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魔法阵
“咳咳……”
亚玟捂着略感疼痛的胸/口，从黑暗中醒来。眼前是一片漆黑，她用力眨眨眼，确定自己已经转醒了。
“这是哪儿……”她环顾四周，看不见一点亮光，而魔杖也不在身上。
她试着压抑胸腔的疼痛坐起来，用无杖魔法施放了一个简单的荧光闪烁。
圆形的光源从她手心升起，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身下是光滑的岩石层，她看了看手边，没有魔杖，看来是在昏迷时掉了。不幸中的万幸是，自己有一直练习无杖魔法，施些简单的咒语不成问题。
嘴里是一股血腥的气味，胸腔随着她动作而疼痛难当，想必是肋骨断了。她咬紧牙关，试了好几次愈合咒，总算将自己的肋骨接上。
将嘴里的血腥咽下，又指挥光源四处看了一下，终于在不远处的石壁旁看到了昏迷的斯内普。
他的黑衣黑发让他几乎与这黑暗融为一体。
她颤颤悠悠地爬过去，跪坐到斯内普身边，看看他有没有缺胳膊少腿的。
好在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脑门上磕破了一点皮。
她用力拍拍斯内普的脸，喊道，“教授。”
斯内普呻/吟了一声，吃痛地皱了下眉，他睁开双眼，似乎有一瞬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们在哪儿？”他捂着额头，挣扎着坐起来。
“我也不知道，”亚玟惨白地笑笑。
他借着光源悉悉嗦嗦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随即表情凝重地问道，“我的魔杖呢？”
”恐怕都被之前的漩涡冲击时弄掉了。“她顿了顿，感慨地看着他，”看来你只能指望我的无杖魔法了。”
斯内普眉头深缩，紧抿着嘴唇半天没有说话。
两人借着亚玟的荧光咒，小心地在四周查探了一番。
只见他们身处一个较小的溶洞内，昏迷处不远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水塘，显然他们就是从那个水塘里被冲上来的。
溶洞的另一边有一个狭长的通道，其余就没有任何出口了。
斯内普定睛瞧着水塘，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半响，他问：“你能施放无杖的泡头咒吗？”
亚玟只好红着脸表示，“我现在的无杖魔法仅限于施放一些低年级的咒语。”
于是斯内普只好看向通道的方向，“看来我们别无选择。”
亚玟暗叹一口气，确实也没有其他办法离开这里，于是率先钻进了通道。
斯内普紧紧跟在她身后。
狭长的通道里丝毫不见尽头，只能感觉到一阵阵微风迎面吹来。
好几次因为地面潮湿，她险些摔倒，好在斯内普总是及时出手扶她一把，不过他的冷哼也一个不落地传进亚玟的耳朵。
走了好久，就在亚玟几乎都不抱希望快要放弃时，前面终于出现了一点亮光。
走到通道尽头，只见眼前豁然出现一块巨大的空间，足以装下整个霍格沃滋。
地上耸立着巨大的石柱支撑着高不见顶的顶部，零星的白光从石柱上悬挂的夜明珠中散发出来。
他们站着的通道正处于这空间一侧石壁的中间，脚下有一条陡峭的石梯延伸至地面。
亚玟发出了一声惊呼，“快看地上！”
斯内普循声望去，见整个空间的地面都用石头凿成了一个巨大繁复的魔法阵。
“这简直是个神迹……”亚玟静静观察着，“这个魔法阵里最起码套了上百个小的魔法阵，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图案……好像是一种时间魔法……似乎又有占卜的魔法……”
斯内普忽然前走到了她前面，仿佛是将她护在身后。
“教授，我们要下去吗？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亚玟纠结着眉毛，一脸的不确定。
“在你找出更好的选择前，”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我们别无选择。”
他绷直了脸，一步步顺着石阶走下去，亚玟只好跟上他的步伐。
空气中透着年代久远的腐旧感，走到地面，只见魔法阵的石砌上透着点点微亮的光芒。
亚玟蹲下来，用手抚摸魔法阵的边缘，说：“这里面参杂着紫晶，为这个魔法阵增幅。”
斯内普一直攥着自己的袖口，似乎失去魔杖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但从他的语气中并没有显露出来。
“当务之急是找到出口，加西亚教授，研究魔法阵不是我们现在的工作。”他蹙着眉不悦地指出。
亚玟注意到他的眉头自从醒来后就没有松下来过。
两人沿着魔法阵的边缘走了一圈，发现这块巨大的地面其实是凸起的，与三面的石壁都隔着几米的距离，向下看则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亚玟试着向下扔了一个荧光闪烁，光点很快就被黑暗吞没。
“看来只能去魔法阵中间看看了，”亚玟沉吟。
斯内普克制着深吸了一口气，一声不吭向魔法阵中心走去。
走了好一会，才看见中心摆放着一块巨大的圆形黑曜石，约有半人高，深邃的黑色仿佛要把人吸进去。
“这是阵眼，”亚玟看着它，光滑的石头表面折射出她的模样，她伸出手想要摸上去。
斯内普及时抬手将她的手背拍下，“你对魔法阵的研究都喂洛巴虫了么？”
亚玟涨红了脸，摸摸自己被拍红的手背，嘀咕着，“也许我们得启动这法阵才行……”
“什么？”斯内普眯着眼，一脸“你脑子坏了”的表情。
亚玟这才犹豫地说：“刚才我在上面看到，这魔法阵其实是个一个循环，从起点一直运转到终点，而最后的一个小魔法阵，是一个传送阵。”
斯内普思索了片刻，沉声道，“你的意思是，只有我们把这个魔法阵启动了，并且顺利活到最后，才会被传送出去？”他停顿了下，又补充道，“并且是传送到一个未知的地方？”
亚玟尴尬地微笑着，“是的。”
“很好！”斯内普忽然绷不住了一般气呼呼地怒吼了一声，他的胸腔随着怒气而猛烈地上下起伏，“这简直不能更完美了！”
“教授……”亚玟偷瞄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其实没那么糟糕。我是说，这些魔法阵里没有表示大凶和死亡的图案，要是出事估计也就最多蹭破点皮。”
斯内普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亚玟深吸一口气，“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如试一试。”
“很好，恭喜你被格莱芬多的勇气附体了，”斯内普冷笑着，“希望不是有勇无谋。”
在他的注视下，亚玟缓缓抬起手，将魔力自指尖施放出来，注入黑曜石中。
顿时，黑曜石华光大盛，照亮整个魔法阵，整个地面都隐隐震动起来，两人被笼罩在强烈的白光中。
亚玟抬手遮住自己的眼，只听到身旁一句若有若无的话语，“……我不惧死亡，我怕的是……”
那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消散在白光之中。
时间仿佛静止了好久，亚玟感到眼前刺眼的光芒不见了，才放下手。
她试着睁开眼，只见自己正身处霍格沃滋的礼堂中，眼前站着乌泱泱的一群学生。她穿着深色长袍，身旁站着几位神情严肃的教授。
斯内普呢？
她试着转头，却发现自己不能支配身体的动作。
抬手？不行。动脚？不行。说话？更不行。
整个身体都失去了控制，而她好像就只是禁锢在自己身体中的一抹灵魂。
“……霍格沃滋正处于前所未有的危难时刻，我在此恳请六年级及以上的学生留下来，为这一战助力！费尔奇，请你组织其余学生避难。”麦格教授的声音响彻整个礼堂。
顿时，此起彼伏的喧闹声响起。
“我们也想留下！”
“这不公平！”
“我们也可以出战！”
“……”
一些低年级的学生叫嚷着，但在费尔奇凶恶的眼神下，还是老老实实排队离开了礼堂。
“我也需要各位教授的帮助，”麦格教授转身看向各位同僚。
亚玟感到自己的手重重握了一下魔杖，并点点头。
她看到人群中的哈利三人组急匆匆跑了出去，而斯莱特林那边，德拉科一看到哈利出去了，也赶紧招呼克拉布和高尔尾随其后。
“我们需要给城堡套上防御咒，能拖一时算一时吧。”麦格教授神情激动，语气也微微颤抖。
霍格沃滋也会发生战争？！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我去跟着哈利，我怕他们应付不来。”亚玟听到自己这么说，麦格教授点点头，她赶紧转身也追了出去。
一直跟到拉文克劳塔楼的入口，远远看见德拉科三人正猫着腰，而哈利波特三人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
“德拉科，”她走上前去，轻呼他的名字。
德拉科蓦然站直了身体，迅速转过身来举起魔杖，脸上满是警惕，“加西亚，你跟踪我？”
“我跟踪你？应该是我问你跟踪哈利做什么。”她的语气满是不容质疑的意味，一边冷眼瞥了他的魔杖。
德拉科苍白的脸上几乎毫无血色，他紧攥着魔杖，佯装调侃地笑道，“想不到你对波特那小子这么关心，怎么，眼看疤头要毕业了，想跟他发生点什么吗？”
克拉布和高尔跟着笑了起来。
“德拉科，”她突然向他凑近，才意识到少年已经长大了，都比她高出一个头了。
亚玟吃惊地想，她这是被魔法阵带到未来了吗？
“也许你正走的这条路让你感到得意，可你没有感到哪怕一丝的恐惧和不安吗？”她感到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满是凝重，“还是，你真的就这么笃定伏地魔会赢？”
三个人闻言皆踉跄后退了一小步，德拉科颤抖着手，“我不允许你提主人的名字！”
“主人？你竟然尊称一个蛇脸的怪物为主人！你知道他把自己的灵魂切成了多少片吗！那个丧心病狂的恶魔！德拉科！你何至于此！”亚玟听到自己有些失态地大喊着，可是这里面的信息量实在过于庞大。
她什么时候见过伏地魔了？她又是怎么知道伏地魔的灵魂被切片了？
还有德拉科难道已经成为食死徒了？她气愤得想发抖。
但她压根控制不了自己的语言和动作，那些话就像是从唱片机里固定好了格式，播放出来的一样。
“亚玟·加西亚！你管不了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的疤头小情人死定了！”他恶狠狠诅咒着。
就在这时，哈利三人从塔楼匆忙跑下来。
德拉科转身就要跟上去，被亚玟用绊脚咒击中摔倒在地上，克拉布和高尔急忙对亚玟发动了攻击。
这边的动静吸引到了哈利波特三人。
“教授！”赫敏对她大喊一声，边用缴械咒击中了克拉布。
亚玟游刃有余地对应着攻击，不到迫不得已，她不想伤害这些学生。不过显然德拉科的攻击技巧比她预想的要高出很多。
赫敏加入了战斗，哈利和罗恩也想过来，但被赫敏大声喝止了。
“快去找冠冕！你们两个！”
哈利和罗恩只好赶紧向另一边跑去。
“该死！钻心剜骨！”德拉科眼见哈利跑走了，一瞬间戾气显现，对着赫敏大喊。
这小子竟然用不可饶恕咒？！
亚玟一边想着，一边看到自己施放的昏昏倒地击中了高尔。
德拉科见两个帮手都倒地了，小啐了一声，转身向塔楼上跑去。
赫敏赶忙紧随其后。
到了塔楼上方，德拉科见无路可退，与赫敏缠斗起来。
两人的实力不分上下，不过德拉科显然对不可饶恕咒得心应手，好几次差点击中赫敏。
“德拉科！快停下！”亚玟大喊。
德拉科瞥了她一眼，只这一眼，赫敏就钻了空子，挥出一道红光击中了德拉科。
只见德拉科被重重地击飞出去，一直飞到塔楼外面，然后直直下坠。
“该死！”亚玟再不顾其他，飞扑着也跟着跳了下去。
她看见德拉科向地面迅速掉落，迎面的疾风吹迷蒙了她的双眼。千钧一发之际，亚玟的魔杖射出白光，一道漂浮咒击中德拉科，他的下落一瞬间停止。
而她自己则立马用了飞行咒在即将落地时爆发出一阵白光滚落到地上。
亚玟感觉到了手臂与坚硬的地面摩/擦的疼痛，不过这种高深的飞行咒她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德拉科落在她身边不远处，他怔了一会，缓缓坐起来，仿佛惊魂未定般。
“亚玟，”他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目光转向她，“为什么？”
亚玟吃痛地捂住手臂，“一时的迷途算不了什么，何况你的杖芯是独角兽毛，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她朝他笑笑。
德拉科的目光有种看不真切的温柔，“意味着永远无法适应黑暗……我明白了。”
可能是在死亡边缘的经历让他幡然醒悟。
亚玟听见自己对他说，“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参与这些了。”
德拉科跌跌撞撞地走过来，隐忍又感激地，将她圈进臂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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