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第二啊?
“不需要挂点儿水什么的吗?”米小米盯着医务室阿姨的眼睛疑惑地问。
“谁告诉你腰疼要挂水的?”林卿感觉自己被鄙视了。
“我爷爷腰疼就挂水啊!”
“他不用,年纪轻轻的!”医务室阿姨两手叉着腰说。
回去的路上米小米想着,自己的零食给的好像太多了,有点儿不大值。
“第二啊?看你这兴高采烈的样儿,我以为你第一呢?”在准备区域,肖寒拦截了捧着证书的初晴。
秦泽恺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肖寒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
初晴本来想大力踩肖寒一脚的,已经伸出的脚顿住了,“怕你跑不了第一赖上我,这一脚我就不踩了!”
瞄一眼肖寒的腿,“看你腿这么短,指定跑不过秦泽恺!”
秦泽恺乐了,“哎哎哎,有眼光!”
肖寒突然心情不太好!瞅了一眼秦泽恺,初三的老油条!
“再不到位就成弃权了。”沐阳适时提醒着俩人。
前几圈大家都在保存体力,后来逐渐加速,最后一圈有的人跟疯了一样。当然,也有沐阳这样匀速的。班级荣誉什么的有肖寒了,他就凑个人数吧。
肖寒和秦泽恺教着劲开始了“冲刺”。
“二,师兄。加油!”刻意突出“二”的音调,重重叠叠的声音中,属初晴的声音最独特。
肖寒当然听懂了初晴藏匿起来的暗语。忿忿地瞄着秦泽恺,加速前进。
初三毕竟人太少,不少学弟学妹们早就知道秦泽恺名姓,自觉地加入了他的阵营。
“哎呦,我说,这咋还喘上了呢?”秦泽恺扭着头,笑着挑衅肖寒,“日子安逸了啊?”
这俩人还有空说小话呢。
“谁跟你一样,整天的没命似的到处乱窜。”肖寒眼睛盯着红线,确实是喘息着的。
“以前,”秦泽恺倏忽笑了,“咱不都一样吗?”
肖寒回笑,一时间有些晃神儿。
较劲似的呐喊,米小米和林卿拿着批发来的“手掌巴子”,就差腿再长长一点儿踩桌子上了。
“兄dei,今儿情况特殊,咱们各凭本事喽!”这才是真正的冲刺。
肖寒虽是不甘示弱却也拉开了距离。秦泽恺侧着耳朵,揪着脚步声儿。
踩线,只赢过了一步。
“你这喘,不行!”秦泽恺摇着头说。冲看台自己阵营的兄弟姐妹拍拍手,比划一个竖起来的“1”,接住瓶儿一块钱矿泉水,差点儿怼他脸上。
“你要吗?”拧开自己先喝上了,“我就知道你不要。”
肖寒确实没想要,这正经时候,林卿这家伙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林卿只是看初晴也过来了,先招呼了沐阳而已。
“第二啊?看你这累死累活的样儿,我以为你第一呢?!”初晴老早就在跑到以外的终点线溜达着,就为了这一刻。
这话还挺熟。还挺记仇。
瞄见初晴没拿证书的手里有一瓶水,他直接抢了过来,“我渴了。”
先抢水,再出声儿,可还行。
“你这人缘儿够可以的啊?”初晴眼睛挑向秦泽恺手里的水,“你瞧瞧人家。”
肖寒那水完全不是正常人的喝法儿,塑料瓶儿都捏扁了。
偏偏这时候林卿托着腰出现了,好死不死地,“我寒哥,这水得罪你了吗?”
“你这腰好像疼得不太均匀啊?”肖寒根本都没看林卿,只是听见了他那欠揍的声音,“我给你平均平均?”
“没~啊~”护着腰就要往沐阳身后躲。
“请以下同学颁奖台合影留念:秦泽凯、肖寒、赵硕……”本着友谊第一的原则,这奖那奖优秀奖都安排一下,很少有人拿不到奖。
田老师很及时地出现,解救了林卿。
“走走走~合影去,一会儿你这‘二’师兄得和我这‘二’徒弟纪念一下!”初晴看着肖寒吃瘪的表情眉毛都翘着心满意足。
林卿托着他的腰,努力跟着前面几个的节奏“还有我,我这精神文明奖也是很珍贵的!”
“我这第一最珍贵!”秦泽恺看着肖寒青白不太均匀的脸色,“大家一起!”
1500m的合照之后,几个人涌到了田老师的镜头里。透过眼睛,好像能看出田老师一时之间的感慨。思绪飘走了,或许是以前的学生,又或许是学生时代的自己。
阳光配合打着光,秋天凉爽的风给了刘海最合适的姿态。这年纪,最本真的好看。
“这次,米小米那小家伙儿怎么没跟着?”田老师在定格一张后,故意来了这么一句。各样的形态,又是另一种捕捉。
“就让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遗憾去吧,”林卿补充道,“谁让她自己吃坏了肚子。”
田老师紧接着就忙去了,体育老师不多,一个得当好几个使。
“估计会炸毛儿吧!”初晴已经预见了米小米叉着腰的样子。
确切地讲,是看见一次,炸毛一次。以致于后来做出了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举动。
“哎,”肖寒甩半圈儿校服上衣穿到身上,“你俩不一向是吃饭的积极分子吗?”
“就咱们班儿这位置,”初晴盯着前面密密麻麻的黑色人头叹了一口气,“你看看这些攒动的人头。抢饭的行动,还没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呦,你能看见人头?”习惯性地伸出手从初晴脑袋顶儿上测量,“全都是脖子吧?!”
“行了,不惹你了?”肖寒打量着初晴肉眼可见迅速鼓起来的腮帮子,见好就收“我俩出去……”
林卿在吃米小米储藏的薯片,咯吱咯吱的,听到这话接上,“给大家免费跑腿~”抢劫似的接上肖寒的下半句。
米小米这时候赶回来了。她盯着林卿那儿自己书包的眼睛迅速移开,眼巴巴儿地看着初晴,“我想吃菜煎饼,土豆多一点,辣椒少一点。”
“多放香菜~”米小米的吃前吃后唠叨从来容不得初晴拒绝。
“哈哈,”正吃着米小米薯片的林卿,抬起头来看向肖寒,“从饮食结构上,我寒哥跟大米花儿完全相反。”
“这以后有机会一起吃饭,可得多加注意。”林卿想着遥远的以后。
“你想的还挺远,”米小米盯着林卿手里自己的书包说道。
“咱们可是都是一起打过架的革命友谊了吧,一个战壕里的。”他想了想,叹了口气,“主要是,我觉得吧。我都还不知道能不能考上高中,以后可能没其他同学了。不得好好珍惜着点儿吗。”
毕竟他妈说,要是他考不上高中,就让他去工地搬砖,绝不会给他花钱买学历什么的。老他妈一本正经的架势,十有八九是真的。
“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也悬啊。”米小米瞬间丧了气。
“你俩干啥呢,”初晴拍了一下米小米脑袋,“初中才过了一半儿,就想放弃?不想努力,别给自己找借口昂。”
“对对对,能输不能怂。”林卿又抖擞了抖擞精神。
终于挪出操场。
“你们仨回教室吧,我跟沐阳出去就行了。”肖寒看了眼林卿的腰。
“呐呐呐,我就要普通原味菜煎饼吧。”米小米小声说。
“课代表呢?”
“酸辣土豆丝。”
“你还真万年土豆精。”肖寒想着难怪长不高,挑食啊。
“我要……”林卿刚想开口,肖寒拉着沐阳已经走了。
“喂,是兄弟吗?都不问问我。”
“我们还能不知道你那口味?”沐阳回他。
“那倒是。”
……
如果有啥事儿是不嫌弃麻烦的,大概能算得上吃。
煎饼是热的,风是冷的,沙子是咯吱咯吱的。
风把土都卷上天了。
缩在羽绒服里,露着脑袋,啃着有沙子菜煎饼,就是这么个场景儿。
没有本班成员比赛的时候,眼睛乱瞟,嘴巴窸窸窣窣绝对不会闲着。
4x100没进决赛,好歹“侯子”还在沙坑里角逐,总不至于连呐喊的对象都没有。
天气预报里的风没有预想的那么夸张,但也不好对付。林卿硬是把自己缩在沐阳的羽绒服里,两人连体婴似的。
“侯子”打破了校纪录。
米小米捏爆了手里的酸奶。
林卿拽破了沐阳羽绒服的袖子,而沐阳被拽得一个趔趄。
腰酸背痛,嗓子冒烟儿的夜晚睡得最踏实。期待着明天,又不想时间太快溜走。
占用整整一天的拔河比赛,才是学校最重视的项目。
拔河比赛需要“斤量”,也少不了精神气儿,各班班主任都到场。生物周陪练了那么久,四班值得拿到一个好的名次。
三个年级,十二个班,时间很短。不,时间很长。数着校历做准备的日子都得算上,才不枉陪练一场。
“八年级四班一等奖~”心里早就有了谱儿,每一个项目的名次加多少分儿,早就一项一项加起来了的。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特别地激动。
从胸腔涌上来的情感蔓,延到四肢是不自觉的颤动,冲出嘴巴是呐喊,逆流而上眼睛就湿润了,脑海都是操场上那些熟面孔。
关键时刻拉了四班一把的是拔河比赛,是他们自己。
也不管羽绒服松松垮垮,嘴巴冷得泛起了乌青还沾着黄色的沙尘。结束的时候,大家一起捡台阶儿上的垃圾。
班级影像里四四方方,板板正正的合影并不是最惹人勾起回忆的。分散着、拿起扫把的定格,最惹人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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