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杀一儆百
绵雨无声,直下不停。大梧桐树方圆十丈内没有积水,雨在飘向这个地域的空中就已经被蒸发,火凤在发功,用她强大的灵魂力量探索着一个极其弱小的灵魂,这天只是一个平淡无奇的秋天,但是火凤探索的结果,却在未来将改变整个大陆。这天,在历史中被称为异日。
夜幕在不知不觉中降临,大梧桐树上的木屋内没有灯光。火凤虚弱地盘坐着,她的身前,云歌昏昏沉睡。
“原来这个孩子的灵魂并不比常人弱小,只是灵魂被一股外力一分为九,异数啊,谁能想到一个灵魂破碎的人还可以活着,难道预言中的那个人,会是这个孩子吗?”火凤唏嘘不已,就在她的灵魂进入云歌灵魂的时候,遭到了一股神秘力量的冲击,灵魂险些溃散,好在那股神秘力量只在防护,并无攻击她的意思,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静坐片刻,火凤扶起云歌,一股精纯的能量自她的指上缓缓注入云歌体内,云歌苍白的脸庞渐渐红润,好一片刻才睁开眼睛。
“凤姨,你怎么啦?脸色这么不好,是我伤害了你吗?”看着火凤虚弱的脸色,云歌一阵心急,在某一时刻,他发现自己的情绪完全不由自己控制,浑浑噩噩间,脑中出现了一条长长的大蛇状东西,卷向火凤的灵魂。
火凤爱怜地抚摸着云歌的脸,就像抚摸着自己的孩儿,她知道,若不是云歌的意念向着她,此刻她的灵魂已经溃散了,她从来某一遇到过如此诡异的力量,不只是强大,而是令人生畏的恐惧。
“我没事,你没有伤害我,你是个好孩子!”此刻的火凤,已经完全相信云歌了,让他用碧血玲珑帮助火儿出世,她完全信赖,火儿的身份特殊,常人睡梦渴求,但是云歌的灵魂里如同白纸,没有利欲,没有争斗,也没有仇恨。
火凤看着云歌关切的眼神,心里一暖,就是这种眼神,她已经就快要遗忘了代表着什么,关切,很普通的关切,对于火凤来说,一直都很遥远。火凤不自主地拉住云歌的双手,她的温暖,传向那双冰凉的小手。
“小歌,答应我一件事!”火凤严肃地盯着云歌的眼睛。云歌点点头,道:“凤姨你说,无论什么事,我都答应你!”火凤沉吟片刻,道:“从今以后,无论是谁,你都不可以像今天这样让对方查探你的灵魂,能答应我吗?”
云歌点点头,接着问道:“为什么呢?”火凤脸色一凝,道:“尘世纷乱,人心险恶,只要你的意识不对别人像今天这样敞开,常人是无法进入你的灵魂的。对了,问你个事,在你的记忆中,你遭受过巨大的伤害吗?”
云歌微微一想,道:“四年前,我在树下躲雨被雷打死了,是娘亲请求九连山上的一位高人救的我,我的记忆中,就只受过一次伤。”
火凤一惊,追问道:“还记得你被雷打中的日子吗?”云歌一愣,道:“凤姨,怎么啦,有什么事吗?”火凤急切道:“回答就是了!”
云歌想了想,道:“好像是云历五月初九,对,就是这天,常听娘亲提起!”火凤若有所思,暗自忖道:“五月初九,初九,九,九分灵魂,四年前那场天雷百年罕见,没想到居然劈到了这小子,灵魂破碎,灵盘溃散,这小子还能活下来,是命硬吗?是异数啊!”
“说起那次受伤,还得感谢九连山高人的救命之恩,等我变强了,我一定去报答他!”云歌轻声道。火凤看了云歌一眼,道:“懂的报恩是好事,但是就凭一个九连山的什么高人可就救不了你,所以你也不用记他的好!”云歌不明所以然的看着火凤,他不明白火凤的意思,但是不管怎么样,有恩于自己的,就一定要还,娘亲说过,什么都可以欠,唯独不可以欠人情。
时间在悄悄流逝,屋外一片乌蒙。月亮躲在云层里若隐若现,天要晴了吧,已经阴雨好几个日子了。冬天就要来临,秋风开始吹干大地,迎接雪花的降临,等待冰雪洗涤污浊的大地。
此刻的火凤,正在细心地给云歌讲解关于凝聚灵盘的一些事情。“修炼一途,有两大核心,灵魂和灵盘。灵魂决定修炼的速度和对战斗的掌控,灵盘则关乎着修炼者的根基和对天地灵气属性的分类感应,有金木水火土五种灵盘,一个修炼者通常只能有一个灵盘,比如我,就是火灵盘,凝聚灵盘关乎生死,对于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有要求,凝聚灵盘一旦失败,轻者永远与修炼绝尘,重者一命呜呼。不过你也不要担心,凝聚灵盘失败率在大陆上向来是比较小的,拦住绝大多数人成为修炼者的,并不是凝聚灵盘的成败,而是是否有灵盘可以觉醒,这才是关键,凝聚灵盘,其实就是在觉醒的灵盘上凝聚金木水火土五行属性中的某一种,确立自己的修炼走向,并学习相应属性的战技。”说到这,火凤停了下来,因为她想起,云歌的灵盘已经溃散,要凝聚灵盘,恐怕要付出巨大周折。火凤也很无奈,自己的元气,已经弱到了空前的地步,不然帮云歌恢复灵盘希望还是很大的。
“凤姨,你说我的灵盘溃散了,还有恢复的可能吗?”云歌询问道。火凤略一思索,道:“我暂时不能帮你恢复,但是万事无绝对,如果机缘巧合,灵盘因该是可以自动恢复的,生于斯,灭与斯,反过来也是一样的。你这样的情况,属于特殊中的特殊,我生平见过仅此一例,因为我所见到的灵盘溃散的人,都已经不存在了,你呀,命大呀!”
“吼”,就在火凤说话的时候,一声巨大吼叫声传来,震耳欲聋,窗户簌簌作响。火凤神情一凝,一股冷意直漫全身,冲着一个声音传来的方向一声冷喝:“找死!”然后闪身消失在木屋内。乌蒙蒙的夜空中,一团耀眼的火球一闪而过,如流星急速。少刻,大约距梧桐林十里的地方,巨大的爆鸣声响起,接着是庞然大物倒地的震响。
“上次饶你一命,胆敢再犯君颜,取死!”火凤化作人形,对着地上的庞然大物大声斥道,其声如天籁,厉如寒冰,整个山林都为之一颤。庞然大物双眼大如灯笼,一片赤红。呼呼喘气的血盆大口,将脸前的石沙吹卷而起,化作烟尘。
“吼,喔吼!”庞然大物的哀求声。火凤峭立风中,脸上一片冰霜,火儿的出世,需要一个安全的环境,此刻正是震慑诸兽的大好时机,虽然火凤不喜嗜杀,但是这厮胆敢踏入火凤的领地,正好可以杀一儆百。
火焰在火凤的身上腾起,方圆百丈的地域空间被凝固,飘在空中的落叶,沙尘,悬浮在空中。这不是时空的停顿,仅仅只是空间的凝固。“吼……”,惨烈的哀嚎声直冲云霄,整个山林一片哗然,飞鸟惊起无数,小兽逃窜不知去处。火凤依旧峭立风中,至始至终,她没有移动过,但是此刻的那头如同小山般大小的凶兽,神色黯然,头部被穿了一个拳头大的黑洞,它的生机,在渐渐远离它的躯体,它死了,死的很快,也许它除了恐惧外,在死前并没有其他感觉。
火凤的手中攥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物体,上面的血液已经被她那散发的火元素真气蒸发,此刻的黑色物体就像一块石头,一块隐隐散发着幽冷光泽的石头。火凤盯着相距十丈的庞然死尸,眼睛一瞪,一道精光直射而去。死尸燃烧了起来,燃的很快,腥臭弥漫了在空气中,被风带到各个角落。
“安心去吧,你的死将迎来新一代火凤的降生。借你的尸体告诫其他蝼蚁,踏入我的领地,就要接受毁灭!”火凤袖袍一挥,向着梧桐林的方向飘然而去。
云歌站着大梧桐树下,焦急地等待着火凤,刚才的那声吼叫实在吓人,耳朵都差不多被震麻了,那一定是只非常强大的猛兽,不知道现在凤姨怎么样了。云歌直跺脚,他最怕的不是面临危险,而是在危险前的等待。
“哎,凤姨凤姨,你回来啦!干掉那只猛兽了吗?”云歌迎上前,询问火凤。
火凤轻步来到云歌身前,严肃道:“小歌,以后别在我面前用干掉这个词,要说杀掉,也可以说宰掉!”
云歌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点点头,微带歉意道:“凤姨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这样说了!凤姨,你把那猛兽宰掉了吗?”
火凤浅浅一笑,道:“一只小爬虫而已,不值一提!”
云歌一愣,道:“那虫虫叫的那么大声,像杀猪似的,死有余辜啊,还是凤姨厉害,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它收拾了!”
火凤晃动着手,打断云歌的胡扯,道:“这东西你要不要?”
一块黑色的东西飞向云歌,被其一把攥在手中。云歌上下打量着手中的东西,道:“这石头光光滑滑的,正好可以拿来敲碎药材,那样会少很多时间咀嚼,这几天吃药是不怕了,倒是怕了咀嚼药,嘴都累歪了!”
火凤一滞,淡淡道:“随你吧,爱拿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我要告诉你,这不是石头,而是魔晶,在你们人类世界中,价值连城。”
云歌一呆,问道:“价值连城?可以买很多田土吧?”钱,云歌感兴趣,而且兴趣不小。
火凤微微摇头,道:“瞧你这点出息,买田土,打算耕地一辈子?”
听到火凤这么一说,云歌顿时谨慎起来,一把将魔晶揣入怀中,还是贴着肉的那个内袋,生怕火凤再将魔晶要回去。
火凤没有理会他,径自回到木屋内,她要开始准备一些事情了,火儿出世,是她最大的事情,她必须将一切都准备妥当。黎明快要到来的时候,整个梧桐林都披上了一层浅红色的纱帐,当然这并不是真正的纱帐,而是结界,火凤布下的结界,从里面看,好像天空被一层纱帐笼罩着,但是如果身在外面,则什么都看不到,能看到的只有山林,原始山林,古木参天,直蔽云空。这不仅仅是结界,火凤还动用了五行移形障眼法,隐蔽了梧桐林。
“万事俱备,只欠玲珑。”盘坐着的火凤睁开凤眼,看着熟睡在身边的云歌,轻声道:“小歌啊,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我的希望,在你的身上!”火凤的眼睛看向前方,眼中精光闪烁,双手相交,一个个玄奥的手结错综复杂,光芒涌现,巨大的能量波动震的窗户哗哗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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