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鲛人幼崽
附近没有任何生物敢靠近。
淞凛保持着冷静,紧咬着后牙槽,将利爪伸到最长,往触手里注入毒素,然后爪子猛地用力,直接撕下它的两只触手。
那双豆豆眼登时睁大,发出了愤怒又痛苦的情绪,身体顿时爆发出浓腥的墨水。眼前的大片范围都被黑色遮拢,视线在这一刻难以发挥作用。
淞凛一边低吟着迷惑生物神智的旋律,一边甩着鲛尾摆脱了豆豆眼的禁锢。
逃出禁锢后,淞凛气到对着那双豆豆眼就是一尾巴。
痛死他了!
鳞片都不知道掉了多少,也不知道多久才能长回来。
淞凛恨得牙痒痒,决定速战速决。
眼睛被扇瞎的大章鱼彻底看不见了,剩下的六只触手疯狂摇动,却在鲛人低吟的声音里活动得越来越迟钝。
淞凛对着它的几个大脑就是一顿猛扎。
大章鱼似乎感受到来自死亡的威胁,果断选择放弃战斗,挣扎着松开了剩下的触手,想要自断触手逃跑,被扎住的地方却是大脑。
淞凛从一开始就盯上了它,怎么可能放它走。
豆豆眼的动作越来越迟缓,似乎是察觉到再不还手自己真的要挂了,身上彻底换了个颜色,和附近海水一样的黑,它想要隐匿身形逃跑。
但对淞凛来说没多大作用。
他的蹼爪本来就扎进了大章鱼的肉里,只要他不放手,大章鱼变几个颜色都没用,只是那些触手有点烦。
淞凛低头看了一眼,两只触手又缠上了他的尾巴,干脆硬化了尾鳍,尾端瞬间变得锋利无比。
对着两只触手一割,豆豆眼就剩下四只触手了。
接下来的战斗就更简单了,到了最后,淞凛彻底解决了它,抓着触手就是一顿处理。
普司游上来,看着首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伤口还流着金色的血液,担忧道:“首领,你的伤还好吧?”
淞凛甩甩鲛尾,丢给他一只章鱼触手,“没事,就是尾巴有点疼,那只豆豆眼力气老大了。”
普司接住触手,对这个陌生的词汇发出疑惑:“豆豆眼……?”
淞凛处理触手的动作一顿,想起海里没有豆这种植物,他组织了一下语言。
“就像黑珍珠一样,形容眼睛小。”
普司回想起那只章鱼的眼睛,还真是。
“那豆豆是什么?陆地上的生物吗?”
淞凛注意他脸上净是好奇,笑道:“是陆地上的一种植物,不过它们种类很多,就跟小胖他们一样。”
小胖是一只刚成年的虎鲸,和鲛人们的关系非常好。
“好吃吗?”
“………”这让他怎么说呢。
以前他挺喜欢喝豆浆的,但是现在……
淞凛想起了前几次他喝豆浆时尝到的味道,摇了摇头,“跟死去好久的鱼一样?”
“哦……”普司顿时对豆这种植物失去了兴趣。
死了好久的鱼肉质很柴,还有种磨砂感,没有鲛人会喜欢吃。
淞凛递给他四只触手,一条鲛人解决了一半。
剩下的章鱼身体淞凛不喜欢吃,将它运到了浅海,不一会儿就有几条虎头鲨闻着血腥味寻来,迅速瓜分。
“走吧。”
两条鲛人往族群领地游去。
淞凛回到了自己的寝宫,躺在了柔软的蚌埠床上,他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上极其奢华的饰品。
他的宫殿里到处都是价值千金的藏品,随便拿一件出来都会让人类疯狂。
他翻了个身,脸埋在大床上,尾鳍颤了颤,他自从回来就没休息过,这下子眼皮愈发沉重,很快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淞凛晃了晃脑袋,彻底清醒。
游出寝宫,来到宫殿外围后,一条紫色鲛尾的雄性鲛人过来通知他。
“首领,启的结契礼快开始了。”
“好。”
鲛人的结契礼其实很简单,约定结契的鲛人会在结契礼台上进行结契。
鲛人们的尾部交缠,意为永生缠绵。
鲛人一生只结一次契,一生只有一个伴侣。
祭祀会在雄雌鲛人交缠的尾端系上一条蓝色的线,然后海神的力量会降临,蓝线融合,结契礼成。
淞凛和其他鲛人们呆在一起,看着礼台上即将进行结契礼的鲛人。
祭祀的声波庄重而威严,传到了所有鲛人的脑海里:“你们是否与对方愿意结契,与鲛共生共长眠?”
杰启目光虔诚,恭敬道:“我愿意和月米儿结契。”
月米儿目光虔诚,恭敬道:“我愿意和杰启结契。”
礼台上的水流出现了一阵波动,祭祀取出一条蓝线往他们尾部缠绕。
杰启看着两人尾巴上交缠的线渐渐融合,兴奋到忍不住勾了勾伴侣的手心。
月米儿感觉到尾巴和掌心传来的感觉,羞红了脸。
淞凛默默地用手指遮住眼睛。
啧啧啧,好大一吨狗粮。
等蓝线彻底融合,祭祀宣布:“结契礼成。”
四周立刻响起了一阵阵“苏狄亚”的叫喊声。
在海底,结契礼等于结婚,新婚的鲛人夫妇已经迫不及待的回家造幼崽了。
结契礼成,鲛人们也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淞凛打算去找巫医一趟,正准备出发。
“首领首领!”
身后响起了一道奶呼呼的声波,淞凛转过身。
一条胖乎乎的鲛人幼崽跟个小炮弹一样撞到他怀里,他直接被撞退了一米,差点就撞到了礼台壁。
腰部的几个伤口被撞裂,金色的血弥漫,淞凛嘶了一声,有点疼。
淞凛用大掌托住他的腰,让他跟自己平视。
小幼崽的尾巴一点都不老实,到处乱甩,淞凛干脆松开了手,改捏住他的小尾巴。
被捏住尾巴的幼崽瞬间老实了:“呜呜呜首领您快松开我的尾巴嗷……”
痒嗷……
淞凛:“不放。”
幼崽撅着嘴巴,可怜兮兮:qaq
普司噗地笑出声,戳了戳他的小尾巴,“你把首领的伤口撞开了,首领生气了。”
幼崽蓝色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企图萌混过关,“首领,您别气,我去找巫医给您拿药好不好嗷?”
淞凛挑了挑眉:“好啊。”
幼崽动了动尾巴,“那您放开我好不好嗷?”
淞凛掐了掐他肉嘟嘟的腮帮子,坏笑道:“不放,你跟我一起去找巫医。”
幼崽假哭,根本没眼泪:“嗝呜呜呜呜…”
普司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想到自己还有事,便跟首领打了个招呼,先回家了。
淞凛提溜着他的小尾巴,凶巴巴地问:“你过来找我干嘛?”
幼崽缩了缩脖子,委屈巴巴:“找您玩嗷。”
淞凛挑了挑眉,不太信:“真的?”
幼崽眨眨眼睛:“真哒!”
淞凛暂且信了,“那我带你去巫医那里玩。”
如果幼崽会人类的语言,心里或许就有感而发两句国粹。
可惜,他现在只是一只鲛人幼崽,一只怕吃药的幼崽。
已经决定放弃帮长老忙的幼崽惊慌了,似乎想起了被巫医喂药的恐怖支配。
幼崽qaq:“呜呜呜呜垌不想去嗷。”
淞凛见他实在抗拒,不再逗他,松开了手,“下次小心点。”
幼崽点头,晃着小尾巴就要逃走。
淞凛坏心思地又抓住他的手。
幼崽嘴巴一撅,心态崩了:“……哇!”
实在没忍住嚎出来。
鲛人首领无奈地捏了捏他的小手掌,假哭好歹也哭真切点吧,干嚎对嗓子不好。
“别哭了,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来干嘛。”
幼崽嚎得可怜兮兮:“不、不能说哇!”
“我带你去浅海玩?”
幼崽哭声秒收,眼睛都亮了:“真哒?”
淞凛见他上钩,勾唇,“真的。”
族里的族人为了保护幼崽们,向来不允许他们独自去浅海,除非是跟着自己的塔姆塔度出去捕猎。
但是像眼前这只幼崽,还这么小,去浅海玩的机会屈指可数。
于是,幼崽直接把长老拱了出来,“是长老嗷!”
“长老让你干什么?”
“带您去找一个塔胡嗷。”
[塔胡译:姐姐]
行吧,淞凛懂了,长老这是不死心,还想让他赶紧找个雌性。
自从成年后,他不是被催婚就是在被催婚的路上。
鲛人首领若有所思,打算去找长老好好谈谈。
“首领……”幼崽伸手戳戳首领的手臂,传来的声波奶奶弱弱的:“去浅海玩嗷。”
淞凛摸摸他的小脑袋,“好,不过你要先回家找塔姆说一声,不然塔姆会担心的。”
小幼崽眼睛亮了:“嗯嗷!”
“我先去巫医那一趟,等会再来找你好不好?”
“对不起嗷……”小幼崽看到首领身上的伤,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愧疚。
“没事,都是小伤,快去吧。”淞凛把他丢出去老远,幼崽自己摆着小尾巴慢慢游走了。
淞凛去了巫医那一趟。
听到淞凛的话,巫医脸色都变黑了,“您打算以后月圆时不回来?”
淞凛:“……不是,我是想着万一哪次出了点意外,没法回来,得有点准备,我总不能当着人类的面变回来吧。”
巫医的黑脸缓和了一点,“如果月圆时回不来,就吃十颗药丸。”
淞凛没想到还真有办法,笑道:“好。”
巫医语重心长:“首领,您要明白一件事,你每月回来一次回来本就是拿来缓和您在陆地上积累的不适感,而且,您要是不回来,海神会生气的。”
一个月回来一次除了是缓和药丸带来的不适,同样的也是在安抚躁动的海神。
他要是一个月都不回来,也不知道哪片海域会遭殃。
“我明白,我会一个月回来一次的。”
巫医见他一副坚定的模样,“……”
到底是在坚定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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