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第157章
“你不是想出去吗？”
“那就为了自己命，好好加油吧！”
季笙歌卷着袖子擦了下流淌到下颚的血，杏眸中一片极寒的旋涡，仿佛万年坚冰一样。望着魔躯放出如兽潮般的伥鬼，看着它们从地上黑色旋涡中慢慢爬出来。
像人，又像是魔气与煞气的集合体。
它们不惧无尽的烈火红莲，伸出利爪扒住焦土一寸寸从地下爬出来。那副震慑人心的狰狞姿态，头颅肩颈拉长的魁梧线条，让人腿肚子直打哆嗦。
然后就在顾慎来不及细想她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身旁纤细的女子，已经化作流光箭矢杀了过去。
顾慎根本来不及伸出手，在那一刻他恍然发诀，她周身气息有些不同了。
但是仓促之下，仿佛又说不出哪里不同，可能是场景，可能是衣衫染血，也有可能是她冷静却冷厉的表情。
又像是她眼底的寒光，以及短剑寒蝉上赤红符咒。
地动山摇。
那些新的伥鬼不惧无尽的烈火红莲，手中持有法器，而且战斗力惊人。一举一动，都跟高阶修士别无二致。
季笙歌仗着琉璃之魂爆发的能力，整个人如同流光箭矢一样扎入魔躯的腹地。她今日，势必要将屠人归堵在这里。
季笙歌素衣染血，映照着冲天火光。她眨眼指尖便杀入了魔影的腹地，‘屠人归’已经在此等候许久。
她一来，应对就是魔影爪击横扫劲风。那些萦绕奇身多如兽潮一般的伥鬼，仿佛闻到血腥味的狼一样。
爆发出尖啸，朝着她汹涌杀来。
季笙歌身后的境渊变得硕大且亮如满月。镜渊本体有三米高三米宽，镜子中心仿佛寒潭一样荡出一光亮圈圈涟漪。
镜渊的虚影的仿佛透过镜面，探出身子张开了双臂，弥漫出了更浓厚白雾。瞬间幻境显现，水月镜花。
低阶的伥鬼，逃不脱镜渊收割。
高阶的伥鬼虽然能逃脱追捕，但是会陷入幻术编制天罗地网。也就是这种两项加持干扰之下，给了季笙歌可乘之机。
她提着寒蝉杀入魔影驱赶之下，越靠近魔影感知到危险意味就越浓。仿佛，她在凝视深渊的，深渊同样一样在凝视她。
季笙歌自投罗网导致魔影攻击越发狂躁，可是屠人归魔影跟山一样魁梧。
偏偏它爪击横扫还是血盆大口的扑咬，一举一动都是地动山摇。但是它攻击有间隔，又可以说季笙歌太小了。
她如一道流光，嗖一下就顺着它爪风下的间隙穿过去了。她衣袍擦过地上焦土，乌发红唇，烈焰多夺目。
脸上有血殷红，就越发显得那双杏眸中像是含着星光般璀璨。她翻身而起，提着寒蝉就刺下去。
剑刃直直插入血肉的钝感。
季笙歌不知道自己持剑捅到了哪里，她只听到魔影突然发出一声类似疼痛咆哮。震耳欲聋，她被困在魔影爪风之下。
可以说是近距离感受着那股震怒，也感受着寒蝉被猛猛地提起的失重感。魔影吃痛，将她连人带剑被甩出去了，
寒蝉恢复本貌了之后，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它短小但是精悍，剑心如同鸽子血的符文沾了魔气之后。
仿佛被污血浸湿一般，但是随着她被甩出去。剑刃上那魔气也瞬间被甩掉，整个剑身通体雪亮的莹白
煞气逼人。
季笙歌在被甩飞间隙调整身形，她仿佛听到了寒蝉振翅的嗡鸣，剑身对于厮杀与精血的渴望。
一往无前。
季笙歌将顾慎撇在外围孤身涉险。
顾慎先前在远处跟魔躯没有打过面照。如今混战在中心区域，他也看清楚那些鬼东西长什么模样。
它们就像是魔气与煞气的集合体，源源不断冒着让人战栗的杀意。能从它们行动肢体行动间，看出身形，高矮，胖瘦，乃至是面容。
但是它们没有颜色，没有生命，也没有意识。
不，或者有意识。
顾慎都来不及细想那丫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只是看到季笙歌化作流光，如箭矢涉入混乱之中。
他看到她身上诡异的琉璃之光，也看到她身后如满月般突然变大镜渊。那一刻他仿佛才真正见到她本来面貌一样。
他所看到的镜渊都是假的，镜渊的本体狰狞的而且硕大无比。它整个镜身是如黄铜铸造，背后刻满了古文符咒。
身上似乎划过烫金般金红色流光，按照符文汇聚成狰狞的模样。漏出本像的一瞬间亮如满月。
满天白色烟雾如袅袅之烟弥漫天地。
顾慎看着那些汹涌伥鬼被镜渊捆缚吞噬，那副模样狰狞的如同炼狱。然后那些融合伥鬼，明显不受到镜渊压制。
不过须臾之间，它们已经杀到面前。顾慎眼中煞气与寒光一闪，刀锋与灵力共鸣。他黑色锦衣被烧的全是窟窿，手中擦过水月刀的到刀刃带上了一层雷电紫光。
顾慎是雷灵根，他与伥鬼天性是相克。但是相克，也讲究一个实力高低。
刀锋砍过的杀到面前的伥鬼胳膊，本来应该是飞出去的断肢，却在撕裂的瞬间顺着黑气愈合。
然后就是他眼尾寒光一闪，伥鬼手中拿着长兵的武器，瞬间掉了个，反斩过来取他项上首级。
一套连招行云流水，更不要说修士灵力波动。
金，木，水，火，土，顾慎见识了个遍。眼中像犹如五彩烟花绽放，连招应接不暇。其中更不乏天资绝尘的者，顾慎根本脱不开身，背上冷汗森然而而下。
少主涉险，殷柳等长老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季笙歌算准了，顾慎在这里，荻秋宫的长老肯定也在这里，那些伥鬼自然有人绊住。而她疯狂同化屠人归魔气为之所用，只持续有力量催动，镜渊和寒蝉就可以保持全力之态。
季笙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走到什么地步，只是一时间竟然让魔躯吃了瘪。
屠人归被寒蝉一剑刺穿了下眼睑。
它堂堂魔剑竟然被一柄废剑刺伤了脸，这个认知让屠人归气得直哆嗦。纯粹因为恼怒与羞耻，就在它捂着脸怒火滔天欲将那不知死活女人撕碎的时候。
谢殊提着从烈火红莲中抽出长剑与它斗在一起。
剑光与剑光交错。
屠人归自然不会是劣势，但是谢殊手中拿的这柄剑刃有古怪。它不是魔剑也没有器灵，它就像是自无尽烈火深处锤炼的一块顽石。
粗制雕琢成的武器，粗糙浑身缠着滚烫炙热的温度，而且烈焰熊熊。
“老朽能斩碎你一柄配剑，自然就能斩碎第二把。”屠人归目露凶光，这让它占据那句躯壳看起来面目扭曲像妖魔一样。诡异的橙黄色竖瞳漏出残忍嗜血的凶光，“今日你们都得葬身此地。”
屠人归正凶神恶煞朝着面前的谢殊叫嚣，突然他右臂内侧爆开了一道高高的血线。
那是突然发生的事情，快的屠人归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它持剑的右臂被人划开了一道极深的伤口，让它持剑的手不稳力气一散。
手中与谢殊交错剑刃顿时不敌溃败下来，这也导致谢殊直接抓住机会。
斩向了他上半身。
一个天地，两个人，谢殊自然不会对自己旧日躯壳留手。仙人之力造成的伤，跟那个死丫头刚刚贯穿的伤口不同。
季笙歌别说是用剑捅穿他胸口，哪怕是通穿心脏他都不会死。但是谢殊一剑，让屠人归胸口开了极长极深的一道伤子。
剑刃如风，斩下来的一刻，屠人归橙黄色的竖瞳中更多是惊愕。也就是在那一刻，从屠人归身上涌现了更多瘴气魔气。
原本盘踞在魔躯身边多如魔云的伥鬼，突然从他伤口中冒出。疯狂的盘旋在四周，像是在围绕着它保护者它，又像是被束缚的在它周围。
手上被刺穿的那一剑，还与胸口那一剑，让屠人归感觉到了危险。
这是作为魔剑，万法不侵坚不可摧时，没有过的经历。屠人归听到了魔影的吃痛的尖啸，也就是它急速躲开谢殊斩击的急速推开瞬间。
它遥遥望去，就看到了让它目眦欲裂的一幕。
那个该死丫头，顶着一身刺眼的琉璃之光提着把残剑，又在砍杀像魔影。魔影不是弄不死那丫头，而是它体型太庞大。
季笙歌与之相对小的离谱。而且她跟个泥鳅一样滑不溜丢，又仗着镜渊与法器加持。一时间屠人归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哪里来的那么强劲的力量。
屠人归知道季笙歌是奇魂。
但它毕竟是器灵，对于奇魂不了解。眼瞧着那丫头发现了魔影与本体之间联系，它感受着手臂上与胸口上横贯的剑伤在愈合。
突然抬头发出一声奇异的尖啸。
与魔影发出威慑意味咆哮不同，那像是召唤。天地震颤烈焰摇晃瞬间，一瞬间如同尸山血海压下来压迫感。
砸的所有人都站立不稳。
也就是在那一刻，狼狈到东躲西藏给魔影找不自在季笙歌突然感觉到一阵腥风铺面。她被狂风烈焰吹得根本睁不开眼，被那压倒式震慑砸的喉咙里腥甜。
背后密密麻麻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她茫然等了许久，都没感觉到尖牙利齿咬下来感觉。再一睁眼，她就看到震撼人心的一幕。
诡云的灰白天幕之下，无尽的烈火之中，魔影与屠人归霸占的躯壳在疯狂融合。而且不只如此，那些被魔影放出来伥鬼，也像是受到指令一样。
从他们周围消散，直奔像季笙歌身后的镜渊。
它们源源不断，仿佛献祭羔羊，仿佛不知道生死的无头苍蝇一样，心甘情愿挤进镜渊的腹中。
跟先前猖狂逃窜的模样截然不同，这当然是不正常的。
不只是那些骷髅头，还有那些新融合的魔气与煞气集合的伥鬼也一样。它们放下面前与之战斗的人，掉转头往镜渊的口中扑过去。
季笙歌心叫不妙瞬间，她趴在地上指尖深深陷入焦土之中，大喊。
“镜渊快停下——”
可是迟了。
镜渊亮如满月镜身突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脆响。那是镜面撑爆炸的声音，又或者说是镜渊本身裂纹旧伤复发。
总之，季笙歌总算知道了为什么那些伥鬼会突然掉转头颅。季笙歌声音出口瞬间，被那尸山血海魔气重重的砸在地上。
她半张脸埋进焦土之中，伤口磨砺的很疼，意识都有些瞬间空白。
在魔影与屠人归彻底融合的瞬间，镜渊承受力终于达到了极限。在它镜身发出碎裂脆响的瞬间，镜渊幻术瞬间破除。
不只是幻术消失，那些被它吞入腹中的伥鬼。也如恶鬼出笼一样从它腹中汹涌而出。镜渊腹中类似灵力本源的袅袅白烟被带的飞速往外出。
那些重新杀出来的伥鬼，源源不断凶神恶煞遮天蔽日。
人间炼狱，不过如此。
季笙歌慌乱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看着镜渊吐出了最后一个伥鬼，整个镜身仿佛脱力一样瞬间变暗变小。从高空中直接跌入季笙歌怀中。
季笙歌抱着镜渊冷冰冰镜身，手忙脚乱地抱着镜渊翻过来看碎没碎。
镜渊没碎。但是镜身上裂纹更深了，裂纹从它镜框上直接延续到了镜面上，足足比之前的旧伤长了一倍。
而且，不只是裂了。
季笙歌试探了叫了几声石沉大海，镜渊一点声音也没有，
风与火高高扬起季笙歌的长发，屠人归瞧着眼前的一切。它身上魔影融合异像震动天地，与之一起是它发出了响彻天地的狞笑。
屠人归没有注意到季笙歌抱着冷冰冰的镜渊，指腹摩挲着镜渊镜身时的意味深长。风高高扬起她的长发跟血黏在一起落魄的很，眸中暴露出的刺眼精光。
风沙走，烈焰灼目，诡云雷鸣不止，屠人归本体在跟谢殊被占据的魔躯完全融合。
屠魔影大的像座山，那么个庞然大物挤进那个渺小躯壳。魔躯的背部如蝉蛹裂开了一道口子，青紫色的巨兽扭曲，如影如云。
顺着那道裂口疯狂挤入躯壳，仿佛给那句残破的躯体注意新的生命力。
魔躯背部如同生青紫色双翼，屠人归自周身源源不断盘旋的漆黑伥鬼中适时抬眼。橙黄色竖瞳爆发出万丈寒光煞气逼人，张开的口中吐着黑气。
脸上的魔纹，已经顺着脖颈蔓延到整个上半身。
屠人归彻底占据了谢殊躯壳，身上伤口也在迅速复原。季笙歌亲眼看着，屠人归背后如蝉蛹一样痕迹吞没了最后一点青紫色魔影。
昂头发出一阵震天的长啸之后，屠人归如同主宰抬头俯瞰天地那一刻。
变故横生。
垮塌陷落地震到让人站不稳的魔涧之渊，突然以屠人归为中心的赤土突然张开一个阵眼。那是出现在焦土之上的，也就是隐藏在无尽的烈火红莲之下的阵法。
阵法启动的瞬间，被屠人归魔气盘踞压得地动山摇魔涧之渊，挤入了一阵异样威力。那是一种绝对的压制，又像是迟到的天罚。
变数自从开始蔓延的特别快，巨大的阵法瞬间张开，那阵法之大将整个魔涧之渊的地界笼罩其中。
季笙歌跌坐在交之上，怀抱着没有声息的镜渊，风与火高高扬起长发。她素色的裙摆被突然展现的阵法金光割裂。
她一眼望不到阵法的尽头，也看不到遥遥在天际屠人归的表情。
突然显现的阵法，出现的突兀，而且特别快，就像是蓄谋已久一样。屠人归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已经迟了。
在阵法诞生一刻，谢殊就全力而出，他瞬间如同修为暴涨了很多阶一样，又或者他本来就如此。
屠人归气急攻心，提剑与之对战。
而也就是在这一刻，季笙歌后腰上別着的鲜艳欲滴的银杏枝终于爆发出了淡淡的绿色流光。
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也就是在这一刻，季笙歌感觉到自己打量耗费的灵力跟过度活动导致酸软的肢体在急速恢复。
“你们这群蝼蚁，竟然算计吾——”蔑视天下的屠人归，在封印阵法张开一瞬间终于反应过。它惊愕的环视四周，已经隐隐感觉到仙人之力的血脉压制以及天罚的味道。
它气急攻心，连老朽都不叫了，它竟然称自己吾，蔑视之意满满。
当然对于他们这些蝼蚁来说，屠人归无论称呼自己什么都无所谓。
金色阵法从焦土之上显现的时候，另一个金色阵法也从诡云之后天幕上显现。只是一个藏在无尽的烈火红莲之中，另一层藏在厚厚的诡云之后。
但屠人归发现不妙想跑，但是突然火力全开的谢殊根本不让它脱离躯壳。
它不进魔躯，怎么封印？
季笙歌眸子中厉色一闪而过。
谢殊身上积蓄修为在瞬间暴涨，整个人清隽脸上额心的一线竖红，开始变得炙热鲜红滚烫。像是额头上盛开的烈火红莲。
又像是骨血魔躯在烈火红莲中被反复淬炼过魂骨。他手上提着漆黑长剑，与屠人归旧日躯壳砍杀在一起。
魔剑与魔剑碰撞声，余威震颤地动山摇。
山河崩塌，更多烈火岩浆自龟裂的大地中流出来。屠人归见势不妙，直接撕了脸。它占据的躯壳的脸，在瞬间变成了兽头，长出了犄角。
而盘踞在身上的伥鬼叫嚣着朝谢殊尖啸而来。谢殊轻描淡写临危不惧，伥鬼撕咬他的瞬间。
袖袍上熊熊燃烧无尽红莲仿佛将那些伥鬼烧的魂飞湮灭。
伥鬼在尖啸，然后消散惨叫，那种凄厉的声线回荡在天地指尖。挑动了所有人的神经，也刺激屠人归橙黄色竖瞳泛出血色的寒光。
它整个神魂想挣脱躯壳限制，却被谢殊先一步封了身躯。
而就在谢殊封印屠人归防止它逃窜的瞬间，打到破败的山河之间突然响彻一声清澈的鸾凤鸣啼。
那是回荡在天地间的清澈，又像是能抚慰人心的脆鸣。让所有人视线都随着那声凤鸣抬起，只要稍微侧头就能看到远远的天边一线，出现的极其璀璨的青色流光。
那青色流光溢彩，如云彩，如霞光，速度快的跟风一样。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先是一条线，然后迅速变成一大片艳丽青色云彩，待到飞近之后才发现。那不是云彩，而是跟一只巨大的青鸾。
临羡鱼的本体很大，尾羽长，而且双臂展开了之后可遮蔽天幕。从他们的角度往上看，就是一直巨大青鸾，像魔影一样扎入无尽烈火红莲之中。
带来了凌冽的风，以及压抑阴暗，还有就是跟烈火之中截然不同的艳丽青色。青鸾飞到了季笙歌投头顶上。
顾慎眼瞅着那来历不明的凶物盘旋在了心爱之人的头顶上，他想去拉却被身后冒出来的殷护法一把拖住衣领动弹不得。
‘做好准备了吗？’
临羡鱼一出场仙气飘飘，颜值实在是无可挑剔。特别是一身青羽，随着它的动作流光溢彩，每个角度颜色都不同看起来光就像是流动的一样。
它如光般的速度，飞到季笙歌头顶之后，传音便在季笙歌的神识中响起。
‘准备好了。’
季笙歌等这一刻太久了，久的她身上巨疼的，心里紧张都要炸了。肾上腺书飙升，让她手浑身止不住的哆嗦，而且心跳较快。
然而就在她答应下来瞬间，季笙歌感觉后腰上银杏枝像是滑落在地上。瞬间扎根长出新苗枝丫，然后长成新的树木，它缠上季笙歌腰也将她整个人卷入躯干之中。
然后季笙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重重顶了下的她的背脊。等她在回神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脱离了躯壳。
低头就看到自己闪烁着璀璨琉璃之光的手掌，而她身后是抱着镜渊陷入沉眠躯壳，被锦娘生根发芽的枝干紧紧束缚其中。
也就是这一刻，季笙歌转头毫不犹豫攀上了临羡鱼伏下来纤长的脖子。任由化作本体临羡鱼，带着她乘风而起。
直接将想跟上来顾慎远远甩在身后。临羡鱼飞行的速度特别快，而且特别高。
季笙歌趴在她背上，直接穿过了高度十几米高的烈火，她以一种俯瞰角度，环视整个人魔涧之渊。好好的极险之地被夷为平地，满地焦土遍地火光。而且因为地脉开裂，岩浆奔走以至于无尽的烈火。
导致苍雪境也被波及，从季笙歌角度遥遥去看去，能看到千年不化层峦冰层在融化。季笙歌被从未见过壮景震撼心灵，也因为魔气与煞气冲撞让她的琉璃之魂战栗。
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蠢蠢欲动，每一根汗毛都在感觉到刺激。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一样。
临羡鱼带着她往魔气聚集地飞去，因为位置升高季笙歌已经可以看到魔气聚集地。那里就是谢殊与屠人归对战的地方，魔影在地上肆虐，仙人与仙人在天上打。
厚厚诡云如兽潮的巢穴一样团团围住。里面有火光与剑光，魔气与魔气震颤打的天崩地裂。而在那魔气与煞气聚集地之上，遮蔽天幕金色阵法已经穿过厚厚云层。
‘记住，入侵神魂只有奇魂的你能做到。拿好匕首，因果的锁链你一定能分辨出来。’
‘斩断它。’
“最后忠告一句，别掰开你的匕首。’
一天不见，临羡鱼整个鸟乃至于声音都变得有些缥缈之意。仿佛一瞬将成长了，又像是它本该如此一般。季笙歌趴在临羡鱼背脊上，心随着它的声音鼓噪不安。
以至于她的手微微战栗，但是对于胜利的渴望又让她蠢蠢欲动，以至于整个面貌都透漏的出了异样的锋芒。
临羡鱼带着她，像是祥瑞之照，撕裂天幕。
飞到魔气聚集地之后，屠人归被谢殊封印了躯壳逃不出来。它正煞气腾腾与谢殊砍杀在一起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让它恨得牙痒痒季笙歌。
还有那个扣去它血晶石臭女人，百年不见屠人归依旧记忆犹新。
“原来是你！”屠人归看到临羡鱼，当时那站脸就像是要撕裂般的扭曲。“季笙歌！你这个臭丫头。”
“老朽真的是看清你了！”
“早知道你如此诡计多端，老朽就应该第一个吃了你。”屠人归狰狞叫嚣，但是它的躯壳被天地间隐藏许久阵法牵制。
它本来不可一世的局势颠倒。
那种黏在后劲的上的杀机，让屠人归躁动不安。而那个季笙歌去了躯壳漏出了琉璃之魂，她身上异香而且琉璃之光特别璀璨。
整个人像是清冷冷的月光，远远从临羡鱼背脊上站直身体默不作声。
从身上掏出了隐藏的许久匕首，浑身琉璃之光大盛，深呼一口气从临羡鱼背脊上俯冲越下。
她快如闪电矢一般。季笙歌在那一刻，灵魂之力彻底点燃。亮如流星在谢殊与一众仙人合理之中。
直直没入屠人归神识。
琉璃之魂在危机时刻的只有本能。
论入侵神魂夺取躯壳，奇魂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因为他们天生就是以魂为食的狩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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