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什么赛博魅魔？
张晴晴望着趴了一地的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如此震撼的场面，她连正在直播的事都忘记，表情管理也忘记做了，眼睛傻愣愣地在方珺和方桑意两人之间打转。
“额，他们，他们这样没事吗？”
“不用担心，他们很快就会清醒。”
方桑意经过一个暑假，面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了。
旅游期间，她见过太多妈妈粉丝们看到妈妈的激动表现。
轻的激动到昏厥，重的直接兴奋过度死亡。
这么严重的后果，居然没人会责怪妈妈，甚至还羡慕那些人死前亲眼见到了妈妈，死而无憾。
妈妈还是世界各国唯一一个写在法律条文下，豁免这种情况下导致他人受伤的法律责任的明星。
何等可怕的影响力。
方桑意说完没多久，最先昏迷的绿色头发男人醒了，他懵懂地站起来，看到方珺后，又是一阵激动尖叫。
然后又以同样的姿势昏倒。
张晴晴：……
无语。
这世界的npc都是智障吗？反应也太夸张了。
现实世界的国际巨星的脑残粉都没有这么离谱的反应。
“你的伤口没事吧？”
张晴晴飘远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听到方珺的话，下意识摇头：“没，没事。”
“嗯，以后走路小心一点。”
方珺说完这句后，朝张晴晴伸出手，很快又把手收了回来。
张晴晴只感觉到好像一股清风拂过她的手心，低头一看，伤口上贴了一张画着笑脸的止血贴。
看到这个止血贴，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
一旁的方桑意看到方珺给张晴晴贴了一张止血贴，心中的警惕声立刻响起。
她抱住方珺的手臂，第一次故意挤着娇滴滴的声音：
“妈妈，既然你过来了，可不可以陪我去报到呀~~”
方珺有点想笑，但她知道如果一旦笑出声，方桑意肯定会窘迫地红了脸。
她侧脸看向方桑意：“桑意你的请求我永远都不会拒绝。”
方桑意感受到妈妈的目光重新落在她的身上，不再看张晴晴，心中暗喜，连忙把妈妈拉走。
前世只要张晴晴一出现，她的好友都会站在张晴晴身边。
今世她可以不要朋友，但是她的妈妈一定不能给张晴晴抢走！
方桑意抱着方珺的手臂收紧几分，仿佛这样才能把方珺牢牢抓住，才有安全感。
方珺任由方桑意将她抱得紧紧，十分明显的纵容。
张晴晴静静地目送方珺和方桑意离开。
她的脑海还在回忆刚刚的一幕。
女人被口罩遮挡了大半的容貌，那双美眸显得更加突出。
她侧着脸，长长的睫毛落下一层阴影，无法遮掩住眼中对方桑意的宠溺和爱意的光芒。
张晴晴摸了摸手上的止血贴，有些走神。
不像刚刚看她时的平静和疏离。
为女人激动昏倒的粉丝们，没有让她有所动容。
她看向粉丝们的眼神中蕴含的爱，不及看向方桑意的万分之一。
张晴晴回神，抿了抿嘴唇。
不过是一个虚拟的npc而已，真实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眼神。
都是假的。
这种什么充满爱意的眼神，只会在虚拟的世界中才可能实现。
张晴晴强制让自己的大脑不再反复回忆和对比方珺的眼神，把注意力放在节目上。
张晴晴不知道的是，她这边在努力摆脱影响，节目评论区和各个平台的热搜，却因为方珺的一个眼神，掀起了巨浪。
他们公司原本的对照组计划没有掀起一点的浪花，根本没有人讨论。
几分钟前，张晴晴一无所知地看着方桑意对着方珺撒娇。
这次的镜头移动到方桑意的附近，刚好以第一视角捕捉到了方珺看向方桑意的眼神。
那双眼眸，璀璨如星河，又如黑夜中轻柔的月光。
爱意在这双眼里满到溢出来。
没人能从这双眼睛里逃出来，更不想逃出来。
这么纯粹的爱意，对于从小到大关系冷漠的他们来说，是从未感受过的独特体验。
短短几秒时间，足以让人上瘾。
【“她看我了，妈妈爱我！”】
【“滚开，妈妈爱的人是我，我是妈妈最乖的小孩。”】
【“主页上你这一身腱子肉和纹身，你跟我说是最乖的小孩？”】
【“这双眼睛，这个眼神，太美了，仅仅是一眼，我的灵感就爆发了，原来母亲是这样的感觉吗？”】
【“假的，都是假的，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母亲这么看孩子，不可能是真的……为什么是假的？为什么我的妈妈从来没有这么看过我。”】
【“原来爱，真的可以具现化。书里说的没有错，只不过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就觉得是错的。”】
【“这位就是最神秘的npc了吗？听说是虚拟游戏主策划花费了最多心思的npc，把世界一切美好都放在了她的身上，也是虚拟世界中最完美的npc。
怪不得会有这样的情感表达和眼神，刚刚对视的那一刻，我真的以为是真人站在我的面前。
这种感受太深刻了。节目结束之后，希望节目组放开游戏权限，我想进去真正感受一下。】
【“把游戏开放吧，我想玩这个游戏！”】
【“我后悔把方桑意投给方珺了，我应该自己参加节目，取代方桑意的位置！”】
【“你在想屁吃，轮都轮不到你！妈妈是我的！”】
【“节目直接放开权限，让我们玩游戏吧，可以一边直播节目，一边卖游戏权限。反正这世界这么多人说缺爱，肯定会买的。
我不缺爱，我就是想进去研究一下，我的毕业论文需要。】
【“哈哈哈，穷人在求节目组开放权限，有钱的人早就联系节目组购买所属权了，到时候别说开放权限，节目能不能直播下去都是问题。】
【“什么？！凭什么？！方珺是大家的，是联邦人民共有的，凭什么成为某个有钱人的私人藏品！】
联邦虚拟法律规定，公用npc数据是属于整个联邦的，不能私人独享。
爱，是可以买的。
方珺这么特别的npc，谁不想独自拥有。
这个言论一出，网上争论的人都慌了，也不管是真是假，自发开始了抗议和抵制节目组售卖共用的npc数据。
随着方珺望着镜头的视频流出，加入抗议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引发网络风暴，甚至上街游行，影响越来越大。
昏暗的办公室中，一个身影平躺在雪白的办公椅上。
叮铃清脆的通讯音打破办公室的平静。
身影没有动，通讯自动接通。
“温教授，这次事件的起因是大众对公用npc私有化意见很大，说如果能够私有化，就全民抵制虚拟公司。这，我们该怎么办？”
“按照原来的规定，现有数据库中的npc不能私有化，那些人想要，就花钱定制一个全新的。”
冰冷的女声仿佛带着冰碴，听得让人心底发寒。
“是，温教授！”
通讯结束，昏暗的办公室再次陷入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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