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五章惊堂木
第五章惊堂木
双方争执不下,这时老侯爷却是从床上坐起,对着他们道:“既然都是旧相识,不如一起到我那儿吃个便饭。”蔚以刚想上前拒绝,就被柏涂拉住,他淡淡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待一揽子人尴尬用过饭,却传来一阵声响,“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老夫人死了。”
蔚以看了看柏涂,想要逃离这里,却见着他仍旧不急不缓吃着饭,“这饭甚是可口,还加了蒙汗药,你瞧,薄隽已经倒了。”薄隽虽然修习法术,但是仍旧是凡人躯体,扛不住的。一想到这儿,蔚以就趁机狠狠踢了他一脚,踹得他滚落在地。
除了薄隽,他们其余人被带去问话,在太爷的面前,蔚以和柏涂只是淡淡微笑,就是不跪下。太爷刚想责罚,只看见仵作搬运尸体。
仵作验完尸体,跪在地上回话:“我们先排除自杀,自杀应该是进刀重出刀轻。自杀者若系使用锐器自杀致死,手上多留有血迹,且刀所正对着到达的地方为前方胸腹部等部位,而非后背,死者喉咙和胃没有发黑发黄等迹象,排除死前吃了毒药。但是,胃里沉积了药水,这是安定心神的药水。”
蔚以掸了掸衣袖说道:“听管家说她平日里还礼佛参拜,忌荤腥,多吃素,更让我笃定是他杀,因为老夫人既然如此的养生,即使一时想不开,也不必要在祠堂结果自己性命。又因为喝了安神的药剂,所以没有搏斗的痕迹,杀掉你们老夫人很容易。”
管家听完一跃而起,太爷的惊堂木狠狠拍下,他才又安安分分跪坐好。
哆嗦着:“种种都指向你们,你们有什么好说的?”
蔚以轻蔑一笑:“我不知道为何仵作要偷瞒消息,有一条,就是老夫人的中指是被自己掐住的,距离现在估计已经去世超过八九个时辰,而我们才到了四五个时辰。”
“有一种花叫做紫尖茉莉,夫人身上就有这种香味,夫人平日里薰衣服都用什么?”蔚以一字一句道。
管家回:“夫人只焚礼佛的祭拜之香,。”蔚以支着肘,“那可就奇怪了。”蔚以眼中露出狡黠之色,抱拳:“请太爷明察!”
管家立刻:“我们老夫人那还少了几百两银子和几个金质珠花,前日子里老夫人还和我嘟囔呢!”
蔚以笑道;“这就对了,先别说时间,就是我与你们一众全无干系,你们的居所外表如此寒碜,我自是不屑,怎的会探囊取物?而偷天换日的勾当,你们倒是喜欢得紧。”
“嫌犯无罪释放!”太爷捻捻胡须,面色红润。
“回禀太爷,我虽无罪,但是杀人凶手一日未除便一日难安,那紫尖茉莉乃是夜晚开花,花开馥郁,一时半会衣服上的气味散不掉,需要用火引燃烧掉衣物,衣物的烧焦味才会掩盖了,而且紫茉莉不仅可以薰衣物,还可以改变体味,现在太爷去查恐怕还能查到。”
她又去往太爷面前说了几句。太爷点头,不出半日,凶手找到。
杳织笑着问蔚以:“主人,我们虽然必然无碍,可是难道一个紫尖茉莉就能把人找到?”
蔚以回道:“重点不在紫尖茉莉,而是管家的话,他说府上有贼,贼又存心加罪我们,想来除了衣服,连钱财还未销赃,他们家的银子上都刻有“青离”二字,珠花又是赏赐的,宫里的样式,只要命人去当铺查查,再去各房查人必然能找到。”
她摩挲着帐本,接着说道:“再加上我说的紫茉莉必然导致她神色慌张,必然露出马脚,不过这只是找到偷东西的人,下一步就是紫尖茉莉了,其实紫尖茉莉的香味无法被其他气味掩盖,即使烧了,体味还会停留好几天,被我猜中。偷东西的人和杀人的是同一个人,本来这东西就容易被发现。老夫人估计是察觉了,教训奴才反倒被奴才失手杀了。”
“那太爷为何这么听你话?”杳织不解。“我不过是行了凡人的恶事,让他们无路可走罢了。”蔚以似笑非笑,惹得杳织直说:“主人真的愈发像柏涂大人了。”
蔚以脸皮厚,在出事前就把侯爷府逛遍了,她走近一间屋子时,发现自己头痛欲裂。她看见了幼年的少芜,大约四五岁的模样。
那日,因为是少芜生辰,所以合府费了心防寒。她被安置在殿内,以花椒和泥涂壁,木莲、白术焚了作香,奶娘只给她穿了一件贴身小衣,披了雪熊毛毯。她露出了头,眼睛大大的,仿佛汇聚了所有的山岚。
她呵着气,慢慢挪到琉璃窗前,用小手指按进薄薄的冰花中,轻轻划拉,然后它碎了、化了、不见了,她突然想起自己的亲娘,被下人描述和小姨姨长得好像好像的那个人,她脱下毛毯,趁着人们都在忙乱,偷跑了出去。
她真的是小小的、不安分的、无知的。原来世上藕细心拙,只因不识人世深浅明暗。
她摸着黑,走到一团月光之中。忽感脖颈处一阵刺痛,旋即脚下一空,整个人腾空而起,慌乱中瞥见自己是被一个彪形大汉后掐着脖子拎起来。她疼得微微颤抖,感受着脖子上的持续不断的刺痛,血与水在脖子上的滚烫冰凉,月影下一根长针伴着月影珊珊。暗滴着的血,在无垢白雪上化开了。
突然,蔚以看见一个人,她捂起嘴,惊骇住了,那是柏涂,他不是被给了相似容貌的驳祁,他就是柏涂,化了灰都认得的。
柏涂将少芜抱起来,带回侯爷府,甚至以表感谢,侯爷请他做了多年的先生,直至少芜十一二岁,才离开。所以,柏涂,在隐瞒自己什么吗?
“柏涂,你在瞒着我什么吗?这侯爷府你早前便来了?你和少芜早就认识,为什么,要装的那么好,那么生分?”蔚以拿剑走向柏涂,一剑劈下,他却没有闪躲。
“柏涂,你我多年,虽不是无话不谈,但我不会眼睁睁看你以身涉险,也不希望你骗我来以身涉险,成全你和她的美事?我纵然不知我真身是何,但是我的内丹的确和你们有异,剖出吃下可生人肉,活白骨,招魂立魄。”蔚以说完,轻轻叹了口气。
“哪有什么驳祁,两两咒,薄隽在你眼皮底下怎么敢用它,不过是你知道我天生多疑,不会这么容易到这儿来,更加不会容易放过检查老太太尸身,换一清白,这一切不过是个局罢了!”蔚以猛烈咳喘,吐出口黑血。
“老夫人死前虔诚,死后你们在她周围设了往生,往生可以令礼佛参拜,日日祝祷的人给以检查尸身的人杀机,无论是人是仙,精怪还是游魂,都会被打击,如果我没猜错,仵作早就横死家中了。”蔚以强撑起身子,大叫一声“杳织”。
杳织应声而至,看见重伤的蔚以,对着柏涂拼死还击。可是石龙终归是石龙,怎么会比上海里的家伙?杳织被柏涂击倒,化身石桥,也被一剑斩断。那剑上,血肉模糊。
柏涂穿了一身黑,黑色张扬,血气弥漫,原来这就是传说中被灭了宗门大半也不眨眼的柏宗主,原来这就是长翁岛传说里令人胆战心惊的柏大人。
“是你自己剖,还是我亲自动手?”柏涂的声音寒凉,浸透肌骨。蔚以还想脱逃,却被他一脚踩下,灵剑刺穿了她的身体。
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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