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心悸
带着爽朗的心情回到学校，却要沉痛的准备期末分班考试，根据半年的学习情况重新洗牌。
因为程似锦的话，我对程远维起了隔阂，但天不绝本姑娘的路，沈霁自从泡过温泉后对我貌合神离的态度有明显的改观，还主动要求帮我复习。
有沈老师保驾护航我最后自然没被踢出重点班。我激动的抱着卷子亲了三四遍，不过我这激动究竟是因为没被扫地出门，还是因为，我不用和沈霁分开了。
但无论是什么原因，都要感谢这个大外甥。
于是，我决定，今年要给他包个超大红包！
女魔头沈贝被我姐夫和我姐带去了沈家老宅。沈霁没去，就和我们呆在一起过年。
年夜饭我和沈霁坐在大桌子的最尾端。我特别殷勤的给‘沈老师’端茶递水，夹菜盛饭，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但沈老师似乎很习惯把剔过鱼刺的鱼肉扔进我的碗里。
“赏你的”
我也就很受用的把鱼肉放进嘴里，他不爱吃鱼，所以每次就被我当筷子使，又唆使他挑鱼刺，以他这种傲娇的性格，竟然神奇的从来都没拒绝过。
“曼曼，不准让小霁给你挑鱼刺了，都长么大人了。难不成你还要一辈子跟着他啊”
冯秋香女士教育起我来那是毫不留情，颇具后妈潜质。但架不住我油嘴滑舌机智的把问题主动权交给沈霁，
“我没有强迫他啊，他是自愿的对吧。再说，跟着小霁有什么不好的，他以后肯定是巨富，跟着他还能吃喝不愁，特别适合我”
所以，我现在开始还必须要好好的巴结巴结他，最好是能让他记住我这个小姨的好。
不过，好像我真没做过什么对得起他的事，嘿嘿。
“谢谢沈老师。”我咬着鱼肉，糯糯的说。
沈霁难得的给我面子，又把另外剔好的鱼肉直接塞进我的嘴里。这种行为胜过语言千千万，这下难堪的就是冯秋香女士了。
“你们两个孩子，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会儿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有时候又恨不得打起来。”
“哼，我们乐意。”
我得意的冲冯秋香女士晃了晃头。
“沈老师，我还要”。
以前我都特别不愿意叫沈霁老师，总觉得自己很吃亏，不过现在觉得我也想开了，人嘛，大气一点总归是好的，再说——
转眼沈霁就得给我拜年，谁让我是他小姨呢，辈儿大一级压死人，哈哈。
回想新生篮球赛后沈霁对我的态度，眼看着是越来越冷淡，我越来越向坐在他旁边的一团空气，和他说话时表面上也还随便应付两句，但不肯主动开口。那几个月，我就像是个说单口相声的，搞的最后我自己都觉得没有意思。
不过转眼温泉泡过后他脱胎换骨，又变回原来那个豆腐心的大外甥了，不仅变回去了，而且还更温柔更体贴了，期末的时候还主动帮我复习，还给我挑鱼刺......
总之，他变脸变得太快，就像龙卷风，把我的心都卷的面目全非。照这么个情形发展下去，今年我说不定会中彩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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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年夜饭，我终于忍不住，晃了晃他的胳膊，“小霁，我想放烟花”
我盘腿坐在沙发上，毫无形象的靠在他肩膀上，两眼直直的看着电视里的锣鼓喧天，嘴巴里不咸不淡的嗑着瓜子，沈霁正巧夺天工的给本姑娘剥橘子。
我爷爷发话，守岁的时候大家必须要在一起呆着，所以我和沈霁必须像钉子把屁股牢牢的钉在沙发上；同时还要在两位老人看联欢会看的兴起的时候附和，该叫好的时候要叫好，该鼓掌的时候掌声要热烈要到位，看小品和相声的时候，更是要配合到位，豪情万丈的哈哈大笑。
但现在我眼看着要在沙发上发霉发疯，苦闷无法消遣，所以才唆使沈霁陪我放烟花，以便暂时脱离春晚的苦海。
我们来到楼下，“小霁，这个给你”我拉着沈霁，不顾形象的甩着手里的仙女棒，星星点点的光亮，让我在那瞬间错愕的看清了沈霁的脸，他噙着笑，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澄澈。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那个七岁的男孩子，眼神里是无尽的灰蒙与阴鸷，像被牢牢的套进枷锁里，刻在我心中很深的那个位置。而我从来没想过还能在他那双狭长的眼眸里，可以看到这么真挚干净的神色，现在反而更像个孩子了。
而且还迷得我七荤八素的。
放累之后我就和沈霁背靠着背，就着这万家灯红的余晖，让我触景生情，突然在心中纠结起来，等我和他再长大些，还能不能像现在这么亲密无间。
如果和他没在能上同个大学，或者，如果将来他真的娶小老婆了，我就没有理由呆在他身边，随时随地使唤他了。
那句‘一辈子抱你大腿’的话，也只是空话罢了。
他不会再陪我放烟花，也不会帮我挑鱼刺，不会嘴巴里对我不依不饶字字珠玑的，但是行动上却处处维护我。
这夜晚，莫名的多愁善感起来。
从过去那么长的时光到现在，陪在我身边的也只有他了。
程似锦说得对，小霁对我真的很好。
“那我对你也不差啊”
本姑娘刚刚光顾着感怀，不小心就把心里面想的嘀咕了出来。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我真是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你说什么？”
沈霁突然扭头，在我头顶上呼出团热呼呼的白气。
“呃......我是说，沈老师啊，你有什么新年愿望呢”
我生硬的岔开话题。其实，我还挺想知道沈霁的愿望，跟他相处这么久，我还没完全看懂他的心思想法。
不对，应该没人能懂他吧，平时老是摆着张无欲无求的和尚脸。
“新年愿望？世界和平吧。”
沈霁的语气轻浮，丝毫没把我的问题当回事儿。
“切，没劲。”
我忘了沈霁的属性，想从他嘴巴里听到真话，不如买彩票实在。
“你就没有什么比较特别点的愿望啊”
我不死心，拿后背撞了撞他的。
“呵，你这么关心做什么？”
嘚瑟个什么劲儿啊，爱说不说。
“希望你变聪明，算不算”
听到沈大爷那不怀好意的笑声，我很快反应过来是在嘲笑我。
“那我也有愿望，我希望以后大外甥的嘴巴能甜甜的”
“不可能。”
沈霁用他的后脑勺撞了撞我的天灵盖，我疼得脑袋嗡嗡的。两个人像以前那样闹着玩了一会儿，我突然正经起来，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特别煽情的许了个愿，“我希望我旁边这个玉树临风英姿潇洒的男生以后生龙活虎，前程似锦”
我许完愿，沈霁扭头看着我，他好像是被我感动了，表情就像得到糖果的小孩子，鼻子红红的，眼神迷离而动情，让人忍不住伸手想去摸摸，嘴唇的弧形刚刚好的露出几颗皓齿。
我心横，伸手抱住了沈霁，猛的扎进他的怀里。
原来，小霁的怀抱这么舒服啊，我不自主的把头放在他怀里，蹭了蹭，又猛地吸了口气。
我好像有点不舍得再让给别人了。
“俞曼曼？”
沈霁肯定以为我是发了什么疯，他的语气透着疑惑和惊讶，还有不确定。
“我突然觉得冷，想取暖”
我就是不放手，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不是热水袋。”
沈霁被我搞的又是尴尬，又有点哭笑不得。
“我知道......我就是想，提前感受，抱大腿的感觉”
“白痴。”
“......白痴就白痴，等你以后有了对象，我就不能抱了，不行，我现在先预支”
我把脸都贴在了沈霁白色羽绒服上，不想让他看见本姑娘竟然眼眶红了。
为什么我会哭，难道真的是青春的荷尔蒙太过泛滥吗。
我是发自内心的舍不得沈霁，我竟然自私的希望，他永远是我的。
可是我的小霁，他总归是不属于我的。
因为我和他真的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第一次，我有了自卑和心痛的感觉。
“不会的，俞曼曼。”
沈霁的声音此刻浓得像墨，我听得不太清楚，只感觉到他的手拍上我的背，又摸了摸我的头发，带着哄腻。
我像只章鱼黏住沈霁，最后又被沈霁无情的剥开，两个人前后的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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