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沉香觉醒
杨戬没有带沉香一起走。
只要嫦娥还留在磐蕴山，杨戬就不担心沉香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他已然明白嫦娥说给他一个机会的含义，这是她代表妖族所做的试探，陵瑶配合演一场戏，目的不过是为了让在场所有人看到杨戬对亲情的态度。
结果显而易见，杨戬表现在妖族眼中自然通不过。因为杨戬没有选择杀沉香，不管他对外用的是什么理由什么说辞拒绝，在行为上，他的确没有动手。
那就预示着亲情在他心中依旧占据一定地位，他不会帮妖族一起对抗玉帝。
“所以他是没有利用价值的。”陵瑶落下一子，“仙子，一个不能为妖族所用的二郎真君，将会是我们攻上天庭的阻碍。”
嫦娥摩挲着手中白棋子，半响落在棋盘上，“所以呢？”
“他这个司法天神做的够久了。”
嫦娥闻言顿了一下，转而道:“把沉香放了吧。”
“到手的人质放了？仙子，你傻还是我傻？”
“他是孙悟空的徒弟。”嫦娥淡淡地道出事实，“你要与西天佛门交恶吗？”
已然和天庭闹翻了，难道还要与佛门交恶？
不想陵瑶偏偏反其道而行，“仙子这话，我反倒听不懂了，如今是越乱越好。”
嫦娥眸光一厉，“你疯了？”她冷声道:“局势尚未定，这么做不妥。”
“富贵险中求。”陵瑶还想争辩什么，嫦娥厉声打断:“你这是在拿人命铺路！我断不会同意此事！”
陵瑶闻言脸色一变，他没想到嫦娥态度如此坚决。沉思片刻，妥协道:“好吧。”挥手吩咐门外小妖去通知放了沉香。
嫦娥面色缓和些许，转而低头看向棋盘，黑子急攻猛进，形势一片大好，她落下手中白子，随即起身道，“下次再与你切磋。”颔首示意，长裙摆拖在地上，推门走出房间。
陵瑶望着嫦娥离去，将目光转回棋盘之上，只见刚刚还处于劣势的白子随着嫦娥一子落下，竟有起死回生之象，反倒黑子骑虎难下，左右受制。
时星臣见陵瑶看着棋盘沉思，轻笑一声，也执起一枚黑子放在棋盘上，“当断则断，心太软可不好。”
陵瑶扯了扯嘴角，“这话你留着和嫦娥仙子说吧。”将手中黑子掷回棋篓，冷哼一声也起身离开房间。
时星臣无奈地摇摇头，“一个两个，性子都这么倔。”
磐蕴山婚宴尚未结束。宾客还未散尽，来的山神土地因着天庭缘故，不敢多留。那些妖族就没这么多顾虑，照样该吃吃，该喝喝。
玉面公主找到牛魔王，说自己内心不安，那百花仙子还在积雷山，照现在的形势看，天庭和妖族已然交恶，若是双方开战，杨戬难保不会先拿他们开刀。
牛魔王同样忧心，他误上贼船，现在急于寻求生机，虽在下界多年为王，可天庭向来不是吃素的。
“老牛，你想想，二郎神连自己亲外甥都不在乎，会在乎你吗？万一到时候他翻脸不认人，百花仙子这个烫手山芋该如何处理？”
“可现在放了她，天庭追究下来，连人质都没了！”牛魔王以为玉面公主要他放了花仙子。
“我们现在在磐蕴山啊！光凭积雷山不是天庭的对手，可再加上磐蕴山，就是天庭也攻的上去！”
牛魔王有些犹豫，在他看来形势没有那么糟糕，他还不想得罪杨戬，得罪天庭。
“蕴和王早有同大王相交之心，如今正是个机会。你等同为我族在南瞻部洲兴起的势力，妖族正值危急关头，更应该同舟共济才是。”
“他真会帮我们？”牛魔王有些犹豫。
“是也不是，问了就知。二郎神在蕴和王婚宴上如此大闹，他定然心中不满。”
被说动的牛魔王决定找陵瑶试探一番。若他果真与杨戬不和，那他就能放心的和陵瑶合作，趁机摆脱杨戬这个麻烦。
而玉面公主与牛魔王这番对话恰恰被陵瑶吩咐放了的沉香听到。
百花仙子失踪，沉香已从东海四公主口中得知，只她是天庭亲封的花中之王，谁也没想到真的有人敢捉她走。
沉香如今一听他们交谈，百花姨母失踪，和舅舅以及牛魔王脱不了干系。
他应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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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宝殿之上，杨戬将磐蕴山情形尽数汇报给玉帝王母。
这事儿也没什么好瞒的，毕竟天庭诸仙大半都在现场。
只是总有人不打外面却要内讧，有神仙称司天神在华山大肆除妖，未经上报。才致使妖族不与天庭达成和平协议。
此事司法天神要负全责。
那神仙说时洋洋得意，自以为抓住了杨戬的把柄，定能将他革职查办。
不想王母说道:“二郎神所为，是奉本宫懿旨。”
那神仙笑容都僵了。诸仙一听王母所言，窃窃私语。
王母转头向玉帝和诸位仙家解释。“依本宫看，该给他们个教训，以重振我天庭威严。司法天神做的没有错。”
王母对外说辞是大批妖族在华山兴风作浪，司法天神自然有权利直接处置，何况这次是奉她的懿旨？
尽管天庭有神仙明知华山被处决的那批人中暗藏大量各方势力眼线，此时也不敢胡乱出口，谁也不敢保证在场神仙真的干干净净，没有派人去华山盯梢。
扯出了一个，不知会跟着扯出多少人。
既然王母已经将此事定性为普通的妖怪作乱除妖之举，那就是正常除妖行动。
杨戬也没料到这事儿王母直接帮他拦了下来。虽然这些年王母和嫦娥明里暗里帮杨戬遮掩了很多事，但今日之事事关仙妖谈判，王母竟也轻轻揭过。
正在此时，嫦娥回到灵霄宝殿复命。
嫦娥走进殿中，目不斜视，向玉帝王母款款而言，“回陛下娘娘，磐蕴山的蕴和王，已与天庭达成休战协议。”说着呈上出一份奏折密文，“请陛下娘娘过目。”
密文飘向玉帝，玉帝展开一看，果真是休战协议。
灵霄宝殿众仙家不明所以，这次和平谈判不是没有达成吗？此次天庭代表不是司法天神吗？这太阴星君怎么带回了文书协议？
又马上想到磐蕴山妖族对太阴星君的“迎月神”仪式。
难不成这天庭的天要换了？太阴星君将重获盛宠，委以重任？
有仙家忍不住好奇，问道，“磐蕴山之行，真君和仙子分时而至，不知意欲何为？”
要知道这行为在外人看来天庭团结一致像个笑话，两个领头人物都不一致对外，他们怎么顺势而为？
玉帝半眯着眼睛，开口道:“是朕命太阴星君晚至片刻，既然司法天神谈不下，那就太阴星君去谈。”
玉帝将休战协议向上方一抛，纸张扩大数倍，上面所写文字一一展现在诸仙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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磐蕴山。
小玉是在角落里找到emo的沉香。
“沉香……”小玉眨巴眨巴大眼睛，担忧的蹲在沉香身边。
沉香勉强向小玉扯出一丝笑容，“我没事。”
小玉就是再单纯也知道沉香不仅不是没事，反而有大事，“沉香，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都可以告诉我，我想和你一起承担。”
沉香登时眼眶涌上泪花，“小玉，我…我不想连选择自己生死的权利都没有。”
今日之事让沉香真正认识到，没有本领，救母不过空谈一场。
甚至自己都只能任人宰割，生与死只在别人一念之间。
舅舅不会时时刻刻护他左右，很多事情，他有心无力。
“我的命，不归天管，不归地管。”沉香缓缓握紧拳头，“命在我自己手中。”
我是人，不是东西，我不要做别人手里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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