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楼倚江的动作很粗暴,他没了往日的温柔爱意,不顾及着邬珥的拒绝,只强行抱他。
见邬珥落了泪,不去安慰,甚至还掐着他的下巴挨近了,阴戾的眼神瞧进他的眸子里,嘲讽似的问道:“我不能满足你吗?你要去找其他的人?”
撩开了邬珥的衣服,他那处的红肿和牙印简直能刺痛人的眼睛。
如今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这几日里来,他都昏迷在床上,怎么可能对邬珥做些什么?
瞧身上的痕迹,说不定就是邬珥口里讲的霍川山弄出来的。
听听邬珥是怎么说的,主人和狗的关系?想必一定是他们之间的情趣吧,还表现得真真切切的样子,好像是很认真的。
难道是真的觉得等他死后,邬珥就可以为所欲为的抛下了和他的所有感情,顺顺当当地把霍川山娶进来吗?
不可能,想都不要想,他明日就叫裴云把解药送过来,邬珥永远别想离开他的身边!
“这是你昨天晚上弄的,不是别人……”邬珥被爱人咬疼了,可他实在是乖,只是拿白净修长的手抓紧了褥子,忍着疼,泛白的指尖微微打着颤。
他那双干净的眼睛里聚着泪,脸色疼的发白,神情都有些破碎,明明此刻被爱人这般无理的对待着,却丝毫没有怨恨,只是默默地承受着,口里说着无力的话语。
显而易见的,爱人又被他的话惹怒了。动作越发凶狠,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暴戾的味道。
邬珥望进去他的眼睛,好似跌入了整片暴虐的黑暗中,在里面找不见往日熟悉的爱人身影,这使他全然的失去了方向。
在茫茫乎不知所措时,他感觉身上的爱人猛地被甩到床下去,而后他被抱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小耳,没事了。”霍川山不住地安抚着,他此刻手都气得发抖,恨不得将地上昏迷过去的楼倚江全个的送给阎王去。
邬珥的表情还是有些空白的,安静倚在霍川山的怀里,慢慢地才回了神。
见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床去看楼倚江的情况,霍川山狠狠踹了土炕一脚,他不让邬珥自己去动手,自己将楼倚江捞起来,轻易地扔到床上去。
喂了楼倚江一滴血,眼见邬珥放了心,霍川山才被默许了去照顾邬珥。
把邬珥浑身都擦拭了一遍,见他已经昏昏睡去,霍川山半跪地上,捧着他的手亲吻,将脸轻轻放进他的手里,伸手从兜里掏出一丸药来。
他低低的对邬珥喃喃着:“你为什么这么爱他?除他之外的人都不行吗?”
邬珥听不到霍川山说了些什么,他此刻又沉进了半年前的梦境里。
这梦很是奇怪,梦里他原本是块天生地养的玉石,内里空空,却可盛进全然的感情,无论是好的、恶的。
只要将它带在了身边,佩戴的人总能得了六根清净,心无欲念。
在玉石化形前,梦里的事物朦朦胧胧的。直到被偷离了制成耳环,戴在了人家的耳朵上,化了形,梦境才清晰起来。
梦里的他和佩戴耳环的人成了亲密无间的朋友,对方的脾气不是很好,可对他总是克制着情绪。
他见不清梦中这人的脸,本也没什么,可认识了楼倚江,他的心里竟觉着两人是同一人。
初次见了面,楼倚江就很是爱惜他的样子,隐约知晓梦中的人和楼倚江都想从他身上得到感情,楼倚江又确实是他的爱人。
邬珥便学着楼倚江对他的感情,柔柔地回应着。
之前总也能从爱人身上得到爱意的回应,邬珥便知道自己没有学错了方向,如此是对的。
可方才未陷入梦境时,他一时之间接收不得了爱人对他的爱意,无措间竟忘却曾经是如何去对待了爱人。
好在霍川山来的及时,给了他回忆的时间,又想起了之前是怎样做的,才安下心来。
昏昏沉地进入了更深层的梦,邬珥不再于那梦境中逗留,而是落进寂静的一网黑暗中。
从黑暗中睁开眼,沈婆子缩在垫了羊毛毯的摇椅上,半耷拉着眼皮听耳边的话。
“这下倒好,全乱套了。说什么邬珥肯定会被杀害,根本就是骗人的。我拿着他的这条剧情线一点用处都没有,还想着要什么功德点!”
沈婆子把脑袋靠在椅背上,佝偻的身体好似干枯的柳树枝条。她听了耳边的话,也不回应,只是倾听着寂寂的夜色。
她干扁枯萎的身体铺在摇椅上,好似一张皱巴巴的牛皮纸。凑近了她,很难感觉到她的呼吸,鼻腔里嗅到厚重的腐朽味,混着屋子里的灰尘,她好像已经死去。
“你个老太婆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不是来辅助我做任务的吗?如果我赚不到足够的功德点,你也别想找到你亲孙子!”
沈婆子撩起眼皮,沙哑的声音在逼仄黑暗的屋子里长出来:“邬珥一定会经历该有的剧情。”
她说完这句话就好像很累了,又把自己的眼皮盖起来,无声地在这屋子里活着。
“最好你做的那些都有用。”耳边声音道:“真该死!为什么非要按着剧情让邬珥活下来才能赚取功德点,它不过是个无情无欲的破石头,干什么要这样在意他。”
声音说的这些话不是沈婆子能知道的,她也没想着去了解的更多。
她只是倦怠地等待,等待在一次次的失望后,她的珍宝能被送回到她的身边。
天已经完全黑了,今夜也没有月光。耳边的声音消下去,黑暗如同潮水涌到四面八方。
寂静中,沈婆子突然睁开了眼。同一时间,蔺清光和蔺跃风叩响了她的门。
缓慢地拖着身体去开门,留在原地的摇椅轻轻晃动,椅背上挂着的平安福跟着晃了晃,而后悄无声息地坠到了地上,落在了灰尘里。
从地上捡起了平安福,曲立冬将它重新放回柜子里。就着夜色,她经过了邬珥的窗边。
见这扇窗户果然是打开的,她心里微微一松,只装着什么都不晓得,曲立冬回去了她自己的房间。
而从半开着的窗户向里望去,可瞧见床上的邬珥正沉沉睡着,无意识地,他被人拿舌尖撬开了嘴,轻轻咽下去一颗小小的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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