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因祸得福
顾石磊原本是下班了给莫哲南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就想着索性直接过去找他再聊聊，毕竟白天‘送客’的方式有些匆忙，没想到却发现他整个人已经在家烧得迷迷糊糊，立马把人送到医院安顿好之后，就给林小北打电话：“莫哲南发高烧了，现在人在医院挂水，而且情绪也不是很稳定，林小北，你要是方便的话，就过来看看他吧。”
林小北接了电话后，急忙跟明森交待了一下手头的事，就从实验室往医院赶，到病房前的时候，看到顾石磊倚靠在门口墙上。
“怎么回事？他现在情况怎么样？”林小北着急地问。
顾石磊又看了一眼里面正昏睡着的莫哲南，就对林小北说：“他上午的时候来找过我，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什么你不再需要他的帮助了，你真的打算不要他了，之类的；然后我下班后再去找他的时候，人就已经在家烧得神志不清了。”
林小北一脸疑惑地“啊？”了一声，表示她真的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反正意思就是比如你原来财务相关的问题都是会偷懒问他，现在你准备靠自己了，他没有用武之地了，差不多就这意思吧。”顾石磊按着自己的理解，大概解释了一下，然后问了她一个终极命题，“所以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了？真要分手吗？”
“我们……”林小北犹豫再三，终是说：“我们没事。”
听到没事，顾石磊也算是放心了，说：“没事就行，那你来了，我就先走了。”
“好，今晚我在这陪他吧。”林小北说。
莫哲南清晨醒来的时候，看到床边的沙发椅上躺着林小北，他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伸手在自己的脸颊上重重地捏了一下，‘哎哟’他不自觉地叫了一声，吵醒了刚睡着没多久的林小北。
林小北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她轻声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昨天是你在这里陪我吗？”他顾不上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眼巴巴地望着她问。
林小北点点头：“嗯。”
他看着她深深的黑眼圈，又心疼地问：“昨天我点滴挂到几点啊？你到几点才睡？”
“2点多吧。”她面色平静地说。
他努力把她抱到自己胸前，她感觉他的力道明显还很虚弱，只听他轻声地说：“对不起。”
她轻轻拍了拍他，然后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看着他认真地对他说：“莫哲南，你听好，不论你能为我做什么，不能为我做什么，我都会永远需要你，因为你是莫哲南，是林小北需要莫哲南，你听明白了吗？”
他愣愣地听着她突如其来对自己的表白，有些意外，然后马上撒娇似的问她：“那我们和好吗？”
林小北没有直接回答他，而像是哄个大孩子似的对他说：“你现在就先别再作这事了，先好好休息，我呢眼下还有很多特别重要的事儿要处理，你不要让我这时候再分心来担心你了，好吗？”
莫哲南只好退一步问：“那你现在要回实验室了吗？”
林小北在他额头轻轻啄了一下，说：“嗯，吴妈一会儿会来给你送早饭，你自己乖乖的，好吗？”
“那一起吃了早饭再走呗。”他摇着她的手请求说。
林小北摇摇头：“不了，对方开始出招了，明森一个人拆不了，我得尽快去跟他一起拆，他们昨晚已经忙了大半个通宵了。”
莫哲南无奈地说：“那好吧，你路上小心。”
“嗯。”林小北说完，帮他把被子再往上拉了拉，就起身出了病房。
回到实验室，明森就对她说：“我们的代工厂和供应商好像都像是提前约好了一样，纷纷提出了要缩短账期，甚至还有人提出了后续需要我们预付款项，才给下订单或者发货。”
林小北听罢想了想，问红姐：“目前实验室账上的可用现金流有多少，还有目前货款回收情况如何？”
红姐投屏了一张统计表到会议室的大屏幕上，说：“其实目前实验室的现金流情况还可以，已到账期的那些应收款项我们的销售已经去加急催款了，然后银行侧之前审批的授信额度也都还没使用，如果有需要随时都能提款，我们之前说的现金流紧张其实是在新项目上马开始研发的假设前提下的，如果暂时搁置那个项目，那么实验室的现金流还是很安全的。”
林小北看着屏幕上的数据点点头，拨了个电话叫了采购负责人陈杰和生产主管邵卫然进来，然后说：“代工厂侧，目前是供方市场，我们的话语权不强，老邵你尽量跟对方沟通，争取尽可能长的账期，实在不行的话，就答应他们的要求，最重要的是保证出货时间不要延迟，然后第一时间同步红姐那边具体的付款时间表，让红姐协助安排资金；采购那边，杰哥你整理一下，暂时没有替代方的那几家供应商，按代工厂那边一样的操作方式，其他的可以稍微强势一些，同时尽快再找一些其他替代供应商做备选。”
“好，我们这就去安排。”众人回答。
“大家不用慌，实验室的现金流情况，其实远比外面那群人想象中的要健康的多，”林小北又给大家发了颗定心丸，还笑着看着红姐说了一句，“是吧红姐？”
红姐也笑着点点头：“嗯。”
大家出去后，林小北留下了明森，对他说：“既然对方出招了，我们这打也不能白挨，你尽快找人查一查，最近同时和我们这些供应商有接触的是哪些人，我们得赶紧把这幕后的人揪出来，鱼儿咬钩了就该收杆了。”
“我明白，已经让人在查了。”明森笑着回她。
莫哲南在医院躺了一天，精神就差不多恢复了，这心病本就只需要心药医，心情一好恢复的速度就快得不得了，下班后顾石磊来看他，见他一脸春风满面的样子，嘲笑他说：“哟，你小子这是苦肉计成功了？”
“谁他妈苦肉计，我是真的生病好吗？40度，你倒是发一个试试。”莫哲南没好气地回他。
“你这是对恩人该有的态度吗？我可是又帮了你一次大忙吧。”顾石磊一脸不满地质问他。
莫哲南想到的确每次和林小北的和事佬的确都是这兄弟，便感激地说：“是是是，大恩不言谢。”
“行了，你小子没事，我也就放心了。”顾石磊说，“那我去给你搞点吃的？”
正说话间，万洛洛来给莫哲南送晚饭，顾石磊有些许不快地说：“原来是有人送啊。”
万洛洛怕顾石磊误会，忙解释说：“是林学姐她今天实在太忙了，才拜托我来给莫总送下晚餐。”然后又转头跟莫哲南说：“她说要晚点加完班才能过来。”
“嗯，她跟我说了。”莫哲南回答，脸上时刻洋溢着笑意。
“那行吧，我就先走了。”顾石磊见状起身打算告辞。
莫哲南突然想起有次和林小北去他家吃饭的时候，顾妈妈提到万洛洛时的语气和顾石磊当时的表情，便心生一计，对万洛洛说：“洛洛，我人没什么事了，一会吃完我自己处理就行，你要不和顾总一起，也赶紧去吃饭吧。”
万洛洛“啊？”了一声，然后又说：“好，那我就先走了。”
话还没说完，洛洛就被顾石磊拉着走出了病房，边走还边数落她：“走啦走啦，你是他助理，又不是他保姆。”
“哎哟，磊哥你走慢点。”万洛洛甩开他的手，跟在他后面说道。
“想吃什么？”顾石磊问。
万洛洛随意地说：“我都行。”
顾石磊想了想说：“那就还是日料吧。”
万洛洛笑着说：“好啊。”
明森拿着调查资料跟林小北说：“还真是他们。”
“还有‘们’？是谁？”林小北好奇地问。
明森把资料递给林小北：“格日资本的tracy，听说她现在是david那个实验室的财务顾问。”
林小北问：“那偷电脑的事警方那边有什么最新的线索吗？”
明森说：“下手的肯定是他们雇佣的人，目前还在逃，不过我已经跟警方同步了我这边了解到的一些最新情况，所以他们后续也会将他两人纳入调查范围，不过暂时还没有实质性证据。”
林小北略思索了一下便说：“好，既然我们要查的都查完了，那倒是也该让莫氏帮我们出个澄清申明了。”
“行，那莫氏那边你找？还是我找？”明森故意问道。
林小北笑了一声，说：“我找吧。”
莫氏的官方申明一出，之前的种种传言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david生气地看着新闻稿对着tracy发飙：“我之前说什么来着，男女之间分分合合就再正常不过了，好了，现在搞了那么一大圈，啥也没捞到，倒像是反而给他们做了个宣传。”
“这我哪能知道呢，之前风声放出去这么久，莫氏都没有动静，我以为这次铁定是真的呢，那时候，你不也挺认可的吗？”tracy略显不服地说，转而又语调一改，安慰他说：“不过其实对我们也没什么损失，她之前接触的那几家机构结果也都如我们所愿的黄了，而且我们不是还趁机多拉了几家投资方吗？”
“哼，我又不缺投资方。”david没好气地说，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问tracy，“对了，你找的那个人靠得住吧，到时候别栽在他手上。”
tracy满不在乎地说：“那不至于，早跑得没影了，而且那些游说我都是旁敲侧击的，明面上一般也联系不到我们头上。”
david沉着脸说：“那就好，别再给我节外生枝。”
芯动实验室的这次事件，在莫氏的申明后，以林小北完胜落幕。没想到的是，莫哲南竟意外收到了外地一家投资基金的合作邀请，对方明确表示了对芯动实验室新项目的兴趣，希望能尽快进一步详谈，莫哲南第一时间跟林小北和明森同步了这个好消息。
“所以我们反而算因祸得福，而他们这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吗？”明森说。
“聪明？他们做的所有这些，哪件事能跟‘聪明’这两个字沾上边的？”林小北无情地吐嘈道。
明森笑着摇摇头，感叹说：“要说这嘴巴毒辣，真的是没人比得过你林小北，我下次得整理个‘林小北骂人不带脏字语录’，裱起来。”
林小北毫不客气地回他：“我们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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