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误会
“祁言从德国刚发来的消息，说是艾森在走破产程序，连带着那块地被法院给封掉了，现在谁也动不了。”陈玮急着跟谷劼汇报。
“这程序本来就是有问题的，为了能在年前拿到地，我们才先注册再申请拍卖的。”谷劼一边回应，一边给远在德国的祁言打电话，“当地政府也默认了我们的举动，现在出问题，肯定是我们在当地的人走漏了风声，有些人想趁机浑水摸鱼拿好处。”
“祁言，不要浪费时间了，立刻回来，具体的等年后我亲自过去跟他们谈。”谷劼语气有些严肃，“好，就今天的飞机，明天我和段胜去接你。”
“就这么让祁总回来了？不先等等看再说吗？”陈玮十分诧异。
“不用，对付那帮地头蛇最重要的就是等他们把底牌全露出来，如果他们一出招我们就接招，以后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我们在那边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谷劼回应道，“我会让舒尔茨联系贝尔机械，他们老总欠我个人情，这次就让他们德国人自己去解决，正好也看看舒尔茨到底适不适合替我们留守德国。”
“这样也好，祁总在德国待了三个多月了，这样还能回来过个年。”谷劼的话让陈玮踏实了不少。
谷劼点点头，没说话。
“你们俩把‘k’的计划案整合一下给我，然后你们就回去吧，今年没办法才把你们留到今天，大家都很辛苦了，今年的饭等年后回来再吃，让楼下加班的也赶紧走，回去过年吧。”谷劼对着劳苦功高的两位功臣杜欣和陈玮说。
“没事，谷总您也别熬太晚。”两人知道谷劼今晚肯定要通宵了，“顾总那边我们俩去交代一下，您就不用再嘱咐了。”
“好的，谢谢，年后见！”谷劼笑着说。
谷劼不习惯把事情留到第二年，经常是一个人在公司加班，所以大家也就习以为常了。
眼看着就又要天亮了，计算着杨羽怎么也该下飞机了，谷劼却一直没能联系上杨羽。按道理自己那个号码不该占线啊，知道那个号码的几个人谷劼都通知了，除了，祁言，不过自己刚用工作手机给她打过电话，祁言不至于再打自己的私人电话吧？谷劼猜测着，应该是忙着呢吧？心想还是再等等吧，杨羽看到自己的消息应该会回电话。
杨羽还真不是忙的接不了电话。
相反，杨羽刚下飞机就打算给谷劼报平安的，结果就收到了一条短消息。
“师兄，我给你们带了点东西回来，你记得开你那辆商务过来，东西有点多，还有杰宝的游戏机挺重的。”短信显示对方叫祁言。
一句“师兄”就把杨羽给震住了，她是谁？为什么谷劼从没跟自己提过她？
杨羽翻开通讯录，这是杨羽第一次翻这个手机的通讯录，通讯录里一共五个号码，备注分别是：段胜，杰宝，李娟，妈妈，祁言。
段胜和谷劼妈妈自不必说，但是其他三个人谷劼一直没提，这是杨羽第一次怀疑谷劼，这是杨羽最不愿意的事情。
直到杨羽接到祁言的电话。
杨羽原本不想接的，她想先停谷劼的解释，可还是没忍住。
祁言：师兄，还在忙吗？我在值机了。
还没等杨羽开口，对方就先开口了，真的是很亲密的“关系”吗？杨羽心里开始发慌。
杨羽：你好，我不是谷劼。
祁言：你是谁？
对方的声音开始警觉。
杨羽：我是杨羽，我是谷劼的女朋友。
这是杨羽第一次跟别人说自己是谷劼的女朋友，毕竟两个人刚在一起不久杨羽连室友都没说，杨羽连室友都没说。
祁言：女朋友？师兄没和我们说啊。奥，你好啊，我是祁言，我以为是谷劼师兄，之前给阿姨打电话阿姨也没说，不好意思了。
杨羽：没事，你给他打工作电话吧。
祁言：好的，打扰了。
看来谷劼妈妈也认识她，关系看着还挺亲的。
杨羽陷入了迷茫，到底该不该问谷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空间，自己才跟谷劼在一起不久，这么快就打听他的朋友圈吗？可是不问的话，杨羽觉得自己的心里慌得很，对方的语气，可不像是普通朋友，至少杨羽不会跟除了谷劼以外的人那么说话。
正当她还在思考的时候，党妈妈已经来接她了，杨羽无暇顾及，干脆直接跟党妈妈走了。
党妈妈像往常一样，把杨羽接回了自己的家。党妈妈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福利院，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那么多年只有杨羽每年都回来陪着她过年，党妈妈也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每次接她回来都开心不已。
和党妈妈聊了很久，直到睡前看到那么多“工作电话”的未接来电，杨羽也没有回，就直接睡了，杨羽本打算这次回来告诉党妈妈自己交了男朋友，他是个很好的人，可是现在的杨羽怎么也开不了口，党妈妈发现了她情绪低落，也没敢多问，觉得她太累了，就赶紧让她睡了。
这一夜杨羽做了很多的梦，梦见自己只是谷劼其中一个女朋友，梦见谷劼讥笑自己不自量力，还想要专一……直到后半夜吓醒，杨羽不想让党妈妈为自己担心，就睁着眼睛等到了天亮。
还是等年后去问清楚吧，杨羽翻了个身，决定不再折磨自己。
这边谷劼工作了一夜，只接到祁言一通明天落地时间的短信，杨羽居然一直没给自己打回来！难道是太累了回去就睡了？谷劼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祁言是早晨八点半落地，谷劼先是开车去了段胜家里把他从床上薅了出来，然后带着他开车去机场。
“你说你们着的什么急？还连夜回来，就不能坐今天下午回来的航班吗？”段胜在副驾驶打着哈欠，一路上抱怨个不停。
“你昨天几点睡的？我可是一夜没睡，你再干扰我出了事我可不负责！”谷劼吓唬他。
“真哒？”段胜立刻吓得清醒了许多，“你还是人吗？你都不看看自己什么岁数了，你还熬，身体不要了啊你！”段胜又开始“教训”他，谷劼只能无奈摇摇头，当自己的副驾驶坐了个喇叭。
一大早的高速路还是堵了一会儿，等谷劼和段胜到机场的时候，祁言一眼就看到了他们，连忙冲向了谷劼，好一会儿才看见后面机场工作人员推过来的四个特大号的箱子，段胜差点被这几个箱子吓过去。
“哎哎哎，又没看到我是吗？你是只能看到谷劼吗？”段胜在一旁看着祁言冲过来抱住谷劼，嘴上没饶过她。
“哎呀看到啦，赶紧把箱子拎上车！”祁言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转向了谷劼，“师兄不好意思，这次的案子我没跟住，还是出了意外。”
“没事，先回去再说。”谷劼微笑着回答。
“一个个的见色忘友！”段胜一边拎箱子一边抱怨道。
“好啦别抱怨了，一起搬。”谷劼过来帮他。
“祁言，你知道你哥我什么时候睡的吗？凌晨3点！结果谷劼这小子7点就给我薅起来了！”车子发动之后段胜开始“告状”。
“段老师，你怎么好意思的，为人师表还总出去瞎鬼混，你怎么教学生啊！”祁言感到很无语。
“喂！你哥这身价亲自来接你，你怎么说话的？我可生你的气了！”段胜气呼呼地回应。
“哥你多大岁数了？怎么还跟小孩一样！”祁言并不想搭理他，只是一直盯着正在开车的谷劼，看着他好像比自己上次走之前憔悴了很多。
“你就敢说我！你怎么不说他？他昨天又通宵了，你骂他去！”段胜开始祸水东引。
对于他们俩的斗嘴，谷劼已经习惯了，只能默默地开车不参与。
“师兄，你又熬夜了啊？是因为德国那个案子吗？”祁言心疼地问向谷劼。
看着这差别待遇，段胜朝祁言深深地翻了一个白眼，呼！
“不是，是之前一个星期的事情，集中处理了一下，不想把他们再留一天，都要回去过年嘛！”谷劼安慰道，“德国的事情你不要太挂心，我已经安排了舒尔茨和当地的人接头，安心过年就好，年后再说。”
“好的师兄！”祁言没有多说，只是一直盯着谷劼开车的背影。
“师兄，一会儿我们去哪吃饭？”祁言问道。
“当然是老地方，每次给你接风不都在那！”段胜没好气地说。
“师兄，我给你买了个颈椎仪，以后工作的时候可以带着。”祁言继续道。
“那你给我带什么了？”段胜闻言立刻插嘴。
“毒药，能把人毒哑的那种！”祁言没好气地说。
段胜立马闭嘴了，谷劼也被逗笑了。
“你别总给杰宝买游戏机，他马上要高考了，他妈妈现在把他看得很紧。”谷劼笑着说。
“嗯，那就先放你那儿吧，等他高考结束再给他。”祁言开心地回答。
“娟姐，你最爱的弟弟来了！”谷劼刚停下车，段胜就冲进了餐馆。
“祁言回来啦，刚刚谷劼给我发消息说接到你了，我就让厨房开始做菜，你们去包厢，十分钟之后上菜！”李娟热情地接待他们。
“娟姐我好想你！”祁言冲李娟撒娇。
“好啦，一会儿先吃饭呢，我让小杰过来，一会儿我们边吃边聊！”李娟激动地说！
“没看见我吗？是没看见我吗？你们是真的看不见我吗？”段胜差点哭出来。
“看到你啦，一会儿姐给你上你最爱的红烧肉！”李娟薅了段胜一脑袋。
“姐，回头让杰宝每天跟我出来跑半个小时，不能一整天都坐着，回头身体素质会跟不上。”谷劼温柔地说。
“好啊，小杰一直想跟你锻炼呢，他说先把寒假作业都写完，之后就有时间跟着你了。”李娟笑着说。
“好，今年30我们一块儿去我妈那，我们正好一家人到处转转！”谷劼笑着回应。
“你们先去包厢，我去叫小杰。”李娟说完就出去了。
“真没想到。娟姐居然真把餐厅给干起来了，一个女人真是不容易！”段胜一进包厢就感叹道。
“多亏了师兄，娟姐和杰宝才能过上安稳的生活。”祁言说道。
谷劼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回忆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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