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温泉
与我相形见绌的是这两个嘲笑我的人，他们本就是站在颜值的顶端，身材好的又没话说，此时又露出玉肌乳骨，再夹杂着水汽雾缭，顿时成了万众瞩目的对象。
又看到程似锦，我觉得那才是正常的女孩子应该穿的，正常的颜色，正常的款式，至少胸前没有劣质的卡通图案。修长白皙的腿如花似玉，和他们站在一起，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个童仆，寒酸到极致。
因为我的大腿全被挡在了这套泳衣里，看起来就像两根矮萝卜，毫无美感可言。我还绑着个丸子头，此刻就更像根儿萝卜了。
怎么说我也是个爱美的姑娘吧，我妈明明是很开明的人，怎么非要把我包的这么严实。
所以只好把自己都泡在水里，掩耳盗铃的祈求他们都看不见我。
四个人泡在池子里，我和程似锦靠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曼曼，你和阿霁平时也经常拌嘴吗”
阿霁，怎么什么时候就变成阿霁了，明明刚刚还是沈霁的。
“我和他那不叫拌嘴，那是陶冶情操”
“我其实也没什么朋友，平时都在家里呆着，除了学习也没有别的爱好，挺羡慕你的，性格开朗，人缘也好”程似锦居然说我性格好，不过我向来不会谦虚，也就很坦然的接受褒奖。
“我除了性格二兮兮之外也没优点了”我是认真的。
程似锦捂着嘴大笑：
“曼曼，你怎么这么可爱，和我认识的人真的都不同，我很小的时候就待在实验室里，在那里大家都不苟言笑的。所以，我性格有点内向，但是看到你，我却丝毫不觉得紧张和压抑。”
好吧，美女开始把我当垃圾桶诉苦，我只好打起精神听她讲那段伤心的过往。
“喜欢你的男生应该很多吧”我实在是憋不住，打断了她。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的确是有，不过我都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啊，沈霁那个样子的？”我压低声音问她。
程似锦一下子红了脸，“他，很聪明。”
还真是对沈霁有心思啊。
不过她和沈霁，的确很有夫妻相，兴趣爱好都一样，喜欢物理，热爱实验。
连对另一半的要求都是一模一样——
聪明就好。
“你和大外甥什么时候认识的”。我似漫不经心的开口。
“这学期期中的时候物理竞赛选拔，我和他分到一组。他的逻辑和反应都很快，我经常会向她请教”她说的时候肯定没发现自己眼睛放光，从我的八卦直觉来看，她和其他呃小姑娘根本就没有本质的区别，其他的小姑娘是迷恋沈霁的外表，她不过是被沈霁聪明的大脑给欺骗了。
“你们如果生孩子，那智商应该堪比爱因斯坦”而且你们智商相当，想必的生活起来应该会很和谐。
要是我和沈霁的话估计能把房子掀了。
呸呸呸，和本姑娘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函数x，代入感这么强，肯定是水蒸气都进脑子里了。
“那你和表哥呢，我感觉，我表哥他喜欢你”
程似锦此话一出，我不由震惊，曾经我也以为程远维对我有意思，但是后来接触后发现他对所有女生都是客客气气的，所以我不是例外。如果我是例外，那么所有的女生都是例外了。也正因为我觉得他对我没有那方面的意思，程远维这个大腿我抱起来才特别称心。
我解释道：
“学长人是挺好的，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是属于‘博爱’的，对谁都挺好。举个例子，我那大外甥，从小到大对人尖酸刻薄惯了，所以只有对他喜欢的人，在乎的人，他才不会有反感——你是不知道，他平时那副顾影自怜的样子，除了你，就没见过他对哪个女生这么耐心了。”
程似锦那副幸福的样子都写在脸上了，我却倏忽有些晃眼。
“可是，阿霁对你也挺好的呢”
程似锦状似无心的话，却让我始料未及。
我愣了愣，这个问题，好像我从来没有想过。
沈霁对我的好，那是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感觉了。
好吧，说白了，就是没感觉了。
“姑娘，你哪点都好，就是眼神不太好，你都不知道他平时怎么欺负我的”
我搪塞的胡乱回答。
我说的都是事实，沈霁从小没少对我冷言冷语的，可是，也只有他，在我需要的时候会帮我。
我和程似锦聊了会儿，再回神望去，沈霁和程远维已经不在了。
我和她疑惑的对视几眼。两个人泡的浑身也暖了起来，就从温泉池爬里出来去找他们。四周环顾了一圈，沈霁和程远维在不远处落地窗前面对面的站着，好像是在聊天。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聊得这么起劲儿了，世事难料啊。
但是又很怕他们两个是在撕X，于是我对着沈霁，略带试探的问，“我们要不要回去，我和似锦都累了”。我看了眼沈霁，又看了眼程远维，还好，不像是吵完架的样子。
就刚刚和程似锦那么聊，我表面上云淡风轻，但还是被她的几句话影响到情绪，感觉自己成了思想负担者——
‘程远维对我这种深井冰居然有兴趣？’‘沈霁为什么对我不反感呢？’
脑子里来来回回的就是这两句。
“我们先走了”沈霁对着空气说了再见，向我走过来，居然牵了我的手，我还没有跟学长和美女道别呢，我想回头行目光告别礼的时候，沈霁突然恶狠狠地开口：
“不许回头”
“哦，”
我真的就不敢回头告别了。
“小霁啊，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啊。”
“你想知道吗。”
这个沈霁，总是故意撩拨我的好奇心。
我点了点头：
“特别想”
沈霁猝不及防的停了下来，看着我的眼睛，对着我说：
“程远维喜欢你”
好吧，我真后悔我嘴贱。
“他亲口跟你说的？看来程似锦没瞎说”
他松开我的手，“你喜欢他？”
这个问题，我怎么听的这么耳熟啊，好像沈霁是第二遍问了。
万万没想到他也有这种坚持不懈的八卦精神。
我记得我上次好像说的是‘我不知道’，故意吊他的胃口。
“我不——”
我还没有说完，就被沈霁打断：
“你要是再敢说你不知道试试”
呃，你是我肚子的蛔虫啊，怎么知道我要使出同样的招数。
真没劲。
本来我不准备再回答他的，可是看他一点笑意都没有，咬牙切齿的像只要发脾气的猫。
沈霁的表情是认真的，眼神复杂，瞳孔收缩的厉害。
他是在紧张吗？那他在紧张什么？
于是我不敢在猫屁股上拔毛，就小心翼翼的说：
“喜欢......才怪”
沈霁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绝伦，上一秒还面色沉凝，现在又是一副狂拽炫酷的样子。
他把我按到墙上，他的脸离我只有咫尺之遥。不是男女之间的壁咚，而更像是小朋友在打架。
“其实吧，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这句，是我的心里话。
我还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但我能肯定，我对程远维没有那方面的感情。
沈霁不说话，若有所思的盯着我，两只眼睛眯起来，好看的睫毛搭下，我和他已经走到了酒店的走廊里，肩上踩着地毯，每步都感觉轻飘飘的，走廊里基本上没有人，我闻到沈霁身上的味道，我竟然觉得有些许的诱惑，加上暖气特别足，我脸渐渐红了起来。
沈霁不管做什么，总是有办法让我不合时宜的面红心跳。
那种感觉，只是作为普通女生，最普通的悸动。
他的手探过来，放在我的额头，又放在他自己的额头上。
“没发烧，那你脸红什么”
“我没脸红，你能不能别离我这么近啊，我......我不舒服”
如果沈霁知道，我对他居然闪过丝非分之想，他会怎么想？
“小霁，我......”
“什么。”
算了，还是不要问了，这种问题问了也不会有答案的。
“哦。没什么。就是你好像没有穿鞋子。”
我指了指他修长光裸，近乎奶油色白皙的‘纤纤玉足’。
这么久他都没有发现自己光着脚，是有多心不在焉啊。
不过沈霁的心情却是突然大好，几个月来压在我身上的稻草也随之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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