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三章：依稀往事。6、监控

监控室虽然就在小区里面，但是我从来没有去过，也自然不知道在哪里。

        两位警官轻车熟路，带领我们来到监控室，敲开门，向值班保安出示了警官证并说明了情况，值班保安很热心的帮我们调取监控。

        “案发时间大概在几点？”青年警官问我和心月。

        我还是懵懵懂懂，支支吾吾回答不出来：“案发时间，也许在﹍﹍﹍﹍”。

        “警官先生，案发时间在凌晨三点半左右。”这次又是心月抢先回答。

        青年警官转身，双目炯炯盯着心月，说：“你怎么这么肯定？”

        心月镇定自若，不紧不慢的回答：“我刚才说过，我睡觉很轻，被客厅的脚步声音惊醒之后，我很紧张害怕，想给睡在书房的他打电话，”心月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我，继续讲，“拿起手机，顺便看了下时间是凌晨三点三十八分。”

        “那为什么没有打电话？”中年警官紧追不舍。

        “是这样的，我担心手机铃声引起贼的注意，给我朋友带来危险。”心月看着中年警官，同时关切的瞥了一眼旁边的我。心月的回答和眼神，我都尽收眼底，心里暖暖的。

        心月用手往上拽了拽身上的白色短款风衣，继续说：“思忖了一下，我决定还是摔碎水杯为我朋友预警，这样贼只知道卧室有人，而不知道书房有人。”

        “可是这样，你就不怕自己有危险吗？”我急乎乎的问心月。

        心月也显然被我的话瞬间感动了，眼圈有点晕彩晶莹，看向我，小女人样的说：“人家当时没有想。”

        中年警官打断我们的卿卿我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心月，问：“你们二位的关系？”

        心月再次瞥了我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是老朋友。”我忙不迭的打破尴尬，对警官说。

        “老朋友？”中年警官显然对我的笼统回答很不满意，还要继续追问。

        就在这时，青年警官冲着我们轻声喊：“你们快来看。”这就契合时机地打断了中年警官的追问。

        我们三人来到青年警官身边，顺着他的手指，看向屏幕。

        但见监控屏幕里面，出现了一个瘦削的身形，这个人颇有反侦察意识，半低着头，所以始终看不到他的面目。他蹑手蹑脚的顺着消防楼梯自下往上走，监控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三点三十六分，比心月说的时间早了两分钟。

        青年警官说：“这个是消防楼梯一角的监控，也许犯罪分子没有注意到，也有可能监控比较隐秘，他们没有发现监控探头，才留下这个监控片段。”

        “有没有犯罪分子逃跑的监控资料，这个对于我们侦破案件更为重要。”中年警官问。

        青年警官点点头，俯身操作监控，将监控时间条往后拉，一会直起身，给我们说：“请大家看一下吧。”

        我们再次看监控，画面中空无一人，正在我们狐疑不懂的时候，忽然画面一角闪过一个黑影，确实应该用“闪”这个词，没有比这个词更合适的词语来描述这个动作了，与黑影同时监控探头做了一个大的旋转，不知转向了哪个角度，总之是看不到消防楼梯口了。

        在中年警官的要求下，青年警官用1/64的速度再次回放这段监控片段，我们才看清楚，还是刚才那个瘦削的身形，从消防楼梯上方疾驰而下，到了监控下面一跃而起，伸手一拍，将监控探头调转了一个方向，我们再也看不到犯罪分子逃跑的方向了。

        中年警官沉默了半晌，说：“看来这个罪犯不简单，从他刚才上楼的身形样子，我判断他身材一米六左右，体重一百斤上下。刚才在现场我也留意过消防楼梯上的这个监控点位，距离地面足足有三米，也就是说这个罪犯的跳跃摸高能力很不简单。”

        “飞檐走壁。”我脱口而出。

        “武侠小说中的飞檐走壁是不存在的，但是我们在日常办案中也确实会遇到先天条件很好，又经过后天刻苦锻炼，跳跃攀爬能力异于普通人的犯罪分子。”

        “是不是像飞贼燕子李三？”我傻傻的问警官。

        我儿时酷爱听评书，燕子李三的故事我可是耳熟能详。

        中年警官呵呵笑着，说：“你是大学老师吧，怎么也信这些小说。”

        我被警官呛的忿忿不平，说：“警官，燕子李三可不完全是虚构，那可是有人物原型的。”

        中年警官摆摆手，说：“我可不和大学老师讨论文学，班门弄斧呀！”

        看到中年警官示弱，我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也冲警官拱拱手，算是和解。

        青年警官继续给我们调阅其他监控，一会就好啦，这次我们看到的就是先前大橙子嚷嚷着要看的楼东南角的监控，这个监控探头在高高的灯杆上，足有十几米高，犯罪分子自然无法破坏掉。

        监控上时间显示还是三点三十六分，那个瘦削的身形从消防楼梯上来，来到二楼平台，抬头观察了一会我家厨房的窗口，然后缓步退到平台边缘，身形微微拱起，助跑——单脚登墙——借力往上一跳，轻松松的就抓住了厨房外面墙壁上的燃气管道，然后身形轻盈的一转就单脚搭上了我家厨房的窗台，轻轻推开窗户，一下就消失在了画面里，看看监控时间依然还是三点三十六分，也就是说他这一通猛如虎、敏似猿的动作只是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目瞪口呆站在那里，不相信还有这样敏捷攀援的人。

        “看来印证了我们的判断，这个罪犯果然攀爬能力异于普通人。”中年警官自言自语的说。

        然后监控的时间条又被青年警官往后拉了两分钟，到了三点三十八分，也就是心月说的那个案发时间。监控画面里，那个瘦削的身形猛然从我的厨房中破窗而出，玻璃碎片、窗框残骸和他一起纷纷落下，显然这个贼是受到惊吓，慌不择路，跳窗时动作变形，左侧身子明显比右侧身子低，空中也无法调整，然后重重的摔在张哥在平台堆放的一堆花盆杂物中间。这时候，忽然从画面以外，一团壮硕的身形来到还躺在地上的瘦子身边，伸手搀扶瘦子，显然瘦子受伤不轻，有小半分钟站不起来。

        此时最使我惊悚的不是瘦子，而是那个壮硕的身形，对于这个身形我太熟悉了，纵然监控上不甚清晰，我也一眼就可以认出来，从昨天下午他就像鬼魅一样缠着我，没错，他就是“金刚”！

        我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了，这个家伙不是出车祸了吗？怎么又来到我家楼下，难道他真的是鬼魅，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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