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夜
小梨避开乌图丽的眼神,抿着嘴角,眼珠子滴溜溜地打转,其实她说出口后也有点后悔不能因为被那个男人帅到,就眼巴巴地上赶着去吧!
可是他武功真的好好噢,好想学他的那手三箭齐发,实在是太厉害啦!小梨羡慕不已。
乌图丽转过头不再看小梨,对徐书辞道:“如果公子不嫌弃的话,那我们就一道吧,反正都是去琅州,也就这大下午的功夫就到了。”
徐书辞点点头,又偏头对常离说话,“你就一匹马?”
常离呆滞片刻,只得道出自己来找徐书辞的原委,最后还狠狠地谴责了裴南星那不负责的态度。
徐书辞失笑,“行了,裴叔叔是领军打仗的人,哪能心思细腻到注意我离开了几天啊。”
常离反驳道:“那也不能对您不闻不问啊,您都失联两三天了,他还不为所动,要不是属下赶来,主子可怎么办啊?”
他又在心中愧疚自己来得太迟,才导致徐书辞如今伤得这般重,都脸色发白了,若是自己那天拒绝送徐一承回龙湘就好了,他就可以跟着徐书辞出来探查,就不会让狸单人得逞。
徐书辞看常离满脸内疚,他抬手拍了拍常离的肩膀,“好了,这次不关你的事,是跟着我出来的士兵中有狸单人的探子,把我的行程都泄露了给这些狸单人,否则我哪会遭到他们的暗算啊。”
常离一听更是气急,“这裴将军怎么回事?指给您的人里面居然有狸单的探子?”
“回去再说,走吧。”徐书辞率先上了常离的马。
那边乌图丽和小梨早就坐在了马上,就听着他俩叙旧,也没有打断。
这下倒好,两匹马,四个人,刚好两人一匹。
四人便驾着马往琅州而去,原定的是下午就能到琅州,可是在密林中受到了狸单的伏击,这就导致他们在下午根本到不了琅州,更何况,徐书辞还有伤,这更加让他们的进程慢了下来。
太阳西垂,山林中的鸟一阵阵的从头顶飞过,惹得吃鱼时不时跟着这些鸟儿乱跑,橘黄色的夕阳在天际慢慢晕染开,像是往蓝白色的水中灌进了一层热油,浮现在了天边那一圈,丝丝缕缕的往内里透去。
“吁——”
徐书辞将马停了下来,他掉转马头等着乌图丽和小梨追上,对她们道:“恐怕要找个地方歇一晚,这里离琅州还有一段距离。”
常离坐在他身后,闻言脸上现出不赞同的神情,“主子,就算半夜到琅州,守城军也得开门让我们进去啊,您的伤那么严重,怎么能再耽误一晚上?”
“常离,你今天怎么回事?像个憋着气的炮仗,一点就炸。”徐书辞语气中带着几分玩笑意味,眼中目光却是严肃的。
常离深知自己触了徐书辞的底线,他低下头不再言语,翻身下马去准备东西过夜。
乌图丽和小梨看着常离吃瘪,两个人也乖乖地下了马。
几人找了一个平坦宽阔的地方,旁边不远处就有一条浅浅的溪流,常离牵着马去河边喂水,顺便将马背上携带着的小铁锅洗了洗。
小梨跟在常离身后,几步来到溪边,蹲下来洗手,她看到常离拿出那个小锅子的时候惊呆了,“你们还随身带锅啊?”
常离一边洗着锅一边淡淡地瞟了小梨一眼,“我家主子可不能吃冷食。”
小梨看常离回了她的话,忍不住挪近几步,开始和常离套起近乎来,“噢,你家主子可真是一个娇贵的人。”
常离闻言,凌厉地觑了小梨一眼,目光中带着几丝杀气,“姑娘不会说话,就闭嘴。”
小梨被他的低斥声吓到,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又往旁边挪了挪,远离了常离,“凶什么凶,我就顺便说说而已啊哼。”
她站起身,往乌图丽身边走去,心中吐槽着常离:又冷又硬还凶神恶煞的,原来不是所有的中原人都像陈先生那般温和有礼!
乌图丽站在马边,正在从包裹中往外拿出毯子准备晚上用,就看见小梨从河边冲了过来,还一脸愤懑,她不由开口问道:“小梨,你怎么了?”
小梨气呼呼地走过来,瘪了瘪嘴,“小姐,中原人真的好粗鲁啊!好凶!好没礼貌!”
这话被坐在一旁石头上休息的徐书辞听见了,他轻笑出声,曲起一条长腿,将手肘搁在膝盖上,手指撑着额头,另一只手则在抚摸着吃鱼的羽毛,“小丫头,你见过几个中原人啊?”
乌图丽忍不住嗔了小梨一眼,当着一个中原男子怒斥中原人可不是什么有礼的事情,看到小梨还想冲过去和徐书辞理论,她伸手拉住了小梨的胳膊,“小梨,好了,你带着马儿去溪边喝水。”
小梨不情不愿地牵着马往溪边走去,临行前还不忘瞪了徐书辞一眼。
徐书辞挑起眉角,面无表情地继续摸着吃鱼小脑袋,只在心中哼笑了一声。
乌图丽感受着这有几分剑拔弩张的氛围,忍不住叹气,她转身,对着徐书辞行了一个陆渠礼仪,语气诚挚地道歉:“公子,小梨性子是跳脱了些,偶尔会口不择言,望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还请见谅。”
徐书辞侧头,看向那背着夕阳而立的女子,落日余晖还有一丝,发出些许微光,站得近了才能看见彼此的五官,隔远了就显得有几分模糊,只隐约能瞥见那姣好的面容,还因为逆着光,所以整个人的人影线条被割裂的很分明,如同被剪裁下来的皮影戏。
他随口而道:“谁会跟一个小丫头置气?她说的也没错,有些中原人是有些粗俗无礼,不过,这种人是哪里都会有的。”
乌图丽微微抬起眼睑,看向不远处悠闲自在坐在石头上的徐书辞,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时而语气松散与你能开着玩笑逗乐;时而又眼神犀利让人难以直视;偶尔却又在笑意连连中隐匿着算计
“既然如此,就谢过公子的宽宏大量。”
乌图丽轻声说完后,就不再看着徐书辞,转而去收捡木枝,准备点起一簇篝火。
小梨牵着马来到溪边时,常离正用手中的剑在刺鱼,她瞬间就又来了兴致,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你看得见鱼吗?”小梨忍不住开口问到。
常离侧头睨了小梨一眼,却没有回答她,转过头依旧专心致志地看着水里时不时游过的鱼,等着给它们毙命一击。
小梨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轻哼一声也撇过头去,余光却还在注视着常离的动作,她倒想看看他能刺中几条鱼。
那边坐着的徐书辞百无聊赖,手边的吃鱼也飞走了,就剩下他一个人坐在石头上,“常离,什么时候开饭,我饿了。”徐书辞高声呼唤常离。
“主子,马上,属下再弄两条鱼就好。”常离手上动作不停,口中回答着徐书辞。
天色彻底的黑了下来,万籁俱寂,只偶尔有几声猫头鹰发出的啼叫,不远处的山林中来了一只啄木鸟,开始呛呛呛的啄着树干。
星辰像是散落在墨盘中的细碎钻石,冷不丁就冒了出来,而那轮早就高悬在夜幕上的圆月也向人间撒下莹白的光辉,驱散了黑夜的阴晦。
乌图丽和小梨围坐在篝火边,烤着包袱中仅剩下的几个馕饼,幸好明天就能到琅州了,要不然乌图丽和小梨是真的没有余粮了。
而另一边的徐书辞和常离则在等着吃鱼,常离的眼力很好,一会的功夫就刺了四五条鲜美的鱼,他将一条放在铁锅中炖着鱼汤,另外四条则放在火上炙烤着,常离暗叹:自己走前应该带点调料的,不过幸好带了盐。
小梨拿着一个馕饼在慢吞吞地吃着,鼻尖充盈着那股子烤鱼的味道,让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也好想吃鱼啊
乌图丽一看小梨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乌图丽侧头看了一眼徐书辞他们,心中想用馕饼去换一条鱼,可万一人家不想换,贸然开口,倒弄得大家尴尬。
徐书辞五感敏锐,往往是别人将目光放在他身上的第一时间,他就能感知到,低声对常离道:“鱼烤好后,拿两条给她们。”
常离惊诧,自家主子何时会对女人这般照料?京都那些女子见天的扑上来,让主子不胜其烦,往往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如今居然开口让他给那两个女子送鱼,简直开了眼了。
常离恭敬地道:“是。”
鱼烤好后,常离先给了徐书辞一条,才拿了两条鱼往旁边走去,站在乌图丽身边,躬身道:“姑娘,请吃鱼。”
乌图丽和小梨闻言看了看一边正吃着鱼的徐书辞,小梨眼睛中冒着精光,看向常离手上的鱼。
乌图丽淡淡一笑,道:“多谢你家公子,不过我们要一条就够了,您要吃馕饼吗,拿两块过去吧。”
常离犹豫半瞬,递给了她一条鱼,然后再接过来乌图丽的馕饼,由衷地道了谢。
就这样友好地交换了一下食物,两边都吃得很满足,夜色沉寂,徐书辞和小梨陷入了沉睡,乌图丽本想睁着眼守夜,但终究敌不过连日来的少睡,困意如洪水席卷而来,让她难以抵抗。
三人都静静地入了梦乡,留下常离坐在篝火边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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