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八话:前世的遗憾
你知道生而为人，最难过的是什么吗？不是无能为力，是你明明可以再来一次，却依旧无法左右一切，只能看着这一切继续这样下去，你只能无能为力的再体验一次。
玄赫成为东哥，并没有改变什么，他依旧走着东哥之前的路。其实他最开始没有发现，直到小如十三岁，他有一次送柴刚进门就听到后厨一声惨叫，他跑过去，小如的脸已经毁了，一段还在燃烧的柴被扔在一边。
“小如，你怎么了？怎么会……”
“东哥，别声张，我是故意的。”小如握着他的手，就像她离开前一样，“只有这样，我才能保全自己，我十三岁了。”
此刻玄赫终于有点清醒了，他不是来看如是经历过什么的，也不是在这环境中拯救她的，而是要让她不陷入这个幻境中。
此时，羽芊隔空传话进来，“天君，你要做的是找到她最大的遗憾，然后弥补这个遗憾。其他的可能变不了，但殿下遗憾的地方，你只要稍加干扰就可以改变，没有遗憾前世今生阵自然就解除了。”
“好的，我来找。”
玄赫端正态度，让自己成为一个旁观者，他并不认为小如那样的性子，会觉得进花楼是遗憾的，那是她能自力更生养活父母和年幼弟弟的方法，否则她也不会苟延残喘。那她的遗憾会是什么呢？
不，或许不是小如的遗憾，而是知道这一切如是的遗憾。
想到这，玄赫做了捂头的动作，如果是小如还能推断，要是如是那就不好推测了，谁不知道什么都能推测绝不能揣测鬼王的想法。
玄赫毫无头绪，突然想起如是说的一段话，“若是我深爱一人，有在这人前面死去，我定然是遗憾的，我一定在我死之前杀了他，让他陪我一起死。”
这么说来，她一定想让“东哥”为她殉情……不对，是提前死在她面前。
想到这，玄赫开始让幻境快进，快进到小如离开的那天，他把小如放下来，抱着小如不是哭喊，而是一句，“你要是走了我也不活了！”然后就将水果刀扎进了自己的胸膛。
等玄赫再次睁开眼睛，一切却依旧还在循环中，也就是说如是的遗憾不是东哥的苟活。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一个虚幻出现在幻境中，他声音沉稳，面无表情，“如果是秦如是，她最大的遗憾或许是毁容。”
玄赫当然一眼就认出了他，赶紧行礼，“殿下好，在下玄赫。”这正是战神东宸神君的幻影。
“阻止小如烫伤面容，一切都会不一样。”他顿了顿，“那日早上不要给小如买红豆酥，便可以早点去拦住她。”
玄赫虽然有些不服气，可是按照他的方法，他果然在那之前赶到，打下了小如手里的火棍，这一次小如脸上没有了疤。
其他事情依旧没有变，又一次玄赫经历了小如的死，不同的是，她死后一切不再轮回。
“玄赫，你觉得小如可怜吗？”如是站在了他身边。
“不可怜，她从不想任何人可怜她，她一直活得很勇敢。”
“不，她只是背负了太多。”如是伸出手，那里是这轮回里没有的部分，“父母不能做工，弟弟年幼，再加上后来弟弟开始赌博，母亲又重病，她不是不想死是不能死。”
这是玄赫第一次在如是脸上看到了悲伤，可是转瞬即逝，“这种记忆就能让上任鬼王困在其中，果然差劲。”她看着玄赫笑了，“我也没有那么喜欢他，只是觉得他与我是同病相怜的，想来情深意切不过是外人看来的。”
“嗯嗯”玄赫点点头，他迟疑了，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是战神说出了她的遗憾正解。
“我们出去吧！”如是闭眼解阵，“前世今生皆云烟，散！”
出了前世今生阵，去除了如是魂的蒲生见到了被羽芊恢复的喜娘，他愣在那不知道说什么。
“你们两个说到底还是不合适，一个不解释，一个不问。”如是说道，“你们现在说说吧！”她示意羽芊带走鸣凤，“这件事里的这个局外人，不，导火索先发走吧！”
鸣凤走后，蒲生淡淡道来，“鸣凤是咱们村子的，与她初识她便说起儿时你给她猪肉，说起你如何如何善良。”这就是蒲生帮她的原因，“你说的不对，我与她清清白白的确是顾念你，但绝非迫不得已，我与她确有欣赏，但仅此而已。”
“不，你爱她。”喜娘还不愿相信。
“我爱你，怎么会爱她。我的心太小了，只能装下你，我的脑海里放得下四书五经，放得下论语大学，却放不下除你以外的任何女人。”
喜娘瘫坐在地上，“那我到底做了什么……”
“杀了最爱的人，困在自己的怨念中五十年，这人做的还真是失败。”如是说道。
她刚说完，喜娘就喊道，“你又好到哪儿去，说我杀了最爱的人。”
“你说什么？”如是想问个清楚，可喜娘已经被一团黑气罩住了，凭空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既然已经解决了，就赶紧回来，一件小事办这么久。”是孟婆的声音。
“你让她说完，她还知道什么。”喜娘认识她，难道百年前的事她也是见证者，“你让她说完。”
“如是，不要在任性了，赶紧回来。”
如是不听，要把喜娘放出来，就在他认真准备设法的时候，羽芊从后面敲晕了她。
玄赫担心的上前一步，羽芊却示意他后退，“天君，殿下恢复了一点记忆，精神上难眠会有影响。”她想了想又说，“我刚刚有看到，战神的一道金光闪过，想必这件事神君也帮了忙，但请你三缄其口，不要让殿下知道。”
“为什么？”
“徒增烦恼而已。”羽芊带着如是离开了。
玄赫站在原地有点懵，的确这件事里太多事都是迷，特别是战神如何进入前世今生阵，并非真身，又是怎么入阵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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