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父
白离接过信件,信中包裹着一枚心形的玉坠,白离端详着上边的花纹,隐约可以看出是一朵向日葵花。
玉质很好,像是近些时日才雕刻的。
她读着信件上的寥寥数语,“母亲重病,父盼归!”
懦弱小人,这么拙劣的借口,连当面告辞也不能吗?
我救了你,你是怕我缠上你不成。
白离摩擦着玉坠,想将它退回给张叔,最后还是收起,沉默的看着他们收拾东西。
沈南星也变得沉默,只是在上马车前叮嘱她,若是去京师一定要去相国府找他。
白离哭笑,这辈子她最不想去的便是京师。
后来白柳知道了她受伤的消息来看她,当看到空荡荡的后院时,只是安慰他,沈公子家里有事,以后会回来的。
刘绣来过几次,她才知刘陵游也是那夜匆忙回京师的。
后来每次都从刘陵游那里带来沈南星的消息,却从未有过沈明朝的信息,白离想当然的觉得他在京师过的很好。
转眼便是一年时间,白离已搬回新家,刚开始她隔几日便过来打扫一下屋子,抱着沈明朝可能会回来的希望,后来便慢慢忙碌起来,不再踏入。
自那次生病后,白离便刻意的学习起医理知识,加上系统的加持,杜明也时不时的提供些医术和帮助意见,现在她已俨然是一名业余的大夫了。
一年后,白离刚起床便被白大山叫住,他端着一碗面,“阿离,今日是你十五岁生辰,阿爹刚给你做的荷包蛋面,尝尝看阿爹的手艺。”
白离眼圈悄无声息的红了,她来这里已经两年了,攒钱速度有些慢了。
眼看只剩下一年的时间女主便要重生了,就要来寻她这个血引子。
白离不动声色的吃着碗里的面,心里在盘算该怎么办?
白大山看了一眼她脚边的镰刀,“你这是又要去后山?”
这一年来她给镇上的人做室内插花,婚礼布置,生辰宴等等,花艺等级已经是中级了。
每日所需花材量大,但生长空间有限,白离只将珍稀花材种在里边,其他普通的都种在后山。
系统新增了毒草功能,前几日得了几株珍稀毒草有致幻功能,只是怕污染了生长空间里其他花草,所以种在了无人去的后山。
算算时间,这几日便可以采摘了。
“白柳过几日便是婚期了,我答应她给她办一个独一无二的婚礼,还缺少几样花材,今日去摘些回来。”
“阿离,我这几天在镇上做工,听不少人说边境最近有战事,咱这里离边境不远,也不太平,还是不要乱跑了。”
白离想了一下,那几株毒草培育不易,就这么丢了有些可惜,“阿爹,我就在后山外围采摘,不进里边,没事的。”说着拿起镰刀准备走。
白大山见劝不动她,丢下饭碗,“你这丫头,我跟你一起去吧,好歹照看着你。”
白离无奈只得与他一起进入后山。
过了午时,白离看了眼满满一筐的花材,将水壶递给白大山,“阿爹,你先喝点水,我去那边摘几株鱼尾葵,回来咱们就可以回家了。”
白大山看了看白离指的方向,不是太远,若是有异常他也听得到,便点点头,“行,去吧!”
白离转身隐入高大的草丛里,寻到掩盖在野草堆里的毒草,取出之前备好的护具,将它们采摘后立刻放进系统空间里,预备晚上到家后,就尝试制作幻药。
一切处理妥当,白离来到溪水边清洗双手,刚要离开,眼尾扫到在河流的交汇处浮着一团黑色的物体。
虽时刻谨记着阿爹的交待,但耐不住心里深深的好奇心,白离试探的一步步朝黑色物体走去。
当确认是一个人后,白离快速奔了过去,费力的将那人反转过来。
一身脏污的看不出来颜色的衬衣,金色的盔甲能看的出是个官阶不低的将领。
白离心内不由的叹息,在这乱世中,若不是这些将士,百姓的日子恐怕更难,只是这人怕是已经死了吧!
虽然已经有了答案,她还是试探性将手指伸向男子鼻翼间。
活着,竟然还活着!
白离尝试几次拖拽不动,朝着白大山的方向喊道:“阿爹,阿爹快来。”
听到喊声的白大山,以为她出了意外,拿起身边的锄头便直奔声音而来,“阿离。”
“阿爹,救人呀!”白离冲奔来后,呆立不动的白大山提醒道。
白大山一边帮她拉人,一边不安询问道:“阿离,眼下兵荒马乱的,这也不知是好人还是坏人呀!”
白离将人放在地上休息,擦了一把汗水,“阿爹,咱救了才能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若是好人,留在这里只能等死了,若是坏人,到时候趁他虚弱时,报官就是了。”
白离明白,阿爹作为普通老百姓,心里只想的是安稳度日。
男子虽是虚弱昏迷时刻,可因常年练武的缘故,颇是沉重,白离与白大山走走停停,天黑才将人拖回至住处。
“阿爹,将他放在隔壁吧!”
若真是坏人,直接拉回家里恐怕不妥。
“行。”两人将男子拖进隔壁前院,安置在白大山之前居住的偏房。
白离打来一盆清水,刚欲动手清洗便被白大山拦了下来,“阿离,还是我来吧。”
男子的骨骼瞧起来是一名中年男人,白离擦洗起来有些不合时宜。
“行,阿爹你擦洗时注意下他身上有哪些重伤,穿衣时将重伤位置露出即可,我一会处理。”
白离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将手帕交给白大山,默默退出屋内,等在廊下。
白大山将人清洗一遍,换上自己的衣服,才开始清洗男子面部。
越是清洗,他的心里越是害怕,自打知道白离不是他亲生女儿后,这面容已在脑海里反反复复回想了无数遍。
白大山颤抖着双手看着面前昏迷的中年男人,鼓起勇气按住男子的脖颈,想要掐死他。
他是不是来找阿离的,他是不是想要带阿离走?
白离着急的等在门外,这么久了,阿爹怎么还没有好,男子伤势很重吗?
若是重伤,要马上医治才是。
“阿爹,好了吗?”
白大山听到白离的呼唤,恢复神智,慌张的松开双手,动手扇了自己两巴掌。
这可是阿离的亲爹骆清行,他怎么能动杀他的念头呢。
白大山平复好心情,朝门外喊道:“好了,阿离。”
白离推门带着准备好的药箱走了进来,“阿爹,他身上伤势如何了?”
白大山垂眸掩盖过去心里的烦乱,“左大腿有一处深的刀伤,心脏旁边也有一处,其他的都不是很严重了。”
白离转头看着男子,剑眉粗黑英挺,脸部线条棱角分明,身形修长高大却不似一般武将般粗野,虽闭着双眼,却能感受到冷傲的气息。
这样的气质应该不是坏人吧!
白离用镊子拨开伤口处,颜色发紫,有淡淡微苦的气味,抬起男子的手臂切脉片刻才放下。
“他怎么样?”
白离一边在药箱内翻找,一边回答白大山的问题,“还好,刀伤有毒,好在未到心脏,他身体素质很好,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应该就会醒了。”
她将药瓶递给白大山,“阿爹,这个药你抹在他的伤口上,我去给他煎药。”
白大山等到白离离开才扯开男子的衣衫将药抹在他的伤口,等一切处理停当,才叹了一口气坐在他的身旁。
“当年两个孩子一起出生也是缘分,若不是我那婆娘不懂事,也不会有我和阿离的缘分。我没想过去找她,只求与阿离简简单单过日子。”白大山看了一眼男子,接着说道:“可眼下你竟然又来了,是老天爷要我把女儿还给你吗?我该告诉阿离吗?”
抹了药的骆清行无意识的抖动了一下,将陷入纠结中的白大山吓了一跳,大叫一声,“哎呀!”
刚刚熬好药的白离听到他的惊呼声,急忙跨步进来,“怎么了,阿爹?”
白大山心虚的不敢看白离,转头看向别处,指着骆清行说道:“他刚刚动了一下,我还以为醒了呢。”
白离放下药碗,轻轻扶起骆清行靠在自己身上,“许是刚刚涂的药有了效果,这碗药喝下去,明早应该会醒来。”
白大山看着她仔细喂药的模样,眉眼间有几分与骆清行相像,若是心细的人,仔细留意便会看出端倪。
转眼又安慰自己,天下之大相像的人多了去了。
可终是不放心,小声问道:“阿离,他明日醒后,可以离开了吗?”
白离放下药碗,取出手帕擦拭骆清行的唇角,抿唇笑道:“阿爹,且不说他这么重的伤,就是腿上的刀伤最快也要半个月才能好的。”
她说完心下却又疑惑,往日阿爹从不多话,今日怎么问东问西的,很是关心这名男子,站起身转头看着他,“阿爹你是怎么了,自打回来便脸色一直不好,可是生病了?”
白离抬头拂上他的额头,一切正常。
白大山被问的一愣,慌忙起身,“我怎么可能会认识这样的大官,今日耽搁的活计还没有做好,我先忙去了。”说着不给白离留问话时间,就走了出去。
大官?阿爹怎么知道他官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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