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第二天一早，夏颜返回公司。
她走的时候天刚蒙蒙亮，走得蹑手蹑脚，半点也没吵醒还在沙发上睡觉的江宋明。
夏颜先去取车，回家换了身衣服，到公司时刚过上班点。
一进办公室，夏颜便看到一个穿着清洁工制服的中年女人正在打扫卫生，她直起身道：“夏总，早上张助理嘱咐我来您办公室打扫卫生，快结束了，夏总还有没有别的交代？”
夏颜办公室的文件很多，为了以防万一，常年都是指定信得过的人打扫，更换频率是一年一换，张越竹自然知道这点，不会随意放人进来，这人是怎么突然冒出来的？
正当夏颜疑惑时，只见对方眨了眨单眼，笑出一口大白牙，顿时，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哦……这人原来是孔司玉啊，难怪当时敢拍胸脯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被认出来。
孔司玉原本是高挑削瘦的身材，也不知道他往衣服里塞了什么东西，摇身一变，肩膀浑厚屁股大，发型也是大妈们之间流行的款式。就连这脸，不仔细看，她都认不出来这是孔司玉，这妆画得真是出神入化啊。
孔司玉选择伪装成清洁员，是个聪明的做法。这栋楼是夏氏当年买了地皮建的，足有三十层高，面积庞大，人员复杂，而要想在最短时间内获取有效信息，清洁工这个职业无疑是最合适的。
他们不起眼，随处可见，并且重要到不可或缺，更有利的是，这一群体大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女性，戒备心小，消息流通。
这与在女厕所听八卦不同，更容易得到一些突然醒悟的猜测。
“有，帮我把书架清理一遍，积灰了。”
夏颜大声说完，确保外面的人听到这句话后便关上了办公室门。
她暂时不清楚陌生号码安排的人是否就在她身边，还是谨慎点比较好。
门一关上，孔司玉立马扔了手中的拖把，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夏总，你公司可真大啊，要不是我有双火眼金睛，可真是找不到这人。”
夏颜翻了个白眼，坐下道：“可别吹牛了你，你天师不是把两个月以来的监控拷贝去了嘛，看看监控我也能找出来。”
“不不不。”孔司玉比划着食指，“这人聪明得很，知道监控死角，又将自己身份作为掩饰，所以每次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品。”
夏颜皱眉想了想，很快道：“是安保人员？”
孔司玉又比了个大拇指，表示夏颜棒棒的：“没错！夏总聪明！”
孔司玉也没卖关子，解释道：“是一个监控室的保安，名叫张国栋，我们审问过了，联系他的是一个陌生号码，和联系陈非言的是同一人。张国栋好赌，之前在外欠下了一大笔赌债，到现在为止已经还了一半。”
“这个陌生号码通过张国栋知道了你们公司的监控死角，每次都让张国栋将毒品藏在不同的地方，再以短信的方式通知陈非言去取。”
“据陈非言所说，他是在ktv喝酒时染上这东西的，过了没几天，这个陌生号码联系到他，之后便一直在给他提供毒品。”
“我们怀疑这人选择陈非言，肯定有目的在，夏总是否愿意提供给我们一个思路？”孔司玉下巴微微一昂，眼神中带着探究，“比如，陈非言给你的信，依夏总看，这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夏颜眉头一皱，刚想说话，孔司玉立马抢先道：“诶诶诶，夏总别这么看我，犯人的信肯定得我们先过下眼才能送出去，这是惯例嘛。”
夏颜并不是因为这个感觉不爽，而是这种带着自以为是，明知故问的怀疑，就好像她有事瞒着。
可惜，孔司玉得失望了。
信里就两行字，一行写着“对不起”三个字，第二行则是连她也摸不清头脑的一个数字：8。
夏颜双腿交叠，眼神沉沉，浑身上下透着三个字：我不爽。
“想必孔警官和你的同事早就对照过生活中有关的数字，比如生日，比如一些重要日期，但你们找不到线索，所以来问我。”夏颜扯了扯嘴角，“那你说，为什么陈非言不告诉你们，而来暗示我呢？”
对于夏颜带着嘲讽意味的语气，孔司玉习以为常，他的确怀疑夏颜，他也没想否认，只听夏颜又道：“关于刚才孔警官的解释，我有两个疑惑。第一，你说‘到现在为止’，这五个字的意思是在陈非言的事结束后，张国栋依旧利用监控死角在我公司里□□品？”
“对！”孔司玉道，“夏总聪明。”
夏颜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又说道：“第二个问题，交易的地方有很多，对方为什么要把地点定在公司？”
孔司玉：“夏总，其实这两个问题是一个问题，归纳总结，每一次张国栋藏的地方不止一次，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在陈非言的事结束后，对方没有停手的原因。”
不用再过多解释，夏颜立马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要是没及时找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对哒。”孔司玉两手交叠在脑后，甚至还晃了晃脚，一改刚才严肃的语气，“现在公事说完了，该说私事了。”
夏颜奇怪地看着他：“我和你有什么私事可以说的？”
“夏小姐，我俩在咱们江江的病房门口见过的，既然你是江江的朋友，四舍五入，也就是我的朋友，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朋友要关心朋友。”
“所以你俩现在嗯嗯嗯？”孔司玉抖抖眉毛，一脸猥琐，“发展到哪一步了？”
夏颜不忍直视，翻了今天第二个白眼：“我和江宋明什么事都没有，你该擦柜子了。”
“诶，不要那么小气嘛，给我讲讲你们的爱情故事呗？”
“没故事也没爱情。”
“你们结婚会邀请我当伴郎吗？”
“不会。”
“那就是说你们会结婚喽？”
“……不。”
夏颜起身回到办公椅上，十分冷酷无情：“擦完就出去。”
办公室门被敲响，门外传来张越竹的询问：“夏总，方便进来吗？”
没错，自从上次撞见一些不该知道的事后，张越竹时刻谨记：敲门保命。
夏颜眼神一横，示意孔司玉：擦柜子！
张越竹身后跟着市场部和营销部的经理，都是三个月前被夏颜提拔上来的，两人年纪都不大，就是平时总是火药味满满，每次看到两人走在一块夏颜都头大。
张越竹在两人身后悄悄比划了下，夏颜明了。两人都是来报告r&w进展的，恰巧半路碰上，为了谁先报告这事，又较上劲了。
顾好好：“我先来！”
齐蕴：“我先来的，路上我都走快一步，你让开！”
“你放屁，你走路和王八一样！”
“全世界的蒜都在你嘴里！”
“傻逼！”
“傻叉！”
“超级金针菇！”
“胸大无脑！”
……
夏颜：“……”
张越竹：“……”
夏颜试图插上一句话，两人你一人我一句连个空档都没有，直到顾好好吼道：“江宋明是老夏总指定的r&w代言人，你想换也换不了，齐蕴你照照镜子吧！你连他一根脚指头都不如！”
意外听到某三个字，夏颜讶异道：“江宋明？代言人？老夏总？”
顾好好还没来得及解释，三人身后一直在看戏的孔司玉捏着嗓子娇滴滴地“呀”了一声，成功吸引到四人目光后，孔司玉开始了表演：“夏总，您刚才让我把江宋明先生用过的杯子收起来，我应该收到哪里呢？”
三人的视线立马从孔司玉的脸移看向他手中捧着的玻璃杯，里面还盛着水没倒，齐齐震惊。
草！
夏总这是要收藏江宋明用过的杯子嘛！
连江宋明剩下的水都没舍得倒！
两人同游的照片是怎么回事啊！
难道……
三人立马面露惊恐——
江影帝正在经历来自资本主义狂风暴雨般的威胁！
“唰”的一下，三人齐齐看向夏颜，而深藏功与名的孔司玉则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三个人六只眼睛齐齐盯着她，夏颜只从中读出一种情绪：卧槽。
孔司玉唯恐天下不乱，嘟起嘴眯起眼，还伸手比了一个小心心。
夏颜：“……我是让这个大妈扔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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