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卫宫风云8

　　众人离去后，熙熙攘攘的大殿变得空荡荡的。

　　“华菇你带立姱几位医女去偏殿休息一下，端些茶点过来给几位医女充充饥。”这些医女从晌午到现在滴米未沾。

　　“多谢姑姑，若有事就唤我。”立姱收拾好东西，随几人行了礼就跟着这个叫华菇的婢女去了偏殿。

　　“母后，你好些了么？是孩儿不孝，不该与您置气，这许久不来看您。”庄姜往日何时如此狼狈过，这是第一次姬完看见她的脆弱。

　　庄姜还很虚弱也没有说话，姬完又赶紧道，语气里带了讨好，“母后，媛儿怀孕了，今夜太医刚诊出来的。”庄姜那双无神的眼睛瞬间亮了，齐媛和姬完成亲快一载了，为这事自己没少担心，如今媛儿终于怀孕了。“你要好好待媛儿，母后知道你不希望由女人来掌控你的人生。母后知道卫国上下没少说你是靠女人坐上那个位置，但是你既然娶了她，她是你的妻子，你要好好待她。咳咳咳。”一连串说了许多，庄姜又咳了起来，隐隐的嘴里又有血丝流出来。姬完大骇，“孩儿定会好好待媛儿，母后不要再说了，安心歇息便是。”

　　庄姜点点头，“你且回去吧，媛儿一人在府，孤也不放心，你去守着她吧。”

　　“母后，那长相思？”　还没等姬完问完，就被庄姜拦住了，“长相思不要去查，也不要再提，孤不想说第二遍。”

　　见庄姜露出疲态，姬完接过芷兰递过来的手巾给她擦了擦脸，“母后安心休养，等母后身子好些了，孩儿带媛儿一起来看望母后。”

　　芷落看着姬完走出去的背影，“太子殿下总算知道心疼王后了，听说今日一得到消息，太子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

　　“太子一向孝顺，只是有些事还看不开罢了。”芷兰附和道。

　　“你们不必宽慰孤，他是孤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的心性孤比任何人都了解，罢了，总归是没有退路的。”

　　见庄姜似乎又睡着了，芷兰轻手轻脚走过去放下纱帐，退了出去，守在门口。

　　姬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暗了。来得匆忙晚膳并没有用几口，这会有些饿了，又吃不下什么。不知大殿里太热还是什么，喝了一杯浓茶本意是提神，这回却困得厉害，在大殿里险些支撑不住。

　　“母后病得如此厉害，父候竟不来过问，孤还是第一次看到母后如此脆弱的模样。孤以为母后不知道，哪想她竟然什么都知道了。默然，你说孤是不是真如他们所说只能在女人的裙摆下遮蔽祸患。”

　　“太子你千万别这样说。你是王后的儿子，王后怜你那是慈母情怀。储妃是你的妻子，她爱你那是妻子的本分，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从齐国远嫁卫国。”

　　“可是她们的共同点都是齐国贵女。孤现在的一切都是她们给的。”出宫的时候又经过了那片荷花池，在夜色里分外别致。

　　“你别跟着孤，孤想自己走走。”姬完不再理会身后抗议的默然，大步走到池畔。“也许吹吹风，会让孤冷静些。”

　　荷花池边一盏孤灯闪来闪去，姬完好奇走过去，拨开池边的荷叶，一个靓丽的身影刹那间脱水而出。姬完入眼的便是一张白腻的面孔，五官不是特别惊艳，却充满了灵气。双目含水，柳眉弯弯，池中的水珠沿着她饱满的额头一路向下，滑进殷红的小嘴，直至脖颈。少女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衣，被水一透，湿湿的贴在身上。勾勒出美妙的身体曲线，一头长发没有束起就这样随意漂浮在池水上，碧的叶，粉的花，却都不及眼前的美人。姬完拨开莲叶的动作显然吓到了少女，女子身形不稳，险些栽倒进池中。姬完赶紧扑过去抱住了女子。不料少女向前压过来，两人一起栽倒了池水里。正巧把女子压在身下，姬完抬起头入眼的便是少女低垂着头半垂着眼睑的样子，脸上的水珠已经不再滚落，只余下一些附着在如瓷的肌肤上。姬完不由得喉头一动，双手动作紧了些。

　　“斯。”一声低吟把姬完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你可以放开我了么？”声音冷清。

　　姬完闻言知道自己唐突了，赶紧松开双手，少女慢慢爬起来，不料脚下一滑，又扑进姬完的怀中。

　　“呵呵呵。”少女听到一阵闷笑自胸膛上传来，不由得有些气恼。姬完却搂紧了少女，一个漂亮的回旋，带着少女来到岸上。

　　头晕目眩后，少女发觉已经回到了岸上，只是双手还紧紧抓住男子的衣襟。脸一红，赶紧放开了。这个动作一出，又惹得男子一阵闷笑。

　　“姑娘深夜在池中做什么？”

　　少女没有回答，只是回头看莲花池，里面散落一池的莲蓬。姬完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才知道她是来采莲子的。这荷花池一到初夏，来采莲子的宫人甚多，王后仁慈，并不怪罪。

　　“原来姑娘是来采莲子的。”

　　一阵风刮过，少女抱紧了双臂，姬完怜惜之意大盛，准备解下外袍披在她身上，才发觉自己的袍子也湿了。

　　“呜呜呜。”少女突然捂住脸哭起来，姬完急了赶紧慌不择言的道歉，“对不住了，姑娘，孤，啊，不，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摘好不好？”

　　没想到少女哭得更厉害了。姬完没遇见过这类情况，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状况，又怕唐突了这少女。哭了一会儿，少女停下了，也有些不好意思，语气里也有些伤感，“不必了，摘了他也不会吃了。”

　　“太子殿下，你在哪里？”姬完听出是默然的声音。少女也听到了呼声，看着眼前的男子，约莫二十四五岁，面部轮廓更柔和，看起来就是很好说话很有修养的男子。

　　“你是太子？”

　　姬完因为是突然进宫并未着太子服，只穿了常服。默然虽喊了声，但距离这里还是有点距离。“你怎么猜到的？”

　　“这么晚了不会有别人在外面瞎转悠，荷花池是去王后宫中的必经之路，宫中都知道王后今夜身体不适，太子定会前来探望。刚才你和婢女说话的时候说了一个‘孤’，虽然很轻，但是奴婢还是听到了。再结合池外之人的呼唤并不难猜出。”

　　“姑娘聪慧。”

　　“太子如此恐不便出宫，如不嫌弃请跟着婢女更衣再回去吧。”少女见姬完衣衫尽湿，还带着泥垢，提议道。

　　姬完有些窘迫，带着污垢出宫也的确不妥，“那就劳烦姑娘了。”

　　姬完跟着少女躲过默然的寻找，两人来到一处宫殿，摸黑进了宫室。少女像在黑夜里长了眼，姬完跟在少女身后一路无阻。

　　“啪。”是打火石的声音。

　　一盏灯点燃，吞噬着黑夜，屋子里亮了。姬完这才打量着这屋子。很简陋的房间，但收拾得很是整洁，方才被池风吹散的燥热这会又聚集起来了。姬完觉得有些口渴，见桌上有茶水就倒出来喝了两口。

　　“太子殿下，你快把这身衣物换上罢。”少女从室内拿出一套衣衫递给姬完，示意他去屏风后面。所谓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心动。姬完盯着眼前的少女，只觉得越来越热，一直延伸着往小腹下方而去。

　　“太子你怎么了？”直到少女低低唤了一声，才回过神来。见少女还穿着湿衣，姬完不好意思道，“叨扰姑娘了，虽是初夏，可夜风凉，姑娘还是把湿衣换了罢。”

　　“这，”少女看了看屏风，有些犹疑。姬完连忙道，“姑娘放心，我不会偷看的。”

　　少女拿着衣物进了屏风后面，薄薄的屏风勾勒出少女窈窕的身影。姬完又是一阵气血上涌，完全没有感到手上的衣料分外华丽，若掌管司衣局的侍人此刻在这里定会大惊失色。

　　“哧。”屏风后传来一声轻响，姬完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一件湿衣从屏风后被抛出来，姬完沿着湿衣看上去，屏风上赫然显示的是少女身无寸缕的美妙酮体。这一声轻微的响动彻底击溃了他的意识，他走进屏风，望着眼前的少女，双目通红。

　　少女正在擦拭身上的水珠，见姬完痴痴地望着自己，立即拿起一件衣服横在胸前，挡住大片的春光。

　　乌黑濡湿的发散落在肩头，柔滑的肌肤散发着如玉的光泽。

　　“太子你？”在少女看向自己的那一刻，姬完再也忍不得了，用唇舌堵住了那娇艳的红唇，在少女的唇上吮吸。

　　少女脑子里的那根玄似乎断了，也伸出双臂圈住姬完的勃颈，学着他的样子回应着。隔在中间的衣服掉在地上，肌肤相贴，冰凉的肌肤触感极好，“唔，”姬完低叹一声。感受到眼前的人儿的回应，姬完更加热切，吻一路向下，双手也在少女身上描绘，从圆润的肩头到纤纤细腰。姬完的吻停在那纤美的锁骨上，“告诉孤，你叫什么名字？”

　　“灵，灵姿，”说完踮起脚吻上姬完的喉结。姬完低吼一声抱起少女仍在床榻上，俯身而上。

　　浓浓的夜色，掩住一室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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