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突然袭击 没露端倪
满都拉把酒后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他问额日敦巴日:“卢德布真是这样说的?太不把牧民当回事了。这不是打你的脸,是打苏木的脸。”
巴雅尔心痛那两条烟钱,问满都拉:“你去露个脸,比我们跑细腿管事。喝第二场你说过呀,过两天你要去找卢德布的。”
满所长双手搓着脸,转过身来捋着眉毛,说:“没那么简单。羔子爬不过围栏网的,过几天瞅个时间再说,挂在心上就是了,放心吧。”
岱钦和阿来夫也埋怨起巴雅尔,凭啥相信嘎查啊。岱钦对“记者”说:“把拍好的视频,分成几个小片段,大了发不出去。铁蛋有呼和巴日的微信,我加了好友,发给他看看,也许能帮上忙。”
巴雅尔想得周全:“那不是告嘎查和苏木的状吗?也会把满都拉放进去的,有咱们的好日子过吗?”
阿来夫朝巴雅尔急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能,咋办哪?吱个声啊,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吧。”
巴雅尔把岱钦扯到一边说:“把微信昵称改成‘北京记者’,在地区后面写上朝阳区。长视频拆开几块发出去,探探路。留言告诉他没发到网上,一定把煤矿大门上的牌子发过去哈。”
呼和巴日仔细看了两遍,认出了巴雅尔和阿来夫。卢德布电话里说:“没人过来闹事啊,可能是以前的视频拼凑的。”接下来苏木和嘎查也否认了牧民没去过煤矿。
小宋找到了巴雅尔:“把视频交给我,卢总答应你以前提出的条件,可以签个合同,少说也有接近200头羊的地盘。租金比粉尘费那点钱多去了,要是工牧办和草监局问起来,你就说这些天没来过煤矿。”
巴雅尔后怕了,想到了补救的办法:一口咬定没去,那图片是拼凑的,那天感冒了,在被窝里捂汗。
呼和巴日瞅着照片下面的日期,问铁蛋:“有记者去过煤矿吗?前两天。”
铁蛋说:“姑娘和女婿回家说过一嘴,20多人在办公楼前闹腾了大半天,午饭前突然走得干干净净,煤矿的领导一个没下楼。”越听越不对劲,卢德布干嘛要骗自己呐?嘎查和苏木也不说实话,里面究竟藏着啥见不得人的东西?他喊上了草监局长任钦和国土局长乌日图,第二天早早去了煤矿。
路上任钦说:“这阵子煤矿和牧民的关系搞得很僵硬,牧民先是拉围栏网封路,后来干脆把运煤的路挑断了,这不,记者又发了视频。有啥好丢人的,有问题不早点下手,出事捂不住了,那才丢脸呐。”
乌日图说:“岱钦和阿来夫去找煤矿要永久占地的补偿款,起先卢德布答应了,后来一直拖着不给钱。惹急了牧民,找来了记者,要是发到网上,就捂不住了。”
有鼻子有眼的,和在现场看过一样。呼和巴日瞅着乌日图的脸说:“咋不早说呀,走了一半多了,也回不去了。”
任钦折中地说:“到矿山溜达些时间,中午去煤矿吃饭,不能引起怀疑。”
“也好,那就去矿山扎一头。”他提前给他俩打了预防针,“口紧一点,不要让嘎查和苏木知道了。”
高拥华瞅着呼和巴日进了大院,跑下楼来迎接。没下车,绕大院转了一圈,又出了大门。我接完电话对俄日敦达来说:“呼和旗长以往没动身,电话就过来了,这么急忙,进院转了一圈,走了。”
俄日敦达来说:“昨天问过我,牧民到煤矿闹事了,没跟他说实话,不跟他说,耳朵倒清净。”
我挠着头皮:“也许去了煤矿,过去吃午饭的。”
呼和巴日电话里告诉我:“时间不赶趟了,进了大院,有事要去煤矿。”
巴雅尔看到小宋发过来的短信,想到了能撒200多只羊的那片草场,转了两个360度的大弯,把岱钦转进去了。他回了短信:酒多懵圈了,图片是东剪西拼的,请原谅,我的好安达。
呼和巴日瞅着短信笑了,对任钦说:“安达,安达,不像是北京人说的话。牧区的人在捣鬼,耍我呀,车轮子跑了230多公里。”卢德布庆幸这个关键点上,巴雅尔洗白了自己,明知故问对乌日图说:“安达,安达,是什么意思啊。”
岱钦把套马杆立在了门一边,进了商店问巴雅尔:“拿我的流量刷着玩啊,发出去的图片,翻过手来扇自己的嘴巴,倒腾来折腾去的,啥时能拿回钱啊。”
“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啊。这是干扰煤矿的工作,公安局要抓走人的。那几亩草原路,全按永久占地又能算出几个钱来,‘蹲局子‘那滋味我是尝过了。早晚是你的钱,6年都等了,还差这几天?过过风头吧。”巴雅尔害怕查娜追着找嘎查长露了馅,出了门给阿来夫去了电话,“这几天不要去煤矿溜达了,公安局在啊,说是维护生产秩序,闹不好能抓人的。不说了,岱钦也过来了。”
乌日图下楼出了大门,打量着门一边的大牌子说:“换了能有半个月?上回过来是木头板刷油的那种。”他提醒呼和巴日要留心这个牌子,没明说卢德布说了假话。
小宋敲着金黄黄的门牌说:“乌局长好眼力,也就10多天吧。”
乌日图把卢德布拽到了一边:“发给呼和旗长的图片里就是这个牌子,错不了。你和苏木嘎查在搞啥名堂?躲躲闪闪会出大事的,纸里包不住火的。”
呼和巴日瞅着门牌和图片里的是一个模样,不是东拼西凑的那样,这里面埋着啥事?回过头来对他俩说:“在说啥?明着说嘛。乌局长,这牌子和图片里的是一样吧。”
乌日图追了几步,说:“牌子长得倒是一样,看不清字,太阳光下一片亮光。”
呼和巴日借他的嘴说出实情,把手机伸到了他眼前,指着阿拉琴煤矿这五个大字说:“看这视频,这五个大字能看清楚吧。”
任钦撇了乌日图一眼:让你多嘴显摆,呼和巴日啥事闹不机密。让你过来陪他走一圈,回去不就得了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这不是给他添堵吗?他扎过头来瞅着说:“我不是明家,一眼能瞅出来是拼凑的,以前的图片配上这块门牌,就这么简单。儿子在广告公司混了多年,东拼西凑的啥视频也能整出来。”
呼和巴日也不想把事挑明了,迎合着任钦说:“这伙年轻人,就爱捣鼓这些烂事。上了年岁的人,瞅一天也闹不机密,任局长这一说,越瞅这些视频,越能看出破绽。煤矿没必要隐瞒的,嘎查和苏木也没说假话。”
一片欢笑后,卢德布问乌日图:“安达是什么意思?在牧区多少要懂点蒙话。”
闹不机密任钦为啥要说假话,乌日图瞟了他一眼:都是朋友,要掏出心来说实话,不能把心口不一致的话送到卢德布和呼和巴日的耳朵眼里。他加重了语调:“这是蒙语,朋友的意思。”
踩着午饭的点儿,俄日敦达来和我也过来了。我进门握着呼和巴日的手:“煤矿的饭菜好吃啊,要不旗长能隔着我的门到这呐。”
“林矿这话直来直去的,我愿意听,下次单程去你那,也喊卢总过去。你们这些老总级别的,要多多交流才是。”
我和呼和巴日的关系明显好于卢德布,说起话来无拘无束的:“旗长你多组织几次会,见面的次数就多了,晚上让酒一浇,情感就更深了。”
任钦片了一块肉放在我碟子里,裂开了嘴说:“林矿的感情就是丰富,把喝酒都当成找对象了。老总的情感丰富了,矿工的胆儿更是肥大,把牧民丫头的肚子搞大了。”
我拿酒瓶子压着任钦的杯子:“这是搞人身攻击啊,说错了奖一杯。是那个女孩跑到宿舍里死皮赖脸不走人,兔子上门送肉吃,不吃白不吃,除非ED了。”
乌日图替矿工打掩护,瞅着任钦说:“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年轻人长劲的时候,两三个月不靠着老婆,干那事也有情可愿。抓只母羊能解决了,他傻啊花冤枉钱,哪有不花钱,找女人的啊,双赢的事儿,兜里揣进钱,卖乖。 ”
任钦本想开个玩笑轻松一下场面,惹得呼和巴日牙齿咬得咯咯响:“不扯这些烂事了,过来人磨年轻人的嘴皮子,谁没从那个时候过来,少见多怪了不是。”喝下一小口,斜着眼说,“唇包住牙,说话不露出来,城府深得吓人。”
大伙的头一齐扭向了任钦,酒桌上冷飕飕的。我握着酒瓶绕过卢德布给呼和巴日添满了酒:“旗长杯里缺酒啊,我敬一个,大伙随意。”
卢德布活跃着气氛:“林矿说随意,就是大伙一起敬旗长一杯。”
呼和巴日尖舔着上唇,勾起了好多想法:矿山周围哪些草场牧民老是折腾,逼着嘎查收回了,租给了矿山,麻烦少多了;煤矿四周那片草场,嘎查干嘛不收回呀,租给煤矿一了百了。问俄日敦达来:“嘎查在干嘛,矿山的做法很好啊,把牧户的草场置换出去,四周的公用牧场租给煤矿,少了好多缠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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