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微醺
第二天快下班的时候，莫哲南来找实验室找林小北，为了显得不那么刻意，他顺便带了最近实验室融资相关的资料，也算是公事私事两不误吧。
莫哲南发了一堆新投资方的资料给林小北和明森，然后仔细跟他们介绍着各家的情况：“这几家是目前我们筛选出来比较合适的潜在投资方，而且我已经跟他们进行了初步的接触，他们也都有进一步深入沟通了解的意向，所以后面我们可以安排时间，大家分别见面再具体讨论一下。”
“好，这个我跟明森排一下我们后面的时间表，再同步给你。”林小北说，语气很平静，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嗯。”聊完正事之后，明森立马找了个借口要先出去忙了，赶紧溜出会议室，这两人现在的气氛，实在太诡异了，还不如之前一碰面就一个劲地给他喂狗粮，他也就勉强忍了。
“一会儿一起吃饭吧？”莫哲南试探地问。
林小北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我……晚上得加班。”
莫哲南又马上小心翼翼地说：“那我叫外卖吧，我陪你在办公室吃。”
见林小北没有拒绝，急忙又补了一句：“你想吃什么？我现在点。”
林小北便说：“都行。”
莫哲南点的都是林小北平时爱吃的，两人边吃着的时候，林小北像是经过漫长的挣扎，终于开口：“其实投资方前期资料这些事，以后可以直接交给leo和红姐的。”
林小北实在没法再这么天天见到他，面对他，她真的没有那么好的抵抗力，她想让他完全置身事外，但每看到他一次，她的内心都在像十二级地震般地动山摇。
莫哲南停下手中的筷子，握住林小北的手，林小北想挣扎，但这次他握得很紧，无比严肃地说：“小北，你认真听我说，我想了很久，终于想通了你要跟我分手的理由，我要谢谢明森，是他点醒了我，我答应你，绝对不会拉上整个莫氏背书，去帮实验室融资，但是我一定会有其他的方法帮你找到一个合适的投资方，你相信我。”
“嗯。”林小北点点头，轻声应着。
“所以，我们可不可以不分手？”莫哲南试探地问。
“先吃饭吧。”林小北没有正面回答，她现在心里很乱，实验室融资的事情千头万绪，就算莫哲南现在说了不会拉上莫氏，可目前的情况下，如果他们在一起，莫氏很难不置身其中而完全独善其身。
“好，那一会我等你加完班，送你回去吧。”莫哲南不再逼她。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林小北看莫哲南没有要去开车的意思，便问：“你没开车来吗？”
“噢，那个车……今天接人去了，要么走走？”莫哲南鬼扯了一句，车明明好好地在他家停着，又问她：“那个，你累吗？累的话我现在叫个车吧。”
林小北说：“没事，不用了，那就走走吧。”
莫哲南就收起了手机，说：“好。”
实验室到林小北家并不远，正常人步行的速度也就是15分钟的路程，但两人似乎是都刻意放慢了脚步，这段路，硬生生让他们走了大半个小时。
此后几天，莫哲南都会想办法找各种看上去冠冕堂皇的借口，来实验室，然后送林小北回家，林小北也没有拒绝，只是两人还是那副若即若离的样子。
明森终于再也忍不了林小北和莫哲南这两个人现在都是两张苦瓜脸的样子，开口问她：“你跟莫哲南，你们两个最近到底怎么回事，这看得我尴尬症都快要犯了。”
林小北无奈地叹着气说：“就……我也说不清，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明森听完，半感慨半嘲笑地说她：“能让你林小北也不知所措的，看来也只有爱情了，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
林小北示意他就别趁机嘲笑自己了，想了想，不知在跟明森说，还是自我感慨：“我只是希望他可以不要那么倾其所有地来爱我。”
明森听了，略感无语，反驳她：“人家姑娘都是怕男朋友不够爱自己，你倒好，嫌人家爱得太多，你说你谈个恋爱还要凡尔赛，这合适吗？”
林小北被这么一挤兑，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内心的感受，过了好久，才开口回道：“我用个不那么恰当的比方吧，比如喝酒，我希望他爱我，只是爱到微醺，是那种似醉非醉，朦朦胧胧，点到即止的亲密感，让人觉得舒服，更重要的是他也不容易受伤；可是他呢，却总是忍不住会爱到宿醉，然后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乃至于还会一醉不醒，头痛炸裂；既然如此，或许宿醉之后，是不是就该选择遗忘。”
明森听完她这有些莫名其妙的比喻，问她：“林小北，你确定自己文科不太好？这个比喻用的，还真是独特。”
林小北无语地质问他：“你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时候，还想着怎么嘲笑我？”
明森一脸我无所谓的样子，回她说：“那行，言归正传，说说你自己？曾经的你，不，应该说一直以来，按你的比喻，不也是一样爱他爱到宿醉吗？”
林小北像是被说中了什么，有些难受，而更多的似乎还有无奈：“是啊，所以清醒之后，才发现满目疮痍。”
明森索性追问她：“所以现在呢？因为害怕再次宿醉，然后就从此滴酒不沾吗？”
这回，林小北被一下子问住了，是啊，如果做不到只是微醺呢？因为感情本就是非理性的东西，根本不能像实验室里的数据那样完全按照人类理性的情感来精准控制支配，那她的可选项就只有0或1，备选项中没有05，也没有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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