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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3章、给我准备绝育药


  第0183章、

  慕景渊自己不敢动慕御卿,却也不想就这样放了慕御卿,故此气冲冲地跑到皇宫去了。

  他不仅向皇帝告了御状,说慕御卿目无王法,蔑视皇威,不把天家放在眼中。

  还跑到太后宫中,跪在太后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将洛王妃杀他孩儿之事夸大其词的描绘出来。

  并断章摘句,将慕御卿说什么要将他人头摘下来之类的话转陈给太后。

  太后是爱重子嗣之人,曾孙就这么被洛王妃杀了,心中自然愤恨。

  加上湘王煽风点火的话,当即大怒,勒令图公公去洛王府把慕御卿夫妻带来问话。

  慕御卿听后,不过淡然回了一句话“太后娘娘有令,原不该辞,但请公公见谅,我妻子现在正虚弱,需要人照顾,本王暂时不能进宫,还请太后娘娘不要怪罪。”

  太后听后,怒气更盛。

  禀雷霆之怒而下,势要慕御卿给个说话。

  慕御卿仍旧不以为意,蛰居在缀景阁中悉心照顾林绮云。

  自然,他不会傻兮兮地在家里等着成为砧上鱼肉,自打将云儿从湘王府带回来,慕御卿就已暗中调兵遣将,将王府守护的严严实实。

  朝堂之上,他更是暗中打通了东宫太子、中宫皇后、清王府以及其它要员为林绮云说情。

  如此这般,甭管太后、皇帝是要来明的还是暗的,他都不怕。

  未防牵连无辜的慕锦华母女和慕锦怡母女,慕御卿更开始着手安排了人将她们秘密送走。

  慕锦华还未苏醒,什么也不知道。

  慕锦怡却哭得像个泪人一样,临走之前跑到缀景阁中抱住慕御卿和昏睡的林绮云哽咽说道“大哥哥,锦怡真的要走吗不可以留在家里吗锦怡想大哥哥,想王妃嫂嫂,大哥哥,一定要走吗”

  慕御卿伸手擦干慕锦怡小脸上的泪珠。

  柔语安慰“锦怡,不哭,王妃嫂嫂病了,大哥哥没有多余心思照顾你和锦华,所以只好把你们送走。你放心,等什么时候王妃嫂嫂病好了,大哥哥会把你和锦华接回家的。”

  “真的吗”

  “真的,大哥哥不骗锦怡。”

  “好,那锦怡和姐姐一起等大哥哥来接我们,好不好”

  “好。”

  慕御卿将慕锦怡拥入怀中,紧紧地抱住了她的小身子。

  慕锦怡亦伸手抱住慕御卿,扬起小脑袋在慕御卿的侧脸轻轻地吻了一下,跟着贴在慕御卿的耳边说“大哥哥,我娘说让我转告大哥哥,说让大哥哥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王妃嫂嫂,更要紧的是,千万要堤防一个人。”

  “谁”慕御卿警觉地问。

  慕锦怡却摇了摇头,说道“娘没说,娘只说是从西边来的,现在在宫里。”

  “好,大哥哥记住了。锦怡这回去后,要乖乖听话,更要记得帮助如母妃照顾好你姐姐,她很可怜,锦怡要多陪陪她。”

  “锦怡知道,大哥哥,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我王妃嫂嫂。”

  慕锦怡抱了一会儿慕御卿,又凑到床前吻了吻林绮云的侧脸,这方离开。

  因她这句话,慕御卿难免有些多思。

  西边来的还在宫里那不就是良妃吗

  她是西戎郡主,当年作为战败求和进献入宫,这些年也一直是她在暗害自己,这个自己已经知道,欣太王妃提不提醒都无关重要。

  重要的是云儿。

  这都两天过去了,自打在湘王府晕倒后,她就再也没有醒过来。鹤羽霄和钟离愁二位神医每日过来几回,都不见起色,可把慕御卿急坏了。

  当此时,福泰进来禀报,说道“元大统领来了,说是奉了太后娘娘和陛下的旨意,要带王妃去宫中问话”

  慕御卿眉色一冷,问道“问话问什么话”

  福泰躬身作答“王爷,这还用说吗现在这时间,太后要问的自然是有关王妃和湘王侧妃的话。”

  “既是这样,那你可以去回元异,就说王妃身子不舒服,人还昏迷不醒,去不了了。”慕御卿仍旧一副冰冷的态度,任凭谁过来都不松口。

  “是,老奴这就去。”福泰躬身作答。

  “云儿,你说得对,之前我的确是太胆小了,有些事不敢做,有些事不敢动,所以才连累你至此。”

  福泰走后,寂静的房间又剩下慕御卿和林绮云二人。

  看着云儿安静的容颜,看着她惨白的小脸,慕御卿紧紧攥紧的大手终于松了一些。

  他将手挪到林绮云脸上,一点点抚慰着睡梦中还拧着眉头的她,许久之后,低头下去在她眉间轻轻一吻,对她说道

  “云儿,是时候了。我慕御卿生生忍了他们五年,是时候让他们知道知道我慕御卿不是豆腐,是硬石。想要碰我,得拿出看家的本事来”

  说完,对着外头吆喝一声,将风行、云影师兄妹四个和千羽、玄霜都叫了过来。

  千羽、玄霜自然是安排在缀景阁中日以继夜守护林绮云的安全,风行却被派去抓人。

  不是旁人,真是那个和木清丽同流合污,害林绮云至此的人。

  从林绮云口中,慕御卿知道那人叫做阿奎。

  “王爷,木清丽,就这样放过他吗”问这话的人是邀月,仍然忘不了木清丽对主子林绮云所做的一切。

  慕御卿冷冷一哼,“放过她那个贱人你觉得可能吗”

  “那爷您是要”

  “我要留着她,慢慢的折磨死。”

  “爷,您认为这件事是木清丽一个人所为吗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算计又是皇上,又是良妃,又是皇宫,又是什么玉吟川玉吟香,卑职想想都觉得不对劲。”这时云影搭了一句话。

  慕御卿冷眸一沉,冷声道“你都觉得不是那个贱人一个人能做出来的,你认为我会相信是那个贱人一个人所为吗”

  “所以你知道这件事背后的主使是谁”

  “当然。不过是我没有说出来罢了。他们不是认为我傻吗好,那我就傻到底,等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为今儿的行为付出代价,为我儿子的性命付出代价。”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林绮云忘不了,慕御卿又如何忘得了

  更何况这个孩子已非常,他不仅是慕御卿的嫡长子,还是洛王府的嫡长子,更是他和云儿第一个孩子。

  他还没有感受到一个父亲的真正的快乐,木清丽那贱人,就把孩子害死了,他怎肯相忘

  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只是如何报又该怎么报,那就另有讲究了。

  毕竟,木清丽不是旁人,他是湘王府的侧妃,是皇子的侧妃。这后面又有什么牵扯,不用想慕御卿也能知道。

  湘王

  哼哼

  五年前的一切历历在目。父王、二弟、三弟,和万千惨死在西陲边疆的将士们浑身是血的场景亦历历在目。

  旧仇未算,又添新仇。

  还不得好好清算一番吗

  慕御卿幽冷的眸子带出几许寒意,对四大护卫说道,“风行自然是要去抓那个阿奎,至于云影,你立即将先前云儿调给你的粮草准备好。”

  “粮、粮草”云影一直以为爷不知道这件事情,今日听慕御卿乍然这么一说,他显得十分惊讶。

  慕御卿淡然以对,说道,“你以为这件事情我不知道吗我之所以不哼不哈不说话,不过是默许此事罢了。”

  其实早在云儿给云影归云令的时候慕御卿就已经知道了。

  尤其是出了奶娘的事情之后,慕御卿对手底下的人,掌握的更加严密。

  毕竟云影是他手下大将,他将洛城军交与云影,不全然掌握云影的行踪,又怎能安心

  “爷,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请您责罚我吧”

  云影愧疚的跪在地上,向慕御卿叩首。

  慕御卿却道,“你是该罚,但是我现在并不想烦你。且你一片忠心,也是为我所谋,我就是想法,又怎么忍心呢去吧,把我要的东西准备好,记着不要走漏风声。”

  “是,请爷放心,卑职一定把事情办好。”云影再拜而起。

  额头其实已然沁出一层密汗。

  倒不是怕慕御卿,只是觉得心虚而已。

  毕竟这是这些年以来,他第一次违背爷的意思做事。

  慕御卿点点头摆手,让他退到一边。

  跟着对逐日说,“逐日,你再去一趟清王府,把清王妃婶婶请过来。”

  “是”逐日拱手作答。

  慕御卿又对邀月说,“邀月你去一趟木家,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木家老太太,顺便让木鑫木大人来王府走一趟。”

  “爷这是要”邀月比逐日的话多一些。

  慕御卿也没有隐瞒,直言说道,“我让云影准备好粮草,是备不时之需,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我是不会轻易动手的。毕竟洛王府世代忠良,满门忠烈,父王当年最看重的就是忠义之名,弑君的罪名我慕御卿担得起,躺在地下的列祖列宗也担不起。”

  对于这个朝廷,对于这个天下,对于这个皇权,慕御卿的心早已死透了。

  五年前的那场大灾难,让他看清了一切。

  这个朝堂,这个天下,这个他父王、他洛王府祖祖辈辈、世世代代倾尽一生、倾尽鲜血保卫的天下,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天下了。

  它满是肮脏,虚伪,猜忌和怀疑。

  尔虞我诈,陷杀忠良。

  独留下一群蝇营狗苟的胡党鼠辈在朝堂上群魔乱舞。

  到如今早已是君不君臣不臣的乱像,又有什么好扶保的

  又有什么好捍卫的

  慕御卿长吸了一口气,说道,“但这件事闹到现在这样,他们总得给我慕御卿一个说法,不能我的儿子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死了,我的妻子不能就这么白白的受了委屈,该有的说法他们必须要给我。”

  处在这样肮脏的世道之中。

  他已然保不了天下,抱不了社稷,保不了黎明,但他必须得保住自己的家人,保住自己的妻子,保住自己的孩子,保住自己的亲朋好友。

  所以他必须要联合一切,能够联合的力量来对抗巍巍皇权。

  这样算来,太子,木家,清王府都是他必要拉拢的力量。

  而且他心中也明白,东宫太子和木清丽家恨不能借着什么机会把湘王拉下去。

  如今正好出了这样的事,自己何不赐给他们一个机会呢

  想到这里,慕御卿又对云影交代了一声,他说,“云影,你办事之前先去一趟东宫,就说,本王有事求他。”

  “王爷放心,卑职一定办好这件事情。”整整五年,云影都没有看到王爷的决断,而今这一番,他似乎又见到了希望,见到了王府光明的未来。

  “好了,你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你们这就出去办事吧。”安排好所有事情,慕御卿便将四大护卫遣了出去。

  玄霜和千羽一直蹲守在林绮云的身边,慕御卿吩咐好所有事情,本是想将二人打发出去的,但见这二人像守护神一样守护着自己的妻子,心中一暖,又不忍心去打断这两个孩子。

  他挪了过去,一手拍拍玄霜的肩膀,一手轻抚千羽的脑袋,温柔说道,“好了,你们两个不要担心,你们姐姐会好起来的。”

  “不会。”说话的是千羽,他伏在床边,痴痴的看着林绮云,好半天才蠕动嘴唇,对慕御卿说了一句话,“王爷,劫难”

  “什么劫难”慕御卿的大手从千羽头上落下,上前去,他手轻柔的抚着云儿的小脸,说道,“我知道,云儿正在遭受劫难,这也是我的劫难。”

  慕御卿轻叹一声,暗暗想到。

  云儿这般便是他的劫,孩子没了便是他的难。

  事到如今,他除了好好守着云儿,护着云儿,再没有什么可以做的。

  千羽却执拗的说道,“不是这个劫难,王爷,爷爷说姐姐会有劫难。”小脸有些焦急,生怕慕御卿不懂他的样子。

  “什么爷爷”慕御卿不解的问。

  玄霜回答,“爷爷就是我姐姐的师父,当然也是我离愁姐姐,和凌峰哥哥的师父。他从未收过过我们为徒,但是却一直教我们功夫,因为他是个白胡须白头发的老爷爷,所以我和千羽一直叫他爷爷。”

  这样解释一番后,玄霜似乎反映出了什么,便抓住了千羽的胳膊问,“千羽,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爷爷说姐姐会有劫难是不是爷爷临死之前和你说过什么”

  千羽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爷爷没有跟我说,也是跟凌峰哥哥说,我听到了。”

  亲慕御卿原本没把千羽的话当回事,但听千羽这么一说,忽然惊觉起来,又见云儿一直不行,便紧张的问千羽,“千羽,你告诉我什么劫难你爷爷究竟说了什么云儿身上难道还有什么秘密吗”

  已经并不是一个怪力鬼神之人,更不相信迷信,但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世界并不是他所见到的这样,还有许多事情是他没见过的。

  就像云儿,和她师姐师兄所处的凌云峰就是他从未想过的地方。

  云儿所修习的玄天功,她师姐,钟离愁冠绝天下的医术也是他从未想过的。

  所以对于千羽提到的爷爷,慕御卿更加警惕。

  他想当年那个老人家能够将云儿从死神手中拉回来,定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那么,他所说的事情,也定然不是空穴来风。

  所以才会揪着千羽细问。

  千羽挠头想了想,却这样告诉他,“记不清了,我当时是误打误撞,听到的,听得并不真切。那个时候爷爷已经不行了。他把凌峰哥哥叫到身边,把所有御剑山庄给了凌峰哥哥,并且要凌峰哥哥照顾离愁姐姐和我姐姐,然后就用很小的声音对凌峰哥哥说,说我姐姐什么劫难,什么二十年的寿命,什么福气,什么三次,什么历劫,爷爷的声音很小,我真的听不清楚。”

  “那你凌峰哥哥呢他有没有说过什么”慕御卿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他揪住千羽仔仔细细的问,“千羽,你再好好想一想,你再仔细想一下,你爷爷究竟说了什么还有什么是你忽略掉的”

  “我说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就听到这么多。你要是想知道问我凌峰哥哥去好不好”

  千羽无奈的样子,他要是知道,早就告诉姐姐了,关键是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下山的时候,凌峰哥哥将他叫到身边,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保护好姐姐,并说天下普天之下除了慕御卿,没有谁能救得了姐姐。

  至于当年爷爷嘱托之时,凌峰哥哥只字未提。

  “千羽,怎样能找到你凌峰哥哥你可不可以,飞鸽传书或是其他的方法”慕御卿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冷静下来,虽然现在云儿只是昏迷。

  他还是担心不已。

  关于云儿的事情,他必须知道一切。

  可是玄霜却告诉他,“凌峰哥哥很少和我们联系,他只会和姐姐以及离愁姐姐联系。我们找凌峰哥哥不太方便,要不你找离愁姐姐吧。”

  “霜儿,你去把你的离愁姐姐找来好吗”慕御卿心中焦急,不想这样等下去,便让玄霜立即把离愁找过来。

  说来也巧,他这话才刚说完,门外就传来了贺羽霄的声音。

  贺羽霄说道,“你要找离儿王妃还没有好吗”

  “没,我”慕御卿以为只是贺羽霄一个人过来了,不想抬头就见到了离愁。

  离儿没有多话,径直走上前去给云儿号了号脉。

  小脸立即,蹙起眉头。

  这一下慕御卿更紧张了,他赶紧追问离愁,“离愁姑娘怎么了可是云儿她”

  离愁先是摇了摇头,又再给林绮云检查了一番,纳闷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云儿的脉象开始还好,怎么现在倒有些乱起来了”

  “是吗”贺羽霄是个大男人,不太方便为林绮云诊脉。

  一直以来,林绮云的事他都不怎么过问,全部交给了离愁。

  这么久以来,他所见的离儿都是自信满满,从未害怕,头一回见她蹙眉头,不由得警惕起来。

  得到慕御卿的同意之后,贺羽霄便自告奋勇走上前去开始为林绮云诊脉。

  这不诊不要紧,一诊将他吓了一跳。

  “这”

  “羽霄,怎么了”慕御卿更见紧张。

  贺羽霄怕吓着他,这才回转一些神色,宽慰道,“没,没什么,我,我刚才只是有一些意外罢了。”

  “你们不要安慰我,有话就跟我直说吧。”慕御卿是个精明人,怎会看不出贺羽霄在宽慰他

  联想到千羽说的话,他顿时紧张起来。

  离愁就劝慰他道,“王爷也不必过于担心,云儿的脉象是有些乱,从前没有发生过这些这种状况,所以贺羽霄才会吃惊。你放心吧,有我们俩在,不会让云儿有事的。”

  “不,不”慕御卿脸色有些难看,他将千羽说的话悉数告诉了离愁。

  然后问离愁,“离愁姑娘,这件事情你知道吗你知道是什么劫难什么二十年,又是什么福气嘛”

  “这个”钟离愁犯起了嘀咕,跟在师傅身边那么些年,他从来没有听师傅提起过这件事,也从来没有听见大师兄凌峰哥哥提起过这件事,现在乍然听千羽这么一说,也觉得十分惊讶。

  她捏住了千羽的手,问千羽,“千羽,这件事是真的吗”

  千羽认真的点了点头。

  钟离愁随后道,“即是这样,那我便去找我大师兄吧。让他赶紧下山一趟”

  “离儿”钟离愁表态时,贺羽霄有些不乐意了。倒不是他不盼着林绮云好,是他心中十分清楚,离愁的那个大师兄,就是离愁的心上人。

  他现在还没有追到离愁,若是离愁把大师兄招来了,那么他又往何处站呢

  可毕竟人命关天,贺羽霄也没有阻止离愁。

  慕御卿对钟离愁到了一声谢,这回到林绮云身边,一脸愁云的盯着她的小脸,轻轻将她抱了起来拥在怀中,静待大师兄的到来。

  因为千羽的一番话,慕御卿的神经本来就紧张。加上云儿一直不醒过来,慕御卿就变得更加焦急。

  一连两日,他滴水未进,只是那样守着林绮云,守着他的妻子,可是林绮云就是不见好转。

  下人们劝不到他吃东西,劝不到他休息,也觉得十分无奈。

  到第三天,慕御卿的身体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才刚要晕过去,就见贺羽霄闪了过来。

  他扶住了慕御卿,跟着在他人中处一掐。

  慕御卿很快清醒过来,见是贺羽霄,便揪着贺羽霄的手道,“羽霄,云儿,云儿她”

  “别担心,她在你怀里呢”贺羽霄当然知道慕御卿是何意思,但是他故意这么说,为的也是宽慕御卿的心。

  慕御卿摇了摇头,对贺羽霄虚弱的说道,“我知道云儿在我怀中,我说的是云儿她,她还没有醒过来。羽霄,你、你告诉我,云儿的大师兄来了没有”

  “哪有那么快凌云峰是哪个疙瘩我们都不知道,这信鸽去要几天,人过来也要几天。”贺羽霄扶着慕御卿靠好,见他满脸都是愁云,便又补了一句。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大师兄给我找来,我倒是给你寻来了一个故人。”或者对外吆喝一声,便见玄霜领着一个和尚进来了。

  那和尚中等个子,皮肤黝黑,长长的胡须扎成小辫子,右手持一柄金禅杖,左手端着一个紫金钵盂。

  见了慕御卿,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然后笑着对慕御卿说,“小施主,我们又见面了。”

  “大师,是你”再见到这个和尚,慕御卿有些惊讶。

  因为这个和尚不是别人,就是当时自己病得快要死的时候突然来到洛王府告诉他,说他的病,除了木家嫡出千金不可解的那个和尚。

  他皮肤虽然黝黑,却慈眉善目,一副仙家姿态。

  慕御卿见到他,少不得添了几分敬意。

  正要起身向他见礼,那和尚就上前两步,将他按住了,摇头说道,“施主不必多礼,老僧今日过来是为了解小施主的困厄。”

  “什么”

  慕御卿已经惊讶一声,还未完全明白大和尚的意思,那和尚就已经上前去了。

  他大力抡起禅杖,在林绮云的上方点了几下,然后收力,顿时便见林绮云额头上有几缕黑色的雾气顺着禅杖流泻出来。

  大和尚再用他的紫金钵盂一收,那紫金钵盂便将雾气吞噬掉了。

  慕御卿和贺羽霄从未见过这样诡异的手法,他们都是习武之人,且功夫不浅,江湖上的怪事听说不少。

  但像现在这样的事情,却从来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钟离愁这个时候过来,恰好也见到了这一切。

  她也觉得十分惊讶,赶紧问那大和尚,“大师,您刚才收的是什么东西我看见有一团黑气,被您从我师妹的体内拔了出来。这、这是真的吗”

  “小施主没有看错,刚才的确是有一团黑气。”和尚收了所有东西,跟着向看呆了的几人解释,“这一团雾气乃是业障。小施主医术了得,能医得了人间百病,对世外的业障确是没有用的。”

  “您这话是何意我们不是很明白。”慕御卿仍旧处在惊讶当中,他赶紧伸手去探了探林绮云的鼻息,会发现云儿的鼻息好像均匀了许多,脸色也渐渐红润了不少。

  贺羽霄亦然。

  他上前揪住和尚的胳膊,皮着一张脸笑问,“大师傅,你把话说清楚一些,什么业障”

  “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如果你们还不懂,那我便这样说吧。”

  大和尚叹了一声气,瞄了林绮云一眼,说道,“天地循环,生命往复,人世间的事都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不是想怎样来就怎样来的,就像这位女施主,按理说十年前就应该是一个死人了,但是她运气很好,有人为他续了20年的命。所以他本应该活到十年之后。”

  和尚这话一说出来,慕御卿的脸色当即就变了,离愁也好不到哪儿去,听说师妹只能活十年,她的小脸也是一通惨白。

  “大师,大师这不是真的,云儿,她怎么可能只活十年”慕御卿的身体微微有些发抖,他无法想象十年之后云儿离开他,他的生活应该怎样继续下去

  离愁也说,“大师,您莫不是在开我们的玩笑吧师妹身体虽然有缺陷,但是这些年她的状况一直很好,怎么可能只活十年”

  “施主,天机不可泄露,有些事我并不能告诉你们。但我可以跟你们说,这位女施主这位女施主,因缘际会被人续了20年的寿命,但是续给她的命不是让她为非作歹的。

  就像这一回,那个孩子的母亲是该死,可是那个孩子是无辜的,这位女施主强行将那个孩子杀了,便是造了业障。她的命早已不是她自己的命了,而是别人用命换过来的。

  所以只要这位女施主一做什么造孽的事情,就会被业障缠身。而且”

  老和尚顿了顿。

  慕御卿赶紧追问,“而且什么,大师,求您把事情说明白点。”

  “而且她每回造孽都会减少她自己的福气,按理来说,这位女施主20年前被人续了20年的寿命,现在十年过去了,那么她本来应该还有十年的寿命,可是她中途造了孽,这余下的十年就要打折扣,或是仅三年或是缩短一年都未可知,总之这位女施主活不过十年。”

  “大师”慕御卿心中咯噔一声,脸色已惨白如土色。

  他赶紧挣扎下地,想要给大和尚磕头。

  大和尚却将他拦下,说道,“施主,您不必这样。”

  “不求求您,求求您,救救她,大师,求求您了。”慕御卿诚恳的向和尚央求。

  和尚却说,“施主,天命难违,有许多的事我也做不了主。要做的就是好好守着她,不让她再造业障。至于旁的事情,听天由命吧。”

  “我不可以,大师求求你了,我不能没有她。”慕御卿当真给和尚跪了下来,向和尚磕头。

  态度十分诚恳,看的贺羽霄和离愁都热泪盈眶。

  和尚也被他的行为感动了,他长叹了一声气,伸手将慕御卿扶了起来,摇头说道,“施主,你求我没用的,我跟你说了,她十年前就该是个死人,是因为有人给他她续了命,所以才活到现在。倘或你想让她继续活下去,就要寻到之前的法子,继续为她续命,否则,什么都别想。”

  “请问大师,续命的法子究竟是”

  “天机不可泄露。”和尚说了这句话,便要离开。

  贺羽霄有些不爽,将他拦住,说道,“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你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有什么说不得的敢情你是存心戏耍我们吧”

  “羽霄,不可对大师无礼。”

  “鹤公子,你不要这样对大师。”

  慕御卿和离愁一人一声,喝止住意欲对和尚不礼貌的贺羽霄。

  和尚便又说,“多谢施主体谅。老僧并非存心戏耍各位,天地轮回,万物有法,我若是将某些不能说的事情说出来,那么便是触犯了天道,不仅我要受惩罚,你们在座的各位也难逃。”

  “危言耸听”贺羽霄不屑的说道。

  和尚摇了摇头,并不理会贺羽霄。

  而是对慕御卿说,“小施主,你是天地之间难有的祥瑞之人。且绝顶聪明,十年前有人能够找到续命的法子,那么十年后你应该也能找到一切,全看你的诚心。诚心不到,万事难成,诚心不到,诸事好说。”

  说完径直离开。

  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来对慕御卿说,“对了,小施主,尊夫人修习的是玄天功,这种武功至阴至阳,属于一种阴邪的武功,虽然能够调节人体内的寒热之气,但同时也会伤及人的身体。所以尊夫人,虽然能够怀孕,但并不能够生下孩子。换句话说,就是尊夫人体内的这个胎儿就算,那个女人没有动手,也是生不下来的。所以她杀了那个女人的孩子,便是造了业障。”

  和尚的一番话已经慕御卿心痛如刀绞,现在又说林绮云不能生孩子,慕御卿的心便觉得凉了半截,再也没有什么期盼了。

  他本以为自己幸福的生活就要开始,只要将那些,碍眼的人扫除,他就能和云儿过上幸福的生活。

  到时候生一群可爱的孩子们,承欢膝下,此生也能无憾了,谁成想

  “大师,这件事有解吗我,我和云儿这辈子,真的不能再有孩子了吗”已经整个人都在发抖,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吓得发抖。

  你又晕了,没有孩子,他这一生还活着有什么意思有什么滋味

  还是像以前一样,阴暗,寒冷,孤寂吗

  和尚微微叹息,说道,“也不尽然,倘或尊夫人体内的寒热之气可以解除,然后散尽玄天功,恢复正常人的体质,那么她还是可以和正常的女人一样生下孩子的。只是”

  “只是什么”

  追问的是贺羽霄。

  他本以为慕御卿就快要想幸福的生活了,谁成想,会突然闹出这样的事情

  没有孩子,没有林绮云,因为在他心口上扎一刀吗

  “只是一来夫人体内的寒热之气不易驱散,二来玄天功是门邪功,像是毒瘾一样,一旦染上了很难脱离,若是强行割除,必定会有所反噬。这玄天功既然是保证尊夫人命的诀窍,那么相应的反噬便是缩短尊夫人的寿命。”

  说完这句话,和尚又叹了一声,继续说道,“玄天功与尊夫人相互依存。剥离之后对尊夫人造成的伤害或许比叫业障还要来得凶猛些。到时候就算尊夫人能够生下孩子,也很有可能看不到孩子长大。所以”

  和尚没有把话继续往下说,想必大家伙也明白了。

  见慕御卿已经呆愣在那儿,和尚便摇摇头走了。

  走前,幽幽的说了一句,我们还会再见的。

  慕御卿并无心理会,他的心已经全部扑在了林绮云的身上。

  见他如此,贺羽霄与钟离愁都没有过去相劝,只是在旁守着。

  好半晌过后,慕御卿才回过神来。

  他长长吐出一口恶气,跟着狠狠吸了一口气,心底里的苦恼尽可能的排遣出来,嘱咐二人说道,“羽霄,钟姑娘,今日这件事,不要告诉云好不好”

  “御卿,你”贺羽霄有些担心的看着慕御卿。慕御卿苦笑摇头,“有些事情我一个人承担就够了,不想她跟着我一起承担。所以今日这件事你们不要说,权当没有发生过。更不要告诉您有关孩子的事情。”

  一个人能承担的痛苦,为何要两个人分担呢

  云儿这辈子已经够苦的了,他不想再给她添加任何的苦恼。

  一天也罢,十年也罢,只要有他慕御卿在身边,他就不会让云儿受苦。

  至于别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钟姑娘,还有一件事,我要拜托你。”稳定情绪之后,慕御卿便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离愁。

  离愁同样一脸伤意。

  回应慕御卿说,“不必多礼,王爷有事情说吧。”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请钟姑娘回去之后,给我开一些避孕的方子过来。”

  “王爷”钟离愁惊讶一声。

  贺羽霄也倍感惊讶。

  问道,“御卿,你这是要”这不是要绝了自己的后吗

  “御卿,你傻了吧,你怎么可以让离儿给林绮云开那种药她知道了之后会怪你的。”

  “是啊,王爷,这件事你总得跟云儿商量商量再说吧。”离愁也不愿意。

  慕御卿却说,“你们俩误会了,我不是要让云儿吃那种药,我是要让钟姑娘开了给我,我自己吃,云儿不知道她自己不能生孩子,我不忍告诉她,更不会告诉她,但这件事情终究要解决的。”

  他们俩是至亲夫妻,总不能一辈子不碰吧

  既然碰了,就很有可能会怀孕。

  怀孕之后再掉孩子,他怕云儿会受不住这个打击。

  所以他才会想到绝育的方法。

  贺羽霄却说,“你吃也不行,慕御卿,你是王府的王爷。你要是吃下这药,岂不是等于绝了洛王府的后吗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作为好朋友,贺羽霄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慕御卿绝后。

  想了想过后说道,“御卿,其实你还有别的办法可以用,比如你可以找别的女人给你生个孩子,到时候给林绮云养,不还是一样的吗”

  “除了云儿,这辈子我不会让别的女人生下我的孩子,既然云儿不能生,那我这辈子也就不稀罕什么孩子不孩子了。至于洛王府,还有御真,他还可以为洛王府延续血脉”

  “御卿”

  “是啊,王爷,你要不再想想”

  “不必了,我意已决,这件事没有什么好想的,钟姑娘,请按照我说的去做吧。”说完之后,慕御卿再也不愿意说话了,只是抱着林绮云,孤寂地依偎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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