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再往恬州 1

　　五点三十五分，如州往恬州的飞机准时起飞。

　　在飞机上吃了一餐飞机餐，八点十六分，飞机到达恬州市机场。温铃兰和马超在机场取了行李，出了机场，搭上一辆载客的电动汽车，来到点金路的青碧巷巷口，付给司机车费，拿着行李下了车。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巷子。温铃兰在前，马超在后。来到“洪公馆”门口，温铃兰拿钥匙开了门。一股风从门里面穿过来，扫得那棵玉兰大树树上的树叶“沙沙”响。月光皎洁，照在院子里，里面悄无声息，静谧深幽。

　　温铃兰进了院子的大门，右手在右边的墙上摸了一下，找到电灯开关，随手一按，院子里的灯亮了，照见了地上的落叶。堆积了几年的秋冬落下的树叶，在地上有那么厚厚的一层。

　　温铃兰对马超说：“进来吧。”

　　马超跟着走进院子里。温铃兰踩着落叶走到自家门前，拿出钥匙开了门，开了灯，灯光照见客厅靠墙中央的桌子上供着六个牌位。分别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和妈妈的牌位。墙壁上则挂着他们六人的遗像。

　　其实温铃兰的爷爷奶奶故去的事情早在她父亲温瑞刚年轻的时候就从贝管大爷那里打探出消息了。所以她们家一直供奉着爷爷奶奶的牌位。而这一次温铃兰再一次向贝管大爷询问这一件事，是因为她父母没有对她亲口里说过这一件事，她的心中还怀着念想，怀着希望，盼望着家里还有亲人安在。所以再次向贝管大爷求证这件事。

　　温铃兰在牌位前站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好伤感。马超也跟在她身边站定，搂住她肩膀，紧了紧，似是给她安慰，才放开。两人一起拜了几拜。接下来，两人开始打扫房间。把盖在家俱上的塑料布掀开，清扫蛛丝和灰尘，并收拾了院子里的落叶。一直做到十点四十分才做好大扫除。两人接着洗了澡，换上睡衣，终于在十一点各自上床沉沉睡去。

　　第二天，温铃兰睡到八点半才醒。马超六点半就醒了，他起床到院子里练武，直到八点半温铃兰醒来来找他。看到院子里练武的马超，身姿如此地矫健潇洒，真的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温铃兰好生羡慕，好生向往。她在门边站定，身子倚着门框，定定地看着马超练武。

　　马超虽然心无旁鹜，但他惯会听声辨物。正在专心练武的他听见了脚步声，知道温铃兰来了，但他还是专心地把拳法练完，才收了拳，对温铃兰说：“兰，我们分开后，你要继续进行治疗，不可以放弃，知道吗？”

　　温铃兰心里暖暖的，说：“知道，我是不会放弃治疗的。我会边治疗，边进行研究。”

　　马超说：“早上吃什么呢？我不知道这里的菜市场在哪里，只好等你醒来再跟你去买菜。”

　　温铃兰说：“今天早上不用煮了。我带你去菜市场旁边的小吃一条街去吃小吃。这里的小吃很多的。你以前在这里工作时都吃过了吗？“

　　马超笑说：“吃过一些，没有全部吃过。你是不是想在这几天带我吃遍恬州的小吃呀？”

　　温铃兰笑了，说：“正有此意。我们就在恬州多住几天。到江边和玉山去看日出，再把当地的名胜古迹游览一番。”

　　马超说：“现在是你的地盘，你做主！这样安排很好，我听你的。”

　　温铃兰说、：“我们换下衣服就走。到菜市场去！”

　　马超说：“好。吃小吃去啰！”

　　菜市场在连在一起的几幢楼里的一层，二层是超市，再往上是办公楼和住宅。

　　菜市场旁边有一排小店，都是卖小吃的。温铃兰介绍说：“这就是小吃一条街了。这里卖的有锅边糊，鲁面鲁米粉、干拌面、扁食、生烫、豆花、果条、五香面，也就是手抓面，花生汤、豆浆、肉包、肉棕，莲子圆，汤圆，蛤蛎煎，臭头果，米烧果，面煎果等等。恬州的小吃大部分在这里都找得到。”

　　马超说：“这么多小吃，我们要吃什么呢？”

　　温铃兰说：“这里小吃都很好吃的。要先吃什么还真有点困难。这样吧，我们先吃豆花吧。这是恬州很有名的。恬州人大部分都爱吃豆花。”

　　马超说：“好，那先吃豆花！”

　　两人步入豆花店。店里在吃的人不少，陆续还有顾客进来。温铃兰让马超先去占座位，自己排队去点餐。

　　等了有好一会儿，才轮到温铃兰的份。她要了两碗大碗的豆花粉丝，放了许多料。有香肠、鲁小肠、鲁大肠、鲁鸭肝、粉肉、海带、鲁笋，鲁豆干、鲁鹌鹑蛋，满满一大碗。还叫了三条油条，叫剪成一小段一小段地放在大碗里。

　　一个餐盘只能放下两碗大碗的豆花，温铃兰用餐盘把豆花粉丝端到马超占的桌子上，又跑了一趟才把油条和消毒柜里的筷子和勺子一起端过去。

　　所有的东西都上桌了，温铃兰这才坐下来，坐在马超的对面一起开吃。

　　马超看温铃兰跑来跑去的，心疼她，原本想自己替她做这些事。但是看她一幅乐此不彼的模样，也就由她去了。看东西都上齐了，马超对她说：“快坐下吃吧，辛苦你了！”

　　温铃兰笑容妍妍，说：“不辛苦！我点的料都是很好吃的。你吃看看！”

　　两人开吃，豆花很粉嫩，粉丝很爽口，汤的味道有微微的酸，还带点甜，是老板的独家秘方制成的。香肠带有酒的香味，香香的，甜甜的，其它料也各有各的味道，都是加了老板的独家香料鲁的，真的是吃得满口留香。

　　温铃兰对马超说：“油条蘸点豆花汤来吃很好吃的。”

　　马超依言夹了一段油条蘸着豆花汤吃，果然油条的酥脆香加豆花汤的酸甜软真的是好吃。

　　马超连赞道：“味道不错！”

　　温铃兰笑着问他：“好吃吧？”

　　马超来不住点头，说：“好吃！很好吃！”

　　温铃兰说：“这家豆花在恬州很有名的，是恬州一绝。因为这里的鲁料不是都一个味，而是各有各的味道。每个鲁料加的香料都不同的，是老板的独家秘方。让人吃了忘不了！”

　　马超笑着说：“看来你也是一枚吃货了！”

　　温铃兰笑容可掬地说：“这几天我们就当两个吃货吧！能当吃货也是很幸福的。”

　　马超干脆地说：“好啊！这几天我们就当两个幸福的吃货吧！”

　　吃完豆花，温铃兰说：“现在我们到菜市场去，买点食材回去，好祭拜祖先。”

　　马超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做你的跟班好了！”

　　温铃兰和马超到菜市场买了一些熟食，有咸水鸭半只，香肠两斤，鲁猪耳朵一斤，咸果一大块，豆干几份，还有一些生的食材，有鱿鱼和青椒，干肉皮一些，花菜一朵，西红柿若干。温铃兰想起还要买米油盐味精糖、姜蒜头酱油和白酒，又各买了一些。后来又想起要买些洗涤用品，就到菜市场里的食杂店买了洗洁精、铁丝球、刷子、肥皂、摸布，沐浴露，毛巾，牙膏牙刷。

　　出了菜市场，又经过“小吃一条街”，温铃兰买了一些小吃，象五香面，肉包、肉棕，蛤蛎煎，臭头果，米烧果，面煎果等等，各买了一点，准备回去祭拜后让马超尝尝。

　　买的东西不少，幸亏有温铃兰带来的带轮子的菜篮子。温铃兰走在前面，负责采买东西，马超拖着菜篮子跟在她身边，负责把买好的食材和用品装在菜篮子里，拉着走。

　　买好食材出了菜市场时，马超看着装得满满的菜篮子，说：“今天大获而归！”

　　温铃兰说：“这些东西是我们对祖先的一点心意，多一点不为过。而且这些食物说到底也是吃到我们肚子里的。”

　　温铃兰和马超回到洪公馆，马超开了门，温铃兰走进客厅，把东西放下，两人对着供奉在桌子上的牌位拜了几拜。马超说：“兰，我来煮，你告诉我要煮些什么。”

　　温铃兰说：“要煮米饭一小锅，鱿鱼炒青椒，肉皮要泡水，软了切小片再和西红柿、菜花一起炒。”

　　马超说：“好，我这就下厨。”

　　温铃兰说：“我来洗餐具。我们分工一下。“

　　马超说：“好咧！”

　　两人开始忙活起来。温铃兰把厨房的锅碗瓢盆和冰箱洗得干干净净。又找出十个小酒杯，也洗干净。然后把供奉牌位的桌子也擦洗干净。最后她又把昨天马超和自己换下的内衣外衣也洗干净，晾起来。

　　两人忙到十二点半，才忙完。温铃兰把所有的菜用盘子盆子装好，摆在桌子了，还摆了那十个小酒杯，在酒杯里倒上白酒，又在每个酒杯旁放了一双筷子。最后把那一小锅饭摆在桌子的中央。

　　温铃兰点了两只香烛，插在香炉里的两边，又点上六支香，对马超说：“来吧！我们祭拜一下祖先。”

　　站在一旁的马超接过温铃兰递过来的三支香，说：“好，我们一起拜。”

　　两人在桌子前站好，各自持着三支香，对着祖先的牌位祭拜。

　　温铃兰暗自念叨着：“列祖列宗，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我，你们的子孙温铃兰今日带恋人马超回家专门祭拜你们来了。桌上的饭菜酒都是为你们准备的，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们要吃得饱饱的。

　　因为一些原因，以后不知还能不能再与恋人马超一起来祭拜你们，所以就不选日子了。你们不要为我担心，我很好，我相信以后还会更好。你们的在天之灵只要保佑我和马超就行了。我自会努力奋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马超则暗自念叨着：“温铃兰的列祖列宗们，允许我跟随温铃兰称呼你们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和爸爸妈妈。晚辈我是温铃兰的恋人马超。今日特地专门来祭拜你们。你们放心地把温铃兰交给我吧。现在我在你们面前郑重许下誓言，一定要让铃兰幸福，做她山一样的依靠！请相信我吧！我一定会努力让铃兰幸福的！”

　　两人拜好，在香炉里插上香，又用双手拜了几拜。

　　温铃兰把买来的冥币装在一个大塑料篮里，双手捧着篮子，对着牌位拜了几拜，口里念叨着：“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这些冥币等会烧给你们，请你们保佑我能顺利通过领导的考核，早日结婚，和马超一起白头到老。”

　　拜完，她转身走出大门，来到院子里。院子里屋檐下有一个寿金铁炉，专门烧寿金银纸和冥币的。温铃兰放下塑料篮在地上，把寿金炉搬到院子中央。这时马超递上打火机，温铃兰拿起塑料篮里的几张冥币，点着了，放到寿金炉里，等火旺了些，继续放一些冥币在炉子里。马超也过来帮忙，两人不断地往炉子里添冥币。烧了有一会儿，才烧完全部冥币。温铃兰进屋拿出一碗加米的清水，在火炉的四周浇了一圈。这样子烧冥币才告结束。

　　马超问温铃兰：“现在还要做些什么呢？”

　　温铃兰说：“不用了，现在就是等祖先吃饱了，我们就可以算祭拜完毕了。”

　　温铃兰从屋子里搬出再出两张椅子，放在院子里，拉马超一起坐下。

　　马超笑问：“看你拜得有模有样的，你这是跟谁学的？”

　　温铃兰也觉得自己对这些祭拜的礼仪学得不错，笑说：“我这是跟我妈学的。以前她在的时候每年都是她按照日子祭拜家父和祖先的。我看得多了，也就学会了。现在她不在了，这任务就落到我身上了。”

　　马超说：“我家里都是嫂子在办。我不懂得这些的。”

　　温铃兰说：“我们这样子祭拜祖先，应该不算是怪力乱神吧？”

　　马超说：“我知道你是党员，反对怪力乱神的，你放心，不算的！祭拜祖先是我们明古国的传统，和怪力乱神不同的。”

　　“其实有些事用理性是很难解释的。”温铃兰内心有些微的迷茫。

　　马超说：“世界上还有太多的未解之谜，确实我们人类对自身以及身外的宇宙的了解还是很少很少的。”

　　温铃兰说：“未来的科学也许可以解释那些现在我们人类用理性很难解释的事情。”

　　马超说：“是啊，发展科学技术是人类的一项重要任务。我们人类应该抱着开放的心态对待科学的发展。”

　　两人天南地北地闲聊，又过了有十来分钟，温铃兰说：“我去问问祖先们吃饱了没有。”

　　马超说：“好。”

　　温铃兰拿出两枚硬币，背面对背面放在一起，双手拿着硬币对着祖先们的牌位拜了几拜，嘴里念叨着：“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你们吃饱了吗？吃饱了就说一声。”

　　说完把手里让硬币往地上一摔，拣起来一看，硬币显示一正一反两面。她双手拿着硬币对着牌位又拜了几拜，然后对马超说：“可以了。祖先们吃饱了。你来帮忙把这些菜端到餐桌上去。我们可以吃了！”

　　马超应了一声：“哎！来了！”

　　两人齐心协力，很快就把饭菜端到厨房的餐桌上了。两人饱餐了一顿。

　　一点四十分，两人各自去午休。温铃兰一觉醒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半。她走出卧室去找马超。马超正在另一间卧室（原先是温铃兰住的）里坐着看书。温铃兰上前一看，原来是在看她的以前学琴的琴谱。

　　温铃兰说：“超，你今天还没有唱歌给我听呢！”

　　马超说：“好，我唱一首歌给你听，你也要弹一首曲子给我听。”

　　温铃兰说：“好啊！你先！”

　　马超张口，唱起了一首动人的情歌。歌声婉转中带着些浓浓的忧伤，热情中有着深深的心酸。想来是当年温铃兰不告而别，杳无音讯，两人分隔两地，马超最感到孤单难过的时候写给温铃兰的一首情歌了。

　　听着马超唱的歌，温铃兰深深领会到马超对自己的一片痴情，同时也勾起了当时对他的一片思念牵挂之情。她的眼眶湿了，眼泪掉了下来。

　　一首歌罢，沉醉其中的马超才恍然醒来。温铃兰擦擦眼睛，拍手道：“真是好听！太动人了！我来弹一首古曲——‘蝶恋花’给你听吧！”

　　马超说：“好，太好了！我洗耳恭听！”

　　温铃兰坐到自己卧室里摆放的古琴前，掀开罩子，调了调琴弦，然后轻轻一拨，古琴发出“咚咚咚”悠扬的琴声。她双手放到琴上，开始弹起古曲‘蝶恋花’。琴声很是缠绵悱恻，令人沉浸其中不能自拔。随着琴声的抑扬高低，两人的心随之浮浮沉沉。

　　歌唱了，琴也弹了，温铃兰说：“超，我们到江边去走走吧。”

　　马超说：“好啊！现在走路去，不但可以欣赏江边的风景，等会儿还可以欣赏到落日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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