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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迷魂殿·其八


  br />  傅母面上是慈祥的笑容, 神情却有些恍惚:“你之所言不差, 但这招魂井却给予了一些人追悔过往的机会, 万万填不得。于老身而言,老身宁愿折了阳寿, 亦不愿意明煦含恨而终。而今, 明煦亲眼见过他的一双外孙、外孙女,应当并无遗憾了。”

  酆如归思忖着傅母所言,直觉得自己过于高高在上、自以为是了, 若是换作姜无岐身死, 他亦会为姜无岐灌下招魂水罢?

  他想了通透, 当即向傅母致歉道:“大娘你勿要见怪,是我的过错, 我并未设身处地地为你们着想。”

  傅母摇首道:“为人者大多以自己所思所想出发,不是你的过错, 你没有经历过至亲至爱离世,才会觉得那招魂井还是填了为好。”

  姜无岐伸手将不知为何情绪骤然低落的酆如归拥入怀中,一下一下地轻拍着酆如归的背脊, 又朝着傅母道:“大娘,你不去抱抱你的外曾孙与外曾孙女么?”

  傅母点了点头, 便出了门去,且特意将大门紧紧阖上了。

  外头夜幕已然降下,月色清亮, 将地面照得分明, 她一步一步地踩着地面上的泥土, 又踏着田埂,经过大片大片的农田,才到了傅荫的夫家。

  一路上,她都在想傅明煦在地府可安好,但到了傅荫夫家门口,她却想着要是傅明煦能与她一道来看望这一双龙凤胎该有多好。

  她抬手叩门,开门的乃是傅荫的婆婆,婆婆见是她,热情地将她请了进来,又泡了糖水与她喝。

  白糖在贫苦人家,算是稀罕物,可见婆婆对待傅荫极为上心,连带她这个傅荫的祖母都沾了光。

  她稍稍与婆婆寒暄了两句,方才问道:“孩子们如何了?”

  婆婆一脸慈爱地道:“两个孩子都睡下了,阿荫亦已睡下了,孩子们满月后愈加好动了,将我与阿荫折腾得团团转。”

  傅母心下暗道:却原来距老身掉入招魂井,已过了一月有余。

  她收起思绪,又朝着婆婆道:“可否让老身瞧阿荫与孩子们一眼?”

  婆婆立即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掀起帘子,将傅母迎了进去。

  傅母行至床榻前,瞧着傅荫与一双龙凤胎,不禁老泪纵横。

  龙凤胎一个举着白白胖胖的双手,一个蹬着莲藕似的双足,脑袋挨着脑袋睡得香甜,小嘴微微张着,肌肤粉嫩粉嫩的。

  而傅荫侧卧着,右手覆在龙凤胎的腰腹上,显然适才在轻拍着哄他们入睡。

  傅母一面瞧着,一面在心底同傅明煦道:明煦,你看我们阿荫长得这么大了,还生了一对这般惹人疼爱的龙凤胎,你且安息罢。

  她怕吵醒傅荫与一双龙凤胎,瞧了片刻,便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去。

  她堪堪走出傅家,却见傅荫的婆婆追了上来。

  婆婆应是由于看顾孩子太过劳累的缘故,眼下满是青黑。

  她望着傅母欲言又止,良久,才道:“阿荫她奶奶,我听闻你之前投井自尽了,你现下活了下来,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勿要再寻短见了,亲家公已经走了,你这个做母亲的若是有甚么不测,你教他在下面如何能安心?”

  傅母为防招魂井有异一事由婆婆传开,引起恐慌,避重就轻地道:“我从未有过自尽的念头,我掉入招魂井乃是一时不慎。”

  “那便好,那便好。”婆婆松了一口气,又朝着傅母道,“阿荫她奶奶,我有一个提议,不知会不会冒犯到你,你且先听听,假若不乐意,便勿要往心里去可好?”

  傅母疑惑地道:“你说罢。”

  婆婆犹疑须臾,观察着傅母的神色道:“我知你育有俩子,但如今俩子皆已过世,你又与我一般没了老伴,而今阿荫诞下了一对龙凤胎,你何不如搬过来与我、阿荫、孩子同住,共享天伦之乐?也好有个照应,你年纪大了,难免有个不便。”

  见傅母不答,婆婆又道:“而且亲家公是你的长子,他过世了,原就该由阿荫为你养老送终。”

  傅母被婆婆一席话打动了,若是住下来,她便能日日瞧见傅荫与那双龙凤胎了,但她仍是踟蹰着道:“太过麻烦你了罢?”

  毕竟她活不了多久了,能死于睡梦中倒还好,但若是缠绵于病榻,定会为这个家带来麻烦。

  婆婆不好意思地道:“我也是有私心的,阿荫本来身子骨就弱,我怕她带孩子太累了,会犯病,迫切希望有个人能分担一二,且你是孩子的曾祖母,我与阿荫也放心得下。”

  傅母答应道:“那老身过些时日,便收拾收拾,搬来与你们同住罢。”

  婆婆满面笑意:“阿荫与两个孩子有福了。”

  那厢,姜无岐轻吻着酆如归的眉眼,关切道:“如归,你可是怀有心事?”

  酆如归顾不得回答姜无岐,痴迷地享受着姜无岐的亲吻,又勾住了其后颈,吐气如兰地道:“无岐,吻我。”

  姜无岐的双唇一分一分地从酆如归的眉眼向下而去,最终抵住了酆如归的唇瓣。

  酆如归启唇,放他进来,与他唇齿交缠。

  唇齿交缠间,酆如归阖上了双目,全神贯注地感受着姜无岐的口腔温度,忽地,竟是又被姜无岐捏住了耳廓。

  姜无岐揉捏着酆如归的耳廓,于亲吻的间隙道:“你的耳廓又红透了。”

  他沉溺于姜无岐的亲吻中,加之耳廓被揉捏着,快感更甚,快感催促他不断地向姜无岐索求亲吻与揉捏。

  故而,听得姜无岐此言,他便以一双流淌着媚意的柳叶眼,擒住了姜无岐,又出言诱惑:“是被你亲吻之故,我这耳廓才会红透的,你再多亲吻我一会儿,再多揉捏我的耳廓一会儿罢,我很是舒服。”

  姜无岐依言而行,及至酆如归吐息艰难,无以为继,他才勉强松开了酆如归的唇齿。

  酆如归低喘着道:“方才与大娘说话之时,我便在想,若是换作你过世了,我必定会为你灌下招魂水,即便要赔上我这条性命亦无妨。”

  姜无岐的心脏猛然一震:“这便是你情绪忽然低沉的缘由么?”

  见酆如归颔首承认了,他严肃地凝视住酆如归的双目道:“贫道姜无岐遵照你的命令,将一生陪伴与你。”

  酆如归吻了吻姜无岐脖颈上的伤处:“你倘使食言,作为你食言的代价,我定要抽了你全身的经脉,吃尽你的皮肉,饮光你的鲜血,教你死无全尸,死后亦不得安宁。”

  酆如归语气强硬,内容惊悚,但一张脸瞧来却是委屈巴巴的,连鼻尖都红了,好似被人欺负得狠了。

  姜无岐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面颊,才笑道:“贫道从不食言。”

  酆如归张口咬住了姜无岐的锁骨,闷声道:“我信你。”

  姜无岐无奈地道:“你既相信贫道,为何又要咬贫道?”

  酆如归义正言辞地答道:“我不过是为我的所有物印个戳。”

  “你欢喜便好,要咬便咬罢。”姜无岐抚摸着酆如归的发丝,低声道,“如归,贫道今日起会勤加修炼,定然不会死在你前头,你无须不安。”

  酆如归抬起首来,双目灼灼地道:“无岐,我信你。”

  说罢,他又咬上了那一段锁骨。

  姜无岐由着酆如归啃咬,麻痒源源不断地自酆如归的唇齿流窜上心头,待酆如归终于放过那段锁骨之时,那锁骨上已满满是酆如归为他印上的戳,那戳上还覆有晶莹的津液。

  酆如归取出丝帕来,细细拭去锁骨上的津液,又以指尖一一磨蹭过那一个个的齿痕,才笑逐颜开地问道:“你喜欢我为你印下的戳么?”

  姜无岐从善如流地答道:“很是喜欢。”

  酆如归遂得意洋洋地道:“原来你这般喜欢,待我得暇了,定要在你全身上下的每一处都印满我的戳。”

  姜无岐柔声道:“荣幸之至。”

  酆如归耳根不由发烫,觑着姜无岐,腹诽道:这姜无岐当真是愈来愈善于撩拨我了,然而他自己却半点不知。

  傅母生怕打扰了酆如归与姜无岐,去自家田里摘了些蔬菜,方才返家。

  她先叩了叩门,又等待了一阵子,才推门而入。

  一推门而入,她却瞧见姜无岐与酆如归分别坐于椅上,酆如归又用面颊枕于姜无岐膝盖之上,散着丝缎般的发丝,由姜无岐以指尖为他梳理。

  听得动静,酆如归旋即坐起身来,循声望去,而后笑着问道:“两个孩子甚是可爱罢?”

  “那是当然,可惜老身到时,他们已睡下了,老身怕闹醒他们,不敢去抱。”傅母回忆着龙凤胎的眉眼,迫不及待地道,“老身已答应阿荫的婆婆,过几日搬去与他们同住了。”

  “那大娘你便可以日日抱着两个孩子了。”酆如归玩笑道,“大娘你可莫要因为喜欢孩子们,将孩子们霸占着,不让孩子们的娘亲以及奶奶抱。”

  “确有可能。”傅母应和着酆如归的玩笑,又道,“老身饥肠辘辘,这便要做饭去了,你们若是不嫌弃粗茶淡饭,且一并吃些罢。”

  酆如归兴奋地道:“我最爱吃大娘做的菜了,大娘做的菜哪里是粗茶淡饭。”

  酆如归实在是个善心的孩子,傅母提着摘来的一些蔬菜,随即进了庖厨去。

  灶台早已覆上了一层薄灰,她将薄灰全数擦拭干净了,才生火做饭。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所有的菜肴才端上了桌案,分别是上汤小白菜、蒜泥凉拌黄瓜、烤玉米以及什锦蔬菜腊肉羹。

  傅母的手艺其实远远比不上外头酒楼的厨子,但吃上一口,便会使得酆如归忆起他的母亲。

  他年幼之时,母亲会抱着他讲故事,亦会亲自为他下厨,但他那时挑食得很,身形瘦弱,总是害得母亲头疼不已,母亲不得不日日换着花样做各式他不曾见过,甚至不曾听闻过的吃食与他,可是后来为何母亲却是变了模样?

  母亲渐渐变得与父亲其他的妻妾一般,终日花枝招展着,仅仅是为了博得父亲的一丝青眼。

  他是多么地羡慕傅明煦与傅荫,因为他们有母亲、父亲爱他们如生命。

  他压下羡慕,去取烤玉米,却是被姜无岐制止了:“这烤玉米烫得很,你切勿用手拿。”

  言罢,姜无岐伸手拿了根竹箸,穿过烤玉米的芯子,才将烤玉米递予酆如归。

  酆如归接过烤玉米,拿着那竹箸,吃着烤玉米,甜蜜地想着:我何必羡慕旁人?我有无岐足矣。

  待酆如归施施然地吃罢一根烤玉米,正用着烤玉米的姜无岐立刻将烤玉米放了下来,问道:“如归,还要吃烤玉米么?”

  “要。”酆如归不等姜无岐再次以竹箸穿过烤玉米,而是抢过姜无岐放于手边那已去大半的烤玉米吃了起来。

  姜无岐全不介意,反而心生甜意,他唯恐酆如归口干舌燥,又盛了一碗什锦蔬菜腊肉羹与酆如归。

  酆如归一手拿着竹箸吃烤玉米,一手执着调羹用什锦蔬菜腊肉羹,同时又偷偷地去窥姜无岐。

  姜无岐有着令酆如归目眩神迷的眉眼以及温和慈悯的神情,每每瞧一眼姜无岐,他便觉得这人世间的种种俱是美好得难以言喻。

  不管他过去曾经历了甚么,但凡有姜无岐陪在他身畔,他便该无所畏惧。

  他忽而想与姜无岐亲近些,便抬起左足来,轻蹭着姜无岐的小腿肚,直蹭到姜无岐的耳根生红才罢休。

  姜无岐心中悸动,望了酆如归一眼,一言不发,只是夹了上汤小白菜送到酆如归唇边。

  酆如归张口将那上汤小白菜收入口中,心生戏弄之意,面上却做出困惑的神情,道:“为何你夹的上汤小白菜要较我自己夹的上汤小白菜可口许多?”

  姜无岐不知酆如归是在戏弄他,认真地思索着道:“应是贫道这上汤小白菜浸满了汤汁的缘故罢?”

  酆如归指了指蒜泥凉拌黄瓜,道:“你再夹一块蒜泥黄瓜予我罢。”

  姜无岐闻言,便夹了一块蒜泥黄瓜喂予酆如归吃。

  酆如归一边咀嚼着,一边含含糊糊地道:“你这蒜泥黄瓜为何亦较我自己夹的要鲜嫩一些?”

  姜无岐答道:“应是这块蒜泥黄瓜上蒜泥较多的缘故罢?”

  “蒜泥较多,黄瓜本身便会鲜嫩么?”酆如归似笑非笑地望着姜无岐,用尽了一碗什锦蔬菜腊肉羹,重新盛了一碗,先用上一口,才道,“你为我盛的什锦蔬菜腊肉羹亦较我自己盛的鲜美。”

  傅母在一旁吃着上汤小白菜,心道:这姜公子这般不解风情,是如何令容貌绝俗的酆姑娘倾心的?凭酆姑娘的容貌,倘使进宫去,定能宠冠六宫,迷得皇帝陛下不思早朝。

  酆如归将手中的调羹塞到姜无岐手中,要求道:“喂我。”

  姜无岐便接过调羹,开始喂食。

  一碗什锦蔬菜腊肉羹很快便用尽了,但显然姜无岐仍旧未领会自己的心思,酆如归泄气地瞪着姜无岐,磨了磨牙。

  姜无岐却是不明所以地问道:“如归,出了何事?”

  酆如归附到姜无岐耳畔道:“我适才是在向你告白。”

  “原来如此。”姜无岐恍然大悟地道,“你心悦于贫道,是以,由贫道喂你的吃食便特别可口么?”

  酆如归抬指一点姜无岐的眉心,笑骂道:“你这傻子。”

  姜无岐将酆如归的手指拢在掌中,承诺地道:“贫道愚钝,但定会努力学着聪明些,现下烦请你多担待些。”

  酆如归自是不信,以指尖轻按着姜无岐的掌心,嗤笑道:“无岐,我怕是等不到那一日了。”

  姜无岐面色一白:“你勿要生气。”

  酆如归气呼呼地道:“我从来不与傻子置气。”

  傅母年老体弱,已吃饱了,没眼再看酆如归与姜无岐打情骂俏,起身回房收拾行囊去了。

  她将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通,又去了傅明煦房中。

  她在傅明煦床榻边坐下了,放目四顾俱是傅明煦用过的物什,不禁红了眼眶。

  但并未有泪水滚落下来,她一贯要强,傅明煦死得其所,并无怨怼,她便不该为傅明煦垂泪。

  她坐了不知多久,稍稍有些疲倦了,才拿起傅明煦枕边的拨浪鼓出了房门去。

  酆如归与姜无岐已用完晚膳了,由姜无岐收拾桌案,酆如归见傅母拿了只拨浪鼓出来,问道道:“这拨浪鼓瞧来有些年月了,是阿荫的罢?”

  “是明煦为阿荫买的。”傅母面上露出怀念的神情,“那时候,老身的儿媳产下阿荫不久,明煦去芙蕖城里为阿荫买了这只拨浪鼓,本是拿来哄阿荫的,没想到,一放到阿荫手里,阿荫便不肯松手了,阿荫的手小小的,要抓住拨浪鼓颇为吃力,一掉落,便哭闹不休,但只要一将拨浪鼓放入她手中,无论是为她换尿垫,甚至是喂她喝汤药,她都不哭不闹的,乖巧得紧。”

  酆如归笑着猜测道:“是因为这拨浪鼓是傅公子为阿荫买的,阿荫才会如此舍不得放下罢?”

  傅母叹息着道:“可惜阿荫永远不会得知真相了。”

  “只须阿荫过得好,傅公子便会满足了,揭开真相,反而是害了阿荫。”酆如归劝道,“大娘你看事情极是透彻,为何会想不通此事?”

  傅母苦笑着答道:“因为事关明煦罢。”

  姜无岐已将桌案收拾妥当,碗碟与竹箸也已洗净了,他双手上还沾着水,便急匆匆地到了酆如归身畔:“如归,你可消气了?”

  酆如归抓起姜无岐湿漉漉的双手把玩着,又朝着傅母道:“大娘,我瞧你已倦了,不若快些去歇息罢。”

  傅母既去,姜无岐绞尽脑汁地琢磨着要如何才能哄得酆如归展颜,末了,却是口拙地道:“贫道买点心予你吃可好?”

  酆如归忍俊不禁,吻了吻姜无岐的唇瓣,与其四目相接,又勾唇笑道:“你为何总是拿点心来哄我?在你眼中,我便这么贪食点心么?”

  姜无岐为难地道:“那你要吃甚么?贫道都买予你。”

  酆如归倾身衔住姜无岐的一点耳垂,暧昧地道:“自然是吃你。”

  姜无岐不假思索地回道:“你要吃哪块皮肉,便自己割罢,贫道绝不眨眼。”

  这姜无岐居然以为自己是要割下他身上的皮肉来吃,实在是又有趣,又教人无可奈何。

  酆如归低下身去,含了下那物,才道:“迟早,我会将你这物件吃下去,用这儿……”

  他捉着姜无岐的手,覆上自己的后处,见姜无岐一脸懵懂,并不解释,反是放开了姜无岐的手,眉飞色舞地回了房间去,独留姜无岐一人苦思冥想。

  酆如归与姜无岐按照同傅明煦的约定,在傅家逗留了三日,以陪伴傅母。

  第三日,恰逢傅母搬家,俩人帮着打扫、收拾屋子,待傅母理好了行囊,他们不由分说,抢先将行囊提了起来。

  到傅家之时,傅荫与傅荫的婆婆已各自抱着一个孩子在门口等候了。

  傅母并无行囊在手,即刻抱起了一个孩子,吻了吻左颊,又抱起另一个孩子,吻了吻右颊。

  这两个孩子是她的珍宝,一如傅荫与傅明煦。

  傅明煦她已永远地失去了,但这两个孩子与傅荫还在,她会守着他们,一直到她生命的终结。

  酆如归将傅母为数不多的行囊放下,脑中灵光骤现,便将行囊中的拨浪鼓取了出来,递予傅母,傅母微微一怔,会意,接了拨浪鼓,去逗弄怀中的女婴,那女婴忽地睁大了黑溜溜的双目,更是一把将拨浪鼓从傅母手中夺了过去,抓在手中,丝毫不肯放松,而那男婴见此,竟是不满地哭了起来,一张小脸蛋很快便皱在了一处。

  傅母欲要将拨浪鼓从女婴手中拿出来,去哄男婴,女婴见有人要抢她的拨浪鼓,顿时大哭起来。

  一时间,为了争夺一只破旧的拨浪鼓,两个孩子哭声震天。

  一片哭声中,傅荫张了张口,声若蚊呐地道:“这是他为我买的拨浪鼓,我已好久不曾瞧见过了,他竟然一直藏着么?”

  半晌后,酆如归又听见傅荫颤声唤道:“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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