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正在夏桑觉得压力倍增时，邵经理的微信很合时宜地发来了：“夏桑你好，我是邵力宇。”
“你好。”夏桑礼貌回复。
“不知你何时有空，还有一些具体细节要和你对接下，我们找个时间面谈？”
夏桑不知道这个邵经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从上次的会面来看，他很给程禾面子，已经透露了很多堪称商业机密的东西。她想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程禾，但想起他今晚的过度的过激反应，想着还是自己解决比较好。
“明天我可能要见个人，时间不定。那我们明天后再约时间？”夏桑想到还要见程禾母亲，想着先把这桩事给处理了再说。
“好的。”
回好微信，夏桑长长舒了一口气。
人生最大的悬，就是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那就迎接各种挑战吧。她暗暗给自己打气后敲开了程禾的房间的门。
没想到这家伙穿着浴袍就来开门了，腰带还系得松松的，害得夏桑颇为尴尬。
“程……程总”还没等夏桑说完，程禾把她拉进屋里，顺手关上了门。不知道是里面暖气太热的缘故还是不好意思，夏桑感觉脸都发烫了：“我就和你说一句话就走，我想着这么近也不用打电话，我没想到你不方便。”
“你在紧张什么啊？”程禾偷笑。
“没，我的意思是我不需要进来的，门口说一下就好。”
“哦，找领导汇报事情这么敷衍的？”程禾调侃她。
“不是汇报，我是来请个假，明早我有事出去一下，能不能半天不给我安排工作啊？”
“就这事啊？没问题。”程禾很干脆。
“那谢啦，我走了。”夏桑说完就走了，她可不想再被任何人误会了。
程禾对着她一溜烟就消失的背影无奈地笑笑。
回到房间，鼓足勇气，夏桑拨通了程禾母亲的电话：“你好，我请好假了，明早我们见一下吧。”
“哦，这么快？”
“您找我总是有事，记挂着也不好，早见面早点把事办好。”
夏桑和程母约在了一间咖啡馆会面，这是夏桑第一次近距离地见程禾的母亲。和她原先设想的珠光宝气截然不同，她穿着简洁的职业装，妆容清淡。但夏桑还是感觉到眼前这个中年妇女强大的气场。这种气场，大约来自于她并不柔弱的眼神，以及虽保养得当但显而易见的法令纹。
“小夏，可以这么称呼你吧。”
“当然可以，阿姨你找我有什么事。”夏桑开门见山。
程母没想到夏桑会叫她阿姨。在她往常的认知里，在这样年纪的女孩子嘴里，“阿姨”这种看似和蔼的称呼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眼前的这个女孩，比她想象的要淡定从容。
“你最近一直和程禾在一起吧？”程母的语气，虽并不盛气凌人，但也与和蔼可亲毫无关联。
“是的。为了工作。”程母的这种态度，让夏桑心有不悦，便特意强调了下工作。
“你好像很想撇清和我们家程禾的关系呀。”
“阿姨，没有撇清。的确是因为工作经常在一起。因为有招商任务在身，我和他又是同一个小组的，所以一起出门，甚至一起吃饭。”夏桑脑补了一场戏：是不是程母下一秒就要拿出支票叫我离他儿子远点了？夏桑不由地笑了，自嘲自己真是肥皂剧看多了。
“别担心，我只是来亲眼看看，程禾每□□夕相处的是怎么样的人。”
这个理由显然没有办法说服夏桑，心想多大人了，难道这个程禾是传说中的妈宝，周围是什么人都需要他妈亲自见一下？但夏桑觉得自己毕竟是晚辈，就只是笑笑没再说话。在这样不知道对方什么来意的情况下，她认为沉默是最好的武器。
“我们家程禾，情绪管理不太好，以后要拜托你多照看他了。”程母说了一句更加莫名其妙的话。
这让更加云里雾里了。他程总一个看似“无所不能”的青壮年，说起来又是自己的“上级”，叫我一个小女子照看他？可眼前这位大恒集团的董事长，应该也没什么闲情逸致来和我开这种玩笑吧？
程母显然察觉到了夏桑的惊诧，于是解释道：“上次是程禾第一次带一个女孩去公司，所以对你挺好奇的，你们相处的怎么样？”
“哦，我们相处还不错的。程禾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脾气不太好，嘴巴爱损人，但心地挺好的。他工作上对我也挺照顾的，所以……总体我们相处挺愉悦的。”夏桑突然就词穷了，她不知道这位董事长到底要问她什么。
“今天的会面，能替阿姨保密吗？我不想让程禾知道。”
“可以。”夏桑不假思索地回答，“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您是需要我做些什么。我和程总是工作关系，我还是他的下属，我也无法左右他。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在工作上我都只是配合他一下而已。我真没有您说的那么厉害。”
夏桑回答得滴水不漏，这曾经是她最不屑成为的那种人，像张助理那样，完美无瑕。但面对程母，这个大恒集团的董事长，她不得启动所有的“武装”。
这对她来说，真是一种糟糕的体验。
夏程母还专门叫司机先送夏桑回去，夏桑没有从这个中年女人身上看出一丁点她对自己的评价，喜欢或是厌恶。她在产生这种揣测的想法的同时，不禁问自己，难道自己会在乎这位董事长对自己的看法吗？
快到民宿的时候，夏桑就司机靠边停，说自己走走过去就行。
“送你到门口好了啊。”程母道。
“不是不能让程总知道吗？你这车这么晃眼的不就露馅啦？”夏桑说话间就下了车。
程母笑了。
……
夏桑没想到刚经历了一场莫名其妙的会面后，一到民宿就和程禾当面撞见了，这不免让她心虚。不巧的是，夏桑前脚刚进门，姜华后脚也跟着进门了。
“私事忙完了吗？来下会议室，我有任务要布置。”程禾黑着脸说。
夏桑只能跟进会议室：“什么事啊程总？”
“上次见了诚翔物流的人事经理后，有没有对相关信息进行梳理，再有针对性地拟定一个招商方案？”
“这个……，还没有。”
“还不快去弄好，近期要去拜访一下诚翔的高层。难道毫无准备地去？”夏桑很少看到这样严厉的程禾。
“那我马上去落实。”
夏桑闷闷地回到房间，马上拿出笔记本电脑梳理那天邵经理透露的关键信息点。夏桑有着多年的会议记录经历，所以这对她来说并不难。有些模棱两可的内容，微信上咨询邵经理，没想到他马上回复地很及时也很详尽。程总交代的任务轻松完成了。
夏桑拿着u盘敲开了程禾房间的门，一股颓废的气息扑面而来，与之前印象中的振奋的状态截然不同。
就一天的时间，他发生了什么事？夏桑虽心有疑虑但也不敢问，只是直截了当地谈公事：“程总，你交代的事情弄好了，都在u盘里了。”
“放着吧。”程禾背对着她说道。
“好。”夏桑把u盘放在茶几上就走了。
回房间的走廊上，碰到了昉然和姜华，他们显然刚从会议室开完会回房间。夏桑见昉然捧着笔记本和姜华并排走着，两个人有说有笑。
他们看到她从程禾房间出来。她看到他们一副和谐的样子。
空气里是看得见的尴尬。
夏桑率先打破了安静：“刚开完会啊？”语气里尽是客套。
“对，商量点事。”回答的是姜华，昉然则沉默地看着她。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和昉然是这样生疏了？
“哦。”夏桑先是出于惯性地应了一下，但转念一想还是想和昉然聊一聊，“昉然，你有空吗？来我房间坐会？”
“可以。”
虽然坐下来了，但夏桑不知道如何开口，夏桑觉得自己像犯了错的小学生，不知道如何开口向老师坦白。
“找我，因为姜华的事吧？”还是昉然先打破了沉默。
“不全是。”夏桑决定开诚布公地告诉昉然了，她讨厌这种压抑的人际关系，“姜华是我前男友，大学时候谈的。现在我和他没啥关系。之所以一直没告诉你，是因为觉得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好说的。”
这下轮到昉然瞠目结舌了。诧异、惊喜、愧疚……昉然瞬间百感交集：“我……我一直以为。”
“你以为我横刀夺爱？”夏桑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直接。
“不是，他又不是我的，哪来的夺。”昉然内心还是为之前误会夏桑而觉得不好意思。
“你们那组怎么样啊，我们这边任务蛮重，我都有点焦头烂额的。”夏桑想岔开这个尴尬的话题，就开始聊工作。
“我们也是，一些小点儿的企业还是比较有把握的，现在就是啃硬骨头了。不过你们程总应该门路多、点子多，你不太需要愁吧？”
“但他也没通天的本事啊。”
“倒也是，夏桑我发现做哪行都不简单。”昉然不由感慨。
“是的啊，那些所谓的成功人士，谁身后不是伤痕累累呢。”夏桑说话间想到了程禾，他阴郁的眼神，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难道生意上遇到什么问题了吗？她心想。
昉然本想再问点夏桑目前对姜华什么感觉，但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因为姜华，她什么时候和夏桑不再无话不谈了？真在昉然犹豫不决该不该问的时候，夏桑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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