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是幻觉吗？
菩菩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陆地上的时间距离林夕被抓已经过了一年多，时间没什么问题，但就是感觉哪里不对。
医生口中那些两年以来发生的事和自己的记忆一点都对不上。菩菩不敢说实话，只能摇头说不记得。
创伤性失忆。老爹坐在旁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菩菩检查完又昏昏沉沉睡了两天才有了精神。
她清醒的第二天，田晓柠哭着扑在她身上：“亲爱的！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冷欣告诉她，她在和老爹潜水的时候遇到了暗流，她因为走神加上经验不足撞在礁石上划破了后背，引来鲨鱼。幸好工作人员处理及时，他们才活下来。
由于他们长时间在那片海域深处工作，体内也查出了类似的放射物。虽然这种放射物对人体没有害处，上层还是压下消息，想让他们回来。老爹不听，依旧坚持死守岗位。
不是这样的……人鱼境，凶鱼……
“林夕……”菩菩像是喃喃自语一样问道。
气氛突然微妙起来。
吴穹开口：“师妹，那种人，不要也罢……”
田晓柠气愤道：“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借着我们菩菩成为什么清流，红了以后就搞消失！看都没来看过，我看他就是想利用你身份！出事了好洗白！简直就是个黑心莲！”
冷欣拉了拉她的手臂小声制止：“晓柠。”
那种人？忘恩负义？“师兄，当初我们不是一起……”
老爹忙出声打圆场：“欸欸，打住，前段时间照顾丫头没心劲跟你们聊。丫头现在是自由身，要不潜水才分心了。都怪我没想到，害了丫头。丫头你也别多想了，好好养身体。”
虽然大家心里还是愤愤不平，但既然刘老爹都这么说了，也都纷纷转移话题，聊了一会就离开了。
老爹送众人离开后回到病房，菩菩一见到老爹回来就马上开口：“老爹，林夕不是——”
“丫头啊……老爹还是那句话，他只进娱乐圈还好，但是还用尽了手段踩着别人往上爬，心可黑着呢。你可是要当科学家的，你俩在一起对你前途多少有点影响。既然已经分了就别想了。”
不是……分手？
“嗐，我跟你说这干嘛。大夫说你身体没大碍，养几天就能出院了，你醒了老爹也就放心了，该回研究所处理堆积如山的工作喽。”
一周过后终于出院，菩菩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温室。那里没有记忆中铺了沙子的大水箱，没有滑梯和轮椅，没有瓶瓶罐罐的钙片和保湿剂。
曾经林夕的位置现在是一缸蓝尾巴的孔雀鱼。“这不可能……”她又跑去书房，林夕的资料，耳机，话筒，声卡和录音也都不见了。
老爹在客厅看着菩菩一次又一次路过，疑惑道：“丫头，找什么呢？”
“林夕的东西……都扔了？”
“咱们家能有他什么东西，他送你的那些小玩意不是你自己仍的么？噢对了，火焰珠我还给他了，不稀罕。”硬塞也算的话。
空着双手回到客厅，菩菩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流眼泪：“真的是我记错了吗……”
老爹见状一阵迟疑，心疼的拍拍她的肩膀：“丫头，你小时候也这样，非说有怪物。”
她不甘心，又给当初一起立项的人一个个打电话，当问到林夕的时候，每个人的回答都和老爹一样。
这不可能……
她一个人去了他们之前去的每一个地方，悄悄重复着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
他在院子里是怎么躲着猫，怎么对着各种鱼挑食，怎么在温室趴着晒太阳，怎么直勾勾盯着海面，怎么在海面上飘着睡觉……
他还喜欢夜市的梨子奶冰，喜欢到不舍得吃。
她记得这么清楚，怎么会是假的？
她捧着梨子奶冰走在夜市里，他们还在这里遇到熟人。菩菩迟疑地拿出手机，会不会又是一次失望……
“千应，你记不记得上次夜市遇见的时候，我旁边有个人？”
“谁呀？”
“当时穿得很厚。”
“这……”
“没事，我就问问。”
果然……
自此以后，菩菩每天把自己关着。她开启了007模式，除了埋头学习生物电和毒鱼就是对着那缸蓝尾巴孔雀鱼发呆，“就算是冠军级，也没那条尾巴好看……”。老爹听到这话叹了口气，神情复杂地走开了。
菩菩就这么每天连轴转，也不和晓柠，冷欣出去玩。过了两年，生物化学方面突飞猛进，但她依旧没有找到任何和人鱼有关的证据。
这两年，林夕的歌声，照片和视频也逐渐渗透进她的生活。想起老爹当初说的话，她只能假装充耳不闻，继续埋头研究。
又是普通的一天，研究所内的众人虽然相约不在她面前提起林夕，但还是防不住食堂的大屏幕。
菩菩扭头看了一眼屏幕里慢慢走向观众席的林夕，温柔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等解决了凶鱼，我就陪你回陆地生活，一起照顾老爹……”
她摇摇头，把林夕曾经的话甩开，可能他不想再记起过去，可能是真的是自己的记忆又出现混乱。
再说万一人家林大明星看上了哪家名媛，相比之下她这个整天胶鞋工作服的……还是不要自取其辱比较好。见了面再忍不住胡言乱语人鱼灵力什么的，被当成傻子不说，还会丢了工作。
欸，听说了吗？小溪进收入排行榜了！
他那么有才，这不是理所当然？
而且他懂得隐忍啊，只展示结果，过程从来不说，也不许粉丝在网上过度讨论，说那样不好。
是啊，上次拍水下mv，一眼就能看出来练很久了，基本都是一条过！之前完全没听说过！
据说他院子里有个五米深的大泳池！应该是在那练出来的。
现在信息这么爆炸，这样做万一被埋没了怎么办，心疼我们清流小溪。
有可能啊，连花边新闻都没有。
哈哈哈你们这样恶心死了！
…………
远处的讨论声引起了菩菩的注意，她往嘴里塞了一块炸的酥脆的辣椒，咔嚓咔嚓的咀嚼盖过那些笑声。
哼，说是没有花边新闻，为那个姓曜的女明星跳海多少也得算一个，不会游泳还要合拍什么水下mv，我看就是为了吃豆腐。那个女明星亲戚家里好像还开了私人医院，有钱的很。
菩菩面不改色红着嘴唇一口接一口吃着辣椒，田晓柠在她对面担心道：“亲爱的，不辣吗？要不要喝点牛奶？”话刚落，师兄就已经默不作声把还没碰过的牛奶推到菩菩面前，接着低头吃饭。
听到晓柠这样问，菩菩猛地回过神来，辣的直吸气，抓起牛奶一饮而尽。
晓柠担忧的看着她：“唉~这没情商还好，智商都受影响还了得。”
冷欣看她这样子憋笑：“以后买辣子鸡一定要跟你一起。你吃辣椒，我吃肉。”
旁边的菩菩顶着香肠嘴仰天长叹：“冷姐姐……”
冷欣看了看继续往杯子里倒牛奶的师兄：“菩菩啊，要我说，其实你跟吴穹可以试试？总不至于连老爹的单身传统也要继承吧？”
师兄手一抖，牛奶差点撒出来。一声惊呼，引得他远处的朋友都往这边看：“咳咳，要成早成了，我们是兄妹。”下回再也不跟你们一起吃了……
田晓柠也打趣：“亲爱的，别总想他了。要不，你看我怎么样呀~”
菩菩在心中翻了个白眼，那你男朋友不得吃了我……她端着餐盘起身：“现在~杨大科学家要去检查新型毒素的反应了。”转身马上用鸡块堵住想要开口的冷欣，“不用帮忙。”她不能再看见屏幕里那张招摇的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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