我看着行~！来来来，一起把火升一升。”
两边脸颊与眼角处都长有一小片暗斑的老道人到也应得，起身便开始搂木柴，道：“我刚就说了，就把贫道唤做青麻子就成，荒郊野外相遇便是缘！”说完立马呸了一声并对附近空旷处作揖道：“无量天尊，劣徒孙无意匡扶佛门箴言，缘来缘去无非阴阳衍道也！”显得神神叨叨的，作完揖完便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似起身扬起羊须胡子随意一甩，把搂着的柴火一根根递给老张头，
然后对着牙儿说：“小伙子，你是叫牙儿吧~贫道也就在外接活时唤做青冥子，平时里都是以青麻子自称，你也别客气这说法，就当我们是忘年之交，唤做我青冥子就见外了，不过你也别乐，嘿~看你笑的那牙儿，诶喂你这几颗牙怎么生的这么白净！？”青麻子老道看着咧嘴露齿满脸笑意的牙儿，顿时亲近了不少。
听着两个长辈打趣，牙儿也不当老道是外人了，但并没有说什么却一直对着老张头和老道傻笑着，傻笑着。
老张头将篝火火势加大后接过雉鸡用柴刀了去其性命后，直接去皮清理后再用树杈叉起斜插在篝火旁借着火势烘烤。
做完这些后转过头说：“牙儿，这次咱们算是时运好，青麻子刚说在他道观附近有见到过我们要寻的木材，诶，喂~青麻子你刚刚是怎么说来着，再跟我说说~”
老道听后得意的接过话锋说：“还真巧，贫道道观正东方山有一处与老张头那片树皮相似的林子，到了之后一看便知！”
听到这话，牙儿笑容更盛，对着老道说问了四个字：“还有多远？”
老道也笑着回答：“不远不远，你看，在那方向~翻过那座山”说完老道指了指向东方延绵的山脊和越来越高的山峰尖。
刚一说完老张头就投来不满：“诶，喂~青麻子，咋说话的，你这一指可是吧咱秀丽国的祁东山脉全指完了哈~怎么的，我要找的木疙瘩就这么稀缺？”
这时老道则看似道骨仙风慢悠的接话道：“我辈修道之人，不打诳语..”一说完又立马慌张的呸了一声再次朝了一个空旷的方向作揖道：“祖师慈悲，劣徒孙并非顽固执念于佛门论语箴言，而是乎天道轮回不过一瞬千年，世间真理百语一篇~”说完老道跟之前一样像是没发生什么事情一般甩了一下刚刚作揖的双手负手与后方扬起羊须下巴，再一字一句的朝着东方的山脉说：
“老张头，贫道并没乱指胡说，自家道观的确就在山脉之中，”老道顿了顿，抚摸了一巴上的羊须下巴接着说：“准确来讲，是在祁东山脉正中！从此往东一直走过前面这延绵的山脊，当山脊开始往下延伸的时候就表示快到贫道寒舍了，而此次你等寻觅的木材我没看错的话应当是祁东山脉独有之乔木“灰鳞楠”素有木中之刚之称，皮略带幽香外形似鳞片有序从上至下排列，而先前你给我看的树皮恰好如此，说到这我到是想起一桩趣事！那佛家弟子倒是很喜欢此木所制的木棒或礼具木杵。”
看着老道一副岸然的样子，显得他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老张头却不接茬，立马补上一句：“哎喂~我说青麻子，想不到你懂的还挺多的啊，这个那个的啥都懂！”
听后老道立马收起那一副人前派头装束，跟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似的和老张头一起蹲在了篝火旁，老张头时不时转一转烘烤的雉鸡，老道而时不时挑一挑火心适当的加一点柴火，并接着说道：“也并不是打胎出来就会，都是这些年走南闯北进那员外家，去那富贵家见得多了，才识得！还别说~不是遇到贫道，这荒山之中所遇到的猎户或砍樵人那是自然不识得此物。”
老张头本来性子就是停不住话，这有人唠嗑更是显得欢喜，立马接茬道：“诶喂~看不出青麻子你还有这些阅历，说叨说叨为啥你现在连个吃饭的“晚”都不见了？”说完老张头刚好吧四只雉鸡全翻了个边，空出手来做了个摇签的动作对着老道眯眼笑了笑嘴上还配着摇签的声响~这牙齿的卖相果真没有牙儿的好！
而牙儿在交了雉鸡后便没啥事儿，一开始就坐在篝火边坐等雉鸡烤好，对老张头俩的互相调侃倒是没怎么在意听。
老道看了眼老张头摇签的动作，也没生气，又挺了挺道袍道：“我等修道之人，不假以外物~算卦解签，尘拂过肩，都乃祖师留下之沟通命理阴阳之物，只有道法不佳者才假以外物来上通青玄，下达阴冥，而贫道只需伸手一掐便知祸福旦夕！所以在止松镇见那早先找我算过姻缘的悍妇带着几名青年走来时，我便弃摊而遁，那时已经算准了！止松镇近日不便再待。”
听到这，老张头笑抽了起来~说到：“你就是给镇子南边养鸡的那老郭家妹子算姻缘的道人！？哈哈哈...你说你损不损，你给了她个锦囊，说是去离他家最近的庙里再打开看，却不知离她家最近的庙是一座荒废的城隍庙，而你给她的锦囊上面写的是“三叩之后，便知天命”要是她入的是一般庙宇有人气的地儿，你这和稀泥的法子还兴许真管用，但那破庙谁去！也就牙儿没事儿在庙后面放笼子收些麻雀，没人不说，那天她三叩之后还真见到一个人，一个没地儿去趴在神台底下睡觉的乞丐刚好睡醒！在那神台底下躺着伸着懒腰，那老郭家的妹子一抬头就看着了！你说巧不巧~”说完老张头更忍不住了笑声了！接着说道：
“在我跟牙儿准备入山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了这档子事儿，全镇子的人都在谈!气的老郭都关了卖鸡的小摊，准备跟着妹子去巡那误人的老道，原来就是你啊~”
老道听后，也跟着乐了起来接话：“原来如此啊~原来如此！当时那家妹子一把年纪还待嫁闺中欲及旁人，恰好那天贫道看她面带桃花便好心为他卜了一挂再赠天师锦囊一枚，结果如何且看天意，不过现在看来的结果应当是极好，顺应天时。”说到此刻老道顺了顺羊须胡看了看篝火旁被烘烤出一丝香气的雉鸡，似忽还吞咽了一口唾沫。
在雉鸡飘出香气后，老张头也放下了对老道的逗趣，认真的观察火候，时不时再将受热不均匀的雉鸡翻转，香味越来越浓，只见那被烘烤的雉鸡表面散发出阵阵滋滋响，就在全身烤成暗黄色后，老张头便开始抽出柴火减小火势笑着说：“好了好了，可以吃了，不怕热的饿死鬼现在就可以动手了！”
在老张头说出可以吃了的时候牙儿就已经上手了，直接扯过最近的一只雉鸡，因为热气腾腾无从下嘴，他就对着屁股的位置使劲吹了几口后一口下去，没咬多大块肉，却在牙儿嘴里咦，呀，哦，了数遍后才得以咀嚼下咽，顿时逗乐了老张头，他笑着把盛水的竹筒递给牙儿，并嘱咐他慢点吃，可他哪能忍得住！一直没停，烫嘴也不停！
老张头看着牙儿的吃相真逗，转过篝火拿起最大的那只雉鸡直径递给了老道并说：“别客气，吃了这顿早点，之后的路可得由你带路了！”
老道也没客气，接过雉鸡时候回道：“这个没问题，这片山脉贫道不知走过多少遍！那边就有条小山道儿，是那些商旅带货的山路，不宽敞却也能共一人一骡驼货而行，说到这别怪我唠叨，昨晚你们咋就到这山腰上来了这位置可不好走，我在那边山道上看到篝火后，过来还真费劲，特别是到了这大石墩下，林子里不如石墩上，怎么上来可是找到我好苦！”说完老道也开始对着雉鸡吹呼起来~看样子也是饿了。
老张头看老道也等不及了，自己便不再装犊子也扯过一雉鸡，吹呼了几口尝试着咬下一小口屁股入口，看着老道问道：“不是我们想入这深林，而是沿着那边的山道是不可能找着我们要找的木材，所以只能入山远探也许运气好能找着，对了~你那道观多大，应该很气派吧！深山老道观一般都有来历，说说~你在那儿排的上号没？咱还有多久可以到！？”
老道咬了对着那雉鸡胸口部位开始下口，边吃着肉边回答到：“这一段路还好，咱们可以沿着山路往东行，但翻过前面的山脉之后山道就开始偏往南通向裴城，在那处我们就也得像现在一样入山走了，说到贫道修道的道场那真是~”说到这老道还是一贯的挺了挺道袍，对着雉鸡胸口处吹呼了两口大气再对付一口囫囵咀嚼一番下咽喉继续说：“那还真是不可言喻！反正是我此生仅见！而我师门确实传道已久，老张头你这可问对了！虽然我对此并不在意，但从辈分上来说，在道观之中我可是能排上号的！”
老张头听后心更开了，立马咬一口肉后边吃边对着老道说：“哎喂~有辈分！那感情好，这一路上你青麻子的口粮我俩包了，等到您老底盘可要当那地主之谊啊~！”
老道吃了几口后逐渐习惯了这烤熟的口食，但也没有大口大口的囫囵而食，只是下口重了些，没有停下吃的动作，对着老张头作答：“那是自然，到了贫道道观，贫道自然要邀俩位入舍小歇的！”
这时一旁的牙儿大口吹嗦的吃着肉第一次接话，问：“青道长，从此地需多久才能到您所说的地方呢？”
老道并不打马虎眼，立马回答：“不远，再往东行，约莫两旬时日便可到达，牙儿啊，你这样把我唤做青道长就生分了！我这会可还在吃着你捕来的走雉呢！”
老张头听后却忍不住了，说：“诶喂~青麻子，当真这么远吗？方才你说你那住处在祁东山脉正中处我还以为吹嘘了，你这么一说可就半点不添假了！话说这祁东深山，越往里是越没人行走，咱们跟着山道过了去裴城的转角再往里可真就无人之地，原始之森了！”
老道这时对付完了小半只雉鸡，接过老张头的语意解释到：
“贫道所之道为出世，祖师在恒远之际便已在这祁东深山处扎根并示意后人以此为基，出世而定，寻其平衡，化其自然，守其本真，故而太极。”说到这拿起雉鸡再咬一口接着说：“祖训不可违，但贫道却更喜欢这山外的世界，便有今日之相遇，如没贫道带路，你两找不到木材不说，这深山老林都无法进入更深处！”
说完青冥子举目望向东边，太阳从那山顶溢出半张，瞬间烧红了林上之云，放眼望去天地各一层，而三人立足之地犹如登仙！
良辰美景，不可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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