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先是轻啄了两下，垂眸看了她一眼，就再也离不开温软的唇了，用力覆上去，吮-吸。沈芋自然而然的环住他的腰，任由他的舌肆虐，他手捧着她的脸，越吻越用力。
最后，转了个身，把沈芋压在一旁的墙壁上。
身子不由自主的贴过去。
呼吸声渐渐急促，手不自觉的从她衣服下面滑进去。他的手有些凉，沈芋的理智稍稍回了位，睁开眼睛看他，向后躲了躲，伸手去推：“在办公室呢。”
虽然她平日没节操了些，但也不想在办公室就……
这一推，没推动，舒严浓密的睫毛扇了扇，低头吻住她的唇，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手继续往里滑动。
完全没停下来的意思。
沈芋又急又燥，身子火燎燎的，抬眼看着周围办公室的布置，一想到在办公室里做这么羞耻的事情，耳根就红了起来。她用了全部的力气去推他，后者只轻轻一拉，便把她的手腕扣住，用自己的身子箍住他。
清冽的气息源源不断涌来，沈芋恍神片刻。
还不等她有什么反应，敲门声便响了起来，身前男人的动作猛地顿住。
抬头，手收回来，随手替她理好衣服，却也没松开沈芋，一手将她牢牢的揽在怀里，拧眉往门的方向看去。
“进。”
阿三猫着腰推开门，原本以为两人肯定在吵架，然一推门就看见他们拥在一起，吓了一大跳。方才出了那么大的事，这俩人都不吵一吵？不吵吵？亏他害怕这两人武力值都高，动起手来会联手把办公室砸了，还想当个和事佬？
愣了会神，隐约觉得自己进来的不是时候。眼珠转了转，赔着笑：“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渴吗？”
沈芋：……
被姜钰这么一搅和，沈芋都险些忘记今天是舒严的生日，沈芋本约好和舒严一起去看午夜电影，全当约会，但阿三几人听说后，一致要求一起度过美好的零点。
沈芋倒也无所谓，然让她微微讶异的是，周怡然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以往周怡然下班后忙着约会，一般不和他们在一起。沈芋问后才知道，她和江席出了点问题，确切的说是已经分手。
周怡然觉得江席这人太奇怪，人有洁癖，时间上要求严格，她接受不太了。两人算是好聚好散的，加上江席一直没有对周怡然做过什么，周怡然也不算吃亏。
看周怡然似乎没太受影响，沈芋也稍微放了心。
六个人去吃了顿大餐，合伙请舒严，请的他们钱包都开始痛。吃过饭，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最近的KTV。
舒严以往除了工作需要，从不会涉足这种地方，太吵太乱，现在也不太适应。他没什么艺术细胞，也不会唱歌，但其他人喜欢，就由着他们来。虽然是江百川和阿三强烈要求来这里的，但事实上这里会唱歌的大概只有沈芋一个人。
阿三拿着话筒鬼哭狼嚎了两曲，沈芋一直努力保持微笑。
身旁的舒严勾起唇，伸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俯身到她耳边道：“不用忍。”
沈芋抬头，很诚恳：“那我可以出去吗？”
阿三表示很受伤。
一群不会唱歌的人聚在一起，唱着唱着就变成开灯静音聊天，阿三和楚彦都喝了点酒，眼睛一直在舒严身上转。
平时被舒严打压久了，逮到机会就想报复回来。
阿三凑过来问：“嫂子，你说你追我们老大那么久，他都跟块木头似的，怎么就忽然在一起了？”
在这两人忽然宣布在一起之后，阿三经常和江百川研究这个问题。
原本是个很简单的问题，但想到他们在一起的具体原因，沈芋拿着啤酒瓶的手颤了颤，下意识扭头，不动声色的看着舒严。
总觉得这个理由好像不太方便说出来。
舒严倒是平静，眸子仍冷，瞥了她一眼，没有开口的意思，好像在等着她回答。这幅淡定的样子，好像当时吃醋情难自控要了她的人，不是他似的。
沈芋静默两秒，冲着舒严温和的笑笑：“对啊，为什么忽然答应我了？”
大约没料到沈芋会把皮球踢到自己身上，舒严愣了一愣，紧接着就想到那一晚，耳根红起来。默不作声的抬头，其余人都兴致勃勃的看着自己，看那冒着光的眼睛，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缄默片刻，他答：“你们……管这么多干什么？”
阿三“噗”的笑出声，意味深长：“这俩人不太对劲啊，不就是老大忽然答应嫂子了嘛，有什么说什么呗。是吧，老大？”说完，冲舒严挤挤眼。
舒严微微歪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往常舒严冷起来，大概还有点作用，然今天其余人都喝的高兴，也没人管舒严怎样。阿三继续道：“虽然我们大家早就知道老大对嫂子图谋不轨了……”
舒严：……
他克制的打断阿三，声音高了上去，一字一顿：“图谋不轨？”
“对啊。”阿三全然忽视舒严的威胁，理所应当的点头，掰着指头算道，“在火车上怕嫂子吃不好，特意多要了份盒饭，知道嫂子跟着孟越离开后，变了个人似的。哦，还有还有，本来都要回北城了，结果嫂子一去求，立刻取消飞机票，熬了好几天没睡，最后还被那么——”
阿三拖长音：“那么烂的一把破刀打中。”顿了顿，撇嘴，“我们只想借机让嫂子去照顾照顾你，培养下感情，结果你直接住人家家里去了，队长，你真不要脸。”
有了醉意的江百川大着胆子补充：“还有周旭，说好的关两个月，老大说变卦就变卦，周旭到现在都没出来吧？为难人家蔺局长干什么？”
舒严：……
舒严表情一点点僵下去，竭力忍耐。
他都养了一帮什么东西？
“这没什么。”楚彦坐在一旁，一边吃着点来的零食一边慢悠悠补充，“沈芋进调查局之前，你们老大给阮老打电话的时候，介绍沈芋时说的可是他的女朋友。之后又屁颠屁颠赶去给人家搬家，跟照顾自己老婆似的，还死活不承认喜欢她。”
舒严脸色彻底垮下去，克制的看了他们一眼，目光却开始不自然起来。
沈芋在一旁听着，一直保持着微笑。
他们说的这些事情，沈芋有的知道，有的却不知道。偷偷看了眼舒严，还是有点不太敢相信，这些事都是舒严做的？那么事不关己的一个人，会为她做这些？
沈芋一直以为舒严是慢慢喜欢上自己，可现在听他们这么一说，好像最开始就……
弯腰，人凑过去，笑眯眯的看他：“舒严，你是不是很早就对我图谋不轨了？”
舒严：……
眼睛瞟向别处，身子往后靠，不说话。
以前虽然不承认，但自从在一起后，他自己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从小到大都没和女孩有过什么亲密接触，往常追他的人，看到他冷淡的态度，追了两天就开始打退堂鼓。
他承认，沈芋很轻松的就让自己留意到她，他很早就喜欢上她，只不过一直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但就这么被一群人光明正大的说出来，怎么觉得……有点心虚呢？浑身都不舒服。
舒严伸手，解开领口的扣子，低咳一声，眉头皱起，掩住自己的心虚。
然他越往后移，沈芋越往前蹭，他后移几厘米，沈芋便蹭过去多少，直到他的背部紧紧的靠在沙发上，无处可退。沈芋伸手扶着他的脸，强迫他和自己对视。
她继续笑：“我记得了，第一次去你家的时候，也是你先……”故意没把话说完，只笑盈盈的继续看他。
长指点在他耳根，一点点红起来。
其余人哄笑。
舒严在一片哄笑声中，耳根通红。
阖了阖眼，认命了。
静默片刻，无奈的抬起头，看了看这一圈笑的不怀好意的人，伸手握住沈芋的手，从自己脸上拿走。心跳有点快，他压住那份不自在，努力平静的看向他们：“下个月奖金还要吗？”
笑声顿时停止。
所以……不能轻易的开上司的玩笑啊！
沈芋却不怎么怕这个，又往前蹭了蹭，道：“扣吧，反正我没钱了你得养我。”
舒严：……
头近到几乎要贴到他脸上，呼出的气息有些燥热，他拧眉看了她半晌，终是忍不住伸手将她从自己身上摘了下去。将她按到身边，牢牢地箍住，不让她再乱动。
余光瞥了她一眼，看见她笑的像花一样，耳根更红。
其余人还在静默状态，只有阿三壮着胆子抬头问：“所以到底为什么忽然在一起了？”
沈芋更想笑。
瞥了耳根愈来愈红的舒严一眼，忍住笑意，好心替他解围，声音正经了些：“那天我和赵家闵出去吃饭，他不太高兴。”
阿三恍然大悟：“哦，吃醋啊。所以……就在一起了？”
沈芋点头：“恩。”
有人先开口，其余人胆子也大起来。
江百川奇怪的问：“没说什么？”
沈芋郑重的摇头：“什么都没说。”
三个男人更奇怪，心里琢磨着要在一起总得有人先开口表个白什么的，沈芋不用说了，表白表到全局上下都知道，所以那天开口的……只能是舒严，但是沈芋居然说舒严什么都没说？！
知道真相的周怡然努力压下笑容，让自己显得正常点。她故意拧眉问：“舒队也没说过喜欢你之类的话？”
知道周怡然是故意这么说的，舒严脸颊更热，偏过头去，一动不动的盯着周怡然看。沈芋本也在看周怡然，然念头一转，又回头看向舒严。
周怡然的话倒是给沈芋提了个醒，仔细想想，舒严好像还真的没有说过类似的话。
她扭头去看他，拧起眉：“说过吗？”
舒严：……
忽然觉得今天和这帮人出来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这可不行，嫂子都表白无数次了，老大你怎么能不回一个？你这样对得起我们一帮大老爷们管一个还没毕业的实习生叫嫂子吗？”阿三拍了拍大腿，借着酒劲撒泼，当即道，“现在来一个，就这么定了！”
话一出口，立刻得到了除舒严外所有人的赞成。
沈芋期待的看着他。
他本有点无奈他们的起哄，然低头看到她的目光，他心里却轻轻一颤，盯着她静默两秒，别开头。
舒严已经稍稍适应过来这帮人的玩笑话，耳根不像方才那般红，神态也自如许多。一手揽着沈芋，一手漫不经心的掏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时间，马上要到零点。
他抬眼，慢悠悠道：“要到时间了，收拾东西现在走？”
其余人默契的“嘁”了一声。
知道舒严大概不会让他们起哄成功，默默的吐槽两句，便忙着去点生日快乐歌。以前沈芋不在时，他们这帮大男人没人会记得今天明天是谁的生日，这也是第一次聚在一起过生日。
零点到，阿三拿出事先准备的蛋糕，一人分了一小块，趁着舒严不注意，准确无误的飞到他脸上。
下一秒，舒严就成了奶油蛋糕人。
一帮大男人闹腾了好半晌，舒严去洗手间洗蛋糕。
他这身衣服基本上是废掉了，头发脸上也全都是奶油，他皮肤本就偏白，现在被奶油一衬，更耀眼。
沈芋也没能逃过一劫。
两人去了门口的洗手间，洗手间的大小刚刚能容纳下两个人。
沈芋一边洗一边用余光看着他，等他把身上沾的奶油都洗干净，才拍拍他的肩。
舒严低头。
沈芋眼弯了弯，笑起来：“生日快乐。”
他低头看着她，长睫偶尔摆动，好半晌，才“恩”了一声。
沈芋凑近，道：“我送你个生日礼物，你来。”
见她冲自己招手，舒严以为她有什么话想说，微微欠了欠身。欠身的瞬间，沈芋踮起脚，吻上他的唇。有点突然，舒严怔了一下，下一秒，脖子已经被沈芋环住。
她抱着他的脖子，小心谨慎的吻着，以往都是舒严主动，她没什么经验，只知道小心探出舌尖，碰到他的牙齿。
她舌头送过来的瞬间，舒严反客为主，双手滑到她的腰间，转身将人压在洗手间的墙上。熟练的撬开她的牙关，呼吸微微凝滞，他亲吻的动作愈来愈激-烈。
记忆中那晚之后，他便再没碰过她，欲望压的有点久，两人像是沙漠中缺水的人，努力从对方身上汲取更多。
他的手探进她衣领内，解衣带的动作依然笨拙，但好歹也是解开了。微凉的手掌覆上去的那一刻，身子颤了颤，下意识抱紧他。
激-情一直持续到楚彦过来敲门。
一边敲门，一边言简意赅道：“有事回家办，服务员来催了。”
沈芋的脸腾地红了起来。
舒严拥着她，没回，轻轻喘了几口气，伸手将她的衣带重新系好。低头看了她一眼，黑眸深邃，转身去开门。
楚彦站在门外看着他们笑，沈芋躲在舒严后面，脸更红。
从KTV出来已经凌晨两点多，他们包了通宵，方才楚彦是有意逗他们。今晚的星星不多，只有一两个挂在天空，月亮也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
KTV的位置离家很近，车位又不够，舒严的车就直接开回了家。与几人分开后，舒严攥着沈芋的手，慢慢往家走。
深夜，街上没什么杂乱的声音，静的出奇。
在城市里待久了，沈芋倒是很享受现在这种宁静的时刻，尤其是还有他在身边。她偏了偏头，抬头看着他的脸。
依然是冷硬的下颚弧线，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得他今晚比往常温柔许多。
察觉到她的目光，舒严低头扫了一眼，忽然就想起在KTV她盼着自己表白的样子。
他不太擅长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感情，不但不擅长，大多时候还会否认，才会让阿三他们几人有调侃的机会。他原本不太在意这些，既然跟沈芋在一起，就代表他已经认定了她，这辈子不会有什么改变。
可是如果她想听的话，他说一说，好像也未尝不可。
脚下一顿，他将还要继续往前走的沈芋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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