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七话:送柴的少年

玄赫把鸣凤和喜娘带出来，让羽芊把她们带去鬼界，他回头看前世今生阵，“我得回去，我要去找她。”

        “她可能不需要你，你去反而会让她更麻烦。”羽芊说的是认真的，她说的也就是如是想的。

        玄赫并没有理会，而是一身铠甲再次踏进前世今生阵，他绝不会让如是一个人。

        回到前世今生阵，这里的一切已经改变，蒲生已经四散成为三魂六魄，他飘在空虚之中戾气已经消散。玄赫不由感慨，如是果然有点狠，有机会真想看看。

        他在幻境里走了很久，可是什么都没有找到。最后他想到了花楼，如果如是的记忆会出现在蒲生鸣凤的身上，那么一定是与花楼有关。

        他开始在前世今生阵里寻找花楼，找到的时候果然只有这里是繁华鼎盛的。

        玄赫踏进花楼，这里不是蒲生和如是记忆中的样子，而是全新的样子，他发现这里的人都看不到他，不过这样也好，方便他行动。

        他刚进来不久就找到了如是，可是如是不认识他了，她此刻是一个茶水女，脸上有一块烫伤。她怎么会这样，她明明最在乎面容。玄赫看了一下她的后颈，“娼”字没有了，这时的她还不是……

        “小如，你还在墨迹什么，这面的客人都等着急了。”楼上有人喊她，她拎着酒壶就往楼上跑。这怎么可能是如是，她那样的性子，怎么可能如此听话，即使转世，即使……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玄赫看到这样的她有点心疼，在他不存在的岁月里如是究竟因为战神经历过什么，玄赫跟上去看，就看到那些人调侃如是的面容。

        他不禁想起如是曾经说过的话，“在这三界里晃荡，最重要的就是这容颜，有了这张漂亮脸蛋，你就可以受人尊重，也可以畅通无阻。”他此刻有点明白她为何会有这样的价值观，还有她怎么会喜欢他这张脸。

        他走神了一会儿，如是已经被按在地上打，那些人的脚，一脚一脚踹在如是身上，而玄赫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他上前阻止，却发现一切都无法阻止，他喊，可那些人听不到如是也听不到。

        如是没有哭，也没有反抗，只是努力把自己蜷起来，她就那样被他们打着，她受着这一切，有点习以为常的样子。

        其中一个人似乎突然有了什么想法，让其他人停止殴打。

        “你们都出去，我倒是要看看她能到什么程度。”玄赫虽然没有经历过，可是她也不是全然不懂，他感觉到了危险。

        那个男人蹲下身子，“小姑娘，听说你以前也是一个美人，却和一个送柴的小子在厨房初试云雨，被他毁了容貌，看来也是喜欢的。”他邪魅的笑了，“大爷我陪你玩玩，我不嫌弃你丑，我就好你这口。”说着拽着她的头发，把她往内室拖。

        “放开我，放开我！”终于，如是开始反抗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以为会有人管我的事。”

        “放开我！”她的声音里有熟悉的命令，“东哥，东哥救我。”

        她叫的那应该是战神，那位如今闭关九重天的东宸神君，他现在在哪儿？！

        等到小如已经被打的没有力气叫时，等到她苦守的一切都被夺取时，他还没有来。她被挂起来，以一个大字绑在床上，男人玩味的欣赏着这个他发现的宝藏。此刻玄赫选择背对着，他不能看，他看了如是就会知道，她那么骄傲即使是前世，她也很难接受自己的不堪被人看到。

        可，战神怎么会懂，他来了。

        小如的东哥拎着斧头来了，谁又能挡得住战神，几斧子下去门就开了，他就再小如面前，看到了最不堪的小如。

        他可能不会懂，小如可以被羞辱，可以被践踏，但是她不能在他面前，如果他不能救她，那就不要出现。

        那天以后，小如成了花楼里特殊的存在，她接待的客人都有些令人发指的爱好。小如每天都活在地狱里，是的，她的那间新花房就是她的人间地狱。

        玄赫听着她的叫声，听到呐喊，可是他没有声音，也无法阻止已经发生的事不发生。

        小如的东哥再也没有见到她，直到那一天他又来送柴，他问小如的丫头，“她最近好吗？”

        “你要是真在乎她，就把她赎了，别问她好不好？！”

        是呀！那样的处境怎么会好。

        可他还没来得及去筹钱，甚至还没来得及出花楼，就听到了噩耗，“快来人呀！小如姑娘不行了。”

        东哥不敢相信，跟着一群人往楼上跑，等看到小如的时候，只看到小如被吊挂在房梁上，身上是新旧伤痕交替。东哥把她抱下来，拦在怀里，“小如，我是东哥呀！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小如没有睁眼，没有看他，“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这辈子，下辈子都不想，你没负我，是我太看得起自己。”

        玄赫听到这句话觉得心疼，她怎么会觉得是高看了自己，她一直那么坚毅，即使这样日日被折磨她也没有放弃过活下去。

        “东哥，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照顾好我父母和弟弟吧！”她握紧他的手，“我有点积蓄，不要一次性给他们，一点点给他们。求你。”

        东哥点点头，他明知道小如没有睁眼，虽然小如不知道他答应但没有阻止她的离开。东哥喊着她的名字，可是这一次她不会蹦蹦跳跳跑出来见他了，这个世上再无小如。

        玄赫的看着这个世界崩塌，开始下一个循环，不过这一次他成为了循环里的人，这是他没想到的。那他是谁呢？

        他往花楼去，在花楼后门看到了一个少女，“我可以的，真的可以的，你看我现在可以端茶倒水，等我大一些，我是可以做姑娘的。”

        “你一良家女，我们可……”

        女孩儿坚定的把一张纸塞到老鸨手里，“卖身契，我找人写的，没问题的。”

        老鸨往他的方向示意了一下，“那你的东哥呢？你问过他吗？”

        小女孩儿没有回头，而是低下头小声说，“身子是我的，我自己可以决定。”

        “听见没小子，你只是一个送柴的，你保护不了她。”老鸨的话有点嘲讽，玄赫想到后来如是经历的一切，那种心撕碎的感觉再次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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