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椒奇缘（上）

提起辣椒一词，很多人都望而生畏，因为那种辣椒红素使人感到兴奋、流泪、亢进、疯狂。然而，也因为这种刺激辣爽的快感征服了无数的吃货，它的香味和美味，以及带来的对口腔的刺激感，深深吸引着一批为它疯狂的、痴迷的、依恋的人们，有人已经到了无辣不欢的地步。它对味蕾的冲击，确实让人留恋与沉迷。

        而我，就是二十年前成为迷恋它的追随者和爱慕人之一。那年的一个夏天，母亲使用家里冰箱中吃剩的唯一蔬菜——外表呈现绿颜色，大人们称作“辣椒”的蔬菜——烹制成一道菜肴，虽说是烹制，确是极为普通、简单的盐油爆炒。她跟我说，“这是‘辣妹子’，敢不敢吃？”我禁不住探头舔了一下，不时地发出一阵阵寒颤，但是过后感觉极好，似乎有股甘甜味涌进了心房，随着口腔中那股强烈的味道消失，香味却仍在舌尖徘徊，给人一种唇齿留香的印象。

        从那时起，对辣妹子这位神奇的仙子产生了好感，与她结下了逝之不去的奇缘。为了追寻辣仙的踪迹，我不断在全国各地寻找各类与辣椒相关的美食，更通过电视上的寻味节目来了解全国各品种的辣椒，后来直接在椒农手中购买辣椒种，在林荫路的自家天台上种上它们，每到收成的季节，那天台上红的、黄的、绿的，大的、小的，长的、短的，尖的、圆的，光滑的、粗糙的，尾巴指天的、朝地的，一大片一大片，吸引来了邻居的大姨大婶、阿叔教练，无不拍手叫“妙”的。

        尤其到了夏季，花叶茂盛时，总会引来一些不速之客。蜜蜂、蝴蝶，各种小型雀类，在大院附近流浪的，或者是隔壁邻居家的小猫，小汪都跑来玩耍，这里一到夏天，就成了动物的乐园。老鼠和黄蜂却是个例外，不在仙子乐园的参与者行列之中。我想多半是因为辣妹子的脾气和性格，使得这两个爱使坏的坏蛋不敢亲近，所以没有出现在乐园邀请者的花名册里。

        辣妹子乐园的一代创造者功成身退后，被我等请到了自家的餐桌上，或者送到了邻居阿婶的手中，私下又准备明天乐园的重建计划。而辣妹子被请上了餐桌，请来三五个好友，或者自家人，一起品尝丰收后的喜悦和那爱情的果实。每人倒上一杯可乐，抑或是凉茶、果汁，盛上一碗白米饭，你一言，我一语地谈着生活的乐事，餐桌上的青椒炒牛肉、水煮牛肉、虎皮尖椒、三色椒片、宫保鸡丁、香辣烤羊腿逐渐变少，伴着晚饭的香辣火锅，人生多出一份儿的新乐趣。

        辣椒在中国，是瑞兆，是一种丰收、美好的象征。在中国很多农家，门口悬挂成串的红色辣椒，喻作生活的红红火火。火辣火辣的辣仙子几乎遍布全国，为了与其他部落的辣妹子缔结情缘，我再次前往四川、杭州、云南、海南等多地餐馆，了解更多菜肴与辣椒妹子的搭配情况，甚至走向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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