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想看看你
盐：晚饭后我就是孤身一人了。
钱司走到垃圾桶旁边点了根烟，看着这句话，心里突然有点难受。
室外的温度很是舒服，阳光很好，绿植也都发芽开花。
钱司走过去，打开相机拍了一张，确认效果不错，发给了她。
司：【图片】那我陪着你。
颜研那边没有马上回复，正在输入中好久，发过来了一个表情。
盐：【嗯嗯】
可爱的卡通形象，头上带着桃粉色的花朵小帽子，乖乖的点头，又天真又可爱。
下午的时间在专心工作中飞快流逝，六点左右，徐寺点了晚饭的外卖，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颜研直到手头这场戏结束，才伸了个懒腰，缓缓起身。
晚饭放在了公司的前台，刚一打开门，楼道里黑漆漆一片。
颜研吓了一跳，看了眼时间才发现不知不觉快七点半了。
员工七点下班，这个时间楼道的灯都关了，各个编辑室也都大门紧闭，安静无声，只有安全通道的指示牌亮着幽绿的光。
颜研端着水杯，另一只手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一边安慰自己别怕，一边快速向灯的开关走去。
啪！
大灯打开，瞬间整个楼道就亮了。
颜研舒了口气，借着光，向前台走去。
前台对面的展示大屏上播放着公司历年参与制作的影片，每一幅巨大的人头海报在夜晚看起来都格外惊心。
颜研拎着饭赶紧溜回去，进屋马上关门，这才有了点安全感，结果刚坐下就发现，水杯原封不动又拿回来了，没接水！
出去是不敢了，反正一会儿还要出去扔垃圾，先忍忍吧。
颜研坐到小桌前开始拆外卖，打开一看才想起来，今晚点的是麻辣香锅，没水简直寸口难吃啊。
颜研扶额，有种被命运捉弄的悲戚。
“我为什么不能吃辣还要点辣，”她端上水杯，拿上手机，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这就是人菜瘾大的下场。”
手握上门把手，深呼吸，刚要按下门把，手机突然响了。
“妈呀！”
颜研吓得叫唤，紧接着自己抚着胸口坐回了沙发上。
司：在忙吗？
颜研虚弱打字。
盐：差点被这条消息吓死……
这边，钱司正坐在剪辑室等着出文件，办公室灯火通明，十几个人加班搞事情，他作为潇姐委派的文件交接人，只能是坐在这里等。
司：方便电话吗？
盐：好！
钱司一笑，刚要播过去，对方就打了过来。
“喂？”
“哇有你在真是太好了！”颜研上来就感叹，“等我带个耳机！”接着就是话筒轻碰的声音。
钱司看一眼时间，起身向外走去。
“好了！”颜研很快说道，听起来心情不错。
钱司不自觉带上了笑，“看来心情不错？”
颜研端着小水杯走在楼道里，脚步从容，眼神坚定，“是现在不错！你那边忙吗？”
“不忙。”之前组长说，文件出来至少得十一点，通知客户来拿也是约在了十一点半。
“那就好！那你先陪我去接个水，然后吃个饭，扔个垃圾，你不知道，今天居然没人加班！楼道里黑漆漆的贼吓人！”
钱司被她这个“陪我”的说法愉悦到，想象她刚才自己因为怕黑不敢出门的样子，有点担心。
“嗯，我陪着你，你就做你想做的事。”
颜研已经接完了水，甚至还大胆的在洗手台照了照镜子。
“突然就觉得我又行了，刚才要接水，我正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呢，你微信就来了，我忘了之前把铃声调大了，好大一声！吓得我，心脏病都要犯了。”
钱司又心疼又觉得好笑，不自觉放低了声音，“下次你就打给我。”
“你不是也在忙嘛，其实以前还好，虽然胆小，但也不至于这样，就是有一次我做的是个恐怖片，就是那种阿飘蹭蹭蹭三个闪现就到你眼前那种，我吓得呦，在我闺蜜家住了两个多月才好一点，一闭上眼就感觉它在蹭！蹭！蹭！大特写了，生怕一睁眼它的脸就在我眼前。”
钱司听她形容已经有了画面，“那后来怎么办？”
“没办法，咬着牙做呗，白天做，趁天亮就收工，还好那时候是夏天，我难得重温了上学时的作息，我闺蜜怕我挤早高峰地铁身体不行，就跟我一起早起，开车送我，总之就是折腾。”
颜研回去开始吃饭，“我吃口东西，你要去忙吗？”
“不用，你吃你的，就这么待着就行。”钱司去前台，扫码拿了个充电宝，连上自己的耳机，找了间没人的屋子。
“干活儿的时候不觉得，现在一吃是真饿了。”颜研被香得眯眼睛，快乐地干饭。
“看来下次我要提醒你定时吃饭了。”
颜研咽下东西，喝了口水，“我记得当时的价目表上有这项服务，收费贵吗？”
“嗯？”钱司反应了一下，“哦，你是说提醒服务。”
“对，想想你们也是挺辛苦的，这如果是三四点就要提醒起床的服务，你们又恰好昨天熬夜到凌晨一两点，那不是刚睡就要醒来了？”
钱司想了下枫裕有次闭着眼凌晨叫一个赶飞机的小姐姐起床的样子。
“或许吧。”
“哼哼，”颜研哼笑，“看来你还没体验过，下次姐姐赶火车要四点多起床的时候，约你叫我。”
钱司轻笑，“好。”
两个人东聊西扯，吃饭的时间都变快了。
“走，姐姐带你去扔垃圾！”颜研收拾好东西，装好手机，戴好耳机，大言不惭。
“嗯，”钱司笑着应下，也跟着起身向室外走去。
颜研解锁出门，外面清凉的风吹过来，又舒服又提神。
“吹吹风就不想回去干活儿了。”颜研扔完东西，往旁边的摇椅一座，“这个摇椅太赞了，白天我都抢不到。”
钱司又在熟悉的垃圾桶旁点了根烟，第一口呼完才说，“小心着凉。”
颜研却没接话，坐直身体，言语警觉，“你是不是抽烟呢？”
钱司一怔，“嗯，你怎么知道？”
颜研又靠座回去，“我就是干这个的，听声音知道你在干嘛还不简单。”
钱司服了，“厉害。”
颜研啧了一声，“少抽烟，年纪不大，抽烟倒是学得蛮早。”
钱司点点头，“嗯。”
“嗯且不听。”颜研语气很平静，仿佛就是在陈述事实，很快就转换了话题，“今天会到几点？”
钱司却没转换过来，他望着手里的烟，突然有了一种冲动。
“颜研。”
“诶？
“我想看看你。”
“啊？”晃摇椅的脚停下来，“我有什么好看的。”颜研随口笑道，自己却很清楚，听到这话时，心里咚得一下。
钱司又抽了一口，望着远处马路上暖黄色的路灯，轻声道，“我能看看你吗？”
颜研听着电话，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一只脚用力，铁艺的摇椅又轻轻晃起来，带动着心脏也飘忽悠荡。
“你们开视频业务了啊。”
“没有。”钱司掐了烟，转着手里的打火机，“我把烟掐了。”
“哦。”颜研将吹乱的发丝挽到耳后，脸有点点热，正经道，“叫姐姐。”
“嗯？”钱司被她弄得措手不及。
颜研深吸一口气，“你叫一声。”
钱司被她语气里的小紧张逗笑，不忍她尴尬，顺从道，“姐姐。”
“嗯。”颜研轻声应下，望向天空，让清风带走自己脸上的热度，看着稀疏的星光，故作调戏，“那姐姐能看看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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