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晃四年
胧筠阁老不给并齐棠思考机会,赶忙将手中簪子塞到她怀里,随后笑着指了指对面:“老衲还需修行,施主请。”
齐棠顾不上客套,将簪子往头一插,拉着阁老的手脱口而出:“您可以教我蛊术吗?”
她昨天晚上认真思考了许久,最终还是说服了自己,让自己克服对虫的恐惧,习蛊报仇。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蛊对她而言绝对是比毒有用的,能快速学成,也能跨级战斗,还能操控别人。
何况胧筠阁老还这么和蔼可亲,她原以为习蛊之人性格都比较古怪,昨晚在这块也犹豫了许久,没想到对方是这么好说话,这下她更没什么好犹豫的。
“这……”胧筠阁老还没能说出个所以然,巫蝥就慌里慌张拍了下齐棠脑袋:“好的不学,净学坏的。”
齐棠被打痛了,一脸哀怨道:“当师父面瞎说什么呢你?”
胧筠依旧是那副慈蔼的模样,揉了揉齐棠脑袋道:“他没说错,凡事皆有因果,若用蛊害人,冥冥之中自有轮回报应,蛊,不算得上好。”
齐棠依旧没有犹豫,什么报应能比五年死亡倒计时还恐怖,可她不能直说,只好眼珠子不停转悠找理由。
“我没事又不用,你也不能永远保护我,修为比我高强的人对我下手,像桃霁那样的,遭报应也比等死好吧?”
巫蝥沉默了,他拳头不自觉微收,半晌才沉声道:“你爱咋咋地。”
齐棠唇角微勾,一切尽在掌握中,她转身满眼希冀望着胧筠阁老,期待他老人家说声好。
“老衲还需修行。”阁老面露难色,犹豫片刻道:“巫蝥小子,你教她吧,莫辜负璞玉。”
巫蝥用舌头顶了顶下颚,斩钉截铁道:“不干。”
“为什么!”
“就不!”
阁老看着眼前吵的面红耳赤的两人,左右为难,最终他叹了口气妥协了:“我教!”
话音刚落,他们头顶的棚子就“吱呀”两声,“哐当”一下落了下来,要不是齐棠一行人闪得快,他们至少被砸出脑震荡。
四人像壁虎一样爬在峭壁,齐棠看着狼狈的巫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转头望着向清澈的河水,松手往后一倒,来了个水花四溅的自由落体。
“司韵棠!”玹锡见河面久久没浮出一个脑袋,紧随其后跳入被太阳烧得温热的河水中。
齐棠这才探出头来,看着玹锡落汤鸡的模样捧腹大笑,紧接着一头又扎进水中,像鱼儿一样在水中自由自在游着。
可她很快就发现不对劲,玹锡这鸟压根不会水,她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心似乎停下跳动,温暖的四肢突然变得冰凉。
她靠本能拼命地朝玹锡游去,拉住他就往岸上靠,泪水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感觉自己离岸边越来越远。
巫蝥见状,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也跳了下来,一手捞一个用轻功直达河对岸。
齐棠此刻头晕目眩,可看见因她陷入昏迷的玹锡,选择使劲咬了口自己嘴巴里的肉,摇摇头让自己清醒。
随后她跌跌撞撞跑到玹锡身旁,毫不犹豫地解开玹锡衣服对他进行心脏复苏。
她进行了三十几次胸外按压,见玹锡还没反应,抿了抿嘴,一只手抵着玹锡下颚,一只手捏住玹锡鼻孔,转头深吸了口气,俯身用嘴直接包住了玹锡的嘴,朝里呼气。
这个流程反复了两三次,玹锡胸膛随齐棠吹的气慢慢起伏,他的也眼皮终于动了动。
齐棠将两只手抽回,听着玹锡的鼻孔有气流呼出的声音,她才松了口气,再也忍不住捂住眼睛开始抽泣。
“我……我没死呢。”玹锡嘴里的水还没喷出,就着急说话,导致他刚苏醒就呛得咳嗽。
齐棠使劲拍了下旁边的草地,指着玹锡破口大骂:“不会游泳你跳下来干嘛!”
“因为你淹了啊。”
两人开始你一句我一句据理力争,完全没人注意旁边巫蝥一副惊呆了的表情。
他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扑到地上,揪着玹锡的衣领凶神恶煞威胁道:“不许说出去!”
玹锡刚才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脸颊下方的一处红。
齐棠倒是满不在乎一抹嘴,挥挥手大大咧咧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人工呼吸啊,有什么好避讳的?”
在地上扭打的两人不约而同停下来,互相瞪了对方一眼,爬起身拍拍手散开。
对面的胧筠阁老注意到对岸闹腾的的一群人,确认没事后笑着摇摇头:“年轻真好。”
他转头看着坍塌的棚子,一脸见怪不怪的模样,小心翼翼爬回了“鸟窝”,在废墟中不停刨着什么。
齐棠确认玹锡生龙活虎后,眼睛四处打量着这里周围环境,发现刚才把棚顶砸塌的罪魁祸首是几十米上,悬崖旁硕果累累的芒果树。
那棵芒果树结了满树的果子,它们有些似春季,是初生的青绿色,有些似夏季,是青春的火红色,有些似秋季,是成熟的金黄色,有些似冬季,是暮年的棕黄色。
齐棠咽了咽口水,走到巫蝥身旁,戳了戳他的手臂,又指了指对面的果子,把想吃写在脸上。
巫蝥一脸无奈,用轻功“咻”地飞了过去,看得齐棠心痒痒,暗暗发誓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学会这轻功。
齐棠凭借着她的三寸不烂之舌,让这趟旅行的结局变成阁老收拾出一个只有两件黄衣的行李,背着一筐芒果,跟着齐棠回了王府。
胧筠离开前不舍地再次望了望这片风景如画的土地,碎碎念道:“会回来的。”
反正这个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巫蝥后来偷偷告诉齐棠:“我师父在这待了四十年了,牛还是你牛。”
这让齐棠老是觉得亏欠阁老的,但后来想把他请回去也晚了。
胧筠阁老在王府的一颗百年木棉树上安了窝,还不停念叨着:“这树适合清修。”
隔天宫内传出司淮渊成功得到大臣们重视的好消息,丞相的政治死对头太尉唐氏更是直言,后辈中没有人比司淮渊更有帝王之才。
司淮渊算彻底忙碌了起来,托小森和齐棠说他以后不能和她一起修炼,齐棠有些失落却还是由衷为司淮渊感到开心。
又过了几天,被无罪释放的楚籽月来和齐棠道别,齐棠和她寒暄了几句:“你以后去干什么?”
楚籽月犹豫片刻,实话实说:“不知道。”
齐棠愣了愣,这个世道对修为不高的人,特别是女性,十分不友善,更何况无权无势的老百姓,她们除了回山区当劳动力或结婚生子,几乎没有任何选择。
正因如此,享受过荣华富贵生活的楚籽月,哪会心甘情愿回去当辛勤劳作的廉价劳动力呢?
齐棠想要是换做自己,自己肯定也不乐意,为此她也没法劝慰对方什么,只能意味深长道:“走正道,终会有出头的那天。”
“什么是正?什么是邪?”楚籽月自嘲地笑笑:“我还是分得清的,可邪道也没穷路难走,郡主是不会明白的。”
齐棠选择闭嘴,她自然清楚穷有多可怕,但她如今这身份说出来也没人信,就干脆不说了。
正如考不好的人有很多,但不是每一个考不好的都作弊,穷的人千千万万,也不是每个穷人都会选择抢劫。
穷不是堕落的遮羞布,齐棠上辈子穷到连水电费都交不起时,只能在上班的地方蹭洗澡水,在便利店蹭光学习,即使这样她也没选择走弯路,人的选择大多出于他们的本性,所以有什么结果都是活该。
但她什么也没说,挥挥手告别了楚籽月,有些事情,别人怎么说也没用,还得人儿自己亲身经历。
欧石楠一行人最终被处以火刑,听到这时齐棠心中掀起久违的波澜,一想到即将会烧焦的欧石楠她是既兴奋又叹息,脑中不自觉浮现那恶心人场面。
为了让自己不做噩梦,齐棠最终还是选择待在王府好好修炼,没有去观摩。
期间她也听说云山清理出很多“脏东西”,皇帝满脸愁容不知如何处理。
她讲这个和胧筠阁老说后,胧筠阁老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淡淡道:“正常,偏远并不代表民风淳朴,相反那边更是因为远离了喧嚣,与世隔绝导致教育落后、法律不普及,天高皇帝远,犯罪率反而会更高。
齐棠听后十分感慨,她原本真以为山区的人会更加单纯善良,现在想想她简直天真得太没脑了。
一切回归正轨,往后四年,齐棠便开启了“苦行僧”一般的修行生活,每天天刚亮就起,除去吃饭睡觉,就是在修炼。
卯时起,辰时习礼法,巳时随巫蝥修炼,午时休息,未时随阁□□蛊,申时随夏莺练女红,酉时吃饭洗澡,申时温书精进,戌时自由活动,亥时睡觉。
日子再也没有任何插曲,齐棠每天三点一线却也乐在充实,这一坚持就是四年,让她学会不少东西,修为到达瑜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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