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女友特质
“我相信许馨你肯定是专业的，至于这小子嘛——”周宇拖了个长音，又“哼”了个短音。
再说下去就要露馅了，洛煜忙敬酒打岔：“郑导那边，多谢宇哥亲自出面协调。”
周宇真被气着了，这么多人，也没打算给洛煜面子，坐那纹丝不动，继续阴阳怪气道：“主意不是我出的，人家卖的也不是我的面子，这谢我可担不起。”
“不是，你们两人什么情况呀，这内部问题内部解决嘛，非拿到这饭桌上说，怎么，周大经纪人是在等谁给你主持公道呢？”凉子看热闹不嫌事大，眼神跳过苏佳文在每个人脸上短暂停留后，最后落在了许馨那儿。
许馨正待开口，又被周宇抢了过去：“可不是，现在能管我们家洛煜的还真就许馨了，许馨说一句比我吵十天都有用。”
“别呀，安安姐还在这呢！”许馨被说得晕晕乎乎，凉子内涵也就算了，一下午下来，知道他就这跳脱的个性，可周宇这话压下来，竟然分不清是玩笑还是借着玩笑说事了，许馨只得应对着：“吃瓜群众看热闹，您还不知道荧幕情侣的套路嘛。”
“就是啊，我还在这儿呢，可不能欺负我们家小馨。”许安安笑着举杯，在得到周宇的回应后，浅抿了一口，抬头的瞬间快速扫了一眼洛煜，看不出什么情绪。
周宇咽下口中的红酒，放下酒杯，似要把最近的不满都发泄了，感慨道：“安姐，不是我说客套话，我是真羡慕你，带许馨真的省心，听话、本分、不出格。”
这……当着一桌的外人，周宇唱得是哪出啊，实在反常，许馨偷瞄洛煜的脸色，没想到他也正好抬眸，眼神对上，洛煜回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凉子乐呵呵地看着热闹，冒出一句：“你们两个金牌经纪人，可真不把咱当外人啊！”
“都是自己人，哪来的外人啊，我这不只能跟你们发发牢骚嘛。”周宇说得情真意切，真有掏心掏肺的意思。
“你们刚刚说的郑导，是郑安生导演吗？他有新电影要上手吗？前阵子他还在为《朝臣》转国内操心啊。”苏佳文在听够了八卦后，很恰当地转移了话题，也算是缓解一下洛煜的尴尬。
“就是这部《朝臣》，郑导觉得之前的内容有些单薄，要再增加辅线。”洛煜笑着解释。
许馨明白了，如果要影院、平台买单，就要有所谓的商业价值，而《朝臣》只是一个沉闷的好故事，没有卖点。唯一可能的卖点，大概就是洛煜现在的商业价值，但当时洛煜只在里面出演一个微乎其微的小角色，郑导大概是想增加洛煜的戏份。
饭局吃到后面，陆陆续续又增加了一些人，这也是常规操作，他们这样的人，多的是应酬交际，要是只约一个朋友或只为某件事吃饭，那三百六十五天早、中、晚餐排满了也远远不够。
主要约局人重要的事聊得差不多后，逐渐介绍一些远的、近的朋友加入，也是被默认的，是交际拓展的一种方式。
许馨躲去阳台透气，凉子也叼了一支烟过来，拿出打火机，点烟前问了一句：“介意吗？”
“不会。”许馨转过身来，摇了摇头。
点燃烟后，凉子猛吸了一口，幽幽吐出一缕白雾，“这种交际局，很少有明星能躲起来的。”
“嗯？”许馨正在想事情，没听清，只能歉然的笑着疑问。
“我是说，就现在屋里这些人物，你不但不上赶着刷存在感，还跑这儿躲清闲，也没有多专业嘛。”凉子说话的口吻是很随意的聊天。
许馨很快理解了凉子的意思，纤细的手臂交叠着放在栏杆上，望着远方，轻轻地回答：“大概，我很幸运，遇到的是安安姐吧。她……没有把我当商品。”
凉子一个没忍住，差点被自己的香烟呛到，轻咳了一声才笑出声来，看到许馨转过来的疑惑的脸，一脸笑意道：“我怀疑你在内涵谁，还是——在心疼谁。”
不用问，内涵的是周宇，心疼的自然是洛煜了。
许馨脸一阵绯红，急忙否认：“不是的，我没有牵带谁！我……我跟洛煜是假的啦。”
“嘿，说曹操，曹操到。”凉子是背靠着栏杆的，见洛煜走进，便识趣的准备撤退，最后还留下一句：“其实拍了那么多真真假假的情侣，你们还是很有cp感的。”
“我……”许馨想说什么，凉子已经回到了屋里，许馨说不上心虚还是尴尬，对洛煜微笑。
洛煜依然是令人心安的宽厚笑容，走到栏杆前，学着许馨把手放在栏杆上，望着远方，声音在夜色里有些空灵和低落，“你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澄清我们的关系啊，跟我攀扯上是不是特别丢人。”
自打认识洛煜以来，还没有听他说过这么伤感的话，许馨不自觉睁大了眼睛，如果一开始着急否认是在撇清，可是后来更多的是怕影响洛煜的事业发展啊！
“不是的，怎么会呢，要说拖后腿，那也是我啊！我……”许馨解释得有些慌乱。
“我可以抱抱你吗？”洛煜突然转身，打断了许馨的话。
“啊！”许馨也转过身来，朝屋里望了一眼，“现……现在吗？”
洛煜也看了一眼，低头笑笑：“算了，我开玩笑的。”
许馨懂洛煜的难过，更懂得洛煜没有难过的资格，作为明星，尤其是高关注度的明星，只要在灯光下是不许有喜怒哀乐的，脸上永远要保持得体的微笑，所以这种绅士的笑容最后好像成了黏在脸上的面具。
这些……许馨都经历过，只不过洛煜对自己更苛刻。
许馨突然特别心疼，心疼从前的自己，心疼现在的洛煜，情不自禁地上前，双手环住洛煜的腰，头微仰才能将将用下巴抵在洛煜的肩上，声音温柔地像初冬暖阳下的云，绵绵柔柔的：“别难过，都会过去的。”
虽然是自己开口提的，可这个拥抱对洛煜来说还是来的有些猝不及防，洛煜只犹豫了一小会儿，就抬手抱住了许馨，是抱到了许馨本人，不是荧幕里、镜头下的某个身份，洛煜心想，什么都值了。
许馨感受着脖颈处洛煜小心翼翼的呼吸，抚慰地轻轻拍打着洛煜的背，一遍遍地说着“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其实一开始也并没有什么感觉，就单纯想让许馨抱抱自己。要说多失落，这些年，好像也忘了怎么难过，可在许馨抱住自己的那一刻，洛煜莫名有些酸鼻子的委屈。洛煜又贪恋地抱了一会儿，感受到许馨的不安，才恋恋不舍地松手。
“好些了吗？”许馨歪着脑袋问。
“嗯。”洛煜笑得羞赫，“你会不会笑话我？”
许馨用力摇头：“很可爱。”
洛煜被逗笑了：“其实，我也不知道刚才怎么了，我本来是想过来跟你说声对不起，然后聊一下综艺录制的事。”
“之前说拍不了是跟郑导的档期撞了是吗？”许馨已经猜到。
“嗯。”洛煜点头，“郑导也不容易，时间又很紧，所以下次综艺录制大概只能放到片场了，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啦。”许馨应得爽快，又出言安慰：“你别总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你已经做了很多，做得很好了。”
“嗯。”洛煜轻声应了。
“还有，谢谢你之前那么维护我，但我毕竟也在这个圈子很多年，没那么脆弱的，你不用基于道义把责任都揽过去，做违背公司利益的事。”许馨估摸着周宇今天的态度，跟洛煜三番几次帮自己有关，又嘱咐了一句。
“嗯。”这次的声音闷闷的，洛煜在心里反驳：不是道义。
“还有，不要总顶撞周宇哥，虽然你现在有很大的影响力，可是大把资源都在他手上，而且你要做什么，也都要经过他的手。”许馨说完，见洛煜没有回应，而是眼睛闪闪发光的看自己，局促发问，“怎……怎么了？是不是我太啰嗦了？”
洛煜一把揽过许馨抱在怀里，用小男孩般地呢喃在许馨耳边低语：“突然发现有个女朋友在边上唠唠叨叨好幸福。”
许馨轻轻推了一下，刚要纠正不是女朋友，又想起洛煜之前说的自己总撇清的话，紧急改口：“你说我唠叨！”
“不是。”洛煜很有求生欲地解释，“我的意思是被关心，被叮嘱的感觉真好。”
许馨“哼”了一声，准备进屋，自己出来太久了，尤其现在还是跟洛煜单独相处，怕会引起别人不必要的误会。
“哎。”洛煜慌乱地拉住许馨，“真的生气了？”
许馨龇牙，笑带威胁：“那你最好适应一下，女朋友除了唠唠叨叨，还蛮不讲理。”
“哦。”洛煜笑意渐深，没有任何反驳。
许馨收了收笑意，推门进屋，刚在休息区的沙发坐下，就看见凉子端着两杯酒过来，一杯塞进许馨手里：“呐……给你个机会感谢我。”
“为什么？”许馨不解地问。
凉子晃着酒杯，又嘚瑟又神秘地回答：“你知不知道，刚刚，我拦住了多少要去阳台抽烟、透气、醒酒地人！我自己的局都没喝那么多。”
许馨呆呆地接过酒杯的同时，洛煜推门进来，看见许馨手上的酒杯，眉头一皱，朝这边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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