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 竞技场黑眼圈和挖个墙脚
等高爸爸把高灵送到酒馆的时候，陆池却并不在店里。
可能因为今天是工作日的缘故，酒馆外堂里并没有客人。室内灯光昏暗，显得店里有些冷冷清清。
高灵远远就听到了颓道人的声音。
“眩晕他！！！漂亮！我接个控制……再给他一刀！！”
“我被控了被控了！！”
“王霜！快！推他一下！”
……
只见两张映着莹莹蓝光的脸，正对着酒馆大门口。颓道人和王霜两人各自对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坐在长桌边上，正玩得十分投入。
颓道人手速飞快，把键盘敲得“哒哒”作响，正疯狂地操作着。而王霜则眼神专注，十分冷静沉着。
“哈哈哈赢了！”
颓道人忽然开心地一推电脑，整个人后靠瘫进椅子里。他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抬眼间，这才发现了刚进门的高灵。
颓道人对着高灵遥遥地一挑眉，摆手道：“哟，来了啊小高。”
高灵微笑点头。
她走近了之后，却觉得颓道人眼下的乌青更重，活像个熊猫似的。
高灵疑惑地凑近，开口道：“颓道人，你的眼睛怎么……”
颓道人一愣，揉了揉眼睛：“怎么了？”
高灵微微蹙眉：“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怎么眼下这么青。”
正当颓道人一脸疑惑地揉眼睛的时候，王霜抬头瞟了他一眼，淡淡开口：“甭理他，他那是熬夜熬的。”
那边颓道人闻言却从鼻孔“哼”了一声，整个人又重新瘫地陷进椅子里：“要不是你昨天不和我一起打竞技场，我至于匹配到拉低我足足二百分的队友吗。”
他仰着头，抬着下巴看着王霜，撇着嘴道：“你知道吗，我打了整整一晚上，累了个半死，大起大落的。结果这凌晨一看，得！又回原分段了。”
王霜抬头，瞥了他一下：“我昨天有事，你以为都像你那么闲。”
“哎呦，怎么能和大忙人您比。”颓道人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挑眉看向他，“怎么，您老昨儿维护世界和平、还是拯救黎民众生去了？”
王霜毫不掩饰地白了他一眼：“自己算去。”
“还用得着算嘛。昨天那雷都快劈我脑门儿上了，谁看不出来怎么回事儿。”他懒懒道，“你昨儿跟着老板去的？到底怎么个细节，跟我说说。”
“不是我。”王霜抬了抬眼，看向高灵，“老板说小高跟着去的。”
颓道人颇有些惊讶。他转头望向高灵，地抬了抬眉：“深藏不露啊小姑娘，居然能跟着老板出外勤，看来真是有点儿本事。”
高灵闻言，则笑得颇为尴尬。
天知道，她就是个跟着凑热闹的路人甲，甚至连个自己台词儿都没有的那种。要是没有陆池在场，她估计早早地就凉了百八十遍了。
颓道人还真不愧是个推演八卦的，着实八卦的很。他拽着身下的椅子“嘎登嘎登”地往高灵身边儿凑了凑，好奇道：“快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儿，昨儿怎么红莲天罚都现了。”
高灵便一五一十地同他仔细讲了。
颓道人听完砸了咂嘴，却并没对沈宴柳樱樱其事其人加以评论。
他反而一副对高灵颇为好奇的样子，问道：“你师从何人啊。”
高灵被他忽然一问，有些懵圈：“我B城大学毕业的，我的系主任是……”
颓道人一脸“这孩子是傻的吧”的表情，挑眉道：“……不是说这个，我是问你出自何门何派啊，我看不出你的路数。”
高灵一脸茫然：“我无门无派。”
颓道人闻言皱了皱眉：“别又是个世家子吧……那你专修何种能力啊？”
高灵满脸尴尬：“……我……充电宝？还是没开机的那种。”
颓道人从高灵的细细解释中，搞清楚了整个来龙去脉。他软软地瘫在椅子里，指节敲着桌面，不时地斜一眼高灵。
半晌，他才懒懒道：“没想到呀，居然是高凡家的崽。你爸那么个凶神恶煞的人，竟然养了个这么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
“等等！”高灵满脸黑线，“我爸……凶神恶煞？”
高灵上了这么多年学了，就没有哪任班主任不夸自己老爹壳子好看的，而颓道人居然说老爸凶神恶煞？？
“你肯定没见过你老爸凶神恶煞的时候啦。”颓道人懒洋洋地瘫着，抬头看了高灵一眼。
那眼神却清澈冷然，泛着些肃然萧杀，看得高灵背后一凉，正不解间，只听颓道人薄唇启阖，轻声叹道：“见过夏清风的身手没有，都是你爸带出来的。”
“他不及你爸十分之一风采。”
高灵忽然想起夏清风拔剑斩蛇的身姿，出手果决狠辣，来势雷霆万钧。
高灵不由得肃然起敬道：“那真是好厉害啊。”
颓道人见状倒是一愣：“怎么，不觉得很颠覆你的认知吗？”
“颠覆啊。”高灵咧嘴笑了，“我从小只知道我老爸打苍蝇一打一个准儿，但根本没想过他竟然厉害到这种程度。”
颓道人看着她，半晌，轻叹了一口气，这才懒懒道：“都没有一点儿被蒙蔽后的不快……脾气秉性倒和你爸还挺像的，没有你那个狐狸似的哥哥心里那么多弯弯绕 。”
高灵惊奇道：“您还认识我哥？”
“你哥那个心思，细腻得不得了，心里还颇能藏事儿，当年他青春期的时候可没让你爸少操心。”颓道人笑道，“你爸居然被逼无奈，跑来和一个没正形老道士讨论非典型青春期育儿方案，也是够难为他了。”
“你和你哥也算是好命，自生来就是半副仙体。要知道有人穷其一生，都修不成这一身皮囊。”
“半副仙体？”高灵有些不解，一早她便听老爸讲过，却不甚理解。
“唔。”颓道人略一沉吟，“如果把高凡飞升上界当成是一种基因进化改良，那么你作为高凡的女儿，便会遗传到你爸爸的部分基因。不过这种事情随机性太大，而遗传部分又不可控，所以只能说是半副异于常人的仙体。”
高灵一下子抓住了重点：“……那也就是说，遗传到什么都不一定呗。”
颓道人点了点头：“你继承到你爸的打呼磨牙也算。”
高灵石化。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半副仙体啊。听起来似乎十分酷炫，但是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啊！
颓道人似乎看穿了她的所思所想，不由得失笑：“想什么呢小姑娘，要是靠遗传就能继承能力，那大家还修什么道啊，直接联姻造福下一代好了啊。”
高灵想了想，觉得是这个道理。
颓道人却忽然凑了过来，小声道：“小姑娘，我看你根骨尚佳，要不要跟我学修仙啊。”
王霜却神出鬼没地转到他旁边，一把合上了颓道人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你少误人子弟，自己都爱修不修的，还教别人。”
颓道人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您老这种上古妖兽大佬怎么知道我们凡人修道的艰难，真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
王霜瞥了他一眼，并不搭理他。
高灵却又是一惊。她只是直觉王霜的来头不会太小，但是没想到每天在这儿帮陆池看店、在酒馆驻唱的黑发少年竟是上古妖兽！
颓道人却是不依不饶，他复又朝高灵眯眼一笑：“跟我学吧，我虽然不如王霜修为高——”
他笑得贱兮兮的：“但好歹贫道能唱歌呀。”
高灵被颓道人说的一头雾水，却只见王霜冷冷地暼了颓道人一眼。
高灵忽然想起来，她见过王霜几次在台上都只是在弹琴，却都没有唱歌。
颓道人懒懒得凑过来：“你知道为什么嘛小高？”
高灵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颓道人笑得一口白牙都露在外面。
“因为王霜，他是化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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