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白家四屠

　　

　　四年了，当初在入京后，就已经想到，自己最缺的就是时间，有了时间，金钱人脉才能有时间筹划，同时，成为佛女，对未来计划只有好处。原本半年后太后身体就已经大好，可以功成身退的她，却主动的要为太后在皈法庵祈福四年整，四年间除了每日佛前诵经抄写经文，剩下的大部分时间，就是发展自己的势力。

　　屠一，当年的混混刘三，一年时间，依约定让曦竹看到了他的价值，归顺曦竹，现在已经成为独当一面的京城几大酒肆的掌柜，大事小事包打听。

　　之后曦竹用尽前世的回忆和今生的执着，找到了三位奇才，在前世中，这几人的名字如雷贯耳，而在曦竹找到他们时，却是他们最落魄凄惨时。

　　从此，神秘的白家在京中出现。

　　负责信息敛取的屠二，粗狂凶残，两道刀疤，割在左右脸上，将他的容貌模糊的只剩下狠戾，他只开了两间青楼，一间高雅出尘，起名落莲轩，饶是皇子权贵，也经常关顾此处，女子媚而不俗，才情决绝，很多人倾家荡产为这里女子赎身，纳为妾甚是自豪。

　　另外一间青楼，则是另外一个极端，起名碧血楼，只因进到这里的人，为的只是一个发泄，不见血，不尽兴。碧血楼中的女子凄惨如鬼，甚至还有男子也难以逃脱供以亵玩。只要花的起钱，这里可以达成你任何变态的想法。为此，很多人想要报复他人时，就会将那人卖入此楼。当然，收不收，是要看碧血楼楼主屠二的心情。收了，那就是进入无法死去的地狱。

　　屠四负责的是牙行，清秀的女子，不过二十几岁，小媳妇一般的人，随时随地温柔贤淑，很难相信这样的女子会是京中最大牙行的负责人，最初的牙行就是因为碧血楼才会开，老百姓为了吃穿尚忙不过来，哪有那么多害人心思，一般卖人进碧血楼的，大部分都是后宅中女子争斗的失败者。牙行将用得着的女子，留下为己用，满腔恨意的女子，在很多时候会成为淬满毒的匕首，要命要心。现在看来，曦竹最初的选择是无比正确的，四年中，京中大部分官员的官邸中，都有了她的“眼睛”，有经过训导正常被卖入府宅的丫鬟奴仆，也有为了复仇而回归的利刃。都在蛰伏着，等着神秘首领的命令。每个牙行中的“眼睛”只知道他的主子是个神秘人，这是为了一旦一人事败后，不至于牵连众多，所以白家的牙行，虽然看起来事业很大，却没有一人得知，牙行背后的秘密。

　　白家四屠中最为敛财的当然就是以赌存在的屠三，十根手指，除了右手食指空白，其他的九根手指，戴满了金灿灿的戒指，满身昂贵的行头，肥胖不堪的身躯，笑起来不见眼睛，一手神乎其神的赌技，神鬼莫测。为人最大的兴趣就是敛财，疯狂的敛财，变态的敛财欲望，如果不是曦竹的控制，他恐怕要将整个玄元皇朝都开满赌场。

　　每个人都有一个不堪回忆，逃避家族，逃避亲人，或者逃避自己，几个人开始并不服曦竹，却在几年中，曦竹一次次用行动来说明了她的霸气，她的唯我独尊。现在四个人，对于主子这两个字，是喊得心悦诚服。

　　听到主子要回京城，四个人，连忙放下手中的事，赶了归来，四年间，这座偏僻的院落，早已成为了他们白家聚点一般的所在。几个人不明白，就算主子想要成为佛女，这都成了，为什么每天还要那么诚心在佛前诵经，日夜抄写经书。

　　但是不管主子如何决定，他们做的只有一点：服从。

　　他们不明白曦竹心中的戾气，野兽的气息，血腥的味道，总是将她在一个个午夜惊醒，前世的杀戮之重，日夜的祈福，不仅是为太后，更多的是为了那些亡魂。而今生，没有意外，自己手中将沾染更多的鲜血，能做一些事，总是好的。

　　四个人的到来，让这个寂静的院落喧嚣了起来。

　　“主子，回京后，就让小四跟着你身边好不好？”屠四的小女人模样，依靠在曦竹身旁，柔顺的让某人嫉妒。

　　“喂，你个女人，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凶光盈满双眸，满脸杀气的屠二一把将屠四从主子身旁拽了过来。

　　“你个王八羔子，我抱我主子，你给我死一边去，要不老娘一刀砍死你！”袖中抽出一把刀，屠四脸上的温柔早已笑容，不输于屠二的杀气，让她将手中的刀重重的砍向屠二。手不留情，刀下无眼，什么淑女，什么温柔，什么小家碧玉，京中传说的牙行仙子，实际上脾气爆的一塌糊涂。三年前，曦竹在庵堂门外，发现奄奄一息的她，青梅竹马的夫君为了权势另娶她人，听到她的名字那刻，曦竹就知道，这个女子，自己救定了。原名凤央儿的屠四，他的夫君就是未来的双榜状元司陌，也是齐王世子慕青玉最大的幕僚，齐王幕锦华作为皇上的亲弟弟，曦竹却知他的谋反之心从未放下，而慕青玉更是他一直培养的手中至宝。之所以记住凤央儿这个名字，是因为她太过凄惨的爱情，还有最后的命运，青梅竹马的爱人，在大婚之日，弃他而去。千里追夫来到京城，却被爱人追杀，最终在爱人再婚的时候，自焚于爱人婚宴。

　　爱的炽烈，爱的绝望。曦竹救下了被追杀的凤央儿，身好医，心却难医。再有不久，司陌就将另娶她人，今生的凤央儿却早已在曦竹的影响下变成了一个无心的女人，相信曾经的噩梦结局不复存在。

　　接手了牙行，看到太多悲欢离合，似乎自己的心伤也渐渐消失了，当化名为屠四时，曾经温柔似水的凤央儿就蜕变成一个敢怒敢言的屠四。

　　不知为何，小辣椒一样的屠四一直与屠二不对盘，虽然她的命，当初满身鲜血时是由屠二发现的，她依旧没有对屠二有任何感激，在屠四心中，屠二的存在，不时的提醒着自己最不堪，最渴望忘掉的事情，一直存在着。

　　两个人的剑拔弩张，几个人早已见怪不怪，虽然一直说打打杀杀的，屠二可一直没有下得去手，看似凶残无比的男人，心却软的一塌糊涂，尤其是面对这个满是情伤的小女人，只是从未爱过的他，不知如何去表达这份爱，只能用凶狠去挑衅，每当看到屠四注意到他时，心中的小雀跃让人无语。

　　低头拿着金算盘不停算账的屠三，背对着他们，脸上的笑容，有种诡异的慈祥，才三十多的男人，非要做出一副长辈的模样，眯缝的小眼中，只能看见眼前的算盘，心中算着主子回将军府，是不是要替主子修缮修缮将军府中的院落？不好不好，还是将京中最大院落买下来给主子住。会赚钱，会花钱，才是一个好管家。

　　曦竹打了一个呵欠，看着屠四追着屠二满院跑，心中很是惬意，这样的生活确实不错，等报了仇了，就找个地方，和他们一起踏实生活吧。

　　对未来有了期盼，脸上的冷清，也明媚了几分。

　　“屠一，都准备好了吗？”

　　“主子，准备好了。圣旨这两日即可到庵堂。”褪去了混混的不堪，四年前的无赖，现在竟然有了一种儒生的雅致，一袭银白色的锦袍，将他健硕的身躯凸显出几分刚毅，不同于在酒肆中，圆滑逢源，现在的屠一，冷静自持。

　　达官贵人，几位皇子一直想要将屠一拉入自己这边，屠一手腕高超从不与人为恶，却又不支持任何人。无数人都在猜测这位异军突起的屠一到底是谁？他的身后又藏着谁？却不知道这样一个奇男子，几年前还是京城中浑浑噩噩的一个无赖而已。

　　“屠二，你再闹老娘，老娘真砍死你了。”怒吼一声，屠四不再追着屠二跑，而是冷哼一声，扭头又如小媳妇一般可人的走到满脸惬意饮茶的曦竹身旁“主子，你带小四去将军府好不好，小四可以和紫柳一样服侍主子啊，你看紫柳一个人多累啊，要做几个人的活啊，忙不过来啊。”

　　正捧着一盘水果进入院子的紫柳一进来就听到了屠四的话，实在是无语，为了陪在主子身旁，屠四是什么话都说了。

　　“屠四，牙行需要你。”慢吞吞说出的几个字，让屠四脸上的笑容垮掉，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却不敢再争辩，主子的命令必须要听。

　　“把青衣送来吧，紫柳一人却是少了。”

　　“……是。”呜呜，好羡慕青衣啊，屠四心中想到青衣那一天也不带说一两个字的面瘫脸，心中羡慕嫉妒恨。

　　这里的一片祥和，把将军府中的压抑对比的淋漓尽致。

　　“为什么，那女人为什么会下这样的旨意？”马氏浓妆艳抹的妆容，在听到圣旨后，扭曲变形。

　　“娘亲，肯定是哪里出错了，莲儿进宫，进宫去找皇后，让她收回懿旨。”已经十三岁的杨彩莲，容貌介于青涩和妩媚之间，继承马氏的艳丽外面，开始发育的娇躯，让玉玲珑一般的美人，誉满京城。当然，四年前御前失仪便溺的一幕，还是让人难以忘记，深深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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