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提前探班
那天晚上，许馨手里的那杯酒是洛煜喝的，不得不说，当洛煜走过来拿走自己手里的酒杯冲凉子一举，说了句“她酒量不好，我代她喝”，然后仰头一饮而尽的样子，真的是帅呆了，让许馨这个自认为没什么少女心的，都忍不住星星眼。
“这是什么霸道总裁的油腻护妻行为啊。”不在场的陈辰听完描述后如此评价。
“还好吧，不油腻啊。”许馨忍不住反驳，又怕陈辰察觉什么，语气弱弱的，看着还有些软萌。
果然，陈辰停下收拾的动作，眯着眼审视般地看着许馨，问得问题是：“所以，姐，我们为什么要比节目组还要早一天进片场？”
“呃……”许馨语塞，她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怎么聊着聊着，就稀里糊涂答应了洛煜提早探班的请求。
“那我们下午还过去现场吗？”陈辰把东西都归置了，拍拍手，收工。
许馨按下了手机对话框里的发送键，抬头反应了一会儿，才回答：“洛煜说他要回趟酒店，到时候跟他一起过去现场。”
叫名字叫得这么顺口？陈辰瞄了一眼许馨手上的专用手机，凑过去，坏笑着问：“姐，你什么情况？这是转正了？”
“别胡说。”许馨抬手拍了一下，“我仔细想了想，我不能给自己做保持距离的心理建设，会影响到工作，也会影响到对手发挥。”
陈辰直摇头，还以为许馨终于开窍了呢，原来是工作反思的成果，果然还是她想多了。
正聊着，有人敲门，陈辰从猫眼里看了一眼，见是洛煜就开了门，冲许馨喊了一句：“姐夫来了。”
这还是被骂禽兽后，陈辰第一次把称呼改回姐夫，洛煜侧身进门，道：“陈大小姐是不生气了？”
“误会，都是误会。”陈辰顺手关了门，对洛煜友善地微笑，“您不会记仇吧？”
“不敢不敢。”洛煜看了看许馨，玩笑着回答：“怕你给我穿小鞋。”
陈辰煞有其事地点头：“有觉悟。”
说完，陈辰很识趣地躲进了卧室，并贴心地关上门，把小客厅留给两人。
“这小丫头。”这次两人的对话没有让许馨觉得太尴尬，就是很无语地吐槽了一句。
洛煜笑笑，看着许馨，柔声的开口：“不好意思，还要你大老远过来，辛苦了。”
“干嘛那么客气，你昨天让我过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许馨拿了瓶水给洛煜，“下午几点场？”
洛煜憨笑着接过，帅气的脸庞微微垮了一下，“三点半，这里过去大概十几分钟。”
“怎么了？是拍摄遇到麻烦了？”许馨敏锐的捕捉到了洛煜的表情变化。
“也不是。”洛煜吞吞吐吐的，其实真实情况是本来今天安排了一场高难度、大场面的戏份，所以这两天才各种忽悠把许馨叫来，可没想到中午导演临时通知要换成感情戏，大场面换成了大尺度，“要不，你下午在酒店休息，明天再去片场。”
许馨不解的皱眉：“为什么啊？你不是说今天这场非常有看点嘛？”
“怕你太辛苦。”洛煜回答得也很没底气。
许馨把头歪到左边看一会儿，又把头歪向右边盯了一会儿，看得洛煜越发局促，才缓缓开口：“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一个小时后，到片场，在洛煜的带领下，许馨一路上跟在场的大多数工作人员简单打了招呼，她能感觉到每个人的表情都怪怪的，情绪各异，但都很精彩。
直到他们来到洛煜要拍的场地，许馨眨巴着她的大眼睛，偷偷指了指卧室布景，大受震撼：“这……就是你说的不能错过的拍摄现场？”
身后的陈辰叹气、摇头，看洛煜的眼神仿佛在说：这是什么傻子般的操作。
洛煜正要解释，郑安生到了片场，一眼就看到了许馨，许馨也走到监视器那边跟郑安生打招呼。
“不是明天才录节目吗？你怎么今天就过来了？”郑安生当初同意这个方案，是洛煜说可以免费宣传的点打动了他，前阵子为了能让综艺节目组进来录制，洛煜没少堵他，“你们这对荧幕情侣怎么搞得跟真的一样。”
“是不是打扰到郑导了？要不……”业界传闻，这个郑安生很有才，但脾气古怪，许馨有点吃不准话里的意思，打算干脆逃离现场。
“没事没事。”郑安生挥挥手，“你们综艺都能进来录了，你有什么不能看的。”
很快，这场戏的女演员也到了现场，是许馨上次见过的沈溪，跟洛煜一个公司的艺人，不用说，一定是周宇塞过来的人。沈溪乖巧的跟所有人打了招呼，许馨能明显感觉到身边的空气更冷了。
第一场很简单，就是要洛煜演的书生把沈溪演的妻子扶到床边，书生退去妻子的外套，轻吻着妻子的耳垂，两人慢慢倒在床上，这一幕就结束。
“咔！沈溪，你别缩着，你是害羞，但是身体是舒展的，你要记住你演的是大家闺秀！畏畏缩缩的像话嘛！”
“咔！沈溪，你别笑得这么灿烂，虽然他是你丈夫，但是这种时候还是要羞涩的，情绪收一收！”
“咔！”
“对不起，对不起，郑导……”沈溪本能地鞠躬道歉，可怜她从来没有拍电影的经验，好不容易从周宇那磨来了这么个角色，短短几分钟就被打击的怀疑人生。
郑安生根本不搭理沈溪，站起来，压着情绪道：“洛煜，你扶的是你老婆，不是你奶奶，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吧！”
“对不起，导演。”洛煜连忙道歉，脸上露出一丝慌乱。
“咔，洛煜，我下部戏人工机器人，你来点我男主角吧！”
“咔，洛煜！你们相处方式相敬如宾，不代表你看她的眼神冷成冰啊！”
“咔咔咔咔咔……”
这场原计划五分钟搞定的戏，来来回回走了三十几遍，郑安生摘下耳机丢在说上，说了句“休息调整”就离开了现场。
许馨怕洛煜尴尬，在拍摄中途就离开了片场，洛煜跟副导演打了声招呼后出去找人，一路打听，最后在一个岸边的假山旁见到了许馨。
“你在这儿啊。”洛煜挨着许馨在草坪坐下。
陈辰见两人的情绪都不是太好，赶紧找借口离开了现场。
“那个……本来下午是要拍博弈的大场面的，出了点问题，所以临时换了这个。”洛煜低沉着声音解释。
“你，还好吧？”许馨往水里丢着小石子，装作随意地提问。
洛煜知道许馨问的什么，也知道她中途离开，是怕自己一直被骂觉得没面子：“还好，就是找不到状态，也难怪郑导发脾气。”
“也不单单跟你们生气吧，感觉郑导自己压根就不喜欢这场戏，我也感觉这场戏跟原来电影故事的叙述以及基调都格格不入。”许馨认真的分析。
“不止郑导，其实大家都觉得突兀，但是没办法，预告里加这一段，电影票预售能上好几个台阶，郑导……也有为难的地方，我只能快些找回状态，尽可能给他想要的。”洛煜苦笑着补了一句，“市场规律。”
“其实要给你这个人物加感情线，为什么不加婚前呢？你看电影的男女主就是青梅竹马的，可以在你读书时期穿插一些似有若无的情愫互动，最后金榜题名上金殿，洞房花烛掀盖头结束，跟男主事业上双线、感情上双线，这样人物、剧情更丰满，故事更完整啊。这样一来你的戏份也增加了很多，粉丝也会买账的。”许馨慢慢悠悠的把刚才想的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
洛煜听得入迷，一直以来，他会梳理情节，但不会去动导演或编剧的剧本设定，现在听许馨这么说，确实比现在的调整更合理，更符合电影原基调，两人开始更细化的讨论起来。
正讨论着，突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不是我的。”许馨摇头。
“也不是我的。”因为穿着戏服，洛煜根本没拿电话。
只听假山后面“嗯、啊”了几声，然后郑安生从后面走了出来。
“郑导。”被抓包的洛煜和许馨同时站起来，异口同声的叫到。
“思路不错，我会考虑的。”郑安生说完，从两人间穿过，往上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对两个人道：“以后背后议论人，先侦查一下周围环境，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谢谢郑导。”就当作是娱乐圈的劝告了，洛煜连忙道谢。
“谢……谢谢郑导。”许馨还在震惊中，慢了一步。
好半天，许馨还是怔怔的，洛煜伸手在许馨眼前晃：“没事的，我们也没说什么坏话，说不定还给郑导提供了思路呢。”
“看出来了，而且以郑导的做事风格，也不是没有推翻重拍的可能。”许馨双手激动的握住洛煜的手臂，惊恐道，“怎么办，我会被制片人追杀的吧，我要不现在就收拾东西跑路？”
洛煜过来找人时的低落心情这会儿早已经烟消云散，甚至还有心情打趣许馨：“明天《心心念念》工作组就到了，你是打算再违个约？”
许馨跑路计划还没来得及实行，副导演的电话就过来了，说郑导约她一起吃晚饭，顺便讨论剧本。
“可……我是打酱油的啊。”许馨挂了电话，看着洛煜，再一次上演原地傻掉！
洛煜感觉得到许馨少有的慌乱，忙开口询问：“怎么了？张导说什么了？”
“郑导要请我吃饭，一起讨论剧本。”许馨面有难色，“在宾馆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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