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古川久弥沙曾以为经历过前几世那些光怪陆离的事后, 已经没有什么能对她的世界观产生冲击了。
——直到她看到自己养的海鸥开口说话了。
说是她养的海鸥其实也不尽然,毕竟这只海鸥是自己飞到她家阳台,撅着尖不溜秋的喙, “笃笃笃”地敲着窗闯进来的。
彼时的她刚刚来到这个“理想中的新世界”, 正在努力适应这个世界的现状。
首先从适应系统又死机了开始。
来到这个世界后已经两天了,系统仍然没有出现的迹象,而且比之前好感度掉下负数时的强制关机更狠——那时它至少留了个壳子下来,自带的一些基础系统还在, 比如她购买后囤着的道具。
但来到这个世界后, 系统彻底消失了, 连带着所有一切痕迹, 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其实在系统强制关机的那段时间里, 古川久弥沙就已经学会不再事事依靠这个不靠谱的人工智障了, 但在真正意识到“它真的不在了”时,她还是难免有些伤感。
她觉得原因也很简单, 哪怕是只不会说话的宠物, 养了这么多年, 一朝和它分离,总也会舍不得吧。
她靠在床上, 叹了口气:“说什么‘最差的结果也有你陪着’……结果临到头第一个走的就是你。”
人工智障果然还是不太靠谱。
那只海鸥就是在这个时候飞来她家阳台的。
……不靠海的高层公寓也会有海鸥吗?——这是她的第一个反应。
她想了想,打开了阳台,把那只海鸥放了进来。
海鸥也不见外,扑棱着翅膀绕在她身边飞来飞去, 嘴里还时不时尖啸着几声她听不懂的鸣叫。
古川久弥沙抬手,那只海鸥竟也十分通人性地往她指尖一站, 扑闪着又圆又黑的绿豆眼, 又冲着她叫了两声:“嘎嘎!”
她听不懂, 但却没有从其中听出恶意。
她歪着头想了想:“难道我这个世界拿的是迪士尼公主的剧本?”
然后她看到那只海鸥眯了眯眼,她居然从那双窄小的眼睛里读出了“你在想peach”的意思。
……错觉吧。
她把这只海鸥留了下来,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也赶不走。
她给它起名为“薯条”,最初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看到薯条歪了歪头,似乎在问她“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她撒了把面包屑给它,笑了笑,“你不想去码头整点薯条吗?”
薯条似乎难得地没有听懂她的话。
古川久弥沙决定给系统一周时间,如果它还不出现,她就只能在这个世界自力更生了。
这一周时间内她直接在家里躺平,延续了上一个世界最后的宅女状态,一边思考着系统失灵的原因。
最后她连“水土不服”的想法都否定了一遍,一个星期的时间都快到了尾声,还是没有再次听到那声贱兮兮的“宿主”。
她掰碎了手中的薯条喂给薯条,戳着它绵软的羽毛,叹了口气:“好吧,系统真的寄了。”
然后它就见桌上的薯条突然抬起了头,瞪着小眼睛冲她扬了扬翅膀:“你才寄了!!你寄了我都不会寄!!”
古川久弥沙:……?
薯条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她能听懂它说话了,只是扑棱了两下翅膀,继续低头吃薯条。
古川久弥沙眨眨眼:“圣诞节快到了,海鸥应该也能做成火鸡|吧?”
薯条习惯性和她呛声:“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尼玛劳资现在就是海鸥!!”
古川久弥沙笑倒在桌子上,薯条抬起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它的话好像能被听懂了。
“……宿主?”
古川久弥沙笑够后抬起头,第一句话就是:“早知道你是系统,我就不用天天给你喂吃的了,反正也饿不死,浪费。”
薯条震怒,扑棱着翅膀把桌上的薯条碎屑扇到了她脸上。
*
“所以,只有在我可能意识到你的身份后,才能听懂你说的话?”
薯条站在鸟笼里,一晃一晃地玩着古川久弥沙特意给它准备的秋千型架子。
“据我观察是这样的,我最开始来找你的时候,你不是一句话都没听懂吗?”
古川久弥沙一拍手掌:“所以我这个世界拿的还真是迪士尼公主的剧本?”
薯条呛声:“也有可能是恶毒继母的剧本。”
“无痛当妈,还有这种好事?”
薯条:……
古川久弥沙挥挥手,不和它斗嘴了,“说说这个世界的情况吧。”
薯条翅膀一扬,直接摆烂:“我不知道。”
古川久弥沙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你不是系统吗?你不知道?”
“我是系统,但这个世界不是系统创造的世界……唔,这么说也不对,准确来讲,是系统根据你的愿望创造的世界——所以,这是你的世界。”
古川久弥沙歪歪头:“我的世界?……想致富,先撸树?”
“不要在不合时宜的时候玩莫名其妙的梗啊喂!”
古川久弥沙撑着脑袋想了想:“所以这就是你满足了我许的愿望之一?‘创造一个所有人都希望的世界’?”
她感慨了一句:“我这么笼统的文字游戏愿望你居然真的能做到。”
薯条大怒:“你也知道这是刁难我,还故意这么说!!”
古川久弥沙理所当然地道:“谁让你不满足我‘再多十个愿望’的愿望?”
当时她许的第一个愿望就是“再来十个愿望”,结果被系统一口否决了。
她只能另辟蹊径,玩了个文字游戏:“那就创造一个所有人都希望的新世界。”
用一个“新世界”,概括了诸多她的“愿望”——结果系统还真的做到了。
她戳了戳它的喙:“所以,这个世界是怎么设定的?”
薯条甩了甩脑袋,挥开她的手:“问你自己,这个世界本质是为了满足你的愿望才创造出来的,”它在秋千上荡了两下,继续道,“用科学点的方法解释就是,系统从你脑内提取到了你关于‘愿望’的一些主观想法,然后输入那些关键词,输出了这个世界。”
“可我脑内从来没有‘把系统变成海鸥’这样的关键词吧?”
薯条瞪着眼睛,“我还想问你呢!!我睁开眼就变成了一只鸟!!你到底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古川久弥沙眨了眨眼:“……难道是因为我一只想要你有个实体?所以系统直接随机分配,把你放到了某个动物身上?”
说着她搓了搓手,“太好了,你终于有实体了!”
薯条抖了抖毛:“……你要干嘛?你住手!……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
萩原研二最近碰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女孩。
起因是他在冬名山卧底飞车党的时候,车队被一个女孩给拦截了。
——是的,一群二三十岁凶神恶煞的大老爷们,被一个看上去最多刚刚上大学的小女孩,给截胡了。
她以物理难容的速度和角度驾着跑车从一群风驰电掣的跑车中穿了过去,被萩原研二追上截下后,“哗”地开了门,冲出驾驶室。
“小姑娘,年纪轻轻就赶着去投胎吗?”萩原研二身后的飞车党成员笑得十分张狂。
然后萩原研二就见那个眉清目秀,甚至可以用“清纯”来形容的小姑娘瞪着眼睛,横眉倒竖,咬牙切齿的脸上出现了比他们这群地痞流氓更凶神恶煞的表情。
“再不让开,我就让你们陪我的薯条一起去投胎!!”
萩原研二:?
后面那个飞车党也愣住了:“……薯条?”
对方却已经不愿意再多说,返回驾驶座似乎拿了什么东西。
就在萩原研二以为她在这种景况下没准是要掏出什么武器的时候,就见对方拿了个……额……鸟笼?出来。
里面躺着一只奄奄一息,鲜血淋漓的鹦鹉。
萩原研二:?
那个小姑娘二话不说,萩原研二甚至没看清她的动作,就已经“咻”地一下冲到了他们旁边,“唰”一下拉开了他的车门。
萩原研二下意识伸手去拦,却见那个文文弱弱的小姑娘竟然力道大得出奇,一下子甩开了他的阻拦。
萩原研二目光一厉,从她的招式中便看出碰上了硬点子,手上下了几分真功夫,却被对方以蛮力破开,“嗖”一下窜进了他驾驶室的门,然后“砰”地关上了门,一气呵成地启动了引擎,一溜烟地开走了。
徒留愣在原地的萩原研二看着自己的汽车尾气,一脸懵逼。
他,萩原研二,在22年的飙车生涯从无敌手的情况下,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光明正大地抢走了车??
身后的飞车党跟班颤巍巍地上前,“大、大哥……怎么办?”
萩原研二沉思了一下,挥挥手,“……你先回去吧,这事我自己处理。”
说着他不再看那跟班一眼,打开那个小姑娘留下来的跑车,坐了进去。
对此,刚刚从警校毕业的萩原警官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对方也抢了他的车,自己这只算礼尚往来嘛。
这辆车车头已经严重受损,这大概就是那个小姑娘弃了自己的车,改为抢他的车的原因。
她的副驾上还有些斑驳的血迹,出血量非常小,分布成了一个圆形的痕迹,让萩原研二一下子就想到了刚刚她提着的鸟笼。
……所以那是她宠物的血?
他回想起刚刚小姑娘说的话,渐渐缕清了事情的经过。
她的宠物受伤、奄奄一息,所以她赶着回去治疗她的宠物?
……这种又离谱又合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他又适当地在车子里翻找了一下其他线索,发现整辆车中居然没有任何和她本人有关的身份证件,连驾照都没有。
是她习惯性将所有证件随身携带,还是她看似已经急的晕头转向,却还本能地记得在弃车前抹干净所有线索?
明明看那小姑娘冲动的表现更符合前者,但萩原研二却下意识地觉得她更像后者。
他想了想,给好友松田阵平打了个电话。
“……你说,你的车被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抢走了?”好友夸张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是你喝多了还是我喝多了?”
萩原研二握着方向盘,指尖轻点两下,漫不经心道,“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我记得我的车上有一组你寄放的定位器,你查一下,应该能查到她的位置。”
松田阵平反应过来了,呛得惊天动地,“……咳咳咳咳,所以这是真的??”
然后就听他远离了手机,朝着身边叫了两声,“降谷?降谷??降谷零!醉傻了吗!把我电脑拿过来。”
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嚷嚷了两声:“没、没醉!”
松田阵平嘟囔了一句:“啧,都这样了还没醉,景光,你帮我……怎么又倒了一个,班长!!”
萩原研二揉了揉额角,挂断了这个不靠谱的好友的电话。
他想了想,打电话叫了拖车。
拖车公司和松田阵平的回电是同时到的,他看着拖车公司把跑车拖走,然后接通了好友的电话。
“查到了,你的车现在在东京的佩特宠物医院——这么点的时间就开了一百多公里,她是要起飞吗?”
*
又过了半小时后,佩特宠物医院。
“古川小姐,您不用担心,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您的宠物现在生命体征正常,但以防万一,还是需要再留院观察几天。”
兽医褪下口罩,朝古川久弥沙友好地笑了笑。
古川久弥沙终于松了口气,“……那就好,住院的话,要办什么手续吗?”
兽医向她介绍了一下手续流程,然后犹豫了一下,“但是……额,我是说,您的宠物受的是枪伤……您要不要考虑……报警?”
古川久弥沙早就想好了说辞,“我是去郊外踏青的时候没有看好我的宠物,让它飞走了,找到它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我也不知道它发生了什么,应该是误入了黑梆火并现场,我当时急着带它来医院,也记不得具体是在哪出的事了。”
兽医本能觉得有些不对,挠了挠头,但似乎找不到什么更合理的说辞去劝说她。
毕竟就算要报警,也得有个合法理由吧?
“这里发生了枪|战,中枪的是一只鸟”——这种理由怎么看都是在浪费警力吧?
“……那好吧,您先和我来办个手续。”
古川久弥沙点点头。
平心而论,她算不上说谎。
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过了半年,大概是从她脑子里提取了“做个普通人”的关键词,她这个世界的身份只是个刚刚入学的普通大学生,没有任何其他马甲身份。
但深知柯学世界99%的悲剧源头都来源于组织的古川久弥沙这次选择抢先行动。
她仗着对组织的了解和系统的外挂,开始给组织的各项活动和交易暗地里使绊子。
倒不是她不想直接覆灭组织,但现在的时间线中,降谷零和赤井秀一还没有进入组织卧底,如果她行动过快导致剧情被更改得太厉害,那后续会发生什么她也说不准。
更何况她现在确实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就算有系统的帮助,也做不到一个人就覆灭这么庞大的一个组织。
今晚是出了意外,薯条中枪了。
她这半年来已经习惯了和薯条同进同出,它总是乖乖待在她身边,和从前一样插科打诨,让她几乎忘记了它现在也有了实体。
然后它就中枪了。
虽然理智告诉她那是系统,她死了它都死不了,但看着它奄奄一息的样子,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更何况它已经连话都说不了了,也久久没有让自己自愈的意思,她只能一路飙车返回东京给它治伤了。
事实上她刚刚脑中一片混乱,甚至连自己抢车的对象是谁都没看清。
……不管了,反正一看就是在法律边缘大鹏展翅的飞车党,总不可能报警,到时候等系统醒了查到对方的身份,把车子还回去就是了。
她去前台办完了手续,刚想转身去宠物病房看看薯条的情况,就看到宠物医院门口走进了两个熟悉的人。
22岁的松田阵平和降谷零。
……还是似乎刚刚醒酒的松田阵平和降谷零。
她目不斜视地路过他们,往病房走去。
身后传来了降谷零的声音:“您好,请问一下,有没有一个带着一只受伤的鸟来治疗的小姐?她走的太急,重要的证件落在我们这里了。”
古川久弥沙:……???
前台毫无防备地笑了笑,“有的,啊,就是那位,古川小姐。”
被点名的古川久弥沙背影猛地僵住。
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她僵硬地转头。
松田阵平摘下脸上的墨镜,挑着嘴角,一脸兴味盎然的笑容看着她,“古川小姐……是吧?”
她深吸一口气,“是我,你们是谁?我们应该不认识吧?”
——是的,这个世界的他们没有关于她的记忆。
这是她半年来数次在他们身边出现试探后得出的结论。
她的样貌和姓名较前一世没有丝毫改变,只除了改了身份,但他们不认识她。
古川久弥沙不知道自己脑子里的哪个“愿望”触发了这样的关键词,让系统在创造新世界的时候删去了前几世攻略者的记忆,但她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当然,她只试探了松田阵平和降谷零,赤井秀一还远在美国,工藤新一现在只是个可刑又可拷的小学生,琴酒……不提也罢。
但直觉告诉她,所有人都把她忘了。
她本来应该松一口气的。
——毕竟在她的心中,他们没有遇到过她这个骗子,才是对这些人最好的选择。
就在她走神间,降谷零已经上前一步——比起松田阵平有些攻击性的语调,他显得和善了许多。
“古川小姐,你刚刚……嗯……‘借’走的那辆车,是我们朋友的。”
22岁的降谷零还没有后来身兼三职的波本那样圆滑世故的手段,他笑起来的时候,是真的在笑。
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目光掠过他们身后好奇的工作人员,叹了口气:“……进病房说吧。”
她将他们引进了薯条的病房中——很多宠物医院都有公用的托管照料处,但古川久弥沙为求一个清静,单独订了个单间病房给薯条。
虽然比不上人类医院的病房,但也算是设施俱全了。
松田阵平进了病房,咂舌道:“古川小姐……对你的宠物真好。”
又是抢车又是飙车又是单独病房的。
古川久弥沙瞥了他一眼:“它是我的家人。”
降谷零看了一眼床上正在输液的薯条,试图找了个话题切入口:“……薯条,真……可爱的名字。”
事实上这纯粹没话找话,一定要说的话,比起“可爱”,这名字显然更“可口”。
古川久弥沙现在心情十分微妙,便也没有了和他们扯皮的打算,直接开门见山。
“我会去道歉并且归还车辆的,车辆的一切损伤我照常赔付,另外,我也可以支付合理范围内的精神损失费。”
她只模模糊糊记得自己抢车的对象是个飞车党,虽然不知道怎么和他俩扯上关系了,但毕竟她是从组织火并的地方出来的,还做了这种在法律边缘大鹏展翅的事,现在息事宁人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反正她这个身份不差钱。
松田阵平却对这个能在萩原研二眼皮子底下抢车的小姑娘很感兴趣,他笑了一声。
“古川小姐,恕我冒昧,看你的年龄……应该还没到合法取得驾照的年龄吧?”
古川久弥沙无动于衷,对这种明晃晃的试探直接四两拨千斤。
“你们不是警察,没有查看我证件的权利,如果对我开车的合法性有异议的话,可以选择报警处理。”
说罢她眯了眯眼,也笑了一声,“但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的那位朋友,在事件发生的当时,也并没有在履行公民的合法义务吧?”
松田阵平眉目不动,直接从口袋中掏出证件,“不好意思,我还真是警察。”
古川久弥沙不慌不忙,在他的证件上瞟了一眼,“警视厅警备部机动组爆|炸物处理班——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并不管这方面的案子吧?”
松田阵平:……
“如果是恶性|事件,来的该是搜查一课,如果被定性为窃盗,那出动的是搜查三课,就算是怀疑我和飞车党有关,那也是专门协管暴力团体和组织犯罪的四课出马——身为爆|炸物处理班的这位……”她装模作样地细看了一眼证件,慢悠悠地念出了他的名字,“松田阵平警官,你现在又是以什么立场来讯问一个合法公民的呢?”
刚刚从警校毕业,还没有在警队中混成老油条的松田阵平被噎了一下,连一旁的降谷零都看了过来。
虽然他们早就该意识到,能从萩原手底下抢车的小姑娘绝对不是什么善茬,但对方这么老练又不慌不忙的态度,还是让他有些意外。
……现在的年轻人已经这么虎了吗?
降谷零出来打了个圆场,“古川小姐不要误会,松田也是……”
就在这时,病房门“哗啦”一声打开了,含笑的大嗓门破门而入:“听说抢我车的那位女侠就在……”
萩原研二接下来的话咽在了病房中剑拔弩张的气氛里。
古川久弥沙目光向门口看去,看到了那位被自己抢车的冤大头。
……等会儿,怎么有点眼熟?
“那是原著里的萩原研二,就是警视厅1200万人质里殉职在背景板的角色。”系统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
古川久弥沙愣了一下,“你没事?”
“我也不知道,中枪后我就没意识了,再然后就以意识形态重新回到了你的脑子里——好像只有在我的动物身体失去意识时,我才能以原来的形态出现?”
她总算彻底放下了心,至少不用担心系统又因为奇奇怪怪的原因强制关机了。
古川久弥沙看向了那位萩原警官,他在尴尬后已经熟练地扬起了一个友善的笑意。
“古川小姐是吧?我已经叫了拖车把你的车拖回东京市区了,你可以随时去提车,还有,你的宠物好点了吗?”
古川久弥沙瞥了他一眼,确认了这位萩原警官应该是正常生活中十分讨普通女孩子青睐的性格。
毕竟在被抢车后第一时间不是质问,而是关心对方的人,确实十分暖心。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于是礼尚往来,缓了一下语调道:“已经没事了,也多谢这位先生……慷慨相助,我已经和你的朋友说过了,一切损失包括精神损失,我都会理赔。”
就在萩原研二还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病房门又被“哗啦”一声再次拉开,又有两个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人未至声先闻,一个比萩原研二还爽朗的笑声响彻整个病房:“哈哈哈,这里就是那个飙车女侠的病房吗?来来来我们进来看看……”
另一个温和的声音有些无奈:“班长,你有点醉了。”
古川久弥沙朝门口看去,一个看上去温文尔雅却偏偏留了一把小胡子的年轻男子扶着一个高高大大的大块头出现在了门口,同样以好奇的眼光打量着她。
古川久弥沙:……不是错觉,自己这是被他们当成某种稀有物种来参观了吧?
还有,“飙车女侠”是什么鬼?
她看向萩原研二,深吸一口气:“……这位先生,就算我‘借’了你的车,你也不至于把所有好友叫来助阵吧?”
伊达航不知是醉的还是本来就没心没肺,十分不懂空气地走上前来,爽朗地笑道:“哦哦哦,这位就是那个女侠吗?你好你好,我是伊达航,是他们的班长。”
古川久弥沙:所以女侠是什么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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