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窑烤全羊
古代没有水泥,翠花那也不能买,因为违反时空环境保护条例。
她们补缝的时候必须很小心,否则立马成豆腐渣工程,碎一地。
修修补补,再经过太阳自然晒干,前后统共花了差不多十五天,才迎来砖窑首秀。
小肥羊经过开膛破肚,脱毛扒皮等一系列手段,被处理干净。
顾知栀将它掰成板鸭趴的姿势,然后在它体表划出刀口,方便腌制。
锡纸的定价高得离谱,而且使用过的还要自掏邮费寄回去,避免环境污染。
要不是近些天,邀仙楼新推出的凉皮和瓤皮热销,顾知栀可舍不得花这钱。
她用得现成的炸鸡料,这里面含淀粉,可以保持羊肉自身的水分,吃起来口感更嫩。
小肥羊全身享受完整套的调料护理,就放在木板上腌制一晚,使它能更加地入味。
顾知栀用过烤箱和空气炸锅,但这种土窑,她没半点经验。
裹好锡纸的小肥羊被平稳推进窑内,封门前,顾知栀犹豫了一下,又往里丢进几颗土豆。
披萨窑的火候只能靠添减木柴来实现,门一封,外边根本不知道里边是什么情况。
顾知栀深吸一口气,随后释然,听天由命吧。
小羊羔特别容易熟,不到一个时辰,香味儿已经在院子里打转了。
顾知栀戳出一颗土豆,套上棉质手套,用力掰开。
烤熟的土豆面面的、沙沙的。
它的外皮偶有几处,因为受热不均,而被烤焦,带着糊味。
顾知栀矮下身,忍着热浪,往窑洞里瞧。
烟雾缭绕,火熏火燎的根本看不清。
她忍着洞门边的热浪,用特制的铁钳夹住羊底下的烤架和托盘,小心用力往外拉。
拉动过程中,尽量让烤架跟托盘不解体,这两样再跟羊羔保持相对静止。
半岁的小羊羔肉质本就鲜嫩,窑烤时,锡纸既能使其均匀受热,还能有效阻隔水分蒸发。
用手一扯,软烂的羊肉轻易地从骨头上滑落,油滋滋的汁水还留在肉丝上,羊肉独特的香气随着热气扑鼻而来,没有半点腥膻。
她随手捻起一块肉,尝味道。
软烂的羊肉没有乱七八糟的杂味,羊肉的鲜嫩跟孜然等调料粉形成最佳融合,香而不膻。
难怪灰太狼对羊肉那么执着,吃过这样香得羊肉的狼,怎么会甘愿去吃素呢?
顾知栀忍着烫,徒手把小肥羊大卸八块。
云澈进来时,正好瞧见这一幕。
他双手背后,眼神宠溺地能拉丝。
眼尾眉梢都染着喜意,笑容阳光爽朗,像得到什么便宜似得。
他清清嗓门,刚要开口,嘴里突然被顾知栀塞了一块羊排。
顾知栀眼唇弯弯,等云澈咬住肉后,手指一拉,羊肋骨毫不费力就被拽出。
“香吧?还剩几只,一会儿全烤出来,给太后和我爹爹那都送些,让长辈们也尝尝鲜。”
云澈懵懂地眨眨眼,是挺香的。
油脂香气全藏在肉里,牙齿每每咀嚼都能爆汁,肥而不腻。
而且,羊排的肉一点不柴,嫩滑软烂。
吃完嘴里被投喂的肉,云澈拿出刚才遮在身后的卷刀套。
【追妻第三式:投其所好,送她最想要的礼物更能打动少女心。】
“这刀具……”
“你还带餐具了啊?”
顾知栀看着打开的布卷,里边从小到大排列着各种款式的刀具。
最小的不过挖耳勺大小,特别精巧。
顾知栀笑着掰开一块羊蝎子,跟云澈炫耀:“仁兄多虑了哦,咱这小肥羊都已经脱骨了哦。”
云澈神色沮丧,双眼瞪着顾知栀,气得连话都说不出。
豆大的泪滴包在眼眶里,视野模糊不清,像眼前被罩住一块不怎么透光的布条。
他抬起袖子,随意摸了把脸,掰着顾知栀肩膀,强迫她转身。
撒气般将定制的全套玄铁刀具扔在顾知栀怀里,手指直挺挺戳几下顾知栀脑门撒气。
“你就是个棒槌!”
云澈端起石桌上的羊肉,扭头就走。
这女人都没心肝的!
对头羊羔的关注度都比他多!
他一个王爷,还是戎卢独一无二的、最尊贵的王爷,在她眼里,还不如一头羊?
真是气煞他也!
这要不把羊肉连骨头都一起嚼碎,实难消他心头之恨!
顾知栀低头看着手里的羊脖子和空空如也的桌面,突然悲从心起!
这个杀千刀的!他都端走了她吃什么?
而且,他怎么能吃独食呢!
下一头小肥羊正在披萨窑里烤着呢!
顾知栀气愤地咬下一条肉,心里暗戳戳地想,等会儿她给顾家送三头,就给太后送一头!
子债母偿,天经地义。
下午,顾知栀差人去叫杜仲。左等右等,始终没见到人。
什么情况?这主仆俩都跟她对着干?
顾知栀小暴脾气上来,亲自杀去贤竹院讨说法。
隔着很长一段路,她连门口是谁都没看清,就见他扑通跪地,刀鞘被双手高举过头。
顾知栀冷笑,有点意思。
“王妃恕罪,卑职并非有意抗命,实属无奈之举。”
顾知栀不咸不淡往里边瞟一眼,在小本本上重重记一笔。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杜仲偷瞥顾知栀神色,被她抓个正着。
他尴尬地垂下头,有些难为情。
“王妃有所不知,那套刀具,光设计图爷就熬了三个大夜,修改了无数次,才命人送去铁匠铺。”
“而且,还用的上好玄铁,花了不少银子呢。”
“王爷出钱出力的,就想讨您欢心。卑职愚钝,可还是想说一句,您的做法虽是无心,可也太伤人了。”
嗯?云澈扔给她的不是餐具?
顾知栀悻悻扣脸,头疼得紧。
是因为隔着千百年的代沟吗?古代男都是这么求偶的啊?
他看着窗缝里隐约透出的人影,微微叹气。
“你先去把羊给太后送去吧,放凉就不好吃了。”
砰!巨响从窗边传来,窗扇还在空中晃荡着。
顾知栀眨巴眼睛,怎么又生气了啊!
日薄西山,晚风吹起阵阵清凉,安抚白日的燥意。
顾知栀带着冰镇菊花白、烤羊肉和几碟凉菜去给云澈赔礼道歉。
跟之前一样,云澈躺在床上假寐,她说破嘴皮子,人家都没半点反应。
“诶,聊聊?”
既然叫不醒装睡的人,大家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
云澈捏紧脸边的拳头,一脸委屈。
这才哄几声,他连名字都不配被叫了。
云澈起身,负气坐到桌边,抓起羊腿,目光盯着顾知栀,恶狠狠咬下一大口肉。
他可没搭理她,他只是肚子饿而已!
顾知栀捏起盐水花生,扒开壳,斟酌着开口。
“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因为我是靖王妃,你不得不喜欢我?”
云澈手顿一刻,没有回答,也不看她。
“云澈,世界上不是只你一人会发誓,我也可以。誓言若真可应现,又怎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
“你所谓的坚持,无非是画地为牢,将你自己圈进那个标准而已。”
“誓言的确是约束自己的良策,但你的誓言需要有两条前提。”
“其一,你所娶之人与你心意相通;其二,你俩有着共同的婚姻观念,也愿意用一生去奉行。”
“但我们的开始,就注定我们不可能符合任何一条,不是吗?而且,你心里还有……”
“你又要说刘七姑娘是吗?”
云澈脸上分明没有任何表情,但双眼透露出的委屈和气愤,惊得顾知栀险些落荒而逃。
“我说了无数次,我跟她清清白白,你可曾信过我一次?啊?”
“我在为这段婚姻努力的时候,你又在干什么?”
“顾知栀,我的真心,你认真对待过吗?凭什么说不可能?”
“是凭你从没想过接受我,还是凭你冷血无情,嗯?”
伴随着最后那句尾音,硕大的泪滴从云澈眼眶流出,顺着脸庞滑落到下巴,砸落在顾知栀心房。
顾知栀胸口闷得厉害,她承受不住那样的深情,脚步慌乱地往外跑,还差点绊倒在门槛。
夜晚,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脑海里不断回放云澈红着眼质问的画面,还有哪滴泪从产生到落下的全部过程。
顾知栀闭上眼,眉毛还在打结。
现在系统已经是负319分了,只要她肯努力,积分还是很好赚的。
她终归是要回去的。
家人、朋友、学业都是她的羁绊。
这晚上连灯都没有,没有冰箱,也没冰。
生个病就得喝酸苦的药汤,不能打针,也没有速效药什么的。
这和家里比起来,真的差太多了。
而且,原身已故,她一走,这躯体能否还有生命体征都未可知。
就算她答应跟他试试,只要时机成熟,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这早就是死局了。
顾知栀以为云澈会继续跟她冷战,她甚至都做好长期斗争的准备了,然而一切都在清晨被打破。
顾知栀睡得正香甜时,猛地被人摇醒。
她右眼挤压挤出一堆褶子,左眼才勉强睁开条缝。
云澈对着她的脸亲了好几口,半点不嫌弃她脸上的油光。
他嘴唇动得太快,说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清,就又昏睡过去。
云澈温柔拨开她脸上粘着的发丝,最后在她唇角烙下一吻。
如果心不在,得到人就好了。
强扭瓜藤不还是能结出果实,是甜是酸,都是瓜。
甜了自然好,不甜蘸糖吃便是。
他的目光突然凝聚在顾知栀的肚子上,随即用手盖在上面。
是不是有个孩子就能拴住她?
他记得,他那个混蛋父皇,就用这招,强行囚禁过某个文臣的妻子。
他不愿沦为他父皇那样的疯子,但他不介意用同样的手段。
他会对她很好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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