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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河上捕鱼


安东尼牵了另一只猎犬,紧跟上他,拍了拍他的肩,开导他,“又不是第一次了,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伊莎贝拉忍不住笑出声,弯下腰摸了摸“斑点”的头。

        “斑点”是一条白底褐斑的猎狼犬。别看它现在蹭在伊莎贝拉脚边,一副温顺乖巧的模样,等它遇到猎物搏斗时,散发出来的那种动物原始的野性连一些大型野兽都为之却步。

        对于“斑点”对伊莎贝拉表现出来的亲近,奥斯丁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动。他觉得冥冥之中,伊莎贝拉于他和他身边的一切,实在有一种特殊的似乎可以称得上天定的关联。

        猎狼犬的寿命一般是7到9年,现在“斑点”犬龄3岁半,正值壮年。它本来是安德鲁一手养大的,奥斯丁只是在假期回赫尔茨(城市名)才有机会照料它。不料它对奥斯丁的感情和信赖却远远超过了安德鲁。

        在“斑点”成年以后,每到打猎时节,它都会在带来的所有猎犬中表现得一骑绝尘。

        想到这些,奥斯丁的眼眶有些湿润,以前安德鲁总是冲在最前面,遇到危险的猎物,他第一想到的就是护着奥斯丁的安全。曾在和一匹狼的近距离搏斗中,安德鲁挡下了狼爪的撕扯。当他冰冷地躺在棺木里,尸身左臂上的疤痕仍能让人心惊。他对“斑点”那种“养不熟”的“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表现十分大度,甚至为此高兴。

        伊莎贝拉悄悄地将一方手帕递进他的手里。

        奥斯丁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伊莎贝拉笑了笑。听见她说:“是你第一次给我的手帕,我洗干净了,刚好还你。”

        奥斯丁定睛一看,还真是自己那方蓝色格纹手帕。“谢谢你。”他低声说。抬手用手帕抹了抹眼眶。

        伊莎贝拉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什么话都没说。

        身后的彼得和托马斯他们都是一群糙汉子,并不清楚前面的两人间到底放生了什么,还以为两人郎情妾意,以手帕传情。看到伊莎贝拉递手帕时,彼得没忍住,还对托马斯挤了挤眼睛。

        照惯例打猎是要安排一整个星期的,但是因为伊莎贝拉的缘故,这次的狩猎就只有三天的行程。所以一来到狩猎场,众人一齐奔向第一个狩猎点。

        等奥斯丁他们赶到时,布莱登和安东尼早就手持猎武器站在雪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面。

        树林里,远远的有几个动物的黑影在晃动。

        奥斯丁领着伊莎贝拉上了侧边的一个木质瞭望塔,贴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那是野猪,我们不要惊动他们,先让布莱登练练手。”

        伊莎贝拉笑着点头,接过奥斯丁递来的望远镜观战。

        随着布莱登一声武器响,一头体型较大的野猪扑倒在雪地里,但还没有死透,四肢仍在挣扎,试图逃生。又是一声武器响,那只野猪终于一动不动了。两只猎犬飞奔上前,张嘴拖拽猎物,想帮主人们把收获的猎物收回来。

        安闲的野猪们意识到危险的到来,四蹄翻飞,一起向着东边飞跑。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头壮硕的野猪,它的速度惊人,奔跑间带起一片雪雾。

        “砰”,又是一武器,却因野猪跑得太快而失了准头。布莱登没有放弃,调整角度又射了一武器。那头野猪头部中武器,栽倒在雪地里。

        身后的野猪受了惊,微微顿了顿,立马调转头朝西飞奔。

        安东尼他们早就按捺不住,纷纷开武器射击。一阵武器响过后,三四头野猪倒地不起。其中有一头野猪倒在雪上,后蹄朝天连续乱蹬了一阵才断气。

        伊莎贝拉暗叹了一口气,打猎真是丛林法则的完美体现……又一头奔跑中的野猪中武器倒下了,被射中的是前腿,它挣扎着起来想要继续逃亡。伊莎贝拉放下望远镜,抬起猎武器,瞄准它的脑袋开武器。

        她的动作是如此迅速熟练,以至于在她的武器响后,射中野猪前腿的托马斯才朝那头猪射出第二发子弹。野猪脑袋中武器,终于倒地不动了。她才呼出一口气,放下猎武器。对托马斯的子弹击中猪的躯干,她完全不在乎。

        奥斯丁站在她身边,突然有想抱住她的冲动。但他忍住了,只是伸手掸掉落在她额发上的雪。

        伊莎贝拉转过头看向他,眼睛里亮晶晶的,含着笑,说:“我父亲以前也带我出去打猎。他和我说,适当的打猎可以维持树林里的平衡,不过也要有一颗仁慈的心,既然要杀死猎物,至少可以让它们少受点罪。”

        “所以你练就了很好的武器法。”

        “一武器毙命,这是他对我的要求。”她顿了顿,“当然,我也不能保证每一武器都打得准。”她边说便把视线转回树林里奔跑的猪群上。

        雪地反射的光映在她的脸上、身上,她的周身似乎泛起一圈柔光。奥斯丁深深地看了她的侧脸一眼,也把视线转向树林。

        野猪们现在已经跑得远了,渐渐逃出了猎武器的射程。猎人们纷纷收起武器,叫上猎犬去收拾猎物。

        布莱登激动的声音远远地传来:“老天!今天收获不错呀,晚上烤肉随便吃啦!”

        其他人也是有说有笑,两两分成一组各抬着一头野猪朝大本营走。

        彼得和托马斯一组抬着一头肥壮的野猪经过奥斯丁他们身边时,彼得丢下野猪,跑到瞭望塔下问:“回去烤肉吗?”

        “我想吃烤鱼。”托马斯望着来时的方向,自言自语。

        “是呀,现在尼默尔河里的鱼正肥着呢。”奥斯丁一下子来了兴致,看向伊莎贝拉,“趁他们烤野猪,要不要去抓几条鱼?”

        伊莎贝拉想到流着冰凌的河水,在这样的天气里去捕鱼,一定别有一番滋味,马上点头道:“好啊。”

        彼得对托马斯说:“都怪你嘴馋,你一个人把野猪扛回去,我陪奥斯丁去河那边。”

        托马斯自知理亏,“嗯”了一声从雪地上拖起野猪扛在肩上,垂头跟上众人回去的步伐。

        回大本营的人听说奥斯丁要去河边捕鱼,就给他们留下了两辆雪地摩托。奥斯丁和伊莎贝拉共乘一辆,彼得一辆。

        一直跟在奥斯丁身边的“斑点”这回没有专座,委屈地“呜呜”叫了几声。彼得喊它,它转头看了一眼并不理会。

        奥斯丁拿它没有办法,便说:“跟着。”说完发动雪地摩托。“斑点”撒开腿紧跟着后面跑起来。

        伊莎贝拉有些心疼,问:“它跑得了那么远吗?”

        “没事,它能跑,平时锻炼的少,正好给它个机会放开了跑一跑。”

        于是三人、二车、一狗,一幅奇特的雪地景象便出现了:前面的雪地摩托上坐着两人,中间一条狗紧跟着跑,后面的雪地摩托上单独坐着一个大汉。

        到了河边,奥斯丁和伊莎贝拉先下了摩托,“斑点”赶忙蹭了上去,围着两人团团转。彼得随后也到了。

        奥斯丁看了看河水的情况,对彼得说:“弄几条今晚吃,用鱼叉应该够了,不用网了吧?”

        彼得到河边仔细看过,说:“这里水浅,鱼也多,鱼叉就能叉够。不过也可以下个网,这样明天早晨还能再网到些鱼。”

        “你会用鱼叉叉鱼吗?”奥斯丁问伊莎贝拉。

        “没有用过,小时候掉进河里被水淹过,我有些怕水。所以凡是沾水的我都不在行。”伊莎贝拉遗憾地说。“所以我今天想跟来学一学,算是突破一下自己的心理障碍。”

        “正好正好,”彼得兴奋地说,“我和奥斯丁用鱼叉都是行家里手!一会儿上了船我教你。”

        河边有条木船,船身是湿的,仿佛才从水里捞出来。彼得的话印证了伊莎贝拉的猜想。

        “这是一个老手艺人用树干刨成的,去年打猎用过以后就一直泡在河水里。今天我们来的路上才让人拽上岸的。”彼得说完,叫奥斯丁一起把船推下河里。

        “斑点”在岸边来回跑动,听到奥斯丁的口哨,立刻快速奔跑,在岸边一跃而起,轻松跃进船舱,朝着伊莎贝拉“呜呜”地叫,像是在招呼她快一点上船。

        “要我帮忙抬鱼叉吗?”伊莎贝拉问。

        “女人不用做这种粗活。”彼得撂下这句话,转身去雪地摩托上抬工具。

        伊莎贝拉笑着摇摇头,走到奥斯丁身边,问:“在你们看来,女人需要叉鱼吗?”

        奥斯丁笑起来,“不需要,但不是不能。如果是靠叉鱼来维持生计,我觉得那是一项体力活,拼体力,女人和男人没有可比性,所以应该让男人来。”顿了顿,又接着说,“如果是休闲娱乐,那就另当别论了。”

        伊莎贝拉明白他的意思,论体力,也许五个女人才能与一个男人抗衡,这也是为什么所有的农耕文明都被男人主宰的原因。于理说的通,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彼得把鱼叉抬来了,见两人刚刚还在说话,此刻却都静静地站着,有些不解,便问:“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伊莎贝拉笑着回答,“等你呢。走吧,上船去。我等你教我呢。”

        三人一上船,“斑点”立刻摇着尾巴蹭到伊莎贝拉身边。

        “老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斑点’这样黏奥斯丁以外的人,而且奥斯丁还在当场,”彼得咋舌道,“罕见呐!”

        伊莎贝拉再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不由看向奥斯丁,见他正看着“斑点”,脸上有一种骄傲赞许甚至满足的神色。接着他指了指船的另一侧,“斑点”便温顺地跑到对面的船舷边蹲下。

        “他对‘斑点’黏我这样一个外人不是应该嫉妒不满才对吗?任何一个被抢了心爱的洋娃娃的小女孩不都是这样吗?这可以说是人的本性吧。他怎么……”一个念头闪过,伊莎贝拉有些心惊,“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她不由得问自己。

        她不是不明白奥斯丁对她的心意,他不像一般的浮浪子弟,即便带她去挑礼服、出席晚宴,他所有的举动都绅士而又含蓄,让她深受感动。

        可是她没有料到,他对她竟然到了超越“爱屋及乌”的程度。她一时不知所措,对学业的痴迷和对田野的热爱,让她没有时间和精力与男□□往。看着周围的女同学坠入爱河的甜蜜,她都不曾觉得遗憾,但是就在现在,她突然间有一点点后悔,该怎么做呢?经验的缺乏让她不知所措。于是,她把目光瞥向流冰的河面,假装在看河里的鱼。

        “哎呀,不用心急,河里鱼多着呢。”彼得大条的神经使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伊莎贝拉的尴尬。“给。”边说边把鱼叉递给两人。

        奥斯丁扫了伊莎贝拉一眼,接过鱼叉,对伊莎贝拉说:“我来教你吧。”

        伊莎贝拉抬眼看向他,他的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一个孩童,没有多余的杂念,一股真挚的关切温柔地从中透了出来。伊莎贝拉有些感动,一下就忘记了方才的尴尬,回以亲切的笑,“好。”她答道。

        “我去开船。”彼得有些失落,但他识趣地走开了。毕竟一开始他那样说,也只是为了不冷场。现在奥斯丁主动要求,他应该乐见其成才是。师父嘛,不是想当就能当的,尤其是伊莎贝拉小姐的师父。

        彼得把船开到一个河湾的凸岸,那里的河水又浅又流得平缓,河冰积得也多些。他把船尾横向河滩,船就基本稳住了。他用鱼叉拨开水面的浮冰,朝水下看了看,抬头对奥斯丁咧开嘴笑。

        奥斯丁会意,冲他点点头,然后贴在伊莎贝拉耳侧低声说:“鱼很多,不过我们得安静些,免得把它们吓跑了。”

        伊莎贝拉的心颤了颤,但她强迫自己尽快镇定下来,她压着呼吸,尽量不让自己显出异常,点点头示意明白了。

        奥斯丁低了一把鱼叉给伊莎贝拉,低声说:“跟着我做。”说完弯腰用鱼叉轻轻拨开浮冰。

        伊莎贝拉也靠近船舷,学着他的样子弯腰用鱼叉去拨开冰面。浮冰一撇开,清澈的河水里果然显现出不少游鱼的身影。

        她转头看去,正瞧见奥斯丁笑眯眯地看着她。她笑了笑,用眼神询问下一步该怎么做。

        奥斯丁转回视线,全神贯注地看着水面,他弓着腰,双手握住鱼叉,突然朝水中猛地刺下去。一尾肥大的哲罗鲑被叉中躯干中间,随着鱼叉的举起被迫脱离水面。奥斯丁把还挣扎着鱼从鱼叉上卸下来,对伊莎贝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彼得和“斑点”在船的另一侧也好好看着伊莎贝拉,似乎在等着她的首秀告捷。

        伊莎贝拉深一口气,再次撇开流过来的浮冰,然后盯住水下鱼的动向。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叉中一条鱼。她觉得有把握了,猛地刺下去。结果并没有如她所愿,刺偏了。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奥斯丁,见他鼓励地笑了笑,然后又指了指河水。

        对了!水体的折射让判断出了问题。伊莎贝拉恍然大悟,她重新看向水下,等又一条鱼游过来时,她看准时机一叉叉下去。这次仍然没有刺中,但是已经比上一次好多了,几乎快刺中鱼身了。

        她猫着腰,专注地盯着水下。机会来了!当一条鱼游过,伊莎贝拉看准时机和角度,一叉下去,干净利落,正中鱼身!

        等她把鱼从水里叉到船上,彼得和奥斯丁都对她竖起拇指表示称赞。“斑点”更是猛地跃起身,落在她脚边又来蹭她。

        因为“斑点”的这一举动,整个船的左右两侧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船身开始晃动,并伴随着向这边倾覆的危险。

        奥斯丁赶忙跨向船的对面,用自己的体重来平衡船身。木船这才震荡着平静下来。

        “天呐!”伊莎贝拉脸色惨白,捂住胸口喘个不停。奥斯丁严厉地叫了一声“斑点”的名字,它好像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呜呜叫着去蹭伊莎贝拉。

        伊莎贝拉惊魂甫定,不忍地伸出手去安抚“斑点”。“斑点”顺势用头顶蹭了蹭她的手心,然后讨好地看向奥斯丁。

        “这家伙,看不出它还会这一招。”彼得调笑道。

        奥斯丁无奈地摇摇头,故意把视线移开,不去理它。

        “斑点”发出两声短促的低鸣,听起来很像失望的呜咽,让人听了揪心。

        船上的三人一狗一时间陷入沉默。突然,彼得示意大家噤声,一边举起鱼叉,猛地朝河水中猛刺下去。“啊哈!”他兴奋地叫出声来。一尾肥硕的大鱼被叉了上来。

        三人轮流着又叉上几条鱼。

        “今晚的分量够了,我们回去吧。”彼得满意地笑着说。

        天色已渐渐晚了,虽然有雪地摩托车照明,但还是早些回宿营地安全。“好吧,明早再来。”奥斯丁同意道。

        伊莎贝拉刚练得手熟,正在兴头上,听他们这样说,抬头看看天,笑着说:“明早我一定多叉几条。”

        彼得和奥斯丁合力把船重新推进水中。在马达的带动下,船身快速朝对岸驶回。到了合适的地方,彼得放慢船速,和奥斯丁一起将渔网布在河中。

        船靠了岸,“斑点”率先跳上岸,摇着尾巴等待。

        三人依次下船,拎着战利品走向雪地摩托车。“斑点”紧跟在伊莎贝拉身边,不时绕着她跑上两圈撒撒娇。

        彼得见状,只好把所有的鱼收到自己的雪地摩托上放好。奥斯丁、伊莎贝拉和“斑点”一起坐一起。

        回到营地,野猪已经被架在火上烤得金黄,正滋滋冒着油。空气里弥漫着醉人的肉香。

        众人见他们回来,早有人跑过来询问战果。

        彼得献宝一样将叉来的鱼拎出来,喜滋滋地介绍着哪几条是他叉的,哪几条是伊莎贝拉叉的,哪些又是奥斯丁叉到的。

        安东尼戴着围裙,一副大厨模样,指挥着其他人杀鱼备烤。他一脸严肃的表情,安排人干活时流露出一种指点江山的气派,和他头上乱糟糟的头发在晚风中跳舞的形象刚好形成一种滑稽的反差。

        伊莎贝拉看到,忍不住低下头低声笑起来。

        奥斯丁刚好经过她身边见到这一幕,便问:“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吗?”

        安东尼就在近前,伊莎贝拉只好伏在他的耳边小声说:“安东尼,他真是个奇怪的人,怎么能把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融为一体呢?”

        奥斯丁弯了弯嘴角,弯起右胳膊,示意伊莎贝拉挽住他。伊莎贝拉会意,很自然地挽了上去。

        他带着她转到营地的另一个方向,说道:“不单单是安东尼,你看。”

        顺着他的目光,伊莎贝拉看到正在转着烤猪的布莱登。他的目光紧紧盯在烤猪的身上,双手负责转动烤猪。他的神情那么专注,仿佛正在进行一项精密实验操作。每隔一会儿,他又会把头转向身后的小助理,看看小助理烤的烤猪,再看看小助理转动的频率,然后不时交代上几句。

        伊莎贝拉看着,不禁想到实验室中的自己。一种钦佩之情不由在心中升腾起来。

        “不单单是他俩,我们的人都是各具性格的。这正是他们的可贵之处。”奥斯丁有些骄傲地说。

        伊莎贝拉抬头看向他的脸,那样的神态,像极了子女做出成绩后和他人谈论子女的父母。伊莎贝拉在心里暗暗说道:“你能尊重他们的个性,并且允许他们自由发挥,这也很难得呀。相信他们也会因为你而感到骄傲的。”

        经过安东尼大厨的特殊处理,烤鱼和烤猪同时熟了。托马斯跑过来跟前,对奥斯丁毕恭毕敬地说:“晚饭好了。”

        “让大家吃吧。”奥斯丁笑着说。

        托马斯转身扯开嗓门喊道:“开饭啦!”

        人群顿时躁动起来,有人负责切鱼切肉,有人负责拿餐盘,有人负责抬出水果,有人负责分配,有人负责烧热牛奶……

        奥斯丁和伊莎贝拉也加入了众人的狂欢,享受雪地里的这场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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