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按摩
齐乐伊洗好碗时,史茂彦已经回自己屋子里休息了。
史之荇坐在一旁,其实也没什么事情,但似乎形成了一种习惯——每天晚上她都会与齐乐伊聊聊天之后再回房睡觉。
她们聊的话题很杂,从村里人的八卦、未来的计划到齐乐伊的家乡风土人情,大部分都是他在说,提到一些史之荇从未见闻的东西,引得她心灵神往。
齐乐伊从厨房走出来,用力甩干手上的油渍和水,见史之荇坐着抠手指,问道,“你是在等我吗?”
史之荇拒不承认,“谁等你了!自作多情吧你!”
齐乐伊笑着摇摇头,瞥见她依旧僵硬着脖子,“还疼吗?”
史之荇点头,“比下午好了一些,但还是很难受。”
齐乐伊便走过去拉住她的手,“我以前学过推拿,帮你捏几下吧。”
史之荇没有拒绝,红着脸跟着他走进房间,自从他住进来后,她便再也没有进过爹的房间,再次踏足这里时,她有些紧张又有些好奇。
齐乐伊把这里收拾得还挺整齐,基本保持了原来的样子,屋子里还隐隐有股香味,史之荇仔细嗅了嗅,似乎是茉莉的气味。
“我的房间还不错吧!”齐乐伊自得地看向史之荇,忽然看到床头有一条穿过的白色裤子,他飞快跑过去塞进枕头下面,若无其事地让史之荇坐下。
“你坐着吧,我开始按摩了。”
齐乐伊把两只手放在了史之荇的肩膀上。
史之荇只觉得有个一场炙热的东西,像是一条灵活的蛇滑在了她的肩上,无意间触发了她身体的某个机关,惹得她颤抖不已,连心也在跟着颤抖。
“别紧张,我会尽量轻一些的。”
说完这句话,齐乐伊才意识到好像有些歧义,“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的手会轻一些的!”
史之荇懵懂地眨眨眼睛,不知道他在解释个什么。
齐乐伊先在史之荇的肩膀上四处揉捏,力道很重,虽然有点痛,但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
只是过了一会儿,不知道他捏到了哪里,史之荇痛得不得了,含着哭腔道,“好痛!你轻一些!”
她的声音比平时要哑许多,因为快哭了,所以语调也拖长了些,听上去不像是控诉,反倒像在娇滴滴地撒着娇。
齐乐伊只觉得一股电流贯穿了他的身体,卸了他大部分的力气,整个人都软绵绵的。
“好,我轻些。”
齐乐伊上上下下按压了好一会儿,真把自己手上的力气榨得一干二净。
“好些了吗?”
史之荇上下左右摆动着头,脖子运动好像比之前顺畅了许多,也没有太明显的痛感。
“真的不痛了!好神奇!”她睁大了眼睛,一脸惊喜地看向他。
齐乐伊喉结滚动,莫名觉得一阵口渴。
原本轻轻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现在有了新的目的地,缓慢且坚定地往下滑。
——不出所料中途遇见了障碍。
“你做什么?”史之荇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往下。
“替你检查检查,要是有别的部位不舒服,我也一道替你按按。”齐乐伊脸不红心不跳地瞎扯。
“不需要。”史之荇红着脸站起来,她觉得自己在齐乐伊的房间待的太久了,起身准备离开。
齐乐伊并没有因此退缩,借着这一丝的神志不清,他扯住了史之荇的手,将她用力地拉到自己怀里。
“可是我按得有些累了,你不打算犒劳犒劳我吗?”
史之荇第一次见到这样具有侵略性的齐乐伊,一时失去了应对的智慧,“怎怎么犒劳?”
她听到耳边响起一阵轻笑,鼻息正好拂在她的侧脸,痒痒的像是几只蚂蚁爬过,“我想亲你——”
他一字一句说道,虽然很轻,但却字字铿锵地跳入她的耳朵里。
“可以吗?”
史之荇的脑子现在很乱,就像是一团混在一起的毛线理不出头绪,她忽然想到以前无意中看到的话本,话本里的公子小姐幽会,光是从只言片语中,就可以感受到她们的雀跃。
不如
“嗯。”她只在嗓子眼发出这样一声轻呼,稍不留神就会错过。
但齐乐伊当然察觉到了,他的眸子闪着志得意满的光芒,快速低下脸,如蜻蜓点水般浅尝辄止。
快是快了些,但口感真的非常不错!像是□□糖那样香甜水嫩,又像是红烧狮子头,红润油亮、醇香味浓,让人忍不住大快朵颐。
好一会儿,两人才分开,史之荇反倒是不像一开始那样羞得不行,她从袖子里取出一块手帕,仔细替齐乐伊擦掉嘴角沾上的唾沫,“现在犒劳完了吧?”
齐乐伊极力忍住再来一次的想法,揉了揉她的头发,“姑且算吧。”摸过头发的手在鼻尖嗅了嗅,有一股清甜的香味。
她似乎在洗头时加入了栀子花,花香悠远,直到他躺在床上时依然能闻到依稀的香味。
齐乐伊就这这股子残留的香味,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啊,好像早点与史之荇成亲呀!
此时此刻,作为偶像的职业修养和对粉丝的回应,齐乐伊通通抛在了脑后,他只想,切切实实地抱着史之荇,与她一起睡下,听窗外的蛙叫鸟鸣,再一同起床,看太阳见风雨。
因着昨晚睡得晚了些,齐乐伊醒来时,发现天光已经大亮,他懊恼地换下裤子,心想今晚一定要挑个时间把攒着的裤子洗了,还得趁史之荇不注意的时候洗。
推开门,他听见门外传来一阵争吵声,声音还不小,似乎是赵家那个方向。
走到院子,齐乐伊看到史之荇正靠在门上,一个脑袋探到外面,不知道在做什么。
“你在干什么呢?”齐乐伊走到她身后。
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史之荇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招招手示意他站的隐蔽些,她趴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我在看热闹呢,赵大婶好像遇上对手了!”
齐乐伊也向她学习,探了个脑袋出去,两个脑袋一上一下,还挺默契。
“哇,那位大婶好像要冲上去打人了!”
“哇,赵大婶使出了满地打滚这一招。”
“哇,那个大婶也不甘示弱,坐地上哭了!”
齐乐伊听着耳边聒噪的“解说”声,笑得不行,“要是你在我家乡,或许很适合一项工作。”
史之荇不理他,专心致志看大婶们掐架,眼看着面生的大婶似乎马上败下了阵来,又一位年轻姑娘冲上去,把赵大婶说得面红耳赤。她大概是无计可施了,又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拍腿一边哭。
没一会儿,赵承嗣出来了,面色不善地把他娘扶了起来。
那位姑娘不再像之前那样叉着腰,转而捂着脸痛哭,转而又抬起头看着赵承嗣,史之荇看不见她的表情急得不行,想着要不穿到另一边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呢?”
又是突如其来的声音。
把正看在兴头上的两人吓得一激灵,史之荇控制不住地想要直起身子,就和齐乐伊的头撞在了一起,“咚”的一声,直感觉自己眼冒金星,整个人摇摇欲坠。
“哎哟,怪我说话太突然了!”白木兰小跑上前扶住她,“你没事吧?”
史之荇用手揉着脑袋,抬头看到也同样揉着下巴龇牙咧嘴的齐乐伊,他们俩为了看热闹,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还真是太可笑了!
“你的样子好好笑啊哈哈哈”史之荇指着齐乐伊。
“你也不赖!”
两人相视而笑,怎么都停不下来,甚至连吵架的那几个人都听到了,纷纷转过头去,史之荇只好拉着齐乐伊躲回了家。
白木兰告诉史之荇,“还真被你言中了,这回来的人啊,就是被赵承嗣退婚的那户人家。因为被退婚,害得他们在村子里备受指点,连头都抬不起来,也没人愿意上门娶亲,据说那姑娘每天都以泪洗面,她娘看不下去,这才拉着她来讨个公道。”
齐乐伊不解,“这事的过错方不应该是赵承嗣他娘吗?怎么还会对那姑娘造成这样的影响。”
白木兰叹了口气,“嚼舌根的人哪管缘由,只是下意识地认为那姑娘被人退婚了,一定有什么不好的。村里人素爱说些家长里短,许是大家都知道了她被退婚了,许多男子好面子,想着这人都被别人家退婚了,为何自己要收留。”
齐乐伊冷哼一声,“还真是荒唐!始作俑者毫无影响,倒是连累受害者处处受制。”
白木兰见他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笑着对史之荇说,“之荇啊,你看小齐这模样,以后定然会对你百般呵护吧~你们俩还真是挺般配的,真真让人羡慕——”
说完这话,白木兰想起自己糟糕的婚姻,慢慢笑不出来了。
史之荇大概知道白木兰的心结,小声说,“木兰姐,你还年轻啊,大不了与那莽夫和离了,再嫁个好人家。”
白木兰叹了口气,“越说越离谱了,像我这样的人,又哪里能找到比赵武好的相公呢。不说了,我得回去做饭了。”
因着白木兰的事,史之荇也没了看热闹的兴致,长叹了口气,“你们家乡的女子也活的这样委屈吗?”
齐乐伊想了想,“比你们好些,但也依旧有许多困扰呢。”
就算过了上千年,依旧有被封建思想困住的女性,被丈夫精神控制的女性,被告知不配继承财产的女性
齐乐伊叹了口气,他改变不了现在和未来,但至少可以发自内心地对史之荇好,使她免遭那些悲惨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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