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眼泪
茉莉一直坐在地板上看着窗外的雪花在空中飘扬，一直看到雪停，她都没有从地上起来。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的每一处角落都是疼的，疼的让她喘不过气来，她不知道该怎么跟阿齐说起这件事，尽管她应该跟阿齐好好谈一场。茉莉觉得老天真是公平，他让自己感受到被爱的滋味，却又让自己亲手来葬送这种幸福。茉莉明白无论是福是祸，这都只是一个开端。茉莉拿出了手机，给阿齐打了电话。
“阿齐，你现在在哪里？”茉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跟平时没什么分别。
“纹身店。怎么了？”
“你现在回来好吗？”茉莉感觉自己的手在抖。
“想我了？你应该今天跟我一起来的。我打算给你设计一款新的图案，纹在你的胳膊上，这样的话我老婆就完美了。”
阿齐的心情听起来不错。
“听起来不错，你能回来吗？”茉莉的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只是她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平稳的。
“好，我马上回去，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或是想要的？”茉莉倒是第一次显得这么柔弱，阿齐也不禁感叹茉莉还是个小丫头。
“没有，你回来就好，我想跟你一起喝酒。”茉莉努力从地上爬起来。
“好，等着我，我马上回来。”说完后等茉莉把电话挂断后才挂机。
茉莉的脚麻了，没能从地上起来，她又一次跌坐在地上。这时的她特别想给Ray打电话，说她不去了，说她哪里都不去了，她在手机的键盘上摁了无数次电话号码，可是她怎么都摁不下拨出的键，她脑海中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重复着泰的话：
“茉莉，你一定要清楚你自己的底线，如果你为了他连底线都没有了那你再怎么爱他也是没有意义的。”
茉莉用手扶住墙，使劲撑起自己的身体，靠在墙上休息了一会儿感觉脚已经好多了，她去了浴室，用冷水仔细的洗了一遍脸。看着镜中的自己，茉莉对着自己说：
“去吧，你还在怕什么呢？你已经在地狱里了。”
茉莉打开了房门，下了楼，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高度数的威士忌，两只水晶杯，她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她担心自己在看到阿齐的那一刹那，好不容易建起的心里防线全部坍塌，高度数的酒多少可以给自己带来一些勇气。就在茉莉喝酒的时候，阿齐回来了，他看到茉莉居然在喝高度数的威士忌，顿时觉得反常。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没一起喝过酒，通常都是喝一些红酒之类的，这些威士忌通常都是留给他继父的，连他都很少碰。现在茉莉居然要跟他一起喝这个，他不得不怀疑茉莉把他叫回来的目的了。
“怎么了？不是说要跟我一起喝吗？怎么自己先喝上了？”
阿齐走到茉莉身边把酒杯拿走。茉莉没有反抗，阿齐以为茉莉喝多了，但是看她的眼睛十分清明，根本没有喝醉的意思，看来她是刚喝就被自己发现了。阿齐把威士忌收起来，一脸坏笑的看着她：
“好啊，胆子不小啊，敢偷喝劲这么大的酒？”
茉莉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径直走到餐桌边坐下，阿齐看她这幅样子，觉得玩笑有些没意思，就又把威士忌拿出来了，既然她想喝就陪着她喝，即便喝醉了也有自己在她身边。阿齐把威士忌摆在她面前，没有给她倒酒，而是给自己倒了一杯，先喝了一口。
“你刚才喝了，所以我喝完这杯你才可以喝。”阿齐的心情看来是出奇的好，因为他感觉茉莉从未这么的需要他。
“阿齐，我把你叫回来是想跟你说一件事。”茉莉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就在准备喝的时候被阿齐拦了下来。
“你怀孕了？”茉莉在阿齐的眼中看到了期待和惊喜。
“啊？没有，不是的。”茉莉愣了一下然后否认。
“哎，我回来之前跟他们打赌，他们赌你是怀孕了，我赌你没有，我要是输的话就要请他们喝12次的啤酒。嗨，我第一次打赌这么想输。”阿齐的语气颇为失望，“你要是真怀孕了该有多好。”
阿齐这是第一次跟茉莉说这件事，茉莉能理解阿齐的愿望，对于现在他们状态来说，或许一个孩子的到来能够把阿齐所有的问题解决掉。茉莉想到这里觉得很可悲，孩子的确是一个阿齐把茉莉留在身边的重要条件，但是对于她呢？
茉莉举起酒杯，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酒精多多少少可以对茉莉的情感起到一点儿麻木的作用。
“阿齐，我……”“茉莉！！”
茉莉刚要张口，阿齐又打断了她，
“茉莉，你不是要跟我分手吧？”阿齐的脸上终于没有了任何玩味，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写满了认真与恐惧，他紧紧抓着茉莉的手，茉莉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不是。”茉莉摇了摇头，只是她要跟他说的事跟分手又有什么分别呢？
“不是的，阿齐。我不是要跟你分手。”茉莉对着他笑了笑，只是她的微笑此时在阿齐的眼中怎么看都有些勉强。
“那是什么？”阿齐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要去日本了。”她看到阿齐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的凝固。
茉莉终于说出来了，她感觉自己的心就绑系在这几个字上，她以为她终于说出来后会有种解脱，然而并不是这样，她不敢抬头去看阿齐脸上的表情，她甚至不敢去直视他的眼睛。她听到阿齐不可置信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去日本？你在开玩笑嘛？”
“没有，我没在开玩笑。”茉莉紧闭双眼，锁着眉头来回答他。
“茉莉！茉莉！！你睁开眼睛，你看着我！你告诉我！你想回去看朋友吗？你要是想去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去。”阿齐摇着茉莉的肩膀，让茉莉睁开眼睛。
“不是的，阿齐。不是回去玩的。”茉莉回答，她努力抑制住自己因紧张而产生的发抖。
“那是什么？好端端的干嘛要回去？”阿齐明白除了这件事能让茉莉回去的就只有那个让他们两个产生分歧的诱因了，只是他想听茉莉亲口说出来，他想看她舍不舍得说出来。
“Ray计划要去日本发展，他要带着他的制作团队一起出发，我就是其中一个。”茉莉依旧闭着眼睛，因为这些话若是她看着阿齐的脸她是绝对说不出来的。
“茉莉！！！你把眼睛睁开！！！！！你看着我说话！！！！”
阿齐使劲摇晃着茉莉，茉莉能够从他的手感觉到他的怒气。茉莉睁开了双眼，发现阿齐几乎是趴在她的双腿上，仰着头乞求地看着她，希望她刚才说的都是假的。茉莉伸手把他抱在怀里。阿齐一直在她的耳边急切地说：
“J，你在逗我对不对？对不对？你在逗我？”
茉莉把阿齐紧搂在怀里，想跟他说这是真的，却发现根本说不出来，茉莉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泪流满面的。阿齐被茉莉紧紧抱着，他一直没听到茉莉的那句是逗他玩的答复，当他感觉到脖子上的湿意时，他明白了茉莉没有在跟他开玩笑，她说的是真的，她突然把自己叫回来就是说这件事的。他松开了茉莉，把她的双手从自己身上拿下来。茉莉不想他走，她不肯放手，她依然紧抱着阿齐，她害怕如果她松了手她就永远失去他了。阿齐看着茉莉的举动，顿时觉得可悲，他以前最希望的就是茉莉能够这么一直抱着他，不离开他。而现在这个愿望实现了，她却要离开自己了，她跟自己说不是要跟他分手，可是她做的跟与自己分手又有什么区别呢？
“Jasmine，放手。”
阿齐的声音没有任何情感，却让茉莉一瞬间被这句话刺醒了。她下意识松开了手，阿齐从她身上离开，走到她身边，拿走了那瓶威士忌，给他自己倒了一杯，
“说吧，然后呢？我这次该怎么配合你呢？帮你订回日本的机票吗？别哭了，哭得很扫兴。”
阿齐站在离茉莉稍远的位置，手里把玩着杯子，晃动着杯底的威士忌，一脸玩味着看着茉莉，看着茉莉坐在那里泪流满面。他知道茉莉的眼泪是因为他流的，只是她现在流的每一颗眼泪都让阿齐觉得荒唐至极。
“你重回到你的事业是一件好事，为什么要哭呢？”阿齐说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然后对着茉莉举起杯，笑着说：
“Jasmine，祝你在那边发展顺利！我真心的祝福你。”
说完一饮而尽，然后茉莉看到那个水晶杯被阿齐狠摔在地上，飞溅起的碎片划到了茉莉的脸上，茉莉能感觉到她的脸上有一丝热意。她依然坐在那里，动都不动，她直视着阿齐的眼睛，那双眼眸中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她看到的是一双被她狠狠伤过的充满怒意的眼睛，她甚至能感觉到其中的暴戾。阿齐突然朝她靠近时，茉莉没有被吓得后退，也没有躲开，她说过无论阿齐怎么折磨她，她都不在乎，因为是她先对不起他的。想象中的巴掌没有落在脸上，她看到阿齐的手指在她的脸上摩挲着，擦掉了她脸上的血迹，边擦边说：
“哎呀，流血了，这么漂亮的脸蛋儿破相了可怎么办呢？日本的男人对于女人脸蛋的要求可是很高的呢！走吧，我去给你上药。”
阿齐的话在茉莉的耳朵里愈发的刺耳，她把阿齐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拿开，有气无力的对阿齐说：
“阿齐，你别这样，求你别这样。”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呢？我求你的时候你也是不听的。走吧，上药去。”
说完，直接拉着茉莉往楼上走，茉莉感觉自己身上没有一点儿力气，任由他拖着自己往楼上去。医药箱摆在他们两人的面前，阿齐一点一点的把血迹擦拭干净，然后并没有拿起碘伏去擦拭茉莉的伤口，而是直接在伤口上擦着碘酒，刺痛刺激着茉莉的神经。
“疼吗？”
阿齐问得面无表情。茉莉点了点头，
“疼就对了，就是让你疼的。”茉莉没有回答，她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
“明天会有体育杂志的采访，你顶着这样的脸上镜会不好看的，我的粉丝们会伤心的，所以一定要好好处理。”
“阿齐，什么采访。”阿齐的话让茉莉心里一惊。
“你在车队白待那么长时间了，你都没有注意到我的人气有多高吗？”阿齐擦拭的动作重了些，茉莉疼得有些皱眉，阿齐依然什么表情都没有。
“你想要自由，我给你，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不拦着你，只是我不会跟你分手的。”阿齐的话说得很慢，但是说得很清楚。
“阿齐，我也不想跟你分手。我……”茉莉想解释但是被阿齐打断了。
“那太好了，我给你自由，你也要配合我是不是。”
“你想让我怎么配合你？”茉莉决定顺着他。
“简单，对着镜头秀恩爱就好，比平时更亲密一些就行了。话说回来，我们并没有分手，所以这对你来说并不难。”阿齐回答得依旧不冷不热。
茉莉知道阿齐的人气很高，他车队的其他队友也有接受媒体访问的，可是通常都是烦人的很，因为他们除了关注车手的成绩外就是关注车手的个人隐私了，阿齐不想让茉莉受到这些打扰，所以行事一直极为低调，茉莉没想到阿齐这次会主动送上门去，她一时间也没有搞懂阿齐到底想干什么。
晚上的时候，茉莉打算给泰打一个电话，她觉得他们的这一场谈话还算是成功的，虽然有小摩擦，但是并没有那么糟。
“茉莉，怎么样？”泰挂掉电话以后心也一直不安，茉莉跟莲不一样，他对于阿齐的反应实在是没把握。
“没事的，泰，他说他答应我去日本，我们并没有分手。”此时的茉莉正在浴室的镜子前检查自己的伤口，好在没有什么大碍。
“茉莉，你确定没有什么别的事吗？”泰不太相信以阿齐对于她的痴迷，能这么痛快的就放手。
“没有，是最好的结果。”
茉莉想来想去没有把明天要接收采访的事告诉他，阿齐说的对，她好歹还是他女朋友，他既然能给自己的事业自由，自己也应该配合他的事业。
“那就好，有事再给我打电话。”泰低沉的声音让茉莉感到安定。
“好，你别心疼手机话费就好。”茉莉的情绪也没有那么糟糕了，不过她没想到阿齐就站在门外听着她跟泰的通话。
第二天，体育杂志的记者果然带着人来到了阿齐的家里进行采访，茉莉没想到阿齐会把采访地点约到这里，他是打算把自己的住处也一起曝光吗？既然人都来了，茉莉也不好说什么，配合着阿齐招待客人。采访时，茉莉也是配合着阿齐接受记者各种刁钻的提问，当问完阿齐的情况以后，茉莉没有想到记者会把矛头指向她。
“请问Jasmine，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还是学生吗？”
茉莉刚要开口，就被阿齐抢断了。
“她是一名音乐制作人，还是一名DJ。她现在正在准备帮自己的师兄制作新的专辑，她可是很厉害的。她的师兄可是很有名的，就是那位著名的rapper雷蒙斯，Ray打算带着他的制作团队去日本发展了，Jasmine有幸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阿齐爆炸性的发言不光让记者们兴奋了，茉莉也被他的话彻底震到了。那些记者们立刻就沸腾了，各种针对于Ray的话题对着茉莉各种提问，茉莉一时间根本招架不住，她不明白阿齐这到底是要干什么？！阿齐看着茉莉的手足无措，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松动。在茉莉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适时再一次把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
“请问一下，ine要去日本，你又有什么样的感受呢？”
“我当然是支持她呀，虽然说舍不得，但也不想自己的爱人就这样荒废掉自己的前程啊。不过，Jasmine这么迷人，把她放在日本还真是不放心呢，所以，我还要拜托我在日本的粉丝们好好照顾我的Jasmine，不然她如果不要我的话我可是会很伤心的。”
阿齐跟着记者们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这件事。记者们自然而然的接话说茉莉不会这样的，茉莉坐在他身边，觉得自己的心都凉了，她突然间明白阿齐突然安排这次采访的目的了，茉莉要去日本，他没有办法把茉莉困在身边，也没有办法陪着茉莉一起到日本去，所以他在利用他的粉丝，利用媒体无孔不入的优势来变相控制她，他在用这种方式来把茉莉留住，茉莉想到他的那些粉丝的疯狂，估计茉莉在日本打一个喷嚏阿齐都能通过这些渠道来知道，茉莉瘫软在沙发上，阿齐适时对记者们表示茉莉累了，直接就送客了。他回来以后，茉莉依然靠在沙发上问他：
“阿齐，你一定要这样吗？”
“那我也问你，J，你也一定要这样吗？”
阿齐也同样问着茉莉。茉莉当时就觉得这场谈话已经失去了意义，他们两个在这里说什么都晚了，估计下午的时候Ray他们就知道这件事了，茉莉已经背上了借Ray成名的嫌疑了。阿齐肯定也想到这一点了，他是在借这些记者的手来变相阻挠茉莉去日本的事。为了让自己的手机不被打爆掉，茉莉下午直接去了师父那里，一些人在她身边身后议论纷纷，茉莉已经懒得去理了。她见到师父和Ray的时候感觉自己真的是前所未有的累，师父和Ray谁都没有责怪她，因为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他们都不用仔细想就能想明白，他们不知道对茉莉除了安慰还能有什么。
“Ray，你的经济公司有没有劝你不用我啊？”茉莉没有在意他们的安慰，这时的她情愿把精力放在一些更实际的问题上。
“有，当然有。”Ray坐在茉莉的身边。
“那你听吗？”茉莉希望Ray没听，因为那样的话她就去不成日本了，现在的她不知为什么很不想留在阿齐身边。
“我要是连这点儿压力都顶不住也太没用了。别担心，4天以后来这里集合，我们去开发新的大陆去。”Ray看起来信心满满，茉莉的心情也变得没那么难过了。
接下来的几天，茉莉把阿曼达叫来陪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很害怕跟阿齐独处，也许是愧疚，也许是别的什么，她感觉他们两个之间已经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阿齐对于茉莉的做法既不支持也不阻拦，就好像茉莉要去日本的事就跟回姨妈家聚会那样稀松平常。集合的那天，本来茉莉是应该去师父那里跟Ray集合的，但是阿齐不管那些非要亲自送茉莉去机场，茉莉也不好拒绝他就给Ray打了电话说自己随后就到。其实茉莉在车上也是很怕的，她担心阿齐不会把她载到机场，但是事实证明，她想多了，阿齐把她载到了机场。不过当机场上聚集着大批的记者的时候，茉莉觉得一切都说得通了，她有些庆幸没有跟Ray他们一起走，因为他们本来是打算是低调出发的，现在全都毁在她身上了。面对着各种各样的镜头，茉莉一时分辨不出阿齐脸上的情绪是真是假，他当着镜头的面紧紧拥抱着她，可是她却丝毫不能感觉到这种拥抱传来的热度。茉莉流出了眼泪，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眼泪究竟真情流露还是被闪光灯闪的，她已经不知道了。茉莉坐在座位上的时候依然在哭，Ray坐在她旁边，实在是找不出什么让她能宽心的话12个小时的飞行即将开始，茉莉这次没有给自己晕机的机会，她给自己喂了两粒安眠药，她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不怎么愉快的梦，只是什么时候该是梦醒时分呢？她自己也不知道。
让茉莉感到诧异的是他们这次并不是直接飞往东京的，而是停到了茉莉的老家，从这里乘坐新干线去上京。更让茉莉感到诧异的是她在车内居然看到了两个十分熟悉的身影，两个身影抱在一起深情拥吻，可是就在车门即将关上的刹那，那个女人跑了出去，两人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谁都没有回头。茉莉向那个留在车内的身影走近，她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那个身影觉得熟悉了，因为那个人就是莲！！那么跟他拥吻别离的人就是娜娜了！！茉莉顺着窗外看去果然看到了娜娜跪坐在地上，泣不成声，她向娜娜旁边看去，泰站在那里。泰也看到了她，茉莉朝他挥了挥手，她知道泰看见她了，即便泰带着墨镜，她对着泰尽可能愉悦的笑着，若是脸上没有划过泪水的话就更完美了。车缓缓开启的时候，茉莉接着向里面走去，她看见莲坐在那里哭得像个孩子，她走向他，蹲在他身边，让他抬起头。莲没想到他能在这列车上见到茉莉，他也没想到茉莉现在就这样蹲在他身边，同样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他们两个把头伏在对方的肩膀上，一起哭得像个孩子，Ray站在茉莉的身后，没有让身边的人去打扰他们，任由他们在上京的路上哭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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