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六只虞虞
近期。
“天瑞娱乐”公司作曲部里小道消息满天飞，基本都是关于网上那个风头正盛的“绵绵蜜桃碎冰冰。”
一个马甲圈名，超了别人一大步。
不过外界再怎么反映热烈，最先关注音乐的永远是行内人。
c国地广地广物博，文化产业发展迅速，特别是有关于音乐与影视这方面，不仅版权规定严格，强烈打击盗版，背后更有无数资本投资运作扶持。
这样的良好氛围下，文化娱乐必不可免的变成人们闲暇之时最佳的精神娱乐，追星、造星，各种相关综艺节目层出不穷。
风格迥异百花齐放的同时，圈里的明争暗斗也很是激烈。
就连听上去艺术气息浓厚的音乐唱区也不例外。
在虞歌一无所知的时候，他的圈名已经被业内人提及过无数次，分析过无数次——
大厦第十五层。
“天瑞娱乐”作曲部内，走廊尽头的会议室里，气氛阴沉。
会议室里，两排左右坐满了可以充当虞歌前辈，资历深浅不一的编曲作家，令人称奇的是，前辈们还在听后辈发出来的两首神级配乐。
台上主管沉默地扫视着他们底下的脸，再一次把事先录制好的“绵绵蜜桃碎冰冰”那示范作品放了一遍。
“听出点了什么没有？”主管皮笑肉不笑：“问你们话呢？有感想就说。”
感想？没有。感悟倒是一大堆：感悟世上天才又不给人留有机会，感悟“天瑞娱乐”作曲部固定的复盘有多么磨人：
谁让市场竞争激烈呢？
哪怕“天瑞娱乐”作曲部的在座已是精英阶级，也不能松懈半点。
“你说，”主管随便点了一个人说。
那人顶着听了几百多遍依旧好听的配乐，支支吾吾答道：“结构完整、曲风独特，特别是副歌部分尤为完整不过，还算不得完美无缺。”
这话是实话，正是因为实话才更可恨，明明里头有缺点、有缺憾，为什么还能获得如此高的传承度？
这就是灵气了。
想到这儿，那位前辈更是垂头丧气，每个月“天瑞娱乐”旗下的作曲部和歌手们都有合作出品的音乐，可有几人能够一夜打响名气？
天降紫薇星啊！
会议室内没人接话，所有人都低着头躲避主管的视线，生怕下一个人点到的，就是自己。
“躲什么？“主管没好气地指着他们说道：“你们也知道，作曲部每个季度都有顺位之说，谁要是最后一位，不好意思，公司会帮你们出三倍解雇赔偿费！”说着说着，他的目光不由射向了这个季度的最后一名。
“曹德水，你说呢？”
众所周知，越是差生，提问的时候越会被老师点名。
可曹德水的情况又跟普通的差生不太一样，他刚入行的时候一举成名，跟“绵绵蜜桃碎冰冰”一样风光得势，之后就开始吃老本，敷衍着敷衍着，成绩一年不如一年。
今年，到了最后关口。
会咬人的狗不叫。曹德水不紧不慢站了起来，低着头不阴不阳地发表感想：“我觉得吧要是《琴仙》制作委员会找上我，估计我现在也跟他差不多吧。”
言下之意，就是指“绵绵蜜桃碎冰冰”根本没有硬实力，运气好搭上了顺风车，一路顺风而已。
反正，是《琴仙》带火了绵绵蜜桃碎冰冰，还是绵绵蜜桃碎冰冰带火了《琴仙》，业界依旧争论不休。
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罗哥，您先别急着分析，谁还没有过这样火的时候，您说是吧？”他的语气心平气和，一点都不冲人，就是听着让人觉得不太舒服。
不过，在座的各位都默默点头，表示认同曹德水的观点。理智上觉得对方很强，可情感上，大家都接受不了——
一个区区的小新人，能够压在他们头上的事实。
“就是，就是，罗哥。这歌听多了也就那样，主要还是动漫做的好，才带动配乐火起来的。”旁边人跟着附和。
“要是动漫不火，这歌指定扑街！
会议室里，除去那几个没有到场的大佬，每个人都若有若无地细声附和着。
骂也骂了，还是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老罗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相比于他们，他对“绵绵蜜桃碎冰冰”这个圈名底下的人，评价可是极高。
真当他老罗这么多年是白混的？
不过，就算夸他夸得再好，也不是自己手底下的人，主管勉强压下酸了吧唧的葡萄心态，模模糊糊说了一句：
“人家有没有实力，你们以后等着看，不就知道了？”
也是。会议室里的众人对视一眼，皆认同地点了点头。
只要绵绵蜜桃碎冰冰继续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露出真面目：
或是跌下神坛；或是维持紫薇星的神格。
是吧？
正当他们的讨论告一段落时，突然，桌面上老罗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你好，我是罗弘，找我有什么事？”
本该一手挂掉的老罗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备注，竟然反手接了起来。
下一秒，所有人都可以看见，刚刚还阴云满布的主管，听着听着，脸色顿时就变得阳光明媚起来，笑得也见牙不见眼。
所有人：？？？
“是是是，哎，老谈，咱们两什么关系，还用得着这么客气？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
老谈？谁啊？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底略起。
很快，不详的预感就化为了现实：
他们的主管放下手机，迎面就是一个晴天暴击。
“好消息呀！对，就你们刚刚讨论的绵绵蜜桃碎冰冰，他竟然也是咱们公司的人！”
“从今天开始，人家就要转来作曲部，好好跟他相处。听到了没？”
什么？
那个莫名其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天降神兵，竟然要来他们作曲部？
老罗高兴，可其余人却半点开心不起来。
曹德水的反应最快，他跟所有人都目光相触一瞬，电光火石之间，不约而同达成共识——
他要是敢来，别怪他们不给他好果子吃！
谈远经过深思熟虑，才做下让虞歌转部的决定。
一来，让虞歌继续待在影视部，也是发霉，还不如另寻出路。
反正，他也争不过他那两个师兄。
二来，他看见虞歌是真心喜欢音乐，也有这方面的才华。
你看，只是帮忙做了两首配乐，网上的动静，就这么大：
“求求啦求求啦，能不能赶紧出专辑，单曲专辑也行啊，每次都要翻视频来听麻烦死了。不过，麻烦也得听！”
“我特么，出了之后我直接买爆！动漫我没再刷了，就是困在这两首歌里出不去！救命。”
“歌，不错。就是太低产了，你知道吗？我翻遍全网，发现这个圈名底下只有这么两首歌，根本不够我听。”
“不会是什么大佬的马甲吧？这质量感觉不是新人呐！！！”
谈远翻着网上持续发酵的音乐评论，出了歌曲合集并没有止住大众的好奇心，反而让大家更为渴求“绵绵蜜桃碎冰冰”的下一部作品。
有需求等于有商机呀，他会放过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吗？
音乐榜单上的歌试听以后，就得购买，才能继续循环播放。
要知道，这都是一大笔的钱啊！
谁会嫌钱赚的多？
想要在赚钱，就得继续出歌。
赚钱的“帮手”很快就到达了谈远的办公室，老罗一进门，看到虞歌就眼前一亮，同时开始疯狂尬夸。
直把虞歌夸得脸皮发红。
他本来就白，脸红起来像是裹了一层胭脂雪。
老罗都有些看呆这哪里是作曲人？还不如直接去当明星演员。
很快，主管就把这种想法压回心底：好不容易有个好苗子，你让他放走？
死都不可能。
看看这孩子，一眼看过去又乖又漂亮，讲起话来，说得比唱的还好听！
精通音乐界大大小小事端的老罗，自然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虞歌的真实身份，可他没有多言，而是保持着一定程度的“默契”。
这种默契使他跟谈远很快熟悉起来，三下两下，办完了手续，可以领着小人鱼走了。
“等等”临走前，谈远再三叮嘱，顺带给怕生的小虞歌疯狂打补丁。
谈远在业内出名的不仅仅是他的业务能力强，还有他的护短能力。
沈亦衡不让他操心，他操心操心虞歌总行吧？
他们俩低声耳语，以为站在远处的虞歌没有听见，可实际上小人鱼听得清清楚楚，一个字也没有错过。
听着听着，小人鱼捏了捏柔软的手指，心头软乎成一片：谈远这段时间对他的颇多照顾，虞歌都看在眼里。
他得努力才行。
等到以后稳定下来至少，他得在作曲部成名成立，才行！
随后。
小人鱼亦步亦趋，跟着主管罗哥缓缓离开经纪人的办公室，往楼上作曲部走去——
那里，将有着全新的土壤，等待着虞歌的开拓。
可他完全没有想到，作曲部上上下下三十几个人，除了老罗，没有一个人是真正欢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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