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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天底下的人都应该围着自己转,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
郝眉毫不羞耻地这样觉得。她知道这句话说出来,肯定有人会打她,说她自恋或者怎么样,但她确确实实是这样觉得的。她有优秀的家世,自己也是一个优秀的人,被别的优秀的人喜欢,她感觉很正常,就好像门当户对嫁一个男人这样简单。
她知道自己是个好女孩,郝斯年是个好的男孩,那么他们为什么不能组成一个更美好的家庭呢?
她这样想着,就觉得天底下所有人也应该这样想。于是她大大方方对家里人公布:“我要跟阿彻成亲!”
一石激起千层浪!
郝眉跟郝斯年!什么意思?成亲!
三哥摸了摸郝眉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的:“没发烧啊。说什么胡话呢!”
郝眉扬起来她那张漂亮的脸,十分理所应当地说:“我要跟阿彻成亲,我没有发烧!”
啪!一个耳光迎面而来,郝眉被打了个始料未及。她的三哥虽然对她不是百依百顺,但是也从来都是好言好语对自己,打耳光什么的,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郝眉,你发什么疯!”三哥气得手都在抖,他不知道郝眉竟然能够折腾到这个地步。
“阿彻,难道你也疯了,这种大事怎么不知道拦着她!”
郝斯年倒是无所谓:“三哥,这件事是我提出来的……”
三哥大骂:“混账!你们,你们这是要气死我!家法呢?把家法请出来!”
大嫂她们到底是女流之辈,遇见这种惊天动地的大事,已经慌张得不知道怎么样才好了,哪里还有什么主张?只是听见请家法,连忙劝三哥息怒,家法请不得!
郝家的家法很简单,就是根桑木板子,郝家原来做杀猪匠的时候留下来好多,用来打肉,让它松软好吃。郝家泥腿子出身,没什么讲究的家法,但凡是犯了大错,就把这桑木板子抽出来一根,打折了也不稀罕,反正多得是。
郝家世世代代皆是忠良,不忠良的不听话的早就被长辈们打怕打死了,活着的当然是一群好孩子。
郝眉这个大逆不道的家伙,终于要被家法治一治了。
郝斯年叹了口气:“三哥,你先别生气,听听我的说法。”
郝三哥正在气头上,但他到底跟以前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的郝家先祖不一样,他是文化人,于是他说:“没事,我打你,你说话,不碍事。”
这一点说起来跟郝眉真是一家人。
郝斯年这个人是出了名的没脾气,叹了口气,点点头:“好吧。”
郝眉天不怕地不怕的,看见桑木板子抬过来还很淡定,并不觉得有什么。
郝三哥亲自上阵,先打郝斯年,命令郝斯年跪下,然后就这么对着他的背一下接一下地抽。
郝斯年疼得够呛。咬着牙解释道:“你们就没发现阿蔓有点不对劲吗?”
郝三哥点点头,回道:“是,疯了。成天发神经病,在家里,家里人还能惯着她。在外面,不知道多少人在笑话她呢!”
郝斯年深有所感:“阿蔓以前没有这么粘我的。在长生来了以后,才这样的。很奇怪。一开始死活拉着我避开长生,好像我跟长生有接触的话就很危险一样。接下来不正常的是阿爹,莫名其妙地。长生也很不对劲,看着我的时候,好像是在看什么认识了很久的人。”庆幸郝三哥就是个普通人,越打越没有力气,郝斯年才没有那么难熬。
“后来你们都说我死了。我当时是知道自己死了的,还知道自己死得透透的,魂飞魄散的。但是莫名其妙,我就活过来了。”郝三哥打累了,拎着板子站在一边休息,顺便冷静下来听听郝斯年的说法。这些不正常的点他其实也感受到了,但一直没有串起来想过。
郝斯年揉了揉自己的背,嘶了一声,龇牙咧嘴,应该是疼的。
三哥问他:“你接着说。你发现了什么?”
郝斯年摇摇头:“我活过来之后,长生跟我说郝家反了。我观察长生的言行举止,似乎对郝家起兵谋反没什么意见,而且心甘情愿地窝在燕北,他要是想我不觉得燕北能困住他。然后我自己看见阿蔓在看含光氏的书,看起来她想要自己造反。我那时候很奇怪,不能想清楚到底是为什么。于是我接着观察,阿蔓似乎就更不能见到长生,也对我更有占有欲了。不许我跟别的女孩子成亲,也不许我跟长生在一起,一遇到这种情况就像疯了一样。”
郝三哥点点头,他想了想,是这样。
郝斯年说:“你不觉得,阿蔓好像把我当做了救命稻草一样的东西吗?她对她自己,似乎也没有对我这么关注。就像今天晚上,她怎么会好端端的,半夜想来我的房间看看我在不在呢?这关心也有点过分了吧?”
郝眉在一边听着别人议论自己,十分不高兴,皱眉跺了跺脚:“阿彻,原来在你心里,我是个疯婆子!”郝斯年连忙摆手:“不是不是。”
郝眉撅着嘴在一边生闷气,郝斯年没有帮她挡巴掌这个仇她还记着呢!
郝斯年接着说:“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是不是,阿爹阿蔓以及长生,他们的突然改变,会不会是因为什么怪力乱神的事情。夺舍可能性不大,因为阿蔓还是那个阿蔓,阿爹也还是那个阿爹,性格习惯都没有变化,那么为什么几十年根深蒂固的老观念会忽然改变呢?”
三哥想到了:“因为什么巨大的改变,什么事情冲击到他们的思想!”
“是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但是那天晚上,阿爹要阿蔓带我走的时候,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啊。但是联系他们面对长生时候的态度,我可以断定,这件大事应该就发生在不久的将来,而长生是问题的关键。这么说,那么他们就是预知到了这件事。想要避开这件事,才会这样做。”
三哥疑惑:“他们是怎么预知到这件事的呢?”
郝斯年说:“这个问题不应该问我,你应该问问那里的当事人。”
于是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了在一边听得津津有味的郝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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