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往 事

　　神仙药用的本是竹叶青的血，黑毒蝎子的尾，八爪蜘蛛的肉，加上见血封喉树的毒汁，各种混合调配而成。中此毒者甚说不出一句话，即刻身亡，且全身皮肤溃烂浮肿，即使神仙也是难逃。这毒性如此狠毒，医书中并没有记载，说是江湖中某个门派的秘法，后轶失传。温韫终是有了些许眉目，宽心了许多，想着明日从宫中回来，把消息传给冯帧。温韫与沈言相逢时间不久，几日不见，便偶起挂牵。看着天外弦月，遥寄相思，对于有些人，终会遇见，一眼足以沉沦。


　　督查两人，快马加鞭一天一夜，到达了津门总督的省城。此城临海，风情温和，到处似水墨丹青。省城里大多说着清凉的方言，听口音便知两人不是本地人。二人酒馆打探消息，曾智的事还没有传到这里，人们依旧说着鸡毛蒜皮的小事。


　　两人来到曾家以前的院子，找到了曾家一个远房表叔，曾在曾家当过管家，后来曾智去了京城，他年纪大了，没跟着，现在一家人过的还算不错。老汉今年已年余古稀。老人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当年莫鹤年的儿子刚刚满十八岁，年少气盛，家教严明，略有些叛逆。受学堂中富家学子引诱，赌场输了五千两白银，不敢与父亲言，赌债又追的紧。正巧此时东城的乡绅，想花钱买个小职位，莫鹤年不答应，灰头土脸的被赶了出来。恰听说此事，悄悄把两万两银票送给了莫鹤年儿子，此时追债人追的紧，莫鹤年的儿子没办法，收下了银票，只想着收下五千两，乡绅不依。后事情败露，莫鹤年十分疼爱这个儿子。当时莫鹤年直属官员郑清马上赴京城上任了，郑清知他离开后，此事定有转机，决心在上任前处死莫鹤年儿子，将人压入大牢，十日内处斩。此事一出，莫鹤年升职无望，曾智知晓此事，知郑清入京后一定会报上朝廷，莫鹤年以管教无方罪，不予升职。上方会再派下来一个官员，曾智自己也没有任何机会当巡抚了，此事不如卖莫鹤年一个人情，除掉郑清。曾智与莫鹤年合谋，在郑清上京路上，刺杀郑清。曾智找来曾贿赂莫鹤年儿子的乡绅，威逼利诱，使其上津门边界的虎头山，寻找到当地有名的劫匪帮派虎头帮，并达成约定，赏金十万两，取郑清性命，答应山贼事成后，全部前往另一个偏远地方，入良民籍，建村娶亲，过普通人的生活。十万两白银对山匪的诱惑太大了，入贼难为民，入平民籍代表着所有前账一笔勾销，山贼头子马上应了下来。设好局后，曾智主动设宴，为郑清送行，酒宴上暗示郑清夫人，出前见血不吉利，并主动请求监斩。郑清考虑自己此去京城当官，这人肯定是巴结自己，并不敢当面耍诈，于是应允。行刑当天莫鹤年儿子往刑场，郑清出城赶往京城。郑清出城后，行刑人突然换成了别人，郑清全家在虎头山遇刺，三天后才有人现尸，津门衙门莫鹤年判定为猛虎袭人，上报朝廷。一月后莫鹤年高升，曾智升为巡抚，后二人将此事压下，虎头山山贼一夜不知所踪。三年后，莫鹤年赴京任职，曾智也一路高升，莫鹤年儿子早早逃到了南方避难，后随父亲一起入京，此事过后为人稳重了许多，在京城谋了一个小官职。津门百姓本不知其中缘由，二十年后，此事已淡出人们记忆，便成了少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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