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关押


随着几名侍卫押着一路的走着,念如初一边假意乖顺的听从他们,一边留意着身旁的环境。

        才发现这居所也并非她所设想的是凤子璃在城外长居之处,撇开此处的屋房微旧不谈,单只是路过的花丛里几棵金丝菊杂乱的生长着,便也看出此处不常有人打理。

        她简单的在心中构建了这个地方的大概,方才自己是从后门入内,看过那畔的拱门看去便是院子。

        应当只是个正门入内后两侧厢房旁开的简单构造,正厅入内而去便连着后院,关押自己的应当便是柴房,位于这房屋的西南角。

        她猜想,此处大概便是凤子璃同花琉月见面的地方,也是花琉月偶尔出夜不归的居所。

        不出所料,那几人粗暴的推搡着她入了西南角的一间破旧的屋子里,阴暗潮湿,入内便能嗅到强烈的腐朽气味。

        念如初忍不住低低的咳嗽起来,却叫其中一人愈发用力的推拽着肩膀,几乎将她丢入到了漆黑的屋子里。

        “你便老实的在此处呆着!”

        念如初伸手扶住了木柱,才不至于跌倒,掌心触到便是一片浓重的烟尘,回头看去时,身后的门已被人重重的关上。

        她以宽袖掩面,蹙着眉令自己快些适应此处昏暗的光线。

        听到外头还传来几人说话的声响。

        “……这般一个女人,能掀起什么风浪?你便把这门拴上了,她还能撞开了不成?”

        “呵,这门栓这般沉,我都搬不开,撞开?怕不是要断了筋骨!”

        几人哄笑着,极大的嗓门在嚷嚷着,念如初也听到是他们将这门栓重重的装上发出的沉闷声响。

        她抬手覆在心口,对他们外头的嘈杂并不感兴趣。

        若能寻到了花琉月的下落,知道她平安无事,自己在此处待一阵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适应了些黑暗的感觉之后,她立在这间小小的肮脏的屋子里,借着窗缝之中细微的光亮分辨着周围的东西。

        墙角之处堆满了已经腐朽的潮湿柴火,连周围的墙面都好似可以剥落,足下同伸手可及之处皆是肮脏的灰尘,其余也并无其他。

        她无声的自嘲一笑。

        这地方,倒是令她想起了自己上一世入宫之后,斗败了无数的妃嫔美人,而后去冷宫奚落她们时的景象。

        那冷宫便是如此吧,肮脏灰暗,比此处也好不了太多。

        外头方才转小了一阵的雨再度大了起来,淅淅沥沥的敲打着窗户。

        天际同都城交联的地方弥散着是清冷的雾气,好似这深秋的气息也要被雨珠逐渐的打落而剥离,取而代之是冬日的严寒。

        云溪国的皇宫,深沉寂静。

        本该于居所之内待着的赫阑梦看着这场雨,细微的雨珠打落于深秋火红色的枫树上,枝叶飘然而下,便忽的起了想去要御花园之中走走的兴致。

        因父兄二人下朝之后便与同来使臣团商议要事,她女流之辈,唯一的任务便也只有前来和亲而已,就没有同去。

        独身在居所立了一阵,她还是悄悄的支开了身旁的婢女,打着伞便去往了御花园的方向。

        云溪国的皇宫,初入之时因满心记挂着父兄的安危,想着如何度过刺杀罪名的危机,尚未能认真的去欣赏观看,眼下细细的看来,当真是叫她叹为观止。

        尤是当顺着绵长的宫道步了好一阵,才入了绵延的回廊,入眼便是一个偌大的院子,栽满了红蓼,她几乎被这景致迷住。

        满目皆是层层叠叠的花丛,清一色的红蓼花正在怒放,令人仿佛置身于是一片喜庆的光亮里。

        在若羌族的领地上花草都鲜少见到,更别提是这般大的一片红蓼。

        她于院子里立了一阵,不由得轻轻旋身,感受着这种被怒放的鲜花所包围着的生机感。

        而雨丝在周围轻拂,也令她感觉空气皆清爽了不少。

        再步向了前去,便又是个栽满了红枫叶的小院,满目皆是如火绽放的光亮,竟好似周遭的一切皆在燃烧着似的。

        赫阑梦一边惊诧的看着,一边也在想着,这云溪国皇室倒底是如今三分天下的国际里最强盛的一个,宫里的景致便可见一斑。

        她顺着小路往前走着,时而步在回廊上,时而捡拾一些被雨珠打落的花,直至出了院子便是一片开阔的景象,她不由得立于原地。

        她从未见过这般的景象,仿佛这世间的美景皆被收入到此处,抬头可见便是参天乌杨木层次重叠,放眼望去也是假山错落,花影林立。

        不远处甚至可见是个偌大的池子,临池便是小亭,落于一片青石同玄武岩之上。

        她惊叹着步向前去,觉得自己几要迷失在其中。恍惚之间不知究竟走向了何处。

        通往东宫之处的御花园处,一大片鲜红的彼岸花正在怒放,层层叠叠的生长,好似拥有生命一般挣扎着要诉说些什么。

        一抹颀长的人影便立于花丛之旁,回廊的屋檐能遮盖住雨丝的地方,神色安然的看着这片怒放的彼岸花。

        便是凤子栖。

        下了朝的他已将身上明黄色的太子袍更换,换上了一袭雪白的绒袄,一圈薄绒缠在领口,肩上落下便是宽大的白色披风,将他微瘦的身子遮盖。

        他确乎是怕冷的,披风之下如玉白的双手时而还微微覆上唇瓣,传来一阵细微的咳嗽。

        在他身旁的便是跟了他许久的宫女曼殊,名字也是他起的,借意同样是这彼岸花的别名。

        “殿下,外头风大,殿下看一阵便回宫歇息吧。”

        见他的咳嗽隐隐的细密起来,曼殊便乖巧的上前至了他的身侧柔声提醒。

        他却只是缓缓抬起了清冷如流的凤眸,漆黑寂静的眼眸几乎是他面上唯一的色泽,薄唇血色微淡,却只是无声一动,细细摇头。

        “花期甚短,多瞧了一日,便也是一日。”

        他的嗓音微低,却柔和好听,分毫不似其他的皇子那般强硬,甚至是冷冽的。

        “可是……”曼殊微微蹙眉,正要说话,视线却忽的被一抹闯入的人影捕捉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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