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新政开端

元熙六年四月二十三日，被后世史书浓墨重彩的“元熙新政”见渐拉开序幕。

        这日，烨朝的官员们在这一天早朝的时候，突然听闻陛下问询“一连几日梦到先帝的指着西北”的梦境缘由。

        在君臣们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又突闻太史监上报到“观得西北星象异动，”

        这太史监历来便掌管着国家典籍、天文历法、祭祀、丧、娶之良日测算及时节之禁忌。

        国家之中凡有瑞应，灾异、都由他们监测上报，事情不可为不重。

        加之历史上记载的每次一次星象异动，随之来的便是国家政局之变动，故而太史令此番上报后，便在烨朝朝堂上炸开了锅，每日早朝不仅朝臣们议论纷纷，就连观着帝座上女帝都面带忧色。

        一连几日，毫无头绪之际，仿佛果真应验了女帝梦境与太史监的监测，这时西北之地突然挖出一块奇石，地方官员紧急送入京中之后，见那奇石之上仅有一篆体“易”字。

        在众位朝臣面面相觑之际，却忽然见那领中书之职的周宣出列。听他高声言道：“如今大烨观来，表面强盛，实则国力渐衰，赋税律法沉积，实以不合今用。更加之地方官吏贪污腐败，巧立名目，层层贪挪，苛捐杂税烦乱沉重，民间百姓已深受其苦，臣二月时，幸领陛下诏令，赴秦州访查军户暴/乱情由，便深痛其害，灯油捐、粪担捐、茶桌捐、席桌捐等等名目匪夷所思，闻所未闻。而此间种种，莫说百姓，就是中产之家莫能承受。臣走访探查，曾多见闻赋税之苦，老人饿死，幼童卖身成仆，然一年辛劳节俭之积蓄仍不够缴其赋税……”

        说起秦州百姓凄苦之状，到后面周宣面容沉痛苦涩，言语之中饱含哽咽之声，见他悲愤继续道：“臣幼年拜读柳公《捕蛇说》，时至今日才真正明白什么是“苛政猛如虎”。而臣所见，仅为秦州一州之现状，天下之大，臣虽未见，但推此及彼，各个州郡恐不容乐观，如今各地豪强林立，侵吞土地严重，原交税之民，皆已沦为私奴，长此以往，恐为大患。加之我朝边境，北有戎敌，南有梁国，无不狼子野心，对我朝虎视眈眈，实乃内忧外患之局。”

        “如今陛下仁厚圣明，上天不忍我烨朝遭此祸患，连连示警，先有先帝托梦，后有天象异变，如今更是奇石刻“易”明示，陛下与诸位大人万万不可不重视啊！”

        这番陈言，慷慨激昂之中饱含对国家之忧心，又有殷切期待之意，一番陈情之后，朝堂之上竟是一片静默无言。

        等片刻之后，却见那太傅之子，现领翰林学士之职的白晟均出列附议：“周中书所言甚是。臣附议，这“易”字便有改变，变动之意，如今我朝积弊已久，非变法不能除之，臣恳请陛下改革赋税之法，兴利除弊，使我大烨朝局焕然一新。”

        那高声激昂的话语久久回荡，此刻他们二人虽然跪立殿前，然而那脊背却挺值得如同劲松一般，眼中闪亮的光芒耀眼的让人睁不开眼。

        陆陆续续的有臣子从百官的行列之中跪地附议，他们之中或有位高权重，为一部之首之人；或是不足四品，仅着深绯袍服，埋头苦干无名之人。这群人不足百官之中的五分之一，却跪地出列仿佛成了一座城墙。

        不是没有朝臣出列反对，也不是没有朝臣出列诘问，在一片激烈的争吵之中，罕见地，帝座上的女帝起身站立，听得威严的声音回响殿内：“正如商君所言，“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今上天之预示，百姓之疾苦，革旧鼎新，已成迫在眉睫之举，故朕欲效商君之举变法革新。”

        而这一次由周宣发起，以白晟均及昭辰殿考新擢用官员附议，正是这不到的当庭陈议，令女帝深感其然，后面一系列有关元熙新政的条陈律法，实施举措在以后的一次次朝堂争论之中艰难的决定，由着此次新进的官员在各地推行出去，才有了大烨后世的广为传诵的“宣政大治。“

        由于它的开端承起之用，由后世的大烨史官整理其话语命名为“昭辰疏议”事件。

        后世之中，彼时朝堂新旧两派激烈争论的场景已经不可得见，而变革提出，阻隔变法官员的心理和缘由也只剩下了后人的种种猜测。

        然而在那平静陈实的文字记载之下，似乎仍可以窥见，在那朝堂群情鼎沸之间，无数反对的声潮扑面而来，那变法的呼声高昂激阔，犹如远航的大船，直面风浪，无畏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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