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酒吧

“今天你是最大的功臣，明森，我敬你，谢谢你这么多年的……支持。”林小北举着酒杯对明森说。

        两人碰杯各自喝了一口后，明森有些感慨地说：“bel，我们认识，有快10年了吧？”

        “是啊，第一次见面应该是我高二转学到你们班那天，对吧？”林小北仰头看着上方吧台倒挂的水晶杯，悠悠地回忆到。

        明森既像点头，又像是摇头：“其实我当时都没注意你，我独来独往惯了，而且我们班经常有人转进又有人转出，有的同学我都还没记清他们的名字，就转走了。”

        这倒是从来没听明森提起过，林小北好奇地问：“那你注意到我是什么时候啊？”

        “第一次期末考试之后吧。虽然我们那时的成绩并不排名，但我知道我的数理化每次都是全校最高分，有人会告诉我的，就是那次，那人跟我说，‘jason,you\''resurpassedthistime（你这次被超越了。）’，我当时就震惊了，这怎么可能呢？然后他就告诉我，新转学过来的bellin，她是满分。”明森看看林小北，接着说：“fullmark？howisitpossible（满分？怎么可能？），我记得那年的试卷是那几年里最难的一次吧，我当时一下就记住了你这个名字。”

        林小北像是想起了什么，说：“哦！难怪我记得第二天你就跑过来跟我说‘i\''lltakethefirstplacebacknexttime（下次我要把第一拿回来）’，我当时心想，这人有病吧？”

        “是啊，我觉得我当时的确有种病态，大概是因为长期第一的地位受到了挑战，我当时觉得我就是因为一直没有竞争对手所以自己学习懈怠了，一时大意才导致我输给了你，所以后面那个学期我奋发图强，没想到期末考试又一次败北，我当时那个心情啊……”明森喝了一口酒，摇摇头感慨着当年的往事不堪回首，“接下去的考试，就因为你的出现，我就从千年冠军变成了千年老二。”

        “想不到我当年还给你留下了这样的心理阴影，那我得跟你赔罪。”林小北说笑着，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大口。

        “我朋友看我发了疯似的学习，完全不能理解，说不就是第二吗？我要是能考个第二，我妈就要敲锣打鼓开庆功宴了。”明森说着摇摇头。

        “我能理解，”林小北突然插话说，“一般人觉得，top5，top10，那就已经是妥妥的佼佼者了吧，但像我们这种第一名考久了的人，好像的确就会觉得不是第一就算是失败吧。”

        明森感叹果然只有强者才懂强者的执着，突然想起问她：“那我好奇问你一句，你当时知道自己的成绩是全校第一吗？”

        “那倒是不知道，也没人告诉我，不过你后来跟我‘下战书’之后，我大概猜到了一点，就是也许只有我一个人是满分？”林小北答。

        “那你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如果知道自己成绩是全校第一的话。”明森又问。

        “应该也没什么特别感觉吧，刚刚说了，第一才是常态吧，而且我数理化基本一直都是满分，更没感觉了。”林小北随意地回道，说完想想这么凡尔赛好像不太好，忙补充了一句，“不过我文科类不行，偏科有点严重。”

        明森无奈地又喝了一口，这大概就是‘你望尘莫及的却是人家触手可及’的意思吧，最后的那句无力的补充似乎也并没有安慰到他，曾经的自己是绝对优势的‘别人家的小孩’，直到‘别人家的小孩20出现’。

        “不过，如果当时一直有解不出的考题的话，可能也会记忆深刻的吧。”林小北又笑笑说。

        明森都不知道林小北这到底是想安慰他，还是又在变相凡尔赛，想了想索性继续说：“然后就是科学竞赛，我靠，一样赢不了你，我是真的不甘心啊，我就追着你的志愿跟你申请了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我就不信，我数理化小天才，我们社区的华人之光，会输给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

        林小北憋笑着说：“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明森突然有些伤感的样子，叹了口气说：“是啊，不但输了考试，还输了一颗心。”

        林小北不满，略加大了音量质问说：“喂，你怎么回事，这事不是都翻篇了吗？”

        “是，翻篇了。”明森郑重地重复了一下，快速换了个话题，“还好你当时英语一般，我还能在那上面找回点面子，不然我大概真的要得抑郁症了。”

        林小北点点头说：“嗯，我是初三快结束的时候临时被通知说要出国的，那时候国内的英语教育也不太重视，就只好到了国外再补咯。”

        两人说话间，林小北的手机响了，一看是莫哲南的视频电话，她这才想起来之前在卢总那的时候自己一直关静音了，而刚刚又因为拿到了合作太开心，就跟明森一起来喝酒了，一时还没来得及跟他说这边的喜讯。

        “hello~”林小北直接接起了电话，把镜头对着自己，酒吧里有一点点吵，灯光也有些昏暗。

        莫哲南看到她这边的背景环境，以及话筒里传来的嘈杂的音乐，问她：“女王大人，你这是在哪呢？”

        “在酒吧，喝酒呢，这儿有一点点吵，不过酒还不错。”林小北其实这会儿已经有一点点微醺了，话比往常多了一些。

        莫哲南看她这架势，立马有些小慌，心想她不会是还在商务应酬吧，着急地追问道：“你一个人吗？”

        “跟明森一起，我们今天合作搞定了，所以高兴，小小庆祝一下。”林小北说着把手机转了一下，把摄像头对向了明森那边。

        听到这莫哲南才算略放心了一些，笑着跟明森打招呼，明森看到镜头里的自己和对面的莫哲南，一时有些尴尬，也朝他打了个招呼，然后又调侃道：“莫总，你这是查岗来了吗？”

        “我这……怎么能是查岗呢，明森你可不能在小北面前挑拨离间啊，我这……最多算关心。”莫哲南立马在那头怂怂地说着。

        正巧这时万洛洛进来问莫哲南，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莫哲南立马拒绝了，让她先出去吧，林小北定睛一看，这才发现他竟然这么晚了还在办公室，就关心地问他：“你今天很忙吗？怎么这么晚还没有下班？”

        “嗯，事儿是有点多，而且你又不在，我下班了也没地方去呀，就只好寄情于工作了。”这位莫总真的是能抓住一切机会跟他的林小北表忠心装可怜。

        “刚刚不就有美女来邀请你共进晚餐吗？你干吗这么快一口拒绝人家？”林小北开玩笑地说。

        “那不能，虽然我们家女王现在在外‘饮酒作乐’，我也要洁身自好，在家等她回家。”莫哲南在那头油嘴滑舌地继续表着忠心。

        但林小北总觉得这话里话外怎么就听着怪怪的，吐槽他说：“你这用的都什么词啊，说的好像我在这花天酒地、红杏出墙一样。”

        “绝对没有，绝对没有，是我刚刚用词不当，我们林女王只是努力工作、适量放松。”莫哲南马上自我检讨了一下，然后又再自圆其说。

        “好了好了，我不听你贫了，你赶紧早点下班吧，记得吃点东西，我挂了哦。”林小北关心地说着，然后挂了电话。

        “你们家莫总这求生欲，他要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看林小北挂完电话，明森忍不住嘲笑道，林小北也不反驳，这么多年她好像早就已经习惯了。

        没过多久，明森的电话也响了，是孙玲，林小北趁机回击嘲笑他说：“这回你查岗的来了。”

        明森接起电话先跟孙玲同步了一下今天的好消息，然后那边又关心了一下‘你现在在哪呀’、‘吃没吃饭呀’、‘和谁在喝酒呀’之类的话，林小北听到明森跟电话里说和自己在酒吧喝酒的时候，忍不住凑过去也以牙还牙地调侃了一下说：“小孙，你放心，你们家明森我给你看着，绝对不给他搭讪其他美女的机会。”

        林小北听到电话那头小孙‘嘻嘻嘻’地在笑，明森又跟她聊了几句，就说酒吧里现在有点吵，一会回去再说吧，也就挂了电话。

        两人也没再喝太久，毕竟明天一早的飞机，得赶回实验室上班，毕竟这一切的工作挑战才正式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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