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你是断掌
“我擦，搞笑吗？又要期末考试了？”林卿撕掉墙角的年历，一掐这厚度觉得有点儿不大妙。
比起对过年的期待，他更怕男女混合双
打。去年的疼痛，似乎有余温呢。
“你看你们班儿成绩跟过山车一样。基础不牢啊！”
“成绩有起伏很正常，只要不是一汪不活水一样平静就是进步。大家再接再励。”
不活的水？那不就是死水吗？罢了，不活的水稍微委婉那么一点儿。
在一次又一次考试中，老师们是这么评价他们的。总归没了那些伤孩子心肝脾肺肾的话。
——
强迫右手伏在草稿纸上，写写算算，在规整的方格子区域里演绎狂草。每一个数字都透露着焦躁。初晴左手习惯性地揉搓耳垂，借米小米的话说，也许有一天会擦出包浆。
眼下，肚子里盛着师弟和师妹的班主任照例开着班会。是否是最后一节，还是个未知数。大龄产妇需要好生养胎，但是职位并不等人。好在马上就寒假了。
“真好，优秀！”
班主任下学期休产假的消息早在意料之中。但常远成为他们下学期的代理班主任，这消息着实是轰炸到他们了。全班都在拍桌子、跺脚加叹气，表示难以置信。
猫成了老鼠的顶头上司，你敢相信吗？而且，猫经验老道、视力良好，老鼠活蹦乱跳。当活动乱跳的青春期撞上规矩板正的更年期，新学期的日子热闹着呢。
“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米小米的头发已经被她抓得乱作一团，像草稿纸上团画了一圈又一圈的字团儿。题目更加没有头绪了。
“啊~！”一声鹅叫，迅速平息了全班的声波。怎样让闹哄哄的教室迅速安静下来？怪异的行径有时比刻意的约束更有效。
学生们的嘲笑，班主任尽收眼底。放任他们抒发了一会儿情绪。
“啊什么啊？”
不是不耐烦，也没有愠怒，担心里带着一点儿不舍，“以后你们不归我管了。不准丢人啊！”班主任的目光迅速地扫过初晴和米小米，又迅速扫向全班。
“还会再见的。我不在也得好好学习！这节班会难得这么短，大家自习吧。”
然后，她走出了四班教室。看背影，她用手抚了一下眼睛来着，步调稍显沉重。
“代理班主任？”初晴没缓过来似的，“常老师？”
“常远啊？”初晴看着班主任渐远的背影，手往右下方米小米位置拍了一下。
似乎没控制住力道。拍到了米小米大腿。
只见米小米拉着她的小木凳，火速远离初晴，挪动到了桌子的边缘。好像要距离危险物品更远一点儿一样，她向后仰着身子，歪着脑袋瞪着初晴。
“疼吗？”初晴觉得她委屈又有点儿滑稽。还以为米小米又跟她闹着玩儿呢。
“疼！疼死了！”米小米觉得初晴立刻安慰自己才是第一位的。但是她还是鬼使神差地首先回答了初晴莫名其妙的话。
“疼就说明是真的！”然后，她继续与数学题作斗争了。
竟然都不安慰我，米小米一边想一边把凳子继续挪动了一点儿。挪不动了，已经是最边沿了。
初晴把米小米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于是，初晴配合地也把凳子向相反的方向挪动。反正最远也逃不出一张桌子。两个人中间的空间，又可以塞下一个人了。
“你，别理我！”米小米放狠话了。不应该是“我，不理你！”吗？
到了饭点儿，米小米一路快走冲刺，今日份红烧茄子很吸引人，重要的是她还不是很想理初晴。小短腿频率很快，校服的边儿都翘起来了。
走得再快，跑几步还是能追上的，“喂。”初晴拽住了她的衣角。
米小米有点儿小小得意的，追我来了吧？但还是得小小的傲娇一会儿，“我，才不理你！”挣脱衣角，快步走。
继续走，继续拽。继续走，继续拽。她已经憋不住笑了。
“棒棒牛加一。”初晴放出大招，盯着米小米的步子，它顿了一下。“棒棒牛再加一，”她心里默念123。
“嘿嘿嘿，走吧走吧。”米小米见好就收，换她拽着初晴的衣角。
“初晴，你以后不要随便拿手拍人，特别是我。”米小米拉起初晴的手，“你手心朝上。”
虽然觉得怪异，初晴还是照做了，“咋？”
“你是断掌，拍人可疼可疼。”米小米委委屈屈地看着初晴。
“对不起，我给你顺顺毛儿。”说到这儿，初晴想起来奶奶确实说过类似话来着。
“算了，你给我买棒棒牛去吧。”
两个人拐个弯儿，去了超市。
“女生的友谊，可真奇怪！”林卿咽下口里的丝滑巧克力，“像那个叫丈二的小和尚一样摸不着头脑。”
“很难理解？”肖寒嫌弃地看着他，“我拉你上早自习，不是还得拿巧克力贿赂你吗？”
林卿让饮料噎了一下，他还没开口，沐阳补充，“冬天也要过冰淇淋！”
林卿又打开了一颗巧克力，不说话。好吧，确实是这样的。
辣条和巧克力能够哄回来的感情，也只能珍藏了。
——
顶着一碗新鲜出炉的泡面，思品吴难得早早地来到教室。坐在除了她以外，没人坐过的“教师专用座椅”上。
教室里的学生最多抬了一下脑袋，然后该干嘛的干嘛。比如，肖寒嫌弃地盯着林卿，课本在他手上摔了又摔，噼噼啪啪，充分衬托了课本的质量。
左手托着脖子，右手划拉着座次表，“呦，你们班儿还挺丰富，有菜（蔡），有饭（范）。米也不少，还有鱼（于）呢？就是没点儿素的！”
第n次摔了课本之后，林卿正闲的慌，盯着思品吴的新发型来了劲头儿，“老师，我们班儿还有泡面呢！”
全班哄堂大笑，思品吴笑得最大声。刚回教室的也不问原因，稀里糊涂地大笑。大概是因为某些同学的鹅叫啦，驴叫啦，土拨鼠叫啦，太搞笑。
手指捲着自己的卷发，“你们不懂，人应该尝试一下新鲜的东西嘛！说不定改天我还会剃个光头呢！”
大概是不信吧，林卿说，“那我铁定跟着您剃光头。”全班很多男孩子都在响应。
秦墨，“我录音了都！亲自监工。”
“录音？你拿什么录的？”思品吴心里明镜儿似的盯着秦墨。
完蛋了，手机要暴露了？
“录音机啊，”秦墨高举着他的老式录音机，给思品吴展示。
“老师，您不会以为我有手机吧。”怕思品吴不信，秦墨补充着，“我可没那钱啊。”
“不是就好。”思品吴按了按头发，“有手机也别老玩儿，对眼睛不好啊。看多了，头也疼哦。”
思品吴的考前辅导，永远都是解压的强心针。随便一件小事，就让你笑得烦恼皆失。哪怕只是暂时的。我们带着从她那儿重拾的信心，目空一切地参加明天的考试。哪怕只是盲目自信。
“听说，常老师即将成为你们的代理班主任？”她说起这个消息的时候是眉飞色舞的。然后，她观察全班的表情，听着或是叹气或是抱怨。“你们干嘛垂头丧气的？”
“我们不想上辅导班！”
“他不会真心的！”
“我们早都结梁子了。”
……
大家七嘴八舌说个不停，眼看局势就要失控了。教导主任即将提着他的小铁锹到达现场。
“哈哈哈~，”思品吴她又即使笑了。她的声音向男子一样豪放，熟悉了之后，林卿几个男生叫他吴哥。
音波，平息。
“常老师头上顶着‘代理’，手下管理两个班，很忙。”稍停一会儿喝口水，发出啧的一声，不是红枣干儿就是桂圆肉，也有可能是枸杞。茶喝过了，她继续说：“接手你们班，他很辛苦的。”她看着下面茫然的一批，“你们遇到不会的，多问问他。他还能不给你们讲？”
“姜还是老的辣！”肖寒从英语试卷里抬起头，声音有一丝疲乏的倦懒。期待的脑袋，并没有转过来，长脑子了？
班里好多人互相打量，眼神的交汇表明，幺蛾子已经在酝酿了。
“林卿同学，你懂了吗？多问，别害怕，拿出你上课接话把儿的勇气来。”她想好好“提点”一下林卿。不管怎样，好赖让他临时抱抱佛脚啊。这孩子也不是瞎混的那种。“数学全解里的东西，收起来。”
“漫画书，我不看了！”在很短的时间内，偷梁换柱。林卿以为自己很聪明，其实讲台上一目了然。
思品吴也配合着他演，一个粉笔块儿精准投射到后排，“70，一分儿都不能少。”
“啊？不是60吗？”林卿挠着脑袋，傻了眼。反复回想，我没记错吧？
“我说70，就70。”这么长时间还能让他原地踏步？
林卿不情不愿，心怀怀疑地坐下了。沐阳写着单词偷笑。
老师在讲台上张牙舞爪，同学们在座位上哈哈大笑。考前讲个题目，都有笑点。
隔壁班羡慕得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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